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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了地堡群,四条警犬和十六名弟兄分头巡弋在大院里。
整个大院里有六幢各自独立的两层别墅组成,林中几条小径连接着各栋别墅。小径两旁是当地有名的肥桃树林,眼下正值寒冬,一棵棵桃树掩埋在路边的坑中,形成一个个馒头形的土包,引发着人们无尽的遐想。
离开伊宁己经四十多天了。屈指数来,离年关只剩下四天了。昨天,盛督办又派人送来了两辆小车,说是留在这过节时用的。志文领着三个弟弟,跑遍了迪化城,总算采办齐了过年的年货。
腊月二十九,马志文接到电话,是元钧处长打来的,让他十二点带车到机场接人。
志文给三个兄弟分配任务:志武、艾山江和我一起开车去接人,志月带人检查院子四周,凡是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要仔细搜查,决不容许出现一点纰漏!”
志月说:“大哥,要不你在家吧!我开车去机场,我都想娘了!”
志文脸一板:“就你想娘?你开车娘和姐谁敢坐?等以后练好了再说吧。你要是再磨缠,我就把你关到狗屋里!”
三兄弟把车开的飞快,刚进机场,飞机就滑落过来。爹爹和娘、姐姐四个人走了下来。后面还有一群抬着东西的卫士。飞机空了,志文、志武兄弟俩还在向飞机上张望。
马伯龙笑着对夫人说:“看到没有,我给你说两个儿子对长官比对咱俩亲,你还不相信!现在该信了吧!”
志武上前问凤仪:“大姐,我们处长呢?”凤仪未及答话,马伯龙大怒:“小兎崽子,怎么排得辈?我叫凤仪为弟妹,你小子倒叫起姐来了!”
马夫人笑着劝丈夫:“别管孩子们的事,是凤仪元钧让他们这么叫的。你们的长官明天才来,看把你们急的。艾山江,你怎么不吭气?不想大大和娘不是?”
艾山江笑着问:“娘,二姐和两个弟弟呢?”
“不要着急,他们几个都是明天的飞机。”马伯龙问:“兎崽子们,你们都不冷是不是?有话会不会车上说。”
志文下令:“爸妈坐志武的车,凤仪姐和大姐坐我的车,东西和卫兵上艾山江的车,咱们这就出发到新家里去看看。”
车上凤仪问志文:“志文,房子收拾的怎样?”
志文开车回答说:“还可以,盖了发电机房,屋里又加装了壁炉,电灯、电话。过年的东西也都买好了,不过?”
凤仪问:“不过什么?”志文回答说:“你们女人用的东西我们没有买?”凤仪笑说志文:“女人的东西只能是女人买,男人给女人买的东西要么不合适,要么这样的男人就是天生的下作东西。很高兴听到你没给我们买东西。”
旁边志英一声冷笑:“马志文,不错呀。马中校、不错。才几天不见,就当刮目相看了,居然会说你们女人如何如何了?你等着,马中校,等会到家我给娘好好学学!”
马志文吓的一脚刹住了汽车,后座上的两个孕妇大姐一头撞向前排靠背,脸上顿时青痕现出。志文知道这下祸撞大了,吓得什么也不敢说,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回到了家里。
果不其然,马夫人一见两个姑娘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手指着大儿子半天说不出话来。雷霆要爆发了。
马伯龙一看大势不妙,拉着大儿子赶紧溜到了院子外面。志英和凤仪上前搀着夫人,劝说母亲回到房内。
少不更事的志月幸灾乐祸说:“怎么样?我说我去接娘和姐姐,大哥嫌我车技不行,还要把我关到狗窝里。有本事怎么自己反而把大姐们撞的象乌眼鸡似得。”
马志武抓住大弟的脖领子:“马志月!闭嘴,小心大哥听到了掰光你的牙齿!”志英担心两个弟弟打起来,连忙做起了和事佬:“志月、艾山江赶快过来陪娘说说话,不要理你二哥那个犟驴!”
