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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苏将手里的茶一一端上炕桌,嗫喏着问道:“主子应了什么了?主子不该随意便应了爷,这等事儿该与老夫人商量了再说。”
萧孟朗笑问:“流苏倒是个护主的,一点儿都不怕爷不高兴?”
流苏鼓了鼓劲儿,小声说道:“爷若是都不怕惹我们主子不高兴,那奴婢们也不怕惹爷生气了。”
萧孟朗摆手,“好啦,不逗你们主仆生气了。惜儿速速帮我想个辙,看看如何打发了那杜雪娥才好。那酒楼也不适合她每日逗留,就连客人都只顾瞧热闹了,还如何做生意。”
皇甫惜歌狠狠瞪了他一眼。绕了这么多弯子,只为了逗她们么?难道是她将这事儿太看重了,早被萧孟朗一眼看透了?越是揪心,他越不说,越是不说,越是揪心。
萧孟朗打炕上跳下来连连打躬作揖,说还请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他像个流浪汉般被追得无处躲藏的凄惨样儿上,赶紧帮帮他才是。
“原来娶了妻还有这等好处,能帮着爷们赶走那些瞧不上眼儿却紧着往前贴的小桃花。”皇甫惜歌以袖掩口笑道,“好啦,瞧在爷一心求助的份儿上,便不计较你绕弯子逗弄我们主仆了。”
“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不能再有下次。既做了夫妻,什么事儿都摆到明面上好好说才是,省得哪个耐不住性子,翻脸甩袖子走人。就算扭头说开了,结了疙瘩再解也费力不是?”
萧孟朗紧着应声说是是是,惜儿说得都对:“我是瞧着惜儿你整日窝在家里甚是没趣,想逗逗你开心不是?我还以为给你讲了那故事,你会赞扬我是个好心人。”
“这是我的不是,是我的错,这就叫弄巧成拙啊。堂堂七尺男儿却不懂如何哄着媳妇开心,这可如何是好?”
皇甫惜歌见他满脸装出来的悔恨,也不禁开怀笑起来。既是夫妻,不说不笑不热闹不是?这也是打情骂俏的一种吧?
她想着想着便红了脸颊。忙扭头掩饰着,叫流苏去喊翡翠来:“给爷弄些爱吃的,吃罢后我好去神厨,帮爷辣手摧花去。”
又告诉萧孟朗:“爷也莫被惜儿的话吓到。孤身的弱女子不大好生存,她也不过是想靠棵大树来乘凉,无论如何罪不至死不是?只要她不打爷的主意,我怎么都要帮她一帮。”
“可话说回来,她若是狗皮膏药揭不下了,我可免不了与她翻脸。到时只要爷有一点点心疼,我可要与你们新帐老账一起算。”
萧孟朗猛摇头:“惜儿放心,我绝不会的绝不会的。你尽管去使你的摧花辣手好了,绝不用姑息她。”
待小夫妻俩用罢午饭,皇甫惜歌叫人喊来墨儿与茯苓:“你们俩随你流苏姐姐一起,陪着爷和我出去一趟。”
流苏情知主子喊着茯苓一起去这是要杀鸡儆猴,因此也未曾阻拦。墨儿却有些不满,嘟着嘴有一下没一下的用脚尖儿踢着地发泄。又见主子假装无视她,气囔囔的翻着白眼瞟茯苓。
茯苓以为只是陪着主子去街上闲逛,便低眉顺目的禀道:“禀主子,方才过来时,墨儿说马车太过拥挤,不如主子便只带着流苏姐姐与墨儿出去吧。”
“叫你跟着你就跟着,哪来那么多闲话。”墨儿哼道。
皇甫惜歌似笑非笑的乜了墨儿一眼,温和的劝茯苓不用搭理她:“她那是嫌你们都跟着,她没法子打扮成小厮,正来气呢。”
茯苓笑着屈膝道:“只要主子有吩咐,奴婢莫敢不从。”
马车离着神厨还有一段路程,萧孟朗便打发自己的长随三禄先去探探,若那杜雪娥还在酒楼附近盘亘,再回来禀报。
“三禄,那是不是还有大喜二福?这也就罢了,若再有个四寿可就不好听了。”皇甫惜歌打趣起了那长随的名儿。
萧孟朗无奈的笑着摇头:“老四还在族学读书,只有书童并没有长随,因此也没四寿这个名儿。”
“那就是说有大喜二福了?”皇甫惜歌瞪大了眼珠儿,既惊讶又好笑,“这都是什么名?若是那长随不见了,满大街的喊‘大喜’,岂不如疯子般?”
