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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忙紧张兮兮地问:“母亲那里不舒坦?”
太夫人淡淡道:“不过是有些劳乏,没要紧的。”
太夫人不热衷,刘氏讪讪笑了笑,“是儿媳多虑了,母亲身子一向健朗。”
众人刚预备散了,王氏领着秦氏、汪氏等进来,太夫人勉强撑着和她们说了一会儿话,又有远近的旁支本族人陆陆续续来了,屋里又热闹了一番,王氏瞧太夫人有些支撑不住,方站起身率领大伙去戏台看戏。
本家的人到底随意些,也不拘什么礼数,怎么热闹怎么玩儿。姑娘们喜欢看戏的留在长辈跟前,不喜欢看戏的,各自寻乐子去。容珠就早早地召集了容兰、容蕙等姊妹去园子里划船赏景,顺道去沈怀筠哪里讨教曲谱。
欧阳倩略坐了坐,也不知去了何处,两出唱下来,这里就剩下王氏、秦氏和一些年长的夫人三位姑娘,松松散散坐了五六桌,期间窜梭端茶递水的丫头。
安静茹看了看天色,又是两出戏唱完,估摸着开饭的时辰,便悄悄走到王氏、姜氏身边询问具体在什么地方吃饭。
王氏打望四周一眼,道:“这里倒是好的,且桌椅板凳都是现成的,不如就传到这里来?”
旁边一桌的两位夫人忙点头笑道:“甚好,吃了饭咱们正好凑得齐几桌摸牌。”
这两位夫人虽是旁支里头的,倒是十分体面,王氏笑道:“这可是你兴起的头,别输了耍赖。”
那夫人忙陪笑道:“怎敢,若是输了,改日请两位嫂子去寒舍做客!”
王氏来了兴致,“早前便听说,你在余杭买了一座湖,那湖里盛产螃蟹,到了八月你就拿几筐螃蟹来罢。”
能买下一座湖,看来韩家的旁支也有混的不错的。安静茹却惋惜地叹气,她不适合吃螃蟹,吃了就浑身长红疹子,有一年父亲的顶头上司赏了父亲几斤,安静茹忍不住美味的诱惑,贪嘴多吃了一些,结果还病了一场。
从花厅出来,安静茹还在惋惜这身体的体质,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扭头望去,只见一位穿着碧色褙子,下着襦裙的妇人。岁数与姜氏相仿,梳着妇人圆鬓,带着两只素银簪子,手腕上一对鎏金手镯。打扮尚且不如韩家金嬷嬷一等人体面,安静茹没见过,也不知她什么身份。
又看她满脸笑意,端详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想来八成是旁支里的亲戚,便周全地见了个礼,称呼了一声婶子。
此人倒不是别人,正是夏氏,刚从荣华园寻到这边来,恰好瞧见安静茹,便想着过来认一认。哪知,安静茹那一声婶子,仿佛一盆冷水泼下来,登时僵住,自报家门,“我是西街二廊韩秋芳家的。”
韩秋芳是谁?安静茹身边跟着是春香、夏香,两个人对韩家的旁支都了解的不多。只知道有些旁支依附韩国公府和英国公府过活,有些旁支里头的儿孙,因为读书不好,也帮着两府做一些事过活。
安静茹不知其意,不过,既然是韩姓就定是本族人了,又行了个礼,笑道:“晚辈不识,还望婶子莫要怪罪,婶子可是要去看戏?晚辈领婶子过去吧。”
夏氏气得咬牙,方才在沈氏屋里,沈氏鼓动她过来相认,这下倒好,说出了那死去丈夫的名字,对方还是不识得。自己是她的亲婆婆,倒成了外人似地。
夏氏板着脸道:“罢了,我认得路,不必你专程送我。”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花厅那边去,春香和夏香面面相觑,“这妇人好奇怪,那样子仿佛姑奶奶得罪了她似地?”
