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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倩心乱如麻,沈怀筠抬起泪眼,抽泣道:“罢了,我原就是不祥之人,那人是谁都不要紧,大不了我剪了这万千烦恼丝。只是姨妈抚育我一场,我终究是不能在她跟前尽孝,还望二嫂子代我……代我给姨妈说一声。”
不管沈怀筠是嫁人还是出家,只要对欧阳倩没有威胁,欧阳倩都十分乐意,可她的事儿欧阳倩却不敢做主。
欧阳倩略思量一番,看了看身边两个丫头,又看着烟儿,郑重地吩咐道:“今儿的事儿谁也不要说出去,最好是烂在肚子里。特别是烟儿,若是想你家姑娘好端端的,更不能对外人提起半字。”最后才宽慰沈怀筠,“婆婆身子不好,你也莫要再说气话,既然我知道了这事儿,定然会给妹妹讨个说法,可是那人,妹妹可知到底是谁?”
沈怀筠缄默半晌,方才吐出了一个人名。欧阳倩又震惊了一把,“他家素有家风严谨的美誉,怎么会教养出这样没规矩,没体统的子孙后辈!”
052:体己
沈怀筠得了欧阳倩的承诺便没提要出家的话,她深知,沈氏心狠,而她还不想就这么白白的折损了。
欧阳倩满腹心事地离开,烟儿服侍沈怀筠净面,嘴里对那位冒犯沈怀筠的人还愤愤不平。沈怀筠只是静静地听着,心静如水。
安静茹等人皆是还要出去照顾宾客的,故此也不敢多在饭桌上停留,这里方才放下碗筷,便有人来请安静茹去王妃哪里。
秦氏半羡半酸笑道:“看起来,王妃倒像是离不开三弟妹似的。”
安静茹浅笑,告了罪离开,见她走远,汪氏才道:“人家到底是一家子,咱们都是外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儿王妃来了之后,便一直是她在跟前伺候。”
秦氏叹道:“说起来,还是当年王妃没出阁,我亦还没出嫁,见过她几回。后来等我嫁进来,她也嫁出去了,要见一面倒比以前更难了。”
两人寒暄几句,亦出来去宴客处招待宾客不提。
王妃在太夫人屋里休息,徐侧妃被安排到了别处,屋里也都是韩家的媳妇姊妹们,因没有外人,气氛便随和许多。太夫人握住王妃的手,细问她身体情况,事无巨细,甚至每天吃几顿饭,一顿饭能吃多少都问了一遍。
王妃皆细心地回答了,看着立在姜氏身边的安静茹,微笑道:“多亏了三弟妹提醒了我,否则,我也不会这样快就好起来,让祖母、母亲,各位婶子提心吊胆,委实是我不孝。”
几位夫人唬得忙说王妃折煞了她们,王妃笑道:“无论我出嫁后什么身份,终究你们都是我的长辈。”说着,让身边的女官扶着起来,朝太夫人行礼,太夫人惶恐地叫身边的人忙扶她起来,“我们知道王妃孝顺,只礼不可废,王妃的礼我们万万担不起的。”
王妃一手扶着小腹,慢慢坐下去,太夫人见她眉间多有倦怠,便叫众人散了。留下姜氏陪王妃说话,太夫人也去外面戏台子那边看戏。
不稍片刻,屋里就安静下来,王妃撤退身边的女官,只留了洪嬷嬷在这里伺候,姜氏支退了身边的丫头,留了安静茹在里面服侍。
多余的人一走开,王妃便不顾洪嬷嬷和姜氏阻拦,朝姜氏行了大礼,姜氏红了眼眶,王妃气色虽好,只是已经三个多月快四个月的身孕,身子看起来却任旧清瘦。王妃见姜氏两鬓的几根白发,想到母亲不过四十来岁,便已经显老,若不是家里不顺,她也不顺,要操这些心,也不会如此。
