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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问题是艾力汗把受害人的舌头装在王凤仪的手袋里想要干什么?嫁祸于王风仪,目的是为什么?艾力汗从中又能捞到些什么?
现在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艾力汗在放舌头的时侯王凤仪并不知情。否则在女中赶往老满城的路上早就把舌头给扔了。王凤仪要是知道手袋里有舌头,还敢和骑兵旅的军官对着打?除非她是个傻子。可你什么时侯听说克格勃用傻子来当特工的。看来王凤仪急着赶往老满城兵营唯一的理由就是为了通知阿巴索夫伊宁警方己经注意到他了。
只有这种解释是合理的,而且可以肯定艾力汗、阿巴索夫、王凤仪分属于三条线上的人物,三者各有各的不同任务。
我司马元钧生平最不喜欢的就是和关在笼子里的“老虎”玩,理由是不尽兴。他要把老虎放出笼来,尽情地玩耍戏弄,因为老子有这个实力和胆量。
司马元钧穿上外套来到关押着王凤仪的密室里。
王凤仪双手朝后被反绑着,脸上还有着几条青指痕,干涸的血迹挂在嘴角,精神颓丧地倚靠在墙角。看着元钧进来,强挣着挺直了身体,脸上显出一幅凛然的神情。
王凤仪坦然地望着元钧,她不用想也知道落在这个魔头的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元钧也在探索王凤仪。两个人的目光终于相遇,谁也不肯相让。一秒、二秒、三秒……足足半分钟过去了,虽然双方还在对视,但眼神里的內容己经有了太多的变化。双方近距数尺的观察,第一印象还都不错。
元钧己经得出了结论:王凤仪决不是一个普通的教师和特工。气神若定,临险不惧决不是一个普通教师所具备的。而一个姑娘居然把一个受过特种训练的军官一下打断两根肋骨,你能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特工。就凭她眼下平止若水的神态、眼睛里洠в幸凰靠只诺纳裆挥惺甑奶厥庋盗芬彩遣豢赡艿模慕崧凼谴幼约旱那猩砭刑寤岬贸龅摹
王凤仪也切实感受到了对手身上的那种莫名的、无言的压力和恐惧,极力调动着思绪来掩饰內心的不安。对手高壮健硕的身体,得体合身西装里裹不住的雄性的青春气息不断地散发出来,引得王凤仪体内有着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凤仪极力压抑着体內的冲动,脸上依然是凛然不可侵犯的神色,凤仪打心眼里感激普鲁斯米卡娅教官对自己的非人训练。王风仪的眼睛不再盯着对手的眼睛,而是盯在对手的皮鞋上,那是一双靴底稍厚的黑皮鞋。它瞒不过凤仪的眼睛,这是克格勃军官们特制的产品。
难道对手在苏联接受过培训?可是国内转来的资料里并没有提及这个问题。这种皮鞋底部和包头装有极薄、极韧的钢片,皮鞋本身就是武器,只要对准来者眉尖狠狠一击,足以使对手瞬间丧命。但眼下凤仪惧怕的不是对手脚上的特制皮鞋,而是对手身上弥漫四散的、无法抵御的、雄性的亲和力。
这就是伊犁地区握人生死的魔王?怎么会是这样?凤仪极力警告自己:恨他!恨他!他是你的敌人!
密室内的空气因为二人的对视而凝重、因二人的心灵相互探索而撞击。这是人类自古就有的心智游戏对抗,更是对双方神经毅力坚强与否的挑战。
司马元钧无声地踱到王凤仪面前,低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请转过身去!”
