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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得骂不得训斥不得。若惜儿被她撑着腰管起了家,那些人到底是面上服气还是心里服气也不可知,待过上几年她这老婆子撒手西去了可如何是好?
还不如干脆不扶持了,叫惜儿自己去立威岂不是更好?这样也许上手更快呢,她趁机躲了,倒省得今儿这个来哭诉,明儿那个又来撞木钟。不当家便不受累,哪有将管家之事放了权,却在背后指手画脚的。
老夫人想到这儿,先叫绿萝去吩咐紫藤给她做些可口的点心来吃,旋即又嘱咐孙妈妈带着红鸢去帮她打点些礼物:“……好几年没回娘家了,趁着去惜儿的庄子上,先回京城襄国公府住三五天。明日,不,后日就走。”
皇甫惜歌见状又撒起了娇:“惜儿好羡慕祖母啊,后天便能回娘家了。”她的话音还没落,萧孟朗已在明间接上了话头,问是谁要回娘家。进来后得知是祖母要回襄国公府小住几日再去惜儿的温泉庄子上养养身子,便偷偷的向小妻子递过去赞许的微笑。
他不过是出去送送黄大夫又立在门旁闲话两句寒暄两句,惜儿这里便说服了祖母放下内宅琐事出去散心走亲戚,还真是个话语赶趟的。只是萧孟朗并没想到,他的小妻子,要到下个月才满十八岁的妻子,马上就要挑起当家主母的担子了,他只以为就算祖母去散心,惜儿也不过是代行内院管家之责。
因此当他挨着妻子坐下后,见祖母亲自捧了青芽递来的尺长黄花梨木匣子再递给惜儿、说这匣子里是钥匙与对牌、还有今年的账目与库房的详单,从此后祖母省心了,萧孟朗目瞪口呆,嘴大张得能塞进一只鸡蛋去。
再见妻子脸上并无忐忑的神色,萧孟朗更是惊讶。内院管家之事这么简单便交接完了?妻子也丝毫不觉得沉重便接了?这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还是早就胸有成竹?萧孟朗当然更愿意相信是后者,妻子的心思足够用他不是不知晓,却依然为她捏了把汗。
之后没多久的花厅晚饭前,老夫人轻描淡写的对全家人宣布了她的决定。这些话犹如在平静的池塘中投入一颗大石,每一个在场的人心头都纷纷泛起了涟漪。
大老爷三老爷不管内宅之事,自然只是在心里嘀咕惜儿是否太年轻了些经验不足手段也不够,二夫人三夫人却相继变了脸色,二奶奶水雅琳更是满腹委屈,暗道这次更是叫这个妯娌将她比到尘埃里去了。
三夫人也不知从何得知,原来善哥儿一直入不了族谱养不到二郎媳妇膝下都是三奶奶背后给老夫人出的主意,从那时开始便更加怨恨起她来。如今见最不喜欢的三奶奶做了当家主母,心头的怨恨更加如烈火焚心,难不成善哥儿这庶子便要当定了?二郎膝下绝户了?
二夫人倒是从未对做当家主母抱过想法儿。之前下人仆妇们如何议论,不过是那些奴才们眼皮子浅的想当然。二夫人只是怕,三奶奶坐上了当家主母后,一旦有一日闹分家,她们二房可是得被克扣死了……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六十一章 开局
第一百六十一章 开局(加更)
皇甫惜歌起个大早儿着人唤了阿四与两个侍卫从郡主府赶来萧府,护送老夫人离开前往京城,又嘱咐阿四路过温泉庄子时稍停一下,叫庄子上的管事出来见见老夫人,待过几日好亲自去襄国公府迎接。
又给庄子里管事的几个妈妈带了信儿,只说老夫人到了如她亲临,之后的日子里务必好好伺候着,饮食起居处处马虎不得,尤其是茶与饭食务必清淡可口,老夫人小疾初愈,要将胃口调整回来才好。
至于住处,找个向阳又通风的院子安置了就好,左右哪院儿里都有引进去的温泉水,随时泡汤都方便。只是在车队临出发前皇甫惜歌再三嘱咐绿萝,莫叫老夫人泡太久反倒容易疲乏,两刻钟便得从池中起身,起身后万万注意保暖……
老夫人听着三郎媳妇一句紧接一句的嘱咐,不由失笑。这是将她当成小孩子那般照顾了,生怕一点看护不周便要惹祸啊。平日里这孩子撒娇卖痴的倒不觉的,今日里一瞧果真是很细心,怪不得将三郎和禹哥儿也照顾得这么好。
说到禹哥儿,老夫人突然间有些不舍得离去了。按说她本该对儿孙们一视同仁才是,谁知是不是过去的二十来年里对三郎的偏心与爱护搞得鬼,怎么到禹哥儿这里依然如此,总觉得这个重孙与别个不同,总想捧在掌心里呵护宠溺?
