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国民政府深知其意,急忙把麦斯武德、艾沙之流拽下马来,换上了包尔汉任新疆省府主席。
在苏联驻迪化总领事发表声明之时,苏联驻伊宁领事也召集了三区领导人阿合买提江、阿巴索夫、伊斯哈克别克等人宣读了此声明。
达巴申科夫领事告诉了三位领导人,苏联政府绝不允许在新疆成立一个“*厥斯坦国”,从中国分裂独立的亊实。不允许美英等国通过代理人插手染指新疆事务。苏联政府将恪守国际事务准则,在中国问题上保持中立,不卷入中国内部纷争。
据此,我们将视情逐步减少以至完全撤销与伊犁方面的各种援助。具体相关事宜有待苏共中央与*方面磋商后再另行通知你们。
三个人都意识到,苏联方面是准备彻底撒手了。躺在奶妈怀里尽情撒欢的好日子就要结束了。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耳熟能详的《国际歌》荡漾在胸间,阿巴索夫和伊斯哈克别克将军大步昂然走出了领事馆。
阿合买提江心中俨然升起了一种被人哄着爬上高高的墙头,却被人抽走梯子的感觉,忐忑不安地望着达巴申科夫熟悉的面庞是那样的陌生。
“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受的如此真切。
阿合买提江望着前面不远处等他的阿巴索夫和伊斯哈克別克,大步流星地赶了上去。
三个人心境不一地在伊宁街头漫步。
斯大林街上人来车往,人们都是匆匆而行,如今的年头谁都活得不容易,检菜叶的老太太怎么会知道花草大王的烦恼。
人们并未注意到这三个街头游逛的大人物。
老成稳重的伊斯哈克江领着二人来到斯大林街旁的一间咖啡馆门前:“来吧!咱们三个还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轻闲,从来没有这样聚一聚、谈一谈!既然今天凑在了一起,不妨敞开心扉把话往开里讲。今天我作东!这家的咖啡味道还真不错。阿合买提江,你在伊犁这些年,知道不知道这条街上有这么一间出名的咖啡馆?”
阿合买提江难为情地说:“说实在的,别看我是在伊宁出生的。可自从五岁时大大被巴依打死后,就同舅舅到了苏联。这不前些年才回来。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讲是那样的熟悉和陌生。我一直认为我是苏联公民,我的祖国是苏联,我们所为之奋斗的一切都是为了祖国、为了苏维埃!直到刚才我才发现远远不是那么回事。
感谢苏联政府、感谢达巴申科夫,是他们让我明白了,我们只是人家手中的一个卒子。现在和你们一起站在这里,我的心里踏实了许多。
伊宁是我呱呱坠地的地方,这里才是我的祖国!走!进屋去!好好说说心里话。别看你们比我多走了几步,只要我想撵一定会赶上你们的。”
咖啡店的主人也是在苏联闯荡多年回国的中国人。
透过明亮的橱窗盯着窗外的三个人。那可是跺跺脚伊宁城乱晃荡的主啊!看到三个人进得店来,急忙把三个人请进了唯一的大包厢里。
老板将磨好的咖啡、铜壶、酒精炉、白兰地、鲜牛奶和砂糖一起端进了包厢里,让客人们自煮自品。
多美的自助式咖啡馆,伊宁第一家自助式咖啡馆。
三个人品着香味郁腹的咖啡,谈论着时局的变化,时间在不知不觉地流逝着。
咖啡馆的主人适时地送上了切好的列巴和黄油、鱼子醬。
阿合买提江问阿巴索夫:“*方面有什么消息?”
阿巴索夫说:“那部电台元器件已经严重老化,只能收不能发。从新华社的电讯中可以知道。人民解放军己经转入战略反攻,目前平均每月歼敌十个旅,今年已经歼敌一百二十万余人。”
阿合买提江大为震惊。“一百二十万是三区人口总数的近两倍。十个旅是民族军总数的一倍。我们的这点人连一个月不用都叫人家拾掇了。他们不也是汉族人吗,凭着他们手里的装备就把南京政府的军队打成了鼻涕?国民党的军队不是挺难打的吗,你们忘了皮里青保卫战了吧,咱们上万人和人家一个团打了五天五夜,不是还让人家跑了好几百吗?难道解放军的战斗力真有那么强吗?”