安静茹也觉得莫名其妙,仔细想想自己不过头一次见她,实在想不出哪里就得罪了对方,想着回头问问韩睿华,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午饭安排在花厅,确实便宜许多,可容珠她们又闹着要在园子里吃。
春香很不满,“奴婢总觉得六小姐就爱和姑奶奶作对。”
“罢了,她们喜欢就随她们去,你去找赵嬷嬷,叫她和钱婆子调整一下就成了。”
春香努着嘴去了,安静茹倒觉容珠除了脾气坏了些,对沈怀筠倒是好的,园子里必定是沈怀筠哪儿了,这些日子外面如何热闹,沈怀筠哪里都清清静静的,却也只有她能想着过去陪陪。容珠对自己的不满,大概也是因为沈怀筠,在容珠看来,是自己的出现破坏了沈怀筠和韩睿华。现在想来,都是欧阳倩一手误导。
还害得自己一颗刺卡在喉咙这么久,不过韩睿华的表面还不错。
安静茹自然是陪着姜氏等人在花厅吃饭,没想到吃到一半,就有婆子神色惊慌地跑来,安静茹眯着眼望去,好像是沈怀筠身边的嬷嬷。
那嬷嬷径直走到姜氏身边,侧身福了福便低声说了几句话,只见姜氏目光一沉,道:“这事儿我可管不了。”
那嬷嬷立刻跪下去磕头,“求夫人去瞧瞧吧,奴婢们劝都劝不住的,去迟了,只怕要闹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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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闹剧
众人唬得脸色大变,纷纷放下碗筷竖起耳朵留神细听。安静茹恰好在姜氏身边,依稀听到什么二奶奶、沈姑娘、二爷,心头不由一震,想着今儿从太夫人屋里出来后,就没瞧见欧阳倩。
难道,难道是韩睿龙和沈怀筠之间发生了什么,又被欧阳倩撞个正着?
王氏见那婆子急得满头大汗,站出来劝道:“去瞧瞧也好,说不定是她们姊妹的顽皮,小时候她们姊妹的就没少打架。”
分明就是开脱的话,姜氏回头看了众人一眼,吩咐安静茹在这里陪客,又吩咐那婆子去给沈氏说一声,这才朝园子里去了。
如果不是那边闹得厉害,这婆子也不会贸然前来寻姜氏,只因这里距离园子近一些,荣华园稍稍远一些。
且说沈氏得知后,当场就气得脸色铁青,顾不得别的忙叫丫头服侍她换了衣裳,头发略略整理一下便急匆匆往园子里去。可因为走得太急,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幸亏身边两个丫头力气不小,几乎架着她到了清雅阁。
一进院子就瞧见满园狼藉,桌椅板凳碗儿碟儿翻了一地,欧阳倩披头散衣衫不整全没了平日里的形象,半蹲在地上,伏在一把椅子上哭泣。旁边几个丫头婆子吓得不敢动弹,然后就瞧见姜氏正背对着她和韩睿龙说话。韩睿龙大概也觉得羞愧,脸色阵红阵青,略微垂了头。
沈氏见状,也猜出大概,想到儿子儿媳这般不争气,丢脸丢到姜氏跟前,更添了一层气,险些没晕过去。
姜氏又折身过来安慰欧阳倩,这才瞧见沈氏,倒一点儿也不惊讶,平静地道:“不过两口子吵嘴罢了。”
沈氏气得咬牙,强作笑意谢过姜氏过来解围,便厉声朝韩睿龙道:“没出息的孽障,今儿亲戚们都在,多大的人了,还要叫别人看了笑话去么?!”
这分明就是暗指姜氏过来看了笑话,姜氏神情任旧平静,也不打断沈氏的训斥,直接折身走了。
韩睿龙哪里还敢说话,心里虽怨妻子小肚鸡肠,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确实是个笑话。又悔自己来园子里前,没有细细打听,不知道容珠、欧阳倩等人在这里。若是知道,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来的。
沈氏瞧着韩睿龙那没出息的样子,心里更不受用,耳边又有欧阳倩的哭声,更觉心烦气躁,冷声道:“你们两个还在这里做什么?还嫌闹得不够可笑么?!”
