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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听鸢镜如此一说,更是气恼冲上前,想要捉住她。两人就在这一片杏花林中你追我赶,谁也不肯示弱。
“与书,你好是烦人,我再也不要理你了。”鸢镜跑累了,便转身扑进少年,也就是与书的怀里一阵猛打,小脸鼓鼓的,看似不悦。
“哼,你不理我还能理谁?”与书的语气虽仍是硬得很,可那嘴边眸里的笑意却出卖了他真实的情绪,任由鸢镜毫不放水的使尽全力,一下下的打在他的身上。
“我、我!反正没有你,我还可以找别人!”鸢镜一时语塞,却又不想在气势上输了人,只得胡乱回着嘴。
“哦——这样啊——”与书故意拖起了长音,随即将鸢镜两手一抓,见她乖乖的不再动后,便甩手向来时的方向走了回去。
鸢镜初时并不是与书是何意,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待见到他越走越远,几乎就要看不见时,她才急的上前追了一步:“与书,你去哪?”
“嗯……找我爹娘去,让他们带我回家。”与书脚步不停,紫眸中却划过一丝狡黠,先前的话显然并非真心。
“不准不准不准!”鸢镜没想到与书会这般说,眼泪登时流了出来。
与书见目的达到了,便也不闹了,又见鸢镜被他这么一下给弄哭了,立刻心疼的走了回去,拍着她柔声安慰。
“你不走了?”鸢镜止了眼泪,只是声音还带着浓浓的哭腔。
“你可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我如果不在你的身边好好看着你,指不定哪天你就被人给拐跑了。”与书笑着捏了捏鸢镜的脸,软软的手感,还泛着少女特有的甜香。
“谁说我要嫁你了!”前一秒还为与书要离开的事哭闹不已,下一秒,鸢镜又不服气的和他斗起嘴来。
“如果我不娶你,谁敢娶你呀。女子就要像我娘那般温柔,懂不懂?”
“哼,我决定了,长大后我要嫁给璟王,他肯定不会嫌弃我。”
“鸢镜,别做梦了,璟王就算要娶妻也不会娶你的啦,所以你还是乖乖当我媳妇吧。”
……
“怎么不说话?”
……
与书一见鸢镜这架势就知道她定是在闹别扭了,见怪不怪,他一个转身蹲在了地上,随即回头对鸢镜咧嘴一笑:“破例背你一次,不准再生气了。”
鸢镜犹豫了片刻,终是趴到了与书的背上。
林子里,英俊的少年背着一个脸上犹挂泪珠却笑得很是甜美的女孩。
“与书,我不像你娘那么温柔,你会不会也嫌弃我?”
“你是我媳妇,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
“其实……我也挺怕……你被别人……抢走的……”女孩说着说着,声音渐渐轻了下去,转眼便趴在少年的肩头睡着了。
“不会的,永远也不会。”明知女孩听不到,少年仍是笑着回答了,也像是说给自己听那般。
暖暖的阳光透过密密的树叶倾洒而下,在女孩脖间挂着的镜面上留下一片斑驳,见证着那些遥远的过往。
多情却被无情恼(一)
凤栖丹穴,鸾生女床。
只是这世间又是谁定的规矩,凤凰共舞、青鸾独歌!可笑至极,我青殇偏要做那逆天之人。凤久,你说你我之间是孽不是缘,可配站于你身边的除了我青殇还能有谁!
青鸾不比凤与凰,幼凤稚凰从小便有一双父母养育长大,极尽疼爱,就算那自焚涅磐也是惊动全族人的大事。而青鸾向来独来独往,且诞下子嗣的青鸾父母注定因子而亡,千古不变。千年凤凰万年鸾,若一万年能得一只新生青鸾,已是上天福佑,更别说青鸾王,那统领全族的最高贵存在。
在我降临这世间前,我的父王已经当了五万年的王,却在与母后孕育了我之后悄然而逝。作为青鸾,我与那些从小娇生惯养的凤凰不同,我不会依恋自己的父母,因为他们早在我破壳而出之时便已离开了这人世。
青鸾从不轻易唱歌,虽然我们拥有最优美的天籁之音,而我这一生只为他而唱。凤久,我的歌只唱与你一人听!
