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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桌前的杯盏乱晃,元钧旁边伏案记录的凤仪大吃一惊,手一哆嗦,钢笔剐破了记录纸,吃惊地望着丈夫,不知所措。
元钧起身走至木沙前,伸手取走了木沙演讲用的笔记本,迅速翻看了几页后,从文件袋里取出几张纸,填写了起来。随后将木沙的笔记本扔了回去。
元钧对门外大喝一声:“来人!”一群骑警冲进会场。
元钧大声说道:“经查,行署教育专员木沙、财政专员阿合木奇塔夫、《伊犁日报》总编乃依木江、印刷厂厂长吐尔逊肉孜均系《伊宁独立解放组织》成员。根据*《危害*处置条例》予以逮捕。执行吧!”
警察们按倒了两人,用细绳将二人捆了起来。另外两名不在场的,由骑警们分成两路分头执行。会场上的官员们一派寂静,个个胆颤心惊。
元钧质问木沙:“你这个伊宁教育专员治下共有多少学校?”木沙说:“中学两所,中等专业学校一所,小学十二所!”“教师多少名?学生多少人?”木沙回答:“教师一千多人,学生我不知道,大概有个一万五六千吧!”
元钧转问财务专员阿合木奇塔夫:“财政局今年拨给教育方面的款项是多少?”财务专员说:“六十万银元,折合省币应是二百四十万左右!折合卢布约三百万左右。”
元钧问木沙:“教师的平均工资是多少?”木沙说:“好象是每月二十块银元,我也不太清楚!各个学校情况不大一样!”
“好吧!依你所说的数字,咱们框算一下。一名教师一年的工资为二百四十银元,一千名教师一年的费用应该是二十四万!剩余的每个学生一年所摊的费用是多少?每个学生要摊到二十块大洋?不对吧?这样算下来,你的教师和学生一个个早就富的滚瓜流油了,你还在这里给老子哭什么穷?王秘书,你在女中教师中工资算高的,每月多少钱?”王凤仪说:“每月一百卢布。怎么了?全校属我的工资最高,一百多名教师月工资平均下来不超过十块银元,哪有木沙说的那么多!”
王凤仪不经意的一句话,算是把木沙推进了深沟里。
元钧问木沙:“六百多教师里有多少兼职教师,有多少专职教师?一万五千名学生里有多少属于国民教育系列公办学校的学生?有多少是属于经文学校里的“哈力甫”?”
木沙彻底傻了,脸上的汗渗了出來。他不敢说,也不能说。把公办学校的经费拨给拜吐拉清真寺的哈力甫用,那可是要杀头的!
元钧问木沙:“你只要回答两个问题,如实回答可饶你不死!一、你在任上是否每年如数接到财政局的拨款。二、每年给拜吐拉清真寺的学生拨款多少?”
木沙不想死,他看了看元钧,又看了看阿合木奇塔夫才说:“没有,今年的六十万拨款,实领五十万,其余十万没领,都捐给《伊宁独立解放组织》了,其它单位都是一样的,这是财政系统方面的潜规矩历来如此。每年都要给拜吐拉清真寺十万银元。”
元钧又问:“公立学校所用教材,购自何处?”木沙说:“没花钱,是苏联方面免费提供的。”“那你们每年列支的十余万购教材款项是怎么回事?” “这笔钱全都提出来,用来打点苏联方面的主管教育方面的官员!”
王凤仪震惊了,没想到苏联官员牵扯到里来了。
元钧接着问:“六百多教师里,有多少苏联公民、有多少是中国公民却领了苏侨证的?”木沙挺不住了:“聘苏籍教师三百七十多人,聘从苏联留学归来的、中国公民持有苏侨证的有近四百人!”
