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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安静茹和管事们对账,朝哥儿非要进来玩耍,结果把桌上的砚台打翻,墨汁全泼在他衣服上库管上。午饭时自己吃饭,虽然用了围嘴,结果还是把衣裳裤子弄得全是汤汤水水米饭粒,诸如此类,安静茹都希望他别什么事儿都自己动手,可想想把他养成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儿,还不如从小就养成自己的事儿自己动手的习惯,就像他父亲。
丫头去另寻了衣裳来,又拿帕子擦了大理石地板上的水渍,幸而茶盏不曾打碎,春香却笑道:“朝哥儿却还晓得给姑奶奶留一个,这全套的现在就剩这一个了,还好不曾打碎。”
说罢拉着茶盏转生准备去放好,不想朝哥儿忽然想要小解,火急火燎从小板凳上下来,撞了春香一下,春香一个踉跄,人站稳了,茶杯却落在地上碎了。
安静茹无奈地摇摇头,叫林家媳妇跟着去看着朝哥儿,“衣裳湿了,别吹了风。”
只听得朝哥儿口齿不清地嚷嚷,不许人跟着去!
春香“扑哧”一声笑出来,“他才多大,就晓得男女有别了。穿衣裳洗澡时,却不记得。”
韩睿华从净房出来,见屋里地上水渍、茶盏碎片,虽不狼藉,可也知定是儿子在这里闹腾过。不由得板着脸,林家媳妇抱着不情不愿的朝哥儿进来,朝哥儿见到父亲大人,总算是安分了,由着丫头婆子给他另换了衣裳,这才去姜氏屋里请安。
半路上朝哥儿也不要人抱,由自然安静茹牵着,怕走的慢了父亲又说教,一路都用小跑的,忽然间又极会看眼色做事,让韩睿华也气不起来,更别提安静茹,笑着朝韩睿华道:“亏得还有你能镇得住他。”
到了姜氏屋里,大老爷正在里间询问晨哥儿的课业,姜氏面带喜色,正和崔嬷嬷商议着明儿送去王府的贺礼。朝哥儿人小鬼大,规规矩矩朝姜氏作揖,姜氏历来喜欢规矩收礼的人,招手叫朝哥儿起来,对身边的丫头道:“带朝哥儿去抱夏玩耍,捡两样他喜欢的果子去。”
韩睿华行了礼也去里间,姜氏指着选出来的贺礼朝安静茹道:“明儿打发体面地婆子送去,顺道递了拜帖,那天咱们去瞧瞧王妃。”
安静茹点头称是,心里也有事儿与姜氏商议,便道:“上次母亲说要置办一处庄子,前儿管事来说,桃花镇那头就有,紧挨着母亲的庄子,全是果林,遇上收益好的时候,一年也有两三千进账。现如今那家人等着钱用,竟低价转卖。儿媳叫管事去看过,林子里都是现成的果树,接手也不用多费劲去打理的。”
“这事儿我却也知道。”姜氏顿了顿道,“那果林好是好,然而却离得太近,另相看吧,能挨着你陪嫁的庄子才好。”
安静茹心头一动,抬头看着姜氏,姜氏神情淡淡的,道:“前儿为晨哥儿办了一处庄子,眼下朝哥儿年纪虽小,却是你和华哥的长子,也给他置办一处。”
安静茹不由得暗暗一叹,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作罢。姜氏的意思她却也明白,亲婆婆若是几个儿子都不好做,这样的婆婆更难做,一边是亲孙子,一边是过继来儿子的那边的孙子,倘或一碗水端不平,更是容易打翻了。
晨哥儿现在已经快十岁,今年就要去过童试,要不了几年他就成年了,时间眨眼就过了。
姜氏也想着晨哥儿的岁数,加上她自上次生病后,虽然养了好长时间,却到底不如从前。被掏空了身子骨,又不是年轻的时候,如何能养得回来。这两年下来,双鬓已经冒出些许白发。
“顾家老夫人七十大寿,我带着晨哥儿去一趟。正好童试过了,时间刚好。”