独自一人在女床山顶、苍松林中,我静悄悄的成长,没有同伴、没有父母。直到遇上他,我才知何为寂寞,我才知自己从一出生便是寂寞的,而他告诉了我,凤久……
那是一个与寻常无异的午后,我慵懒的卧在苍松粗大的树枝上享受着阳光。好像出生时我便知道了,等待千年成年后,我就会成为青鸾族的新王,最年轻的王者。
遇到他是偶然,却也是必然,从小便愚钝的他竟是被一阵狂风从赤原的丹穴山上吹到了女床上山。是呵,就是这般愚钝的他若是倔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一只羽毛尚未丰腴的鸟儿,毫无预警的从天而降。艳若火焰的红色、炽若太阳的金色,每一羽都反射着无比华丽的光芒。我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鸟儿,比女床山上的任何东西都美,那种镌刻心底永生不忘的美。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顿醒,早在那时我便被迷了心窍,这心里眼里便只剩那一人了。
我瞧得着迷,那只漂亮的鸟儿却镇定自若的理了理羽毛,优雅的昂起头四下张望起来。不多久,他那宝石般迷人的黑瞳便朝我望来,瞬间浮起了一丝欣喜。
他扑闪着翅膀,飞上了我休息的那棵大苍松,我这才注意到,他的右脸上覆盖着一层与那些漂亮羽毛不太一样的暗色绒毛,却丝毫不影响我对于他美的欣赏。
“我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漂亮的鸟儿,比我们族里的炎凰还要好看!”他小心翼翼的靠近我,好似怕吓着我一般,用木呐的声音赞美我的美。凤凰族,火凤炎凰,原来他是火凤。
愚钝的他若是从一开始就将我的性别分辨了出,是否就不会有我们以后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孽、亦或是缘。
我没有作声,确切的说,我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话。我盯着他,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为他的木呐、为他的赞美,心底蓦地涌起想要歌唱的冲动,想要唱歌给他听,只给他一个人听。
“你知道这里离丹穴山有多远吗?”他见我没有说话,便又小心翼翼的问了我。
良久,我点了点头,再次看到了他眼底的欣喜。展翅,翱翔于天际,他心领神会,立时便跟上了我的速度。一红一青,两只截然不同却又如此相似的鸟儿便这般并行而翔。
我很少离开青丘,但是我知道赤原在哪,因为我曾遥遥见过那些一到秋冬便没了叶子的梧桐树,不像我的苍松,四季常青。
远远的,丹穴山就在不远处,我见身边的火凤已然认出了他的家,留恋却也是绝然的旋身回了女床,那里才是属于青鸾的地方,就算那里不如凤凰族人声鼎沸。
“我叫凤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他在我身后有些焦急的喊道,我没有理他,亦没有放慢速度。
“我记得这段路了,明日我来找你玩呀。”他的声音渐渐远了,只余风声呼呼作响。
我并未将他的承诺当回事,只是当翌日的太阳透过云层暖暖的洒下时,我却已经开始期盼着能再见到他,凤久。
一天、两天,一连数日,他都没有再出现,我冷漠的站在苍松顶上,固执的看向南边,心却早已被他的承诺腐蚀得不再完整。
再见到他时,我已认不出他了,因为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穿着玄衣的漂亮男子。五官无可挑剔的精致,却美中不足的在右脸上多了一块不伤大雅的胎记。
我讨厌那些已经可以幻化的成年鸟兽,不管他是谁,只要他不是青鸾,不是凤久。
我转身欲飞,尚有五年我便也可幻化,在此之前,我要为了保全自己这万年来的唯一一只青鸾王,选择逃避一切是非。
我自信于自己的速度,却在刚张开翅膀的瞬间被来人紧紧的抱入了怀里。紧张、愤怒,我的鸟喙狠狠的往他身上啄去,不见血誓不罢休。
“别气别气,对不起,我失约了。”那干净的手臂明明因我而破了皮流了血,只是那人的脸上仍旧挂着最温和的笑。“我是凤久,还记得我吗?”