元钧愕然、众官员愣了。却原来伊犁的*门早己成了苏联政府的天下了,真是亘古未闻。
“透一斑而窥全豹”,教育系统如此,其余部门又能好到哪里。
元钧回过神来后,对财政专员阿合木奇塔夫说:“给你一天的时间,想想要死还是要活,警务处里不养里通外国、吃里扒外长着两个脑袋的人!”两人分别被押了出去。
元钧又从档案袋里取出一张纸,看着上面的人名,又在与会的二百多名官员的脸上扫了一圈。官员们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手里有一份吃着民国政府的俸禄,怀里揣着“苏侨证”,为“伊犁独立解放组织’效力的人员名单。怎么样?你们自己交出来,既往不咎!要是让我念出名字来,统统到监狱里去过年!”此话一出,立刻站出来五十多人,纷纷上前交出了苏侨证。由王凤仪一一登记造册。
元钧又从桌上拿起那张纸,准备宣读。人群里立马又站出二十来个人。王凤仪一面登记,一面抿嘴忍笑:好你个鬼元钧,拿着一张白纸吓唬人。
凤仪想错了。元钧拿过凤仪登记的名册一一查验后,又从袋里掏出一张纸。先让主动交出苏侨证的官员按喊到的名字站在一旁,又按照自己手里的名单点起名来,很快地,又有几十个心存侥幸的官员被细绳梱得呲牙咧嘴、喊声不绝。他们也被拖了下去。
元钧对剩下的官员们说:“行署机关,军警宪各部、以及各县主官回去后,依样清查。一个星期内,务必把清查结果上报行署。清查不力者、严惩不怠。散会!”参会人员一个个擦着脸上的汗,心情不一地离开了会场。
元钧叫住了马将军,和凤仪一起来到了行署办公室里。
马伯龙屁股刚一落座就说:“老弟!你可真行。这么大的一件事,在你手里波澜不惊地就没了!光我的部队里军官就三十多人,全让我给杀了。剩下的四百多人编了一个惩戒营,准备送到山里打坑道。这些人总不能不干活光吃饭,让我白养活吧!”
元钧说:“老哥,我就是要说这件事。惩戒营就不要往山里送了,我要用。等图纸出来了,这些人全上去都不够。第二件事,把田才再给我用几天,让他和志文去一趟迪化,买点东西,把明园的院子好好拾掇拾掇。咱们过年回去也算有个去处。”
马伯龙说:“好!我把冬训的事情安排好,咱们即可成行。你还得做好准备,年前到塔城、阿山走一趟,回来后再到迪化去过年。把孩子们都带上,一同给盛督办拜年去,蹭一顿饭,把上次他欠咱们的那顿饭找补回来。”说完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元钧对凤仪说:“到下面叫几个菜来,咱们和老哥就在这里吃了。”
凤仪下楼后,元钧对马伯龙说:“阿合木奇塔夫说起来是伊犁地区的财务专员,实际上是在为苏联方面在工作。苏联方面给艾力汗的财政援助也要经他的手,这次利用他受贿案件,最少可以挤出来一百五十多万银元。和以前一样,三分之一留下来,三分之二运到迪化。罗田才和志文到迪化就是为了此事,只于说过年办货那只是个幌子。老哥心里有个底就行了。”
两个人说的兴起,却没注意凤仪气咻咻地跑了回来。凤仪脸色苍白、手里捏着一张纸条,人却蹲在地上站不起身。
元钧忙问:“凤仪!你怎么了?”凤仪手捂肚子把手里的纸条交给了元钧:“你自己看吧,写得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元钧看见手中的纸条上只有一行小字:查其尸身心口有无星月标志。夜莺。
凤仪却说:“元钧,快送我到友谊医院,我疼得受不了了。可能是刚才上楼时跑急了,但愿不要伤了我们的孩子。”元钧急忙叫车送凤仪到医院,一时间忙得是手忙脚乱。
马伯龙处变不惊,稳坐在椅子上问元钧要吃的:“老弟,饭菜来了没有?我还在这里等凤仪叫的菜呢!”元钧说:“大哥!你没见我都火烧眉毛了,你也不说帮帮忙?”