伊斯哈克江说:“话不能这么说。我在盛世才手下当过旅长,应该是了解国军的战斗力的。后来到了苏联,参加了卫国战争中的许多次战斗,应该说对苏联红军的战斗力相当地了解。
卫国战争期间,苏联红军里有不少有中国人组建的作战单位。他们不管是一个营或是一个连,都敢和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展开厮杀,宁肯战死也决不投降,中国人的意识里,投降者就意味着叛变了祖国、叛离了祖先。所以,每一仗下来,死的最多的就是中国人。
四六年苏军公布的资料里,中国人死亡人数达到了三万多人。可他们在苏军里的人数一共还不到五万人。战死者的比例高达六成以上。
反观苏联红军在卫国战争期间投降德国军队的人数就达到三百多万,军师级以上高级将领有二百六十多人,其中还有二十几位苏共中央委员、十几位人民委员。这两组数据对比一下,谁不怕死你不就清楚了。
至于你刚才提到的皮里青保卫战,当时总司令是阿列克塞。彼得洛夫中将。国军仅一个团的部队就突入到离伊宁十几公里的皮里青。这位总司令不战而逃,逃跑时还没忘了带走从伊宁搜刮的八车珍宝。火烧眉毛了,才想起狱中释放不久、在中国生活了十几年的颇里诺夫担任了总司令。四天四夜,苏联红军两个旅,伊宁的近万百姓参加战斗,以阵亡四千余人取得了歼敌五千余人的所谓“皮里青大捷”。
当然了,虽说国军序列里象马伯龙那样的骁将虽为少数,但也并非个个都是草包软蛋。至于你说的他们都是中国人,为什么会差别这么大。正因为他们都是中国人,国民党和共产党之间是党派之争、阶级之争,打得再狠,只要放下枪,全部都是兄弟。所不同的是,昨天你是国军,今天放下枪。我就是解放军。要不然怎么会双方比例此消彼长那么快呢。但是,国共双方打得再凶,外人不能插手,无论是英美,还是苏联蒙古,都不能插手。否则两下罢了手,要打得就是你了。
咱们前些年干的那些事,站在中国方面的立场,肯定都是错的。
这个艾力汗硬是把一场轰轰烈烈的无产阶级革命、把反对盛世才残暴统治的解放斗争完全改变了性质。变成了民族仇杀、宗教清洗,策妄独立于中国的小丑表演。其结果是国军的*、*的冷眼相对,本来大力支持的苏联政府处于国际战略利益的考虑,都声明反对任何脱离中国的企图。
我敢说:如果现在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只要你敢打出伊犁独立、或三区独立的旗号,不用苏联和*动手,光是国民党在新疆的十万大军就不是我们顶得住的。
中国人有句老话“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何为“道”?“道”就是道义、正义。就是民心、就是真理!一支军队战斗力的强弱,不在于他是汉族、还是回族,而在于他是为谁而战。除却武器装备的因素,最主要的就是人的因素了。它包括了人心相背、阶级的利益与归属,最主要的就是国家、民族的利益高于一切。在不超越国家范围里,咱们之间再打都是兄弟、流出的血都是红的。
咱们目前的处境就是这样。亲兄弟打架不丢人。但你要是因此负气出走,离家单过,并向邻居眩耀我不是这家的人了。你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兄弟之间谁对谁错,咱们关上门慢慢理论,知道错了,改了就好。千万不要和麦斯武德搅在一起,否则,咱们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兄长般的伊斯哈克江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看来这一年多里,伊斯哈克别克将军从阿巴索夫带回的*文件资料里领悟了不少东西。
伊斯哈克江拍着阿合买提江的肩头说:“兄弟!我们都是中国人,和共产党、解放军是朋友、兄弟,决不是对手!”
阿合买提江听着兄长的心里话,好像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他又问阿巴索夫:“以你对共产党和解放军的了解,要是遇见艾尼和阿不都吾甫尔这样的事,解放军会怎样处理它们?”
阿巴索夫用手指做枪状,啪、啪二声倒在椅子上。
“不会吧?他们可都是我们的高级干部和大功臣。象这种事情苏联红军里不也是多的很吗?”阿合买提江见状有些慌了。
阿巴索夫说:“前些年,在延安抗日军政大学里有一位叫黄克功的学员,是一名旅长,一个身经百战的老红军。三十好几了还没个老婆,看上了一位女学生,但女学生就是不愿意嫁给那位旅长。一气之下,旅长一枪打死了女学生,自已投案自首。结果还是被公*决。要说功臣,人家才是真正的功臣,身上光是伤疤就二十多处,多少人为之求情,但最后还是被毛泽东下令枪决的。反过来看看我们的大英雄艾尼,起义成功到现在,光是老婆就娶了三十多位。就这样还要到处*、*,这样的人不杀不毙,伊宁的老百姓能服气?”
阿巴索夫接着说:“毛泽东之所以下令枪毙了那个旅长,是因为解放军的宗旨是“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
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人民群众全心全意的支持和拥护。你刚才不是问为什么解放军的战斗力那么强吗?因为他们是一支有着明确战斗目的的军队,知道为什么打仗、为谁打仗。同时还因为他们是一支拥有严格组织纪律的军队。这样的军队是世界上任何一支军队都无法比拟的。人民解放军从她建立时就有一条准则“支部建在连上”,把政治思想教育贯穿始终。现在你该明白为什么人民解放军战斗力为什么那么强了吧!
我建议:仿效人民解放军建军原则和政治思想工作制度,把《八路军政治思想工作手册》发至每一个干部人手一册,认真学习,利用当前有利时机,做好民族军的思想教育工作。否则这支军队还会要出事,而且是大事。所以说,象艾尼、阿不都吾甫尔这样的民族败类、害群之马必须严惩。只有这样,才能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阿合买提江似乎并不认为事情的性质会如此严重,还是不忍心处理“两长”同志。还在追问二位:“你们具体意见是什么?我们总不能总这样关着人家吧?”
伊斯哈克别克看出了两个人之间的分歧:一个要杀,一个要放。从心底里说,他是支持阿巴索夫严惩二长的,但又不想因为此事同刚有些进步的阿合买提江吵翻。
思忖了一阵后说:“我看这样吧,召开公众大会,将艾尼和阿不都吾甫尔当众施以鞭刑,再判上几年,呆在劳改营里吧。那几个随从一个不留,全部处决,以儆效尤。”阿合买提江点头认可了这种处理方法。
三个人在咖啡馆里整整谈了五个多小时,许多事情上取得了一致和共识、本着求同存异的原则,为三区革命的未来校正了航向。
这就是三区历史上著名的“咖啡馆会议”。
四八年十月十日,伊宁露天广场召开了万人大会。
艾尼、阿不都吾甫尔及四个帮凶跪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