聪明的大姐知道,自家的六个弟弟分别为三帮,老大、老二是一拨,老三、老四是一伙,明天才来的老五,老六则是另一帮。你没见刚才志武要收拾志月,艾山江己经攥紧了拳头,一旦志月吃亏,艾山江就会冲上来帮志月打仗。两个小的是明知打不过二哥志武,豁出命来也不
会让自己一伙吃亏而袖手旁观的。自己是大姐当然不能让他们弟兄几个在娘的眼皮底下来打架。
志英大姐支走了老三、老四,对志武说:“二弟,陪姐姐在院里走走说说话,不许惹娘生气,更不能和弟弟们打架。”志武这头顺毛驴服服贴贴地领着两位大姐在院子里散着步。
第二天,元钧、罗田才、志兰、志江、牙生等人亦来到了迪化明圆的家里。
一九四四年的春节来到了,元钧、凤仪,马伯龙等两家人,在迪化渡过了他们有生第一个,也是一生里最后一个春节。
除夕夜的家宴上,丰盛无比。壁炉里炉火熊熊,餐厅里暖意融融。
酒至酣畅时,元钧对马伯龙说:“老兄,这个冬天不算冷!”“是啊!这个冬天不算冷,来年冬天必是严寒,及早准备吧!”马伯龙这样说。
第十二章 春天过了不是秋(1)
春天到了,象个蹑手蹑足的小姑娘,带着几分活泼、几分顽皮、几分盎然生机来到了静谧的大自然里。在雪层里潜伏了一冬的小草,不待头顶上的冰雪融尽便将卷曲嫩黄的草芽悄悄地从冰雪缝隙中探出头来,尽情地呼吸着。
匆匆忙忙走过的人们并未注意到冰层下的小草,可性急的小草才不领会和在乎人们的注意与否,而刻意向人们展示身躯。
它们按照春天的步伐,按照自身的节律潜滋暗长着,一棵棵、一片片,终于在冰雪融尽的河谷山川向阳处复苏了。小草们的不经意间,己经为大地织成了一幅翠绿的、无边无际的大地毯。
接踵而来的是树稍头孕育的紫苞尽懦雎桃叮夯ǘ呕粕⒎凵幕ò辏蟮厣下桃獍蝗弧⑸
那些一冬天无影无踪的鸟儿们这时己高据枝头上呼朋引伴,卖弄着歌喉。没有人会想起问问它们:“春天的精灵们,冬天到来时你们在哪里?”
是啊,整个冬天,伊宁城里剩下的就是乌鸦和麻雀。眼下这才刚刚三月底,歌唱家们就飞回来了,占据着高枝在高歌:世界是我们的,大地和宇宙万物都是我们的。
四四年的春天,伊宁城里城外飞来了好些个我们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原本平静了一冬的伊宁城变得喧闹、浮躁了许多。
逃往苏联的人们又回来了,他们现在都是苏维埃公民,都己经加入了苏联国籍,只要我不犯事,中国当局奈之我何?
艾力汗和其家人经过三个多月的休整,也回来了。这次还是被装进箱子里被当做东西送回来的。
苏联內务部根据王凤仪的情报分析,己经得知上策无法施实,决心中、下策并举,把艾力汗推到前台,由亲苏亲共的人物幕后控制艾力汗。
按贝利亚的话说:“就是把一只狼的牙齿拔去,再给他拴上一条长铁链,一定范围內狼可以四处活动,但狼主人一定要把铁链控制在手里。”
冬去春来,伊宁军警也加速了整训战备,形势紧张令他们不能不这样做。
马伯龙的警备旅、骑兵旅又有各一个团被调往塔尔巴哈台和精河、乌苏沿线布防。目前,马伯龙手下只有不到七千人马了,但名义上还是两个旅的编制。兵力的使用上,十个县的防区平摊下来,每个县不足千人,驻温泉县的部队只有一个连多一点,而温泉县驻扎的苏联红军部队名义上是一个“突击营。”整整一千五百多人的一个“突击营”。
国军的部队只能龟缩在县城的营房里,县长大人己经被“革命游击队”连杀了三任,己经没有人敢到温泉去当县长了。现在的温泉县长破天荒地由当地国军连长在兼署。其余九县县长亦有好几名被“真主之剑”所杀害。伊犁危矣!伊宁宁乎?