又狠狠剐了牡丹一眼,叫她将欧阳倩拉回去,等他们走了,才叫周围的丫头婆子收拾残局。也不过问沈怀筠一句,便甩袖离开。
烟儿瞧着沈怀筠手臂上鲜血直冒的伤口,哭得眼睛都红了,拿着药粉瓶的手不住地颤抖,哽咽道:“这叫什么事儿?没见过这样作践姑娘的,没招惹他们,怎么就惹来这样的祸事。咱们夫人也够狠心的,来都来了,却不进来看一眼。”
沈怀筠痛的额头直冒冷汗,脸上全无血色,嘴角扬起一抹似是嘲讽的冷笑,幽幽道:“只怕她更加恨我了,还指望她来看我一眼么?”
烟儿听得愈发伤心,“姑娘既然明白,又何苦去帮二奶奶挡住那盘子?奴婢倒觉得,今儿二奶奶来咱们这里不是凑热闹,倒是来守着等二爷的!夫人哪里姑娘是指望不上了,二奶奶跟前也……姑娘以后可怎么办?”
怎么办?姨妈早就将她逼上绝路,她奋力周旋,到最后还不是功亏一篑。沈怀筠慢慢合上眼,她如今唯一的希望,便是那个人。
“二爷也是,没事儿跑来园子里做什么?嘴里说得好听,会给姑娘做主,幸亏每次都被奴婢拦了回去。可今儿这样闹开,以后姑娘还怎么出去见人?”
烟儿越想越难过,越想心越沉。沈怀筠带着家私投奔沈氏,不过叫沈氏代为抚养,等她大了瞧着寻一门稍稍体面的亲事,连嫁妆也无需沈氏预备,怎么就落到这步田地?
“姑娘,实在不成,咱们就回老家去吧,那边宅子还在,找人打理出来,清清静静过日子,也好过在这里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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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沈怀筠冷笑,沈氏早就将宅子折卖了,那临街三进三出的宅子,却只卖了三千两银子。老宅里的家仆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更重要的问题的,她要能走得出这韩国公!
沈氏那么慈爱,又事无巨细样样体贴,她才被她的表现迷惑全心全意信任她。等自己看清了她的嘴脸,却已经迟了。她的东西,除了这屋里摆着的,其他全在沈氏手里握着。
要怨谁?怨自己爹娘早早就抛下她撒手人寰?还怨自己愚蠢?连她自己都不记得,她初进韩国公府是什么情形,那时候她年纪小,连爹娘的模样都不记得了……
姜氏回到花厅,众人倒是明白都没有追问,又有秦氏、汪氏拽着安静茹挨桌敬酒,气氛十分热闹,嬉笑声传得大老远都能听见。
沈氏从不远处通堂经过,闻得这笑声就好像大伙都知道她儿子媳妇闹了笑话,心里别提多膈应,竟一鼓作气走回了屋里,当即便叫人去将韩睿龙、欧阳倩找来。
那知去请人的丫头气喘吁吁跑来道:“二奶奶收拾东西要回娘家,二爷气得直跳脚,扬言要写了休书休了二奶奶!夫人,这可怎么办?!”
沈氏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唬得屋里的丫头婆子慌了手脚,原本静悄悄的荣华园,登时人仰马翻。连一向沉稳的陈嬷嬷也唬得没注意,忙叫大丫头去劝着二爷,道:“好歹叫他们顾着夫人一些,夫人在病中,哪里受得了这些气?二奶奶哪儿,务必要拦住,还有二爷,就说夫人的话,叫二爷给二奶奶赔个不是,夫妻吵架哪有隔夜仇的。”
沈氏缓过来,气道:“罢了,他们要怎么闹随他们去!这两个冤孽,我怎么就生出这么不争气的儿子!”
陈嬷嬷忙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又劝道:“夫人莫要说气话,毕竟身子要紧,二爷年轻难免思量不周全,若是您气坏了身子,别说奴婢们照顾不周难辞其咎,就是太夫人也伤心啊。”
沈氏哪里能不气,如果在园子里闹一闹还能遮掩过去,如今闹到园子外面,这么大的动静,只怕大伙都等着看笑话了。她身子原就虚弱,这些天只能吃些汤汤水水的食物,一时急火攻心,两眼一翻,直挺挺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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