童试的时间比打比考举人早一些,童试放榜之后,打比才开始。安静茹算了算日子:“这样一来,母亲回来的时候天儿就冷起来,却不宜赶路。”
姜氏笑道:“回来是要回来的,不过路上走得慢些罢了。”
这头王妃才传来喜脉,姜氏也不放心。何况,王妃生产时,姜氏是一定会在家的。
说了一会儿闲话,姜氏屋里摆饭,韩睿华带着朝哥儿在里头陪大老爷吃,晨哥儿也在里面。安静茹就留在外头服侍姜氏,等饭菜摆上,姜氏也叫她坐下来吃。
饭后,外头已经掌灯,五月的天儿,黑的越来越迟,朝哥儿闹腾了一天,从荣景园回来,安静茹就忙叫人备了热水,给朝哥儿洗了澡,衣裳还没穿,他就睡着了。
安静茹叫林家媳妇抱去他屋里,这才松了口气叫品翠打水进来,自己洗漱完毕。韩睿华洗过了,又擦了擦身子,支退屋里的人,两口子这才躺下。
安静茹说起姜氏给有意给朝哥儿置办庄子的话,韩睿华眉头微蹙,安静茹知道他是不愿的,觉得自己有本事自己挣。安静茹少不得把姜氏的用意说了一通,“母亲这样的心思,咱们若是拒绝,只怕母亲会觉得咱们嫌弃少了。你也知道母亲的性子,说一不二的,不如依着她,她也好放心。”
韩睿华那里不了解姜氏的性子,叹了口气道:“这样说来,咱们再生几个儿子,莫不是个个都给的?”
姜氏自己还剩下多少?不过这两年不操心大老爷,晨哥儿又渐渐大了,也十分懂事,姜氏寻思着又才认认真真经营起自己所剩的嫁妆来,连带的安静茹的嫁妆也比之前多了一些出来。
安静茹笑道:“母亲说了,朝哥儿是长子,故此才有的,便是以后再给,总还是晨哥儿有了才有,否则咱们那里有脸去要。”
韩睿华不再多言,听安静茹说起以后的儿子,心头不免动了情,其他的抛开不提,搂着她的腰,大掌就往衣服里钻。不多时安静茹就软在他怀里,偏偏儿外头传来一阵急促得敲门声,两人被打扰,皆没了心思。
安静茹身上的衣服都被脱了,起身要穿,韩睿华按住他,自己麻利地穿好了去开门,却是朝哥儿揉着睡眼惺惺的眸子,时候不早了,其他人见开门的是韩睿华,皆回避进了各自的屋里。
朝哥儿抬头见开门的是父亲,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却鼓起勇气仰着头冲着里头的安静茹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娘和爹打着什么主意……”
安静茹听得不太清楚,只听出朝哥儿口气有些冲,正要问时,韩睿华说他送朝哥儿回去睡,接着耳边就没了声音。
安静茹等了许久才见韩睿华回来。韩睿华一边脱鞋一边道:“这臭小子,也不知是谁教他说这些混话!”
你道是什么,朝哥儿说爹娘打着主意要给他生弟弟,有了弟弟他就是大人,大人就要和大哥哥一样天天儿读书……
安静茹笑得肚子疼,难为韩睿华能明白朝哥儿话里的意思。韩睿华板着脸,孩子气似的道:“臭小子倒管起老子来!”说罢抱着妻子再不松手,非要要给朝哥儿一个弟弟不可。
殊不知朝哥儿一句话,引得韩睿华拿来用了好些日子的借口,此时后话了。
且说第二日,安静茹去姜氏屋里请了安,婆媳两人一同又检查了一遍送去王府的东西,打发了赵嬷嬷领着几个体面地婆子亲自送去,这才去太夫人屋里请安。
牡丹正带着怀哥在太夫人屋里凑趣儿,安静茹带着朝哥儿来,刘氏、卢氏带着宝哥来,三个孩子凑在一块儿,一杯水也要争着抢着吃,朝哥儿这边的丫头婆子和卢氏那边的丫头婆子,皆明白因为怀哥没有亲生母亲,太夫人最见不惯两个孩子抢他的。因此在太夫人跟前,皆把各自的小主子看得死紧。
只是大人心头明白,孩子到底年纪小,那里明白这些。饶是看得死紧,也时常招来不快。眼下怀哥抢着宝哥的,宝哥抢了怀哥的,三个孩子又闹起来。这头长辈们还没说上话,那头三个孩子就要打架似的。