萧孟朗忍笑道:“被你说反了。大哥的长随叫大福,二哥的长随叫二喜。”
惜儿昨日还念叨他的字取得没学问,今儿又蹦出这么几个俗气的长随名儿。但愿她莫追问,这名儿都是谁取的。
赶车的顺子已经将车停到路边,只等三禄回来报信儿。也就半柱香的工夫,三禄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站在轿厢前头回禀:“三少爷,三少爷,那小娘子可是还在呢,午饭时来的客人可是一桌也没走,都等着瞧笑话儿呢,这可如何是好?”
皇甫惜歌忙在轿厢里发问:“你说她还在,是在酒楼门外站着默默地等爷呢,还是赖在里头?”
“回少夫人的话,她搬了把椅子坐在柜台旁边,自拉自唱呢。客人们打赏她也不要。她只说…爷的银子她能花,外人的银子哪能随便要。”三禄急得满脸汗,也顾不得遮掩了。
头些年,这酒楼的生意总是半死不活的,一年下来也赚不了三五百两。打前年三少爷接了手才红火起来,谁知竟沾惹上了这么个扫把星,爷的清誉与生意可是全砸在她手里了!
皇甫惜歌闻言,便盯着萧孟朗问道:“爷也听见了?那便示下吧,这等人可还要给她留脸面?”
萧孟朗已是被三禄的回话气得脸色铁青。无论是哪种年代,好人难做!他本来还惦记着将这神厨做好之后,到京城和其他大些的州府也开上几家。如今这好好的地方儿愣是来了个卖唱女搅局,当他这里是吃花酒的地方么?
他如今只是悔不该当初。那日一出神厨的门,便瞧见这卖唱女的老爹晕倒在不远处,他掏出十两银子留给那女子、又叫三禄帮着请大夫。结果那老爹的病未曾治好撒手归西,这卖唱女又来哭求,求大爷好心再赏些银子给老爹买棺木。
掌柜的也侧面劝说过,说少爷可莫将咱们酒楼搞成慈善堂,何况银子不是这等给法儿,拿把碎银叫三禄赏了便好。他却只想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便又给了那女子二十两。
结果这人便成了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牛皮糖了。日日含情脉脉的等在酒楼外,只要他一到,便小奴家这个小奴家那个凑上前来。今儿早起惜儿还问在晌午哪里停留、要不要送饭,他心虚的说到酒楼找饭辙。这酒楼都这般模样了,还敢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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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前?晚饭后?花儿把上一章承诺的加更时间给记糊涂了,哇哇~~~
对不起,晚了些~~鞠躬道歉了~~
第一卷 菡萏 第五十二章 安排
皇甫惜歌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着。上身穿了件似火的云锦对襟短袄,前胸是碗口大的十二色凤穿牡丹花样儿,莲子大的东珠为钮、筷子头粗的金银络子为袢;下系着十幅十彩的缂丝丹凤月华裙,足踏一双遍钉米珠的大红如意云纹绣鞋。
她好似念叨了有一个月,实在烦透了这种大红衣裳,今儿却是无比的满意穿了红。萧孟朗又将她的红缎面儿雪狐裘拿起披到她肩上,更是衬托得她面庞白嫩眉目如画。
马车停到了神厨酒楼大门口。萧孟朗本来欲叫顺子依然将车赶到后院儿去,却被皇甫惜歌叫住。三禄拿了脚凳才一摆好,那杜雪娥已是打酒楼里冲了出来。
她倚着门含情脉脉的立下朝这边张望着,正欲抬起腿朝前来,却见轿厢里下来个女子。杜雪娥愣住了,锥子般的眼神紧紧盯了过来。
那女子披着件鹅黄色的锦面儿斗篷,斗篷边上的狐皮风毛有两寸长。风帽底下的小脸儿既娇嫩又水灵,眼珠儿也是黑漆漆亮晶晶颇有神采。这便是萧少爷的新婚妻子么?还真是个可人儿呢。
杜雪娥旋即又愣了一下。因为打那轿厢里又下来两个女子,都长得玉人一般。身上也披着狐皮斗篷,一个宝蓝一个桃红,看打扮便不是一般人儿。难道这是萧公子的妾室?
