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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倩暗地里找了那么多大夫看病,虽然有些人说是前儿小产损坏了身子,可也有人说她一点儿问题也没。她心底其实也开始怀疑,自己不孕或许和韩睿龙有关,自从前面多了花姨娘,她就没有怎么管牡丹和韩睿龙,还主动将韩睿龙赶去牡丹的屋里。
牡丹因为白天一直跟着欧阳倩,品绣和花姨娘斗法,她倒没参与,且她们两个也算计不到牡丹身上。牡丹的身份是早就定下了的通房,等生了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要抬上来做姨娘的。韩睿龙去牡丹屋里的次数不多,但去品绣的屋里的次数更不多。
结果牡丹还是没动静,偏偏品绣怀上了。
“我每天忙进忙出,你们几个也都跟着我,哪里能时时刻刻盯着她们?总有疏漏的地方,何况她们两个住的地方,又不是必须从咱们跟前过才能出门。”
许嬷嬷陷入沉思,欧阳倩招手叫她过来,如此这般附耳说了几句。见许嬷嬷一脸不赞赏,欧阳倩叹口气道:“倘或果真是咱们二爷的,玉姐儿我已经接来身边抚养,多一个不过多几个人在跟前伺候罢了。若不是,她必然心虚,不过试探一次,总不能让咱们二爷戴上绿帽子!”
许嬷嬷无话可说,同时也担心品绣肚子里这个是个男孩。那品绣费尽心思爬上姨娘的位置,其野心可见一斑。海棠是二爷屋里原来的丫头,这几年欧阳倩待她倒是好,可也知道她是沈氏的人,由她出面,自然是怀疑不到二奶奶身上。
还有沈氏,许嬷嬷长于一口气,“二奶奶放宽心才是要紧的。”
欧阳倩苦笑,“我如何放宽心?”
许嬷嬷说不出话来,欧阳倩瞥了一眼一直静默的牡丹,淡淡道:“你也注意着身子吧,你是我的人,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自己人总能叫我放心些。”
牡丹垂下头,低低应了一声“是”。
腊八还没到,姜家二老爷抵达京城的消息传来,在这之前,霍氏坐月子的时候,许氏已经派人将京城自家的宅子收拾出来,霍氏出了月子,因为要择吉日搬过去,便拖到了如今。本来搬过去就打算请姜氏等人去逛逛,如今正好一家子都来京城了。
这一天,姜氏和大老爷带着晨哥儿、韩睿华夫妇去二舅老爷家拜访。姜二老爷的岁数比大老爷还大,已经快到花甲之年,四十来岁的时候调任回京了一次,后来作为巡盐御史再次外任。
巡盐御史的品级不高,从四品,但这绝对是油水最丰厚的官员。无需动用什么,那些商贾自觉把银子送来,但出任巡盐御史的必定是天子信任倚重的,那些商贾上贡银两,在国库收入中就占了不少的比例。
姜二老爷出任巡盐御史这么多年,其家底自然丰厚。在京城的宅子不大,但收拾的绝对精致。亭台阁楼,在白雪覆盖下,那些彩绘雕刻愈发鲜艳而栩栩如生。
“……明儿去宫里述职,还是留在督察府,不过这样也好,你二哥不比年轻那会子,是该好好将养将养,下面老三、老四正好明年要下场,如今搬来正好他们两个能安心温习课业。”
许氏和姜氏闲磕着闲话,安静茹和霍氏比较熟悉,跟着霍氏认识了姜二老爷最小的女儿,今年才十三岁的庶出姜二姑娘。
许氏自己生养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早几年就出嫁,夫家在余杭。姜家三爷、四爷皆是庶出,三爷现年十八岁,亲事在余杭的时候就定了。四爷十六,是姜二老爷中年得子,姜二姑娘年纪更小,生下来就养在许氏身边,和三爷是一个生母。只是生母早就没了,如今姜二老爷身边还有一位姨娘便是四爷的生母。
再来便是姜大奶奶,一个年过三十多岁看起来有些肃穆,笑起来却和气的妇人,说话也十分爽利,拉着安静茹的手,笑道:“前几年在京城,那会子华哥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没想到再次见他却已经成亲了,还取了个美娇娘。”
安静茹微笑着垂下头,姜大奶奶笑着朝姜氏道:“姑妈真是好眼光,华哥媳妇一看就是懂事乖巧的。”
姜氏微笑道:“安家的老太太和夫人,都很会教养孩子。”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许氏,想起一件事儿来,却也不知道妥不妥当,先低声问姜氏,“安家是不是还有一位未出阁的姑娘?”
