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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娘儿俩竟然想谋我萧家家财,我萧家的子孙又不是傻的…却终究是其心可诛啊,我那会儿一时心软,倒弄回来两个祸害。因此这不是叫你来商量,看看咱们该将这娘儿俩如何是好?顾家是个虎狼窝,定是不能送她们回去了,否则真闹出了人命,只怕事儿会越闹越大。”
原来那顾家大爷的新奶奶顾付氏,早以前是混迹于漕帮的。顾大爷当初沾惹上她,也曾想过不过是扔些银子与闲暇时候给她、待适当时便抽身而退,未曾想到买的没有卖的精,竟被那付氏带上漕帮的一干兄弟软硬兼施给吃死了……
孙妈妈点头,“您说的是,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咱们这穿鞋的不能和顾家斗。要不然,将这樊氏母女二人送到哪个庄子上住去?叫庄子上的人好生服侍着,又不缺衣少食的,也算对得起了她们了。”
“咱们是这么想,只怕那母女俩想不开不愿去,就算去了也在庄子上作妖儿。送给她个庄子勾着她去吧,我又不舍得,咱们家哪个庄子下头没有几顷地?白白给了她……我实在是不甘心。”老夫人恨得直咬牙。
可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便更没什么好法子打发人了不是?又不是那种纯粹的远亲,打发了就打发了,任他在外头跳脚大骂也没啥可怕。
孙妈妈闻言笑道:“就算您舍得,也不能连着地一起给了她……只将庄子的房契给她,地契还是咱们的,庄户佃农们还是拿咱们的钱财给咱们办事,还能替您盯着一二。庄子上的仆妇们也还是咱们养着,以往如何领月钱还怎么领,不是挺好?”
老夫人眼睛一亮。孙妈妈这是叫将樊氏母女变相软禁啊,当年樊家不就是这么对待樊何氏的?可若是只有樊氏一人儿还则罢了,还有个花季的大姑娘顾采镯呢,就将她也随着她娘这么关上一辈子,待下去见了老太爷,怎么说话儿?
孙妈妈自然知道老夫人眼神一亮随即又是一黯想得是什么,“虽说这娘儿俩知道的有限,樊家也不会多少年后再找回来自曝其短,只是这顾姑娘比她娘心数儿多多了,还是将她们娘儿俩分开才好。不如老奴差人找个媒人来,给她说个亲,您贴补些嫁妆可好?”
只从远近上分开哪里能成?还得叫她们隔心隔肺才好啊,老夫人暗暗琢磨。只要顾家丫头是个真明白的,能学会为她自己打算,这条道儿也就基本能走了。
主仆俩这般筹谋着,转眼又是过了五六天,樊氏母女照着惯例来鹤年居给老夫人问安。孙妈妈请了二人坐下,老夫人夸了几句采镯今儿装扮得真是好,怎么看怎么清秀招人儿爱。顾采镯被夸得沾沾自喜,连带着樊氏也抿嘴儿笑起来,心头暗道也不瞧瞧谁生的姑娘。
老夫人这便笑道:“真真儿是一家有女百家求。萧家如今虽没有适龄的女儿家,六丫头婉灵还小,快嘴儿快腿儿的媒婆们也知道咱们家来了个知书达理的表姑娘,最近没少上门来呢。”
“你们娘儿俩是如何打算的,也与我说说?不知道你们的心意,我这儿也不好接谁家的庚帖……有几个人家儿很是不错呢,若是再迟疑些日子,怕是耽搁的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
饶是顾采镯再有个八窍玲珑心、既惦记萧家财产又惦记萧家爷,那些又不是她一个人的想法、而是姥姥娘和娘亲强加给她的。她说到底不过是个十四五岁正当令的女子,闻言便是满面羞红。何况能上萧家来提亲的,哪个家世会差?她早就知道若能靠上萧家好好嫁了人才是一条正经道儿。
她拿眼偷偷瞥了下她娘,却见她娘未置可否,心底瞬间涌上一股酸楚。萧老夫人还知道替她的亲事考虑一二,眼前她这个最亲的亲人、她的亲娘,哪里管过她的死活?