母女两人对望无言,只是默默地淌着泪。洪嬷嬷眼眶儿也红了,扶着王妃轻声劝道:“王妃莫要难过,毕竟身子要紧。”
姜氏亦哽咽道:“其他的都不要想,只要这一胎顺利生产下来,你好我们就好。”
安静茹只觉胸膛堵着一块石头,姜氏说的没错,只要王妃好,大房才好。沈氏任旧能对姜氏客气,不也是看在王妃的面上。
母女两相扶着坐下去,好半晌两人方止住情绪,姜氏才问起徐侧妃。王妃平静地道:“听王爷说,是因为西南边界不太平。”
徐侧妃的大哥是那边的驻守大将军,父亲亦是朝中重臣,姜氏蹙着眉头,反而更多了忧思,“早知如此,当初也不该……”
王妃忙劝慰,姜氏道:“都是我与你父亲无用,族里人虽多,可愿意帮衬你的竟没有。”
“母亲又说气话了,如今朝中也有了变故,要启用新人,大伯父已经举荐了三弟,王爷对三弟亦多有赞誉,虽然过早离开翰林不见得好,可早些出来历练并非全是坏处。”
姜氏勉强扯出一抹笑,“华哥到底年轻,且一时半刻也熬不出来。”
“这也说不准,遇上了好时机,就另当别论了。”
姜氏幽幽叹口气,“这事儿我与你父亲说一说,叫他多多提点华哥。咱们家里,如今能依仗的除了他就是你大伯父了。”
想到亲兄弟竟不如隔了房的,姜氏心里难免寒碜,王妃没说话,对娘家的情况,父亲母亲的处境十分了解。隔了半晌,朝一直安静听她们说话的安静茹道:“我虽没见过三弟妹几次,倒觉她行事稳重且大方。”
这话的另一层意思,便是要姜氏提拔她。姜氏难得露出那么点儿欣慰,头一次当着安静茹的面儿赞誉,“她倒是好的。”
安静茹红了脸,心里亦是明白王妃将她叫来身边,听她们母女说体己话的用意。不将她当做外人瞧,且她们必须团结一致,为王妃,亦是为了自个儿。
“对了,今儿三弟妹的娘家人可来了?”
安静茹忙道:“家母和妹妹来了。”
姜氏便知王妃是要见陈氏,叫安静茹出去请了来。
陈氏乍然听到这消息,吓得脸色都白了,稍稍镇定忙问道:“果真是王妃叫你来请的?”
安静茹点头,扶着她从花厅出来,到了没人的地方,细细将王妃说给陈氏听,“王妃为人随和,且没有外人,母亲不必紧张,礼数上到了就够了……”
可她一位没什么实权的六品官夫人,到了韩国公府,见了些许贵妇已经有些吃不消,如今又要见天家的人。尽管安静茹一再说王妃的好,陈氏哪里能不紧张,又问安静茹自己穿着打扮可还失礼。安静茹无奈地叹气,想到自己第一次去王府亦是这般忐忑,最后还是度过了,“娘尽管随我去吧,王妃传了话,总不能拒绝。”
且王妃并没有传见其他人,可见是有意抬举安静茹的娘家人。
陈氏犹自点头,“是这么个理儿。”
说话间已经到了,陈氏抿着嘴唇随安静茹进屋,本来以为会见到一位严肃的,没想到王妃那么和顺,竟是没有半点儿架子,话题围绕一些家常。尽管如此,外面得到消息的贵妇们任旧羡慕不已,等陈氏回去,众人待她更是热情了。便是安静雯,也很快融入了各位小姐的圈子里。
颇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势头。
傍晚,王爷、王妃离开后,其他宾客方陆陆续续告辞,安静茹陪着姜氏等人送客,回来后去厨房查看收尾工作,因为府里任旧住着一些远大而来的亲戚,今儿英国公府那边过来的媳妇婆子皆帮衬着待客,明儿才算是正式请他们。
做好了明天的安排,安静茹刚从厨房出来,就瞧见夏香一脸怒气走来,“奶奶快回去吧,再不回去那两个狐媚子只怕要……”
安静茹瞪了她一眼,“浑说什么?什么狐媚子?”