太夫人愈发不如当初,如今大多时候都是半坐半趟在软榻上或贵妃椅上,看不惯宝哥和朝哥儿与怀哥抢东西,朝哥儿年纪小,说几次姜氏便安静茹不带朝哥儿来,太夫人又心头不快活,吩咐叫安静茹带朝哥儿来。再遇上抢东西的事儿,便说宝哥年纪大,皆怪责到了宝哥身上。
后来卢氏也不带宝哥来了,太夫人上了年纪又愈发的爱多心,本来她就爱偏心,偏又不想被人说道,于是吩咐卢氏也带着宝哥来。
如今三个孩子一块儿再闹,太夫人只是脸色不好看,倒也不会说什么了。
大伙哄得三个孩子都好了,太夫人喟然长叹,有说起韩睿龙娶继室的话。如今差不多还有一年韩睿龙就除孝,现在议亲倒也不算太早了些。只是太夫人一年也不会出一次门,家里韩睿龙丧了母亲,除了二房其他的倒也不必守孝,只是到底一个府里,就是过年府里也不曾宴客热闹。
眼下真要说什么样的姑娘,太夫人反而没了主意,只叫姜氏和卢氏、二老爷看着。二老爷是男人,那里好去打听别人家的姑娘,且这些原该女人操心。刘氏到也帮着看过一两个,太夫人不是嫌弃小门小户畏手畏脚,就是嫌弃姑娘太过腼腆管不来家。
两次下来,刘氏也懒得操心了。当初太夫人要给韩睿龙找柳四姑娘,偏柳四姑娘如今已是孙家三房的少奶奶,是出了名的贤惠,过门一年屋里就抬了两个丫头。怀孕后,又抬了两个,众人皆说柳四姑娘大度贤良,好不好肚里孩子才三个月大,就流产了,你道是为什么,竟是两个小妾起了争执,她去断官司,被小妾不留神推了一把。
现在柳四姑娘还在小月子里头养身子。
姜氏垂着头,刘氏也一眼不发,卢氏和安静茹各自抱着孩子,太夫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地朝卢氏道:“你年纪小,当初在南边必定还有些相熟的人,也不定咱们京城的姑娘才好,外头说一个也一样。”
卢氏愣了愣,温声细语道:“孙媳自来京城也不过回去了一趟,谁家的如何人品相貌如何,却不得知。”
就韩睿龙的身份而言,要在京城找个好姑娘,并不是难事儿。只是太夫人有心要说个嫡出,总觉得嫡出教养更好。偏又看不起门楣差一些的,与韩国公府等同的,要说一个也容易,但谁家会把嫡出送来做继室,那人家还要不要出门交际应酬了?定是被人说三道四的,庶出又看不上。
卢氏见太夫人脸色不好看,又道:“孙媳写信回去叫家里嫂子帮着问问吧,二爷还得一年才除孝,时间还宽裕。”
太夫人知这是推脱的话,自来媒人就不好做,好的话大家都说好,不好的话却双方都怨媒人,没得两头不讨好。
太夫人叹了口气,将暴躁压了下去,面容看起来也和蔼,望着怀哥道:“他渐渐大了,也慢慢懂事,我却越来越不中用。”
说罢嗓音低了下去,气氛也随之变得压抑,其他人不是低头吃茶,就是看向别处。太夫人见悲情牌也打不响,脸色冷了下来,“龙哥没了母亲,你们是伯母婶婶,我若不能操这个心,难不成你们眼睁睁瞧着龙哥这辈子就守着儿子过活?以后怀哥的事儿谁来操心?说出去也是韩氏一门没脸!”
众人见太夫人动怒,皆站起身道:“太夫人教训的是。”
态度恭恭敬敬,太夫人脾气都弄得没了。不劳烦地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们都散了吧!”
众人鱼贯着退出来,刘氏挑挑眉扭头看了一眼,道:“倒不是我们非要老太太一把年纪还操心,若是她老人家全权交给我们,我们哪能不管?”
关键是,看上的都不合她的意,韩睿龙又不是年轻小伙子,已经有儿有女的,这说的是填房,便有些人有心要与韩家结亲,多少也要顾着名声。柳夫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