不是想把她塞给三爷做个妾,便是要将她给二爷做个姨娘。若不是四爷订了亲,怕还要叫她去勾引四爷一番弄个正室当当呢。当年在顾家连她自己的嫁妆都没带出来,如今却要带着女儿来谋算不是她的财产……
老夫人与孙妈妈将这娘儿俩的神情瞧得一清二楚,暗暗庆幸这挑拨离间已经起了作用,还得趁热加把柴才好。老夫人也不管樊氏愿不愿意,便嘱咐孙妈妈给顾采镯念叨念叨都哪家叫媒人来过。
孙妈妈也是个坏的,念叨到某个家境好些儿的,便扶额道:“这家儿来得早,一直等不到回话儿,似乎是定了涿州蔡家的三姑娘了,真是可惜了啊。”
顾采镯便又恨又委屈的望着她娘。樊氏一脸的无奈道:“表姨母啊,你道舒荣不想叫女儿嫁得好些么?至少不能像我一般最后落得这个下场不是?可那顾家也忒狠心了些,将我们娘儿俩这么赶将出来,不要说采镯她的嫁妆没有出处,就连舒荣的嫁妆也还在顾家呢。”
老夫人豪爽的摆手:“若你们娘儿们想好了,嫁妆不用你操心。采镯虽不是我萧家的孙女,到底也是个知冷知热的好孩子,我还能叫她空着两手去婆家?媒人们又是冲着萧家来的,有萧家在,那婆家就莫想欺负她。”
顾采镯心头大喜。当年外婆孤苦伶仃一个人儿住在虞州乡下庄子里,娘亲嫁进了顾家便不管外婆死活儿,她却不是那样的人儿。若有萧家给她备些嫁妆又给她充作娘家撑着腰儿,她不但能将自己的小日子过得富足美满,也一定不会忘了探望照料娘亲。
日子久了再生个一男半女的,保不齐还能说服夫家将娘亲接过去奉养不是?于是试试探探开了口道:“姨姥姥,采镯舍不得娘亲……您瞧能不能寻个家里人口儿简单的,采镯是想,过上个三两年,将娘亲接过去一同奉养……”
想得倒是好,可有哪家是愿意奉养岳母娘的?何况本来将这丫头嫁了便是想赶紧分开她们娘儿俩,还能容她们三两年后再往一同凑?老夫人虽是这么想,却依然笑着应了:“采镯丫头是个孝顺的,舒荣你可有福气了。”
“不过咱们还是以男方人品为准家境为辅吧。人口简单又什么都好,可遇不可求啊。你母亲那里你也不用惦记,有姨姥姥在还能缺了她的?姨姥姥这两日正叫你孙妈妈帮着翻册子,要给你母亲找个庄子送给她呢,这样她也轻松些,省得整日里住在这府里的客院里,不甚自在……”
老夫人心一横,也就将话儿讲了出来。即便听起来一点恶意没有,也是要开始赶人了。只盼着樊舒荣眼皮子浅,一个庄子能打发,更盼着顾采镯心里明白,寻个好夫家比什么都重要。
樊氏樊舒荣确实也动心了。最近她们娘儿俩往鹤年居来,老夫人的不大耐烦已经有些挂相儿了,也不再像才到萧家时给采镯衣料首饰那么大方了。这老太太方才说得好,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这就是堂而皇之的敲打啊。不如娘儿两个回到竹郡商议一番,回头儿赶紧给个回话儿?