四月初,马伯龙来到了城西大校场观看部队训练。马伯龙对骑兵的训练一向以严酷残暴而出名。但是当其来到西校场时,还是被眼前格斗场面惊呆了:黑黄双方手持白蜡木棍当“马刀”在练对劈。志武的骑警队和骑兵旅警卫营营长在捉对厮杀。
志武的黑色大檐帽下露着白色的纱布,看样子漂亮的大檐帽还是不如国军骑兵的钢盔结实耐用。一营长海本清三十岁左右,虽然戴着钢盔,护住了头,但脸上的青痕突起,模样比志武还要惨些。两人打得性起,一棍比一棍凶狠。志武的白驹大队的士兵们以一当三,和他们的大队长一样,恨不得把对方吃掉。
双方的长官罗田才、马志文站在各自队伍后面为自己的士兵在打气鼓劲。白驹部队的孩子们虽然年幼,人数只是对方的三分之一,但他们凭其长期训练的技能,很快地把罗田才的警卫营打得纷纷掉下马来。
马伯龙看得气从胸中生,胆从两肋涌,不觉手也痒痒起来,催动大红东洋马來到大儿子前:“志文!敢不敢咱爷俩比划比划?”志文说:“比划就比划,输了可不许仗势欺负人!”
爷俩持棍在手,各自拨马走开。马伯龙掂着手中沉甸甸的木棍,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可解人意的东洋马立刻八只海碗大的马蹄腾空翻飞,向着来马冲了过去。两马相遇各自挥刀迎击,马伯龙只觉右臂一沉,手中的木棍差点脱手。马伯龙胸中好似遭受重锤猛击一般,连气都上不来了。“好小子!给老子一点面子都不留,看老子怎样收拾你!”
两匹战马再次相遇,马伯龙不再象上次那样高举马刀与儿子硬碰硬地干了,而是将马刀贴臂上举,当马与马即将相遇时,马伯龙将马缰绳向外一带,脱离了大儿子的马刀所劈范围,与此同时,勒缰收马,双手抱刀,仰身向后旋身挥刀一扫,意将志文斩落于马下。
此刀法曰“龙卷风”,是马伯龙戎马一生潜心独创之杀手鐗。察哈尔一战,马伯龙智劈黑田大佐用的就是此招。今日要不是事关为父尊颜,马伯龙是不会使出此招的。
马伯龙的护颜之招没有取得期望效果,马志文早就琢磨透了父亲的招数,在父亲挥刀向后横扫之机,也拨马向外,待父亲挥刀而过的刹那间,不待父亲仰身坐直,便用手中的白蜡木棍点中了父亲的肋部。这要是在战场上,马伯龙肯定是必死无疑。
聪明的马志文,为了父亲的颜面,在父亲落马的同时,亦赶紧弃“刀”落马,滚在父亲的身边。志文急忙上前伸手,欲把父亲从地上扶起。
志文的手还没挨到父亲,便被父亲抓住手臂,爷俩一起躺在地上。马伯龙挥手拍打着儿子,仰天长笑:胡达呀胡达,我马伯龙的儿子个个都成人了!这就是我的大儿子,知道怎样给他爹留足了面子。
士兵们早己停止了训练,排列成整齐的队伍,等候长官的点检。
马伯龙挥手:“解散、解散、该干啥干啥!看到没有,当兵的上了训练场就跟上战场一样!哪怕对手是你亲爹,也要把他打下马来。只要你的手软一点,战场上死的就是你。我们训练的目的为了啥?就是为了从战场上活着走下来。只有你杀了对手,你才能活下来!你们今后就要这样练。作为一个*军人,一个士兵,必须“胆”字争先。无胆则无勇,无勇则无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