禹哥儿身穿缃色镶杏黄滚条的小绸褂子,脖子上挂着个赤金小项圈,下垂一只实心赤金镶宝小麒麟,青鸦鸦的发脚从杏黄色瓜皮小帽下露出来,愈发映衬得那粉雕玉琢的小脸儿惹人喜爱。此时正偎在他娘亲怀里瞪着一双大眼好奇的望着拉车的马,时不时伸出小手指着马儿咿咿呀呀呼喊着。
老夫人在轿厢里伸出双手,唤着三郎媳妇再将禹哥儿给她抱上一抱。禹哥儿见状更是雀跃起来,手舞足蹈的便欲往老夫人那里扑。三郎两口子自然都知道儿子这是觉得老祖宗那里离马更近些,老夫人却颇为感动,心道瞧瞧我这重孙子,与老祖宗还真是亲近呢,平日里真是没白疼啊。
“禹哥儿乖啊,老祖宗出去住些日子便回来,赶在你周岁生辰前就回来啊。”老夫人抱着禹哥儿对他低声嘀咕道。禹哥儿哪里听得懂这些,只是挥舞着小手儿再咿呀两声,倒好像在回应老祖宗说的话。
送走了老夫人的车队,禹哥儿重回乳母兰氏的怀里。皇甫惜歌要赶着回到后院儿花厅,再有一刻多钟内院管事的们便要去那里拜见新主母了,她可不能晚到,因此嘱咐了两句叫乳母丫头们带着禹哥儿回清苑,她匆匆上了骡车往夹道而去。
禹哥儿这次不乖了,伸出小手指着他娘亲那离去的碧油骡车哭喊起来,又乍着小胳膊往那个方向扑。他本就比一般的孩儿壮实些,之前一直乖巧的时候乳母抱着他倒不费劲,如今这一挣扎,乳母兰氏险些将他掉在地上,好在有君眉在一旁护着托了一把,才又将他抱紧在怀里,众人都被惊得不善。
“禹哥儿可是想要娘?你母亲忙着去啦,一会儿就回来陪着你可好?” 乳母兰氏软言安慰着,不想禹哥儿依旧在她怀里打挺儿,又指着东府门处要出府的马车哭闹不止——那是大老爷与三爷的马车,送走老夫人后大老爷与三爷便要去几个铺子里巡视一番。
君眉眼珠儿转了转,看看禹哥儿小脸儿上的神色又随着他的眼神儿追寻过去,有些明白了:“哥儿这是不是喜欢上马儿了?或者就是想坐车?要不然我去叫个碧油车来,兰嫂子带着哥儿坐车回去,看看他可会高兴些?”
兰氏与其他两位乳母皆说君眉姑娘这主意甚好,哥儿一直都乖巧省事,何曾有过非得腻着他娘亲不可的时候儿?三奶奶的骡车远去了之后他又指着大老爷和三爷的车哭上了,还真没准儿就是爱上马儿了。
小点灯听了君眉吩咐往轿厅那边去唤了一辆翠幄碧油车来,乳母兰氏抱着禹哥儿上车坐定,赶车婆子便牵着驯骡要套车,不等拉车过来的另两个婆子将车给驯骡套上,禹哥儿便咧嘴儿露出四颗小乳牙咯咯咯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挥舞着小手拍着,又指了指驯骡,咿咿呀呀大喊了几声。
“我的乖乖,敢情还真是喜欢马车呐!”兰氏满眼放光,这可怪不得哥儿哭闹了,他的外祖父便做过马上将军,他的舅父们也都是文武全才,就连他娘当初在京城没出阁之前,也是打得一手好马球呢。什么种子开什么花儿结什么果子,自古以来就是没错儿的,何况他的爹、萧府的三爷,也爱骑着马四处奔波打理产业的。
这一行人终于是跟着碧油骡车浩浩荡荡回了清苑,而皇甫惜歌早就坐在了花厅里的弥勒榻上见起了内宅的众位管家以及内账房的几位先生。
皇甫惜歌话不多,不过是先照着花名册唤人,挨个认识了哪一个是管些什么的,手下都有几个人是不够用还是多了;日常的活计是轻省还是劳累等等。又专门问了问内账房与库房的管事:“老夫人临走前给我留了今年的账本以及库房的最新造册帐,想必你们手里也有留底的?”
