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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鬼老带来了。”阿大恭敬的站在门口的位置,脸上带着淡淡的惶恐。
红色的丝线从指尖射出,缠在鬼老的手指上,另一端,冷莫离却是小心的捏起绑在秋晨的手腕上,淤青的手腕透着血色的青丝,那深陷入皮肉的铁链残留的伤痕根本没有愈合过,眉目紧蹙,握着红线的手抖了下。
“这是做什?”鬼老偏着头,很是讶异的朝里面的方向四下探望,帘幔后冷莫离一脸的阴沉,锦被下微微凸起,却望不到半丝痕迹。
“把脉……”冷莫离薄唇轻启,声音透着彻骨的凉意。
鬼老不经打了个寒颤,指尖感触到的微弱脉搏让他收起了玩心,”王爷,你把凝香雨露丸给这位姑娘服用了。”鬼老抬头眼底一片诧异,凝香雨露丸乃是救命的圣药,无论是多重的伤都可以保命,虽不能起死回生,但是只要有一口气,便绝对不会死,当今世上也只有三颗,皇帝一颗,十王爷一颗,剩下的那颗便是在九王爷冷莫离手上,现下他竟然给了一个莫名来路的女子。
“如何?”冷莫离并不答话,目光落在秋晨紧蹙的眉目上,若不是极痛,以她如此隐忍的性子定不会露出如此痛苦的神情。
“内外皆伤……”鬼老沉下性子,看来此人对王爷很是重要,他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何时见过他如此在意过一个人。
“什么意思……”冷莫离偏过头,妖冶至诡异的眸光令鬼老原本想要装模作样的心情顿时再也不敢表露分毫。
“内伤只需慢慢调养,严重的是一声的外伤,伤口感染引致高烧,若不是服过凝香玉露丸,此刻只怕连这口气也保不住。”鬼老一脸凝重的说道,谁会下此狠手把人打至如此地步,即便望不见,通过脉搏也可以感觉到。
“还不开药。”冷莫离冷了嗓调,那日里他便该带她走的。
“王爷,这是老夫新研究的金疮药,只要肌肤不坏死,不会留下伤疤的,至于调理的药,老夫马上下去配,当务之急王爷只需输真气保住她胸口气息,那伤口王爷必须马上为病人清理,可能会很痛,但是若不清理干净,即便上了药,也可能再次感染,那时即便保住了命,那肌肤也便毁了。”鬼老一脸凝重的说道,匆匆忙忙转过身子,朝着药房的方向而去。
“王爷,属下马上唤了伶俐的丫鬟进来。”阿大愧疚,王爷嘱咐他保护这个女子,可是皇帝亲自下的手,他根本无法制止。
“不必了,你下去吧,不许任何人进来。”冷莫离摆了摆手,冷声吩咐道。
“是……”阿大颔首,”王爷,刚才桑落回来,说是已捉住了黑衣人,不过只有一人,其他的尽数服毒自尽了。”
“押入大牢好生看管,稍后本王自会亲自审问。”冷莫离冷声说道。
阿大应声退了下去,徒留一室的安宁。
☆、33。清理伤口
冷莫离一声不发,轻柔的抱起秋晨走入了内室,穿过长长的走廊,进的内室中一隐秘之处,迎面扑来的热气和暖香令人心身舒爽,隐约中夹杂着素雅的清香。
不说这天然怡人的暖,便是这香,已让人享受非常。
穿过那扇门,里面竟是一个极为奢华的天然温泉,其内水雾弥漫。配上吐水的金龙,散发着玉白色光彩的明珠,飘荡的纱帏及水池中飘荡的波纹,让人挪不开眉目。
罗衫褪下,先是那布满补丁的棉衣,本就破烂,许是挨过板子的缘故,背后处已无一处完好,颜色并不算好的棉花从破烂处挤出,那扣子却异常的紧绷,等到尽数解开时,冷莫离额角已然泛起了一层冷汗,双手微微用力,棉衣破碎,棉花落入水中,漂浮着异样的色彩。
里面艳红的嫁衣早已被血染透,本就是贴身衣物,此刻紧紧和翻开的皮肉贴在一起,冷莫离的手僵持在原地,一时间竟是忍不下心撕下这层薄薄的衣,大手微颤,妖冶的绿眸泛着冷冽的寒光,若是不撕下来,别说无法上药,那伤口定然无法愈合,性感的唇瓣微抿,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大手解开腰处的腰带,每挑开一处衣物,那羸弱的身躯便会颤抖。