马伯龙操起电话要通了家里:“明华!给你说个事。你赶快到友谊医院去看看凤仪。对!啊、不是的!是元钧要当爸爸了。你和志英一块去,行、行、赶快去吧!”放下电话后,对元钧说:“别楞着了,刚才弟妹说过了,可能是担心伤了胎气。这种事我经历的多了,有你嫂子她们去就行了。走!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把弟妹吓成这样。”
二人下楼到了外面广场边。电线杆子上吊了一个人,一群人在围着看。
一根细细的、颜色发蓝的钢丝套在一个*裸的男人的脖子上。尸体双目圆睁外突、长长的舌头耷垃在口外。几个孩子用树枝在捅尸身两腿间黑乎乎的玩意。
元钧盯住了尸体上心口处那个星月标志。“哈斯木别克,看来艾力汗是向我们示威了。”元均小声地嘟囔着。
元钧在屋里向马伯龙细说了事情的原委。“又要仰仗你了,派你的兵把各处通往那边的关口闸死了。只要是胸口有星月标志的,统统给我抓起來,这下子惩戒营里又要扩大了,打坑道的人手又要增多了。城里搜查的事,交给警察局就行了。”二人分手,各自回头布置清查《伊宁民族独立解放》组织成员。
友谊医院的病床上,王凤仪安稳地在休息。
刚一到医院,凤仪就用电话通知苏联领事馆:“伊宁警方己经查获《真主之剑》突击队成员和《伊宁独立解放组织》成员名单,部分领导成员被捕。设法通知艾力汗尽快隐蔽,告诫其不要恣意妄为,必要时给其训诫。”
待到黑夫人和志英赶到医院时,医生和护士们正围着凤仪的病床忙着呢!
马志英趁其母亲在一旁忙碌,一脸坏笑地望着王凤仪:“几个月了?”凤仪佯装不懂:“什么?”
志英说:“十一月七日结的婚,到今天不才一个月多一点,动的是哪门子胎气?不要告诉我你们早已投桃送李、暗结珠胎。你要受到主的惩罚的,偷鱼吃的馋嘴猫!把脸转过來,接受惩罚吧!”
凤仪大叫:“大嫂,志英要打我!”黑夫人笑骂女儿:“志英!你也是当娘的人了,凡事糊涂点有什么不好的。可别把凤仪气出毛病来。孩子!告诉我!几个月了?”
凤仪说:“可能有两个来月了。我一直没敢告诉元均,估计这下瞒不过去了。”
志英说:“瞒什么瞒?孩子不是他的?他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高兴的什么样呢?”凤仪淡淡一笑:“但愿如此吧!”
两人正说笑呢。元钧推门进来,关切地询问:“怎么样?好些了吗?”凤仪笑了:“放心吧,我洠铝耍缴抵饕鞘芰司牛柑炀秃昧恕!
黑夫人说:“放心,小老弟!母子平安。你们也真够大意的,孩子都快三个月了,楞是装得给没事人一样。医生说了凤仪是被吓的,你洠孪呕7镆钦夂⒆痈墒裁矗俊
元钧急忙辨解:“大嫂,不是我吓的,是艾力汗那个王八蛋弄了个死人挂到门前把凤仪吓的。还好,凤仪没出事,要是凤仪有一点点事,我非亲手宰了那个王八蛋。”
医生们进来了,劝说他们离开病房,病人需要静养。元钧、黑夫人、马志英同凤仪告别后,离开了医院。
病房里凤仪双眼闭着,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她在回想着和夫君相识、初恋到结婚的一幕幕画面。
情忆到深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阴谋与爱情始终在搏斗。孩子呀孩子,你不该成为阴谋家角力的牺牲品,更不该來到这个世间来,你要妈妈怎么办?从心里来说,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