内账房的管事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儿,姓赵名毓岫,皇甫惜歌初在花名册见到这名字还以为他是个女子,后来笑着纳过闷来——内账房虽然叫做内账房,可是在外院儿做事的,办差地点也在外院与外账房相连,管事的怎么可能是个女子呢,何况账房先生哪有女子做的。
赵毓岫听到三奶奶发问,便上前一步躬身道内账房确实有留底。柳万青家的本来心里还在嘀咕,这三奶奶还真是不含糊、新官上任三把火儿啊,上来便要交造册的底账?见赵毓岫根本都不打奔儿便应了声,她已是落后于人,只得有样儿学样儿出列,同样回道确有底账。
“现在立刻使人回去还是亲自去拿都行,将底账拿来交给我就可以各自散了……对了,还有邓嫂子,你们采买上虽然不用每月将账目交给老夫人,自己手头也有记账的本子吧?若是有的话,一同拿来我瞧。”皇甫惜歌吩咐罢赵毓岫与柳万青家的,一眼瞥到一旁站着的邓嫂子,这不就是曾和墨儿生母一同服侍过老夫人的那个粉荷,便赶紧又加上一句。
邓嫂子一愣。过去老夫人当家可从来没要过采买账目,她就算记了帐也是为了自己心里有数儿,这三奶奶怎么着,就连她是老夫人的人都如此不被信任?可这新主母到底是老夫人扶持起来的,若是这会儿对着她掉腰子,不是变着法子落老夫人的脸面?心底虽有些不情愿,也连忙屈膝答话应了声,说马上就去取。
皇甫惜歌之所以要内账房和库房的底账,不过是怕她若不提不问的话,明日便有人欺负她新当家万事不懂,开始做黑白帐糊弄她。这种事,外祖母洛老夫人早就和她讲过,不得不防啊。
而与那邓嫂子要账目,不过是捎带手儿的事儿,省得另几个说她偏心。另外萧家内宅每月的支出到底都是作甚了,采买上用了多少,也得有数儿不是?若等往后聚个会赏个花儿什么的,有人随口说起了、她却一问三不知,多丢脸啊。
三奶奶虽说是使人回去拿也好亲自去拿也好,又有哪个敢当着新主母面前使唤别人的。况且底账放在何处,除了管事的又有哪个摸得到门路。于是几个被点了名的皆暂时告退,各回各处去取账本。而没被点名的,都在孙妈妈替三奶奶发了话后纷纷离去。
邓嫂子屈膝退出时比另几个慢了两步,皇甫惜歌便低声唤住她:“另两位管事的账目有老夫人留下的互相比对,自是一目了然。而这采买的……还需你多多指点才是。”
听了这话邓嫂子更疑惑了,却也连声应和着,再次屈了膝方才快步离开花厅往采买处走去。一路走一路嘀咕着,三奶奶这是何意?却听身后有人唤她,回头一瞧是孙妈妈,连忙停住脚回迎过去,笑问孙妈妈有何指教。
方才在花厅里,孙妈妈和习妈妈都在三奶奶旁边立着,却始终不曾吭声,脸上也瞧不出来什么神色。邓嫂子屡屡望过去,却得不到二人一点暗示,简直有些麻了爪了。如今可好,孙妈妈跟了出来,必是有什么要嘱咐她的。
“老夫人临走前专门儿告诉我,叫我和你说,多帮衬着三奶奶些。你也别觉得老夫人从没要过你的记账册子,三奶奶才一当家上来就开口和你要、你就不高兴,你是老夫人得意的人儿,自然足够聪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