“痛……”秋晨的意识模糊,那钻心的疼痛仿若回到那黑暗无边的死牢中,那凌厉的鞭子一下下打在她的身上,额角的冷汗大颗大颗滴落,她仿若记起了她不过五六岁时,一个人在冰天雪地中艰难的行走,除了白色,寒冷,饥饿,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心里的恐惧似乎瞬间扩大了无数倍,为何要抛弃她,就因为她是女孩,就因为她身体羸弱不会干农活,也不会挣钱。
无边的梦魇纠缠着秋晨的心,那疼痛仿若扩大了无数倍,死死缠住她的心神,令她呼吸都不顺畅,痛到再也不想这样痛苦的活着了,若是可以的话,她也想象个普通人家的女孩一样上学撒娇谈恋爱,每日只需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便好,而不是每日活在腥风血雨中提防中谁要除去她。
泪水滑落,炙热的液体烫过伤口处分外的疼痛。
依稀中似乎有一双温热的手轻轻的擦过她的脸颊,炙热的气息在耳畔萦绕,”别怕,没事的,忍忍就好。”那嗓音像是小时坐在山谷边听山泉从山涧里滴落时那么动听,也像是妈妈哄弟弟睡觉时那般温馨,她以为她永远都不会记起那个抛弃她的家,只是还是忘不掉啊,是不是因为她生命中出现过记忆的人太少了。
冷莫离一脸复色的凝望着秋晨眼角不停滑落的泪水,在那样的死亡和绝境中,这个女子都未从表现出任何的软弱,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如此的难过,是司徒家被灭族,还是皇兄的利用和背叛,愕然涌起的想法让他绿眸霎时变得深浓。
“妈妈,别抛弃我……”迷糊中秋晨唤出了声,那语音尽是让人伤怀的破碎。
冷莫离挑眉,以为秋晨已醒,却见她仍是紧闭着眉目,妈妈是何意思,是她很亲的人么,不过不是冷莫然的名让他郁结的心倒是松弛了不少,他没有忘记她在牢中时说过的话,凡是皇家想要置于死地的人,她都要救,与他也是这样的原因么。
罗衫褪下,本该白皙娇嫩的肌肤几乎看不到一处好低,鞭痕尚未完全康复,因为挨过板子的缘故,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后背乃至臀部更是惨不忍睹,皮肉外翻,红肿难看。冷莫离只觉得心中蓦然一紧,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中翻滚,若是他的动作能够再快上一日,她或许便不会受这么多的苦楚。
眼见着秋晨似乎要苏醒,冷莫离快速压住她的睡穴,或许昏迷着疼痛便会不那般剧烈,但是这样的疼痛是怎么都无法避免的,只能尽力放轻手上的动作。
纠缠在一起的墨发握在手中,摆了个最不让秋晨难过的姿势让她躺在自己的怀中,发丝凌乱打结,灵巧的指尖一点点理顺,用干净柔软的毛巾擦拭干净。
继而掬起蚕丝编织的丝巾沾上温热的水一点点擦拭着秋晨脸上以及身上的脏污及血迹,死牢中的恶臭和阴冷似乎萦绕在鼻尖,这股异样熟悉的冰凉让冷莫离整个人阴沉的可怖,却是耐着性子放轻动作,似乎手下呵护的是至宝一般。
上药,包扎,那双玉足肌肤过于娇嫩,包扎不得,只能用温软的蚕丝覆住,浑身的伤痕也穿不得衣,等到把秋晨抱回床上,冷莫离已是一身的冷汗。点燃安神香,确定床上的女子已然熟睡,方大步走出内室,夜色中,那双阴冷的绿眸仿若鬼魅。
“师兄……”桑落迎上。
“一边去说。”冷莫离冷声说道,嘱咐阿大看好房门,方同桑落离去。
☆、34。审问
死牢,恶臭,阴冷。
迎面扑来的腐臭阴森之气令冷莫离眉目紧蹙成一团,身体似乎记忆起了那彻骨的寒意,额角处的冷汗大滴落下。