夏香不服气,低声道:“姑爷喝了些酒,品绣和紫苏抢着去服侍,还,还叫厨房备了热水,服侍姑爷沐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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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卖萌是可耻滴
安静茹回到荣恩轩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儿,一进院子就瞧见四五个丫头皆站在门外,正屋的门虚掩着,里头灯火通明,夏香快速扫了一圈,果然没瞧见紫苏和品绣,只见春香和品翠从后面回廊走来。
门上的丫头瞧见安静茹,忙见了礼,一幅有口难开的样子,夏香更恨得咬牙,莫非那两个狐媚子还没出来?
正要问时,春香快速走过来,似是松了口气,朝安静茹侧身福了福,道:“姑奶奶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奴婢们可真没法子了!”
夏香也不忌讳,忙问紫苏和品绣两人,春香掩嘴好笑,眨眨眼示意进屋说话。又从品翠手里接过醒酒汤,朝余下的人道:“你们都下去歇着吧,今儿辛苦了。”
本来是要立刻就回来的,临时又被王氏叫过去处理一些杂事,王氏过来帮忙,已经忙了这么多天,明儿是正经客人,今儿总不能叫她忙到深夜。
只是,想到夏香说的话,要安静茹不放在心上绝对不可能。从上次品绣在韩睿华哪里碰了一鼻子的灰之后,这丫头倒是安分下来,对安静茹十分殷勤,每天过来的时候韩睿华已经出门,韩睿华回来她就和金嬷嬷回去了。至于紫苏,大概都盯着品绣去了。
夏香安奈不住,忙问怎么回事儿。
春香朝净房努努嘴,对安静茹道:“姑奶奶快进去吧,姑爷在里面待了快一个时辰了,又不许其他人进去瞧一眼,也不知现在醉的怎么样了。”
安静茹蹙了蹙眉头,韩睿华不是没有酒量,回门那天他喝了不少的,也没见他怎么醉,今儿到底喝了多少?且王爷在府里,他还能这样喝酒?
安静茹越想越不对劲,春香又一个劲儿地催促,将醒酒汤递给她,“奴婢就在外面守着,姑奶奶有吩咐叫奴婢一声就是。”
说完拉着夏香从屋里出来,又把门关上,这才对夏香说紫苏和品绣的事儿。夏香听完,痛快地拍手叫好,“现在她们两个总该死心了吧?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也不管人家瞧不瞧得上,巴巴地就往跟前送。”
春香瞪了她一眼,警告道:“这事儿知道就罢了,别到处乱嚷嚷,如今太夫人寿辰也过了,品绣也不必过来了。”
夏香贼笑道:“怕是她自己也没脸过来了,真后悔我当时不在,没看到她们两个的糗样。”
……
且说安静茹端着醒酒汤去了净房,差点儿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打翻手里的东西。韩睿华褪了外衣,只穿一件中衣坐在大浴桶里,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水侵透了,紧紧贴着他精壮的身体,背靠着浴桶边沿,脑袋随意耷拉下去,略显凌乱的发丝随意下垂。这画面,怎么看都好像他被虐待过……
安静茹叫了他一声,没反应,又叫了一声,还是没反应。难道真醉的不省人事?拿起一旁的灯凑近细瞧,脸色确实像饮了酒的,伸手摸了摸还有些烫。安静茹推搡了他几把,见他毫无反应,心下一惊,莫不是生病了?
“喂?韩睿华,你醒醒啊,到底怎么了?是不舒服么?”将灯放在就近的矮凳上,安静茹准备扶他起来,可她虽然力气大,也独立支撑不起八尺高的大男人,正要高声呼救。
韩睿华睁开眼,暗哑的嗓音低低传来,“静如回来了……”
安静茹听到他说话,扭头就对上一双活像被抛弃,无家可归可怜巴巴的小猫哀伤的眼睛。黝黑的眸子,幽幽地望着她。心跳漏了一个节拍,单凡是女性对上这样的眸光,就只有一个念头——好可怜,好像收养……
安静茹连忙打住,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笑话,韩睿华怎么可能和小猫咪扯得上关系,小猫是温顺,“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都这么大的人了,不舒服就看大夫啊。”
韩睿华动也不动,任旧用那双似是哀怨,似是嗔怪,黑黝黝深邃的眸子一动不动盯着安静茹。安静茹真有些慌了,平日里总是给人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