老夫人微笑着点头叫她们回去慢慢琢磨,又与孙妈妈对视了一眼,这可算是初战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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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九十四章 秋色
第一百九十四章 秋色
才过了中秋,萧府上下不但没轻省下来,反而更加忙碌了。只因四郎的婚期是越来越近了,无论大事小情都得日日提点着,丝毫也不能怠慢。五郎又是即将下场应试,虽是庶子,萧老夫人和大老爷皆高看他一眼,更是叮嘱下人们尽心伺候着,而府外之事也差了专人跑腿替五郎打点。
府内前后院里,落了叶枯了藤的花草全被换下去、换上了些四季常绿常青的大小盆景,暖棚里开始培育各种鲜花;针线上也开始给前后仆役仆妇们做起了秋装冬衣;又有接下来的九月九,十月一和冬至节,大小时节皆不能马虎,好在萧府从来都有个好的当家主母,不至于闹腾得人仰马翻。
四郎似乎并不管他的婚事将近,依旧是每日里游走于学堂和街巷间,虽说并不是像当初的二爷那般眠花宿柳、而只是贪玩性子还在,也令三老爷怒从心头起,很是教训了几次。
得了教训的四郎老实了没几日,便偷偷跑到清苑来找上了萧孟朗,一再的央求三哥给他搭个线儿,求谨亲王安郡王再出海时带上他:“三哥,我求你了,只要叫我出上一次海,我就好好回家来当个酸儒,闷头读书好好过日子。”
萧孟朗失笑。眼见着都要娶亲了,书本上的东西用了七八年拢共也没学会半点,难不成出了海回来就能开了窍?若叫他不考虑眼下的大环境和萧家的规矩,他还真是赞成四郎出去闯荡一番,这孩子不是内宅和外院庶务能留得住的……
“你难道以为出海是三哥说了算?还是以为你不是萧家四爷、只是个小厮跟班儿?”四郎和他不是一个房头儿,萧孟朗没办法真的对着这个兄弟严肃起来,只能笑着调侃,“何况过了中秋船队是要走不假,再回来也得明年春天了,你那亲事不是冬至月的,哪里来得及?”
“你给我踏踏实实莫胡思乱想了,等来年我与大老爷商议过,再见过谨亲王与安郡王,和他们筹划一番,若咱家也能参与那海上的生意,你代咱萧家出头可好?” 萧孟朗确实对海上生意有些动心,皇甫竞不止一次与他讲叫他参股同做,他又极想瞧瞧这时代的异国风光,可是却舍不得老婆孩儿……
四郎一脸的失望。还要等明年?都怪这该死的亲事,上头的三个哥哥哪个不是十八九甚至二十出头才成了亲,缘何到他这儿十七岁就要娶妻。他可还没玩够呢,大齐的河山这么大,他长到如今却只去过一次山东,还是六七岁时候的事儿了。
不爱读书的四郎萧孟贺,却极爱翻看些游记杂谈。每每看到大好河山被描绘得那般美好,他却如同井底蛙般困在萧家,就抑制不住心头的向往。
那些写游记的名家们不也是富家子弟,怎么人家就能带上盘缠和小童四处游历,他却要窝在书院里整日里读些晦涩难懂的文章?
四郎拉着萧孟朗坐在清苑西书房说着这些抱怨的话儿,皇甫惜歌唤上流苏沏了茶一同送了进来,正巧听见四郎在那里嘀咕,便笑吟吟的开口问起来。
“你告诉我哪个写游记的是带了很多盘缠的富家子弟?大齐之前并没有银票,若是背上个偌大的行囊装满了金银,怕不是寸步难行吧?就算他不嫌沉重,打劫的早就一刀砍了他。”
四郎被三嫂这话唬了一跳。没有金银寸步难行,有了金银又被抢劫,那些人的游记是如何写出来的?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话说得不假。可为何还是读书的人多,行路的人少?行路要比读书耗费更多的精力与毅力,甚至是豁出去一辈子、不过走了数十个州府的也是大有人在……” 皇甫惜歌打发了斟好茶的流苏,自捡了个舒服的坐姿坐了。
萧孟朗瞧着目瞪口呆的四郎大感好笑。好好商议不听劝,几盆冷水泼来就傻了。书读得不咋样,行事依旧是挂着书呆子气——只擅长纸上谈兵。看来对付四郎这一类的人,还就是惜儿蛮灵的。
四郎沉默了半晌,终是抬了头道:“哪怕有半个机会,哪怕只是去趟涿州,也是个开眼的机会,我也不能放弃。”
“谁也没叫你放弃不是?你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那三哥三嫂帮帮你鼓吹一下借些东风未尝不可。你的万事,都备好了哪一样儿?” 皇甫惜歌忍笑问他。
四郎又是无语了,片刻后笑道:“三嫂,不带你这样儿的哈,哪有这么挤兑人的?明明只是来与三哥设想一番过过嘴瘾,还是样样被你推翻打倒在地又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