怎么会不记得……我垂下头,不再挣扎。原来他已经千岁了……
“原是答应了再来看你的,却没想到这之后竟被逼着修习法术,一直脱不了身,只待幻化后再来找你,却发现这一晃竟过了三百年,原来你还记着我。”那笑容晃了我的眼,三百年,原来已经三百年没见他了。
“我父……我爹允了我十年自由时间,我便在这陪你可好?”凤久温暖的大手抚上我的羽毛,我微微一颤,不是害怕,却惊得他将手缩了回去。
“我也真傻,过了好多年才知道你是青鸾,你可有名?”
我沉默的由他抱着,并没有扑腾着挣脱开。
凤久见我并未回答,便歪着头想了一会,他思考的表情异常认真,带着一股子韧劲。他不知道,这样的他会令所有见到他的女子疯狂,好看得宛若最纯净的泉水晨露。蓦地,他似想起了什么,随即拍着头道:“是了,我听爹说过,青鸾不喜群居,也鲜少说话。罢,我也不逼着你说话,你若是什么时候想开口了便开口吧。”
我转过头去,定定的望着他,他亦笑睇着我。凤久,我并不是不想说话,你可否再等我五年,五年后,当我可以不用以这般的模样被你抱着时,我定会亲口告诉你我的名字。
这次,凤久并未食言,他陪在我的身边,这一伴便整整相伴了五年。他不许我整日整日的窝在苍松上一动不动,便借着他可幻化的强势之处,硬带着我走遍了这八方大陆的每一处,让我见到了之前数百年从未见过的美景幻境、珍禽仙兽。
我一直以为凤久会永远与我相伴,而非寂寞。只是,当我已达千年幻化之时,他却在见到了我的模样后沉默了,五年来,从未离开过我的凤久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开了,一步也不停留。凤久……我还未告诉你我的名字,你怎可不告而别,你怎可弃我而去。
随手一挥,以水化镜。青鸾的法术是天生而来的,传承自父母。水镜中的我,有着堪比女子的柔美清雅,一羽青鸾图腾盘旋于脖间,那是王的象征。和凤久一样的黑眸,却没有他的温和,只余清冷。我恨恨的甩袖,水化作的镜子立时便碎成了无数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划过一道道炫目的光芒,不带暖意。
被长老请回了青丘,我正式成为了青鸾族新一任的王,我的族人和遇到凤久之前的我一样,不喜与他人共处,如此也好,我也不知如何去面对他们,如此也好……
我以为我可以忘却凤久,就算他的离去让我不解。只是,当长老告诉我,凤凰族的新任族长名叫凤久时,我便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冷静、说服自己忘却。
“来者何人,可否先报上名讳?”来到赤原,意料之中的被那些护卫拦了去。
我冷冷的瞥了眼,他们便有了些许慌乱。哼,不可一世的凤与凰也不过如此。想了想终是要见他的,我便自袖中取出一根微微泛蓝的青色羽毛,递给了那个问我话的人,他自会交与凤久的,而凤久也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不知过了多久,凤久派人请我入了赤翎行宫。见到高高在上的他,我本该愤怒的心却异常的平静,好似已经认定了,既然是我的凤久,必定是站在高位与我一同俯瞰这芸芸众生。
他屏退了四下,随即安静的看着我,一身黑金色的锦衣,更衬得他优雅如兰。他的手中紧握着我给他的那根青羽,脸上却少了往日的温和笑容,更像一个王者,而非我的凤久。
许久许久,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