心气高傲的王凤仪,心中本想不理睬大魔头,不听话的身子却无声无息地顺从着,听任这个心中的杀人恶魔给自己解开绑在手腕上的细绳。
不争气的泪珠落在地板上,溅得四分五裂。
元钧从身后拖出一把椅子:“请坐!”王凤仪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双手不停地互搓着手腕上的紫青印痕。
“王小姐!我们都是明白人,对对方的了解胜过了解自己。我们能象朋友一样好好谈谈吗?”王凤仪用手指着喉咙,唔唔啊啊说不出话。
元钧看见王凤仪颈下一条红痕,心中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急忙示意让凤仪坐正,一手摁住头顶、一手托住下巴,两手用力一提一转,又在下颌骨处使劲一捏。
只听王凤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原来美人大哭时是如此这般模样,全然没了往日的绰约风姿。
司马元钧平生见不得女人落泪,当然更见不得美人落泪。掏出手帕递过去,凤仪一把抓去,胡乱抹了一把扔在了地上。
倒了一杯温开水送过去,凤仪看都洠Э矗制迷诹嗽纳砩稀
司马元钧想不出还有什么招可以哄住美女不哭,无奈地站在室中央。
大哭不止的王凤仪号准了元钧的脉络,吃定了他不能将自己怎么样。双手抱着元钧,将脸上的泪水、鼻涕,一股脑地全蹭在司马元钧的衣服上。
元钧并未躲闪,两只手不停地在王凤仪头顶的长发上摩娑着。
室內安静极了,那情景如同一对夫妻大吵大闹后重归于好的模样,时间就这样流逝着……
平静下来的王凤仪难为情地对元钧说:“处长大人!夜深了。打盆水來,洗把脸。我该回去了!”
司马元钧对门外的手下说:“打盆水来,伺候王小姐洗脸!”转身对凤仪说:“我在楼下车里等你,送你回女中。”
回女中的途上,两个人谁都洠祷埃坪跤纸肓死湔阶刺
送走了凤仪后的司马元钧将车开的飞快,来到了位于城东的“万花楼”。这里是警务处的一个秘密情报站,同时也是伊宁城里最大的一座妓院。
万花楼的女老板郭华本身就是警务处电讯侦听二科的科长。万花楼里虽说各色*过百,但属于从事情报搜集的警务处人员加上郭华也只有六个人。
司马元钧的小车依约在后门外捺响了三声,一个女人便披着蒙面黑纱钻进了小车,小车一直开到伊犁河边的密林中才停了下来。
两个小时后,司马元钧又将黑纱女人送回了万花楼。
星期一早上的例会上,警务处长下令:“星期六下午抓的那一男一女,分别处理。女的己经放回,男的关到下个星期一再释放。关押期间,任何人不得过问提审男犯。释放时亦不准做任何解释。说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想抓就抓、该放就放。抓你是对的,放你还是对的!谁要是胆敢多说一句,警务处的纪律是铁打的。”
司马元钧的真实意图洠в卸允粝掠腥魏瘟髀丁
你艾力汗不是喜欢玩阴的吗?“李代桃僵”都学会了!可惜你艾力汗找错了对手,玩起阴招来,中国人才是你老毛子的亲祖宗。
司马元钧决计利用苏联克格勃疑心重的特点,大胆赌一场连环离间计。
你艾力汗不管处于何种心计,抛出王凤仪、阿巴索夫。一概不理睬,在没有弄清对手真实意图之前,绝不轻易出招。对王凤仪不审不问,当天抓住,当天释放。对阿巴索夫则要采用另一种办法,一个星期后再释放。一切都是为了迷惑对手,离间对手。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你们自己慢慢解释去吧!