或许是萧公子的妹子吧,听说萧家有好几位未出阁的小姐。那个穿桃红斗篷的,便与萧公子长得有些像呢。
寒风吹来,杜雪娥打了个寒战。再瞧自己身上不过是一身薄棉裙,就这还是葬了养父后剩的一点银子新做的,不由得暗生恨意。
待她再抬了头,穿桃红色斗篷的女子已经朝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挽着斗篷下那小袄的袖子。她本能的瞧出来那步伐是奔她而来,那女子的目光更是犹如两把尖刀,几欲将她捅出透心凉的窟窿来。
躲,还是不躲?杜雪娥心里计较了瞬间,便决定还是不躲。比容貌她比不过,比家世才华还是比不过,那么比什么,只能比柔弱了。越是被人欺侮,才越能令萧公子怜惜。
却听远远的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墨儿,站下!”
那桃红斗篷女子甩来的巴掌离杜雪娥的脸也就不到一寸了,闻声兀然停在了半空中,人也嘎然立住。杜雪娥抬头再瞧喊声出处,一个艳光四射的红衣女子正在萧公子的亲昵搀扶下往过走来。
杜雪娥苍白着脸颊,双眼泪盈盈的望向萧公子。原来,这个才是他的新婚妻子啊,那么另外几个又是谁?若是他的妾室便好了……
“主子为何不让奴婢抽这个不要脸的?”墨儿不屑的瞥了瞥杜雪娥,收回在半空中架了好久、有些酸痛的手臂,低头揉了起来。
皇甫惜歌轻笑。这小墨儿心眼儿真不少,怕自己斥责她,便假装揉手臂。
“照你这么说,叫你一个人来便能将事儿解决了?”她笑问墨儿,“早知如此我便不来了,你流苏姐姐与茯苓也能在家歇歇。还有咱们爷,也是忙了一上午的。”
话问罢,皇甫惜歌也不等墨儿回答,便扭脸与萧孟朗商量:“不如上去喝杯茶暖一暖?请这位姑娘坐下说话儿可好?”
杜雪娥见状忙施福礼:“奴家杜氏雪娥见过萧夫人。奴家在此谢过夫人美意。”
墨儿不耐的斥责道:“什么萧夫人,我家主子是平康郡主!还有你的自称像什么话,当着我们郡马爷的面儿,闺名儿都敢讲!你要自称民女,懂了么?”
萧孟朗埋头忍笑。这墨儿,别瞧她年龄小个头儿小,训起人来可一点不留情面,并且这拉大旗作虎皮的模样可唬死人了。
杜雪娥暗叫不好,本是欲背靠大树好乘凉,怎的惹上了位皇室女?都怪这酒楼里的死掌柜还有那些王八蛋客人,竟没有一个好心的事先提醒。事到如今,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愣往前闯吧。若这郡主是个宽厚的,哪里在乎萧少爷身边多上一个半个女人。
她想罢重又施过礼,按着墨儿教得说道:“民女杜氏给平康郡主请安了。”
皇甫惜歌示意流苏打赏。流苏掏了两颗银瓜子递过来,杜雪娥恭谨的接过,又被墨儿抢白了两句:“你这女子,唉,甚是不懂规矩。俗话说早请安晚定省,你这大中午请的是什么安。”
杜雪娥的脸由煞白转为血红,眼泪在眼眶里狠狠的打了几个转儿,到底忍了回去。皇甫惜歌有些心软,询问般望着萧孟朗,萧孟朗却毫不犹豫的摇头。
两人的表情落到杜雪娥眼里,令她有些看不懂。却不想多费心琢磨了,反正今儿他们主动送上门来,若再叫这金主跑了去,岂不是白白费了很多思量。
一行人进了酒楼。酒楼里近日都是些无事闲聊等着瞧热闹的客人们,见了这阵仗犹如被打了鸡血般。却不想几人未作停留,径直上了楼。
雅间儿里,丫头们服侍主子脱了大衣裳,萧孟朗扶着皇甫惜歌落座,他也坐到了一旁。李二掌柜的亲自送了茶上来,又无声的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