“师兄,审问犯人的事情交给我便好。”桑落知晓冷莫离烙下的毛病,不由出声制止,不过是一个无关的女子,师兄何须如此的上心,这几日到处奔波,不惜费尽心思从死牢中弄了一个和秋晨墨染身形相似的女子,桃代李僵,夜闯冷宫,动用身边的暗卫抓那几个黑衣人,这一切都不像是师兄的做法,哪怕是为了司徒家也不至于如此。
“无碍……”话未落音,人已经跨入了死牢中,黑衣男子一身狼狈,显然已被审问过,因为怕其自杀,早已封了他的几处大穴,此刻听到有人进来,黑眸泛着警戒的光泽。
冷莫离也不说话,一把撕下黑衣人的衣袖,果见袖口内部隐匿之处一朵艳红的花朵,诡异的图腾,”原来是秋晨族的人……”冰冷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嘲讽。
黑衣人挑眉,一脸的错愕。
“师兄,你如何知晓。”桑落讶异。
冷莫离也不答话把衣袖扔进桑落的怀中,方才为秋晨墨染包扎伤口时,那艳红嫁衣的袖口处也有这样的图纹,那绣样显然是新加的,而且显然秋晨族的人对这样血色牡丹有着异样的崇拜。
“原来是这个……”桑落明了,血色牡丹唯有秋晨族才有,血般艳红,妖娆至极,天生剧毒,却被秋晨族誉为圣花。
“知道又如何,我什么都不会说。”黑衣人见身份败露,也不慌乱,反而一脸的求死模样。
“我最欣赏有骨气之人。”冷莫离冷笑,抽出腰间的软剑,剑身菲薄,寒光冷冽,”这柄剑号千冰。”冷莫离的声音不大,一旁的黑衣人却惊悚了面容。那是怎生的一双眼眸呵……幽邃得像深潭般妖诡,彷佛可以贯透人心般,直达心底深处。
黑眸扩大了数倍,一脸的惊恐,千冰的传闻他不是没有听闻过,剑身菲薄,到过之处一点伤口也看不出,划伤皮肉,彻骨的寒冷之痛,若是刺痛要穴,不会死,那寒气却会在经络中流窜,废去人整身武艺,生不如死,那柄剑不是早已消失为何会在他的手上。
“现在说还来得及。”桑落压低了嗓音,同样被冷莫离眼中瞬间涌起的杀意而微微讶异。
任谁都知晓最痛苦的不是皮肉之痛,而是刺骨的锥心之痛。
“杀了我吧,你们杀了我吧。”黑衣人一脸的惊恐,却是死命咬着唇瓣,脸上布满了冷汗。
冷莫离的脸色瞬间变得淤青,握着剑的手腕处泛白,整个人如同从地狱深处走出一般,周身的森冷之气,没有望见他如何出的手,黑衣人已发出凄惨的哀嚎,剑在手骨处,扎入手骨,削骨之痛非常人可以忍受。何况十指连心,剑拔出,剑身依旧雪亮,未见半丝血迹,冷莫离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把剑快速扎入另外一个手指尖。
对于黑衣人撕心裂肺的惨叫置若罔闻,冷莫离很少亲自出手,一般都是手下的人带过,但是一旦出手,从未有人从他手下逃脱过。
“你杀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黑衣人惨叫道,指尖处的疼痛一直蔓延到心尖上。
“嘴硬是吧。”冷莫离冷声说道,手上的动作变得迅速,只要一想到秋晨的伤,浑身的暴戾之气便更加的深浓。
“我是真的不知道,祭师只说要我们带回秋晨墨染,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黑衣人终是耐受不住,极寒,极痛,已让他连惨叫的气力都没有。
“真不知道。”桑落冷声问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黑衣人有气无力的呢喃道,经受不住疼痛竟是昏迷了过去。
“师兄……”桑落轻声唤道。
冷莫离收回软剑,想不到祭师也参与了,秋晨族的祭师不是与世隔绝,清高如神,竟然也会救秋晨墨染,单单只是因为她是秋晨族的女子,还是其中到底隐藏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