司马元钧精明得很,从凤仪身上可以看出,那是一个不怕死的硬主。一个女人连死都不怕,酷刑管用吗?鬼才信呢。让自己紧张不安不如让对手紧张,象王凤仪那样聪明绝顶的女子,能揣摩不出你艾力汗的小伎俩。至于释放后的阿巴索夫如何解释狱中这九天,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果不其然,狱中关了九天的阿巴索夫回到了行署,根本无人过问你这九天到哪里去、干什么去。
回到女中,连女友都不曾问过一句,更不要说同事们。仿佛阿巴索夫成了透明隐形人一样,人们看见他就和见了空气一样。
更令阿巴索夫不能容忍的是,前女友竞然当着他的面拒绝其邀请而登上了警务处长的小车。
几天后,阿巴索夫接到了苏联方面的秘密指令,立即返回阿拉木图。
阿巴索夫这一走就是八个月,直到第二年六月才返回伊宁。
艾力汗送走了自己的亲密助手和“孩子”,掉头就向伊宁女中的助手、“孩子”的女友发动热烈的爱情攻势。结果很惨:除了被一顿臭骂之外又赏了几个大嘴巴,连头上精心缠裹的“色兰”都打歪了。
艾力汗无耻地向达巴申科夫求助,达巴申科夫领事热情地为其“支招”:王凤仪是克格勃边防局的少校,归贝利亚管。你可以向贝利亚或斯大林同志提出请求,让他们把王凤仪少校赏给你。
这是他妈的什么招,艾力汗一听见贝利亚的名字,差点没尿在裤子里,裆內的欲火自然也就熄灭了。
离开领事馆的艾力汗心中不忿:凭什么我得不到的东西让别人享受,得不到的我就毁了她。艾力汗召集了《伊犁独立解放组织》暗杀小组《真主之剑》的五个头目开了会,密谋布置,决意除去王凤仪和司马元钧。
谁知第二天一早,达巴申科夫就找上门来,递给了艾力汗一份內务部长亲自署名的电报:伊犁飞翔的“燕子”及其工作对象如有意外,必杀艾力汗全家为之陪葬。贝利亚。
艾力汗抹去头上的汗水,心里搞不明白,五个人的秘密会议,怎么事隔一晚就传到贝利亚的耳中?看来真正的秘密只能是一个人藏在心底,连真主都不能讲。始至现在,艾力汗才算明白了“孤家寡人”的真正含义。
“燕子”王凤仪高调登场,常常和司马元钧成双成对、出没于伊宁城里的公开场合应酬交际,成为伊宁城里真正的明星人物。
说来也怪,在不熟悉司马元钧之前,二十五岁的王凤仪的记忆里对中国、中国人的概念始终是模糊不清的。自小到大,见惯了、熟悉了苏联的一切,除了长相上不象苏联人外,骨子里早把自己当成了苏联人。打心眼里看不起中国人,特别瞧不起新疆的中国人、象盛世才那样的忘恩负义的中国人。
你看吧,伟大的苏联政府和人民,给了中国政府、新疆当局多少无私的援助。当德国法西斯入侵苏联时,这个盛世才居然又投向中国政府的怀里,连保持中立都不肯。这样的叛逆者不予惩治天理何在?报着这种惩恶扬善、伸张正义的心理,王凤仪狂热地投身于“解放中国殖民统治”的斗争中来。
二年多的时间里,王凤仪就组织了几百人到苏联参加军事训练并加入苏联国籍,成为了艾力汗一伙《伊宁独立解放组织》的中坚力量、并带领有关人员截获了盛世才的老丈人邱宗浚秘密运往迪化的三万两金锭及大量的砂金。这批物资运回苏境后,王凤仪被苏联內务部晋升为少校军衔。同时又和阿巴索夫通过各种管道往中国伊犁境內输送了大批军火弹药,为即将开始的伊犁暴动准备了大批的军事物资。
但是,王凤仪也从心底里厌恶大斯拉夫主义者们对东方民族的傲慢与偏见,憎恶他们对非斯拉夫民族的压迫与*。比如那个艾力汗,别看他在伊宁城里上窜下跳,好象是个能够呼风唤雨的人物。其实人家是在利用你,给你个梯子在空中表演杂耍。哪天主人一不高兴,一脚踢倒梯子,还不把你摔个半死。就是这只猴子一样的人物竞然批评阿巴索夫不守教规,要娶一个非穆斯林教徒为妻。还张罗着把穆合塔甫大毛拉的女儿塞给了阿巴索夫为妻,遭到阿巴索夫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