姜氏见过安静雯,点头道:“还有一个比静茹岁数小的,好像也十四了。”因为夏氏闹腾,把婚事都闹没了,姜氏也有意弥补。一听许氏这么问,心里已经有了几分肯定,招手叫安静茹过来。
“你问她吧。”
安静茹已经听到这边的对话,安静雯的婚事还没有着落,夏氏虽然没有闹了,可毕竟前面闹过一次,只怕知道的人也不少。父亲的同僚也都不是显赫的大家族,夏氏到底是韩家的人,都怕把韩家给得罪了。
安静茹嫁的不错,安静雯如今反倒站在了高不就低不成的位置上。
许氏却有些犹豫,毕竟安静茹是嫁出来的女孩,娘家妹妹的事儿她也不便做主,因此就只打听了安静雯是不是定了亲事,安静茹肯定地摇摇头。
姜氏主动问道:“是什么人?”
许氏也不隐瞒,笑道:“在余杭与你二哥交好的同僚,那孩子和老三一样,已经取了举人,这一次他父亲托老爷带着一起上京,和老三住在一块儿,两个孩子也好互相学习。”
安静茹心中一动,想起之前姜家三爷、四爷一同过来拜见姜氏,旁边还跟着一位儒雅书生,想来说的便是这个人了。
大周朝的科举制度,童试过了是乡试,乡试过了便是贡生俗称秀才,贡生参加院试,过了便是举人,每隔三年,全国的举人赶往京城进行进士考试,高中进士之后隔年春天便是殿试,殿试由皇帝主持,一甲只有三人,状元、探花、榜眼,二甲人数不定,单看这一届那些进士考试时做的文章,其余便是三甲,一般所说的两榜进士,指的便是一甲和二甲。
这制度与前朝略有些诧异,但也仅限于大同小异。安老爷当年就参加过一次进士考试,可惜没过,他年纪大,家里的情况又艰难,之后就放弃了。其实比安老爷年纪大的,还在考的也不是没有,安老爷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安晋松身上去了。
“……初六家里宴客,到时候再说吧。”姜氏道。
许氏点头,“也好,总要安夫人看看这孩子。”之后还得通信去余杭,毕竟杨夫人只是叫她帮着看看,她与杨夫人的交情虽好,也不能全权做主。若不是杨夫人再三恳求,这事儿也不想应下。
别人孩子不如自己的孩子,如果好还好说,如果不好就要怨倒她头上了。只是瞧着安静茹倒是好的,知书达理又有临危不乱的气度,姜氏对安家也是赞不绝口的,因此才临时想起这事儿来。
话题很快岔开,许氏说起韩睿华的事儿来,“他如今去了督察府任职,说不准以后也要外放。”
这个外放指的就是巡盐御史一职,姜氏微笑道:“他还年轻,要多磨练磨练。”
不过许氏这么一说,以后外任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姜氏道:“现在家里的情况,他在京城总好些。”
许氏轻轻点了点头,韩睿华在京城,大房对外的一些大事,大老爷不方便出面,他也好出面。
中午留在姜二老爷家吃了午饭,姜氏和许氏又说了一个时辰的话,才起身告辞。
如今天儿黑的早,天气也冷,不过因为年下,街上熙熙攘攘很热闹。安静茹按耐不住撩开帘子,闻时不时飘来的年糕香味儿,看着街上的小孩子围着买糖的大伯,还有人来人往忙着置办年货的百姓,不由得弯起嘴角。
忙碌便是从腊月初七开始的,腊月初八是腊八节,家家户户忙着煮腊八粥,年礼也是从这一天开始接送。安静茹每天跟着欧阳倩,写帖子、待客,比照着往年送礼的定制,一连忙碌了好些天。
这期间孙二夫人正式上门拜见太夫人,先把庚帖交换了,婚事便正式落实。沈氏不甘落后太多,甄家夫人也亲自来了一趟韩家。
教习嬷嬷辛苦一场,容珠出来见客比往常规矩了很多,言语不多,愈发娴静。甄家夫人紧接着下帖子邀请沈氏,两家在年前就走动了两三次。
商议之后,便等过了年赶在容珠生辰前交换庚帖。沈氏开始着手准备容珠的嫁妆,魏嬷嬷每日忙进忙出。荣华园渐渐热闹起来,年底前,府里要提前招待各处庄子上的管事。顺便派发红包奖励。
沈氏正在相看外头布庄送来的料子,魏嬷嬷领着三位管事娘子进来拜见沈氏。
沈氏抬头看了她们一眼,道:“如今你们不在我手底下做事,倒该去见见华哥媳妇。”
三位管事娘子忙福福身道:“已经见过了,三奶奶那头忙,奴婢们也不好打搅太久,就想着过来给夫人请安拜年。”
沈氏叫丫头搬了三张椅子,脸上笑容和气,“亏你们还记着我。”
三位管事娘子忙陪笑道:“夫人对我们的恩情,我们那里敢忘?”
说话间便叫跟着来的丫头把年礼送上,皆是木托盘托着,用红绸盖着。沈氏看了一眼,道:“庄子上今年的收益不好,连带的你们也没多少过年钱,这些东西就收回去吧。”
三位管事不由得面面相觑,年纪大的忙起身道:“莫不是夫人嫌弃奴婢们?”
“哪里就嫌弃了。”沈氏叹道,“我如今不管事,也帮不着你们。”
“夫人对奴婢们的提拔,奴婢们都不敢忘,若是因此就疏远,岂不是要置奴婢们于不忠不义之地?”
又看了看四周,都是沈氏的心腹,接着道,“在奴婢们心里,您才是奴婢们真正的主子。”
沈氏抬头不悦地看了她们一眼,“也是见多识广的人,说话还这么小家子气。”
管事娘子忙陪笑道:“奴婢们说的都是真心话,夫人吩咐下来的事儿,奴婢们不敢怠慢……”
沈氏脸上这才露出笑意来。
089:绝对是闷sao货
到了腊月二十三,从小年开始,年味儿才越来越浓,二十四除尘,一直到腊月二十九,宫里祭祖的赏银下来,韩国公一家大小在太夫人带领下,前往英国公府祭祖。
韩家的祠堂早就已经健在两府之间,只是一族之长一直是英国公府那边的人担任,祠堂便一直是英国公府的人负责打理。
安静茹站在韩睿华身边,跟着韩睿华或跪或起,因是夫人老爷、爷们奶奶、兄弟姊妹不分男女皆站在一起,所以其规模看起来比太夫人寿辰那日盛大,两府的人皆站在前头,各房旁支在后头,加上身边服侍的人。
安静茹个子矮了一些,也觉得黑压压全是人头,倘或现在有人站在那祠堂的高台阶上,会不会有一种万人朝拜的感觉?
“想什么呢?”韩睿华清丽带着醇厚低声的嗓音传来。
安静茹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在想象着自己能站在那高高的石阶上,感悟一番被万人朝拜的滋味,带着几分傻笑摇摇头,“没想什么。”
“那就走吧。”
安静茹穿着烟霞色上衣,披着一件狐狸尾大氅,很怕冷似地紧紧裹在身上,只露出一张小脸来,明眸皓齿,双颊被冻得有些红,鼻尖也红彤彤的。韩睿华看着心头就软绵绵的,不留痕迹地握住她的右手。
明明韩睿华穿的比自己单薄,手心却那般干燥而暖和,安静茹回神,想来挣脱开,却挣脱不开,见原来站在后面的人已经离开了,太夫人在沈氏和欧阳倩的搀扶下走过来,才放弃挣扎了。王氏笑呵呵地道:“都过来了,今儿可要在这边吃了午饭在走。”
太夫人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