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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还会威胁到太子。
但柳秋雨还小,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第一眼看见二殿下裴圣语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个人并不快乐。
「你为什幺不高兴?」第一次见面,他对那人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一句。
可对方只是抬起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立即转身离开。
「雨儿,二殿下很辛苦,所以你要好好的跟随他、照顾他,明白了吗?」父亲的嘱咐,很快让满心委屈的他振作起来。
自己是柳家的孩子,而柳家世世代代都服侍着东篱王族,眼下,照顾二殿下就是自己的第一项任务。
从此以后,他每天都追随着二殿下的脚步。无论是读书、习武,他都紧紧跟着不放。
但裴圣语自始至终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在别的孩子眼里,柳秋雨就像是个傻瓜,总跟着一个不理睬他的家伙团团转。
嘲笑、辱骂,声声刺入柳秋雨的心里,但是他依旧不放弃,想着自己的第一项任务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
「二殿下,你为什幺总是不理我?」终于有一天,裴圣语不再到处奔走,静下心坐在树荫下看书,柳秋雨便趁机将多日以来的困惑问出口。
他却依旧自顾自翻着书本,也不看他一眼,就当没有听见他的问话。
嘟了嘟嘴,柳秋雨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多余,可是不轻易放弃的他又坐到他身边,凑过头问:「二殿下,你在看什幺书?」
只见裴圣语「啪」的一声阖上书本,直接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丢下一句「你很烦」便定了。
柳秋雨傻愣在原地。
很烦,自己很烦,所以二殿下讨厌自己,才不愿意理睬自己……他有些失落,眼泪不争气的涌上,憋在眼眶中,很痛苦。
但是他不应该哭,哭了就代表认输,柳家的孩子,不能这幺没有毅力。
次日,柳秋雨没有看见裴圣语到书堂听课,也没有在习武堂看见他的身影,他就像是忽然消失了一样,任凭他找遍整座皇宫,都没找到。
「怎幺,今天怎幺没像狗一样黏着二殿下?」
有人调侃着走近他身边,柳秋雨一抬头,看见几个和自己一样来陪伴皇子们读书的孩子。
「我先走了……」不愿浪费时间,他转身就走,却被对方出手拦下。
「别急啊,你不想知道二殿下去了哪里吗?」那孩子嘻嘻笑着,一脸得意。
「你知道二殿下去了哪里?!」柳秋雨眼睛一亮,立即拉住对方,急切地说:「快告诉我!」
「我为什幺要告诉你?」那孩子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除非你求我!」
「求求你,告诉我二殿下去哪里吧!」他立即道,但对方并不满意。
「你这是求人的样子吗?我要你跪下求我!」
闻言,柳秋雨脸色一变,松开了抓着那人的手,冷冷的回答,「柳家祖训:只跪自己的主人,我为什幺要对你下跪?你不告诉我二殿下在哪里
,我自己去找就是——」
「慢着!」对方又一次拦住他的去路,接着眉毛一扬,有些诧异的问:「你们柳家的主人应该是陛下,不是二殿下,你为什幺非要追着二殿下
不放?」
「因为……」才起了个头,柳秋雨便一愣。没错,这个问题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二殿下不是太子,不会成为东篱王,自然也不会成为自己未来
的主人,而柳家祖训明白写了,只跪自己的主人,只服从自己的主人,只追随自己的主人……
但是奇异的是,从第一眼看见二殿下的时候,他就再也无法对那个人坐视不理,所以才一直跟随在他身后,最后竟然将祖训也忘记了。
他想是因为那个人很不快乐、很不开心,所以他不要他这幺辛苦,不要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那幺以后就算他无法做自己的主人,至少也还能
够成为朋友。
「在废弃的后花园。」那孩子等半天没等到答案,索性自己说出柳秋雨想要知道的事,「二殿下就在那里,你可以去找找看。」
「啊?」困在自己思绪中的柳秋雨先是睁大了双眼,待回过神才如获至宝地猛点头。「谢谢!」
废弃的后花园自己的确没有去找过,因为那儿荒废了很久,杂草丛生,多得是毒蛇毒虫,不知道二殿下去那里是为了什幺?
柳秋雨迅速转过几个弯,跑到东篱皇宫的最尽头。
后花园就如同一片小树林、门口还挂着蜘蛛网,看起来很阴森,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是一想到那人就在里面,他也顾不得其他,壮着胆
子便一头钻了进去。
「二殿下?」他大声呼唤着,渐渐走入树林深处,「二殿下,你在哪里?」
整片树林幽静安宁,回应他的,只有林子里古怪的鸟叫声,叫得他头皮发麻,很想快点找到人回去。
这里令人毛骨悚然,心里不安的很,感觉像会发生什幺事。
越往深处走,光线就越暗,柳秋雨的心急剧的跳动着,步伐也越来越慌乱,忽然,脚下一滑,似乎踩中了什幺,下一刻,脚踝上便传来一阵剧
痛!
跌坐在地上,柳秋雨发现眼前有一条红色小蛇,正张着血盆大口瞪他,吓得他说不出话来。
「你跑到这里来做什幺?!」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熟悉又冰冷的声音,柳秋雨急忙回过头去,大声喝道:「二殿下别过来!」
裴圣语一扬眉,满脸不屑,手摸上腰间的宝剑,一个箭步上前,剑光一闪,小蛇被斩成两段,无力的倒在地上。
「呼……」柳秋雨这才松了口气,摸了摸红肿的脚踝,脸色苍白的对来人微微一笑,「谢谢二殿下。」
「你来这里做什幺?」收回了剑,裴圣语依旧冷冰冰的。
「来找二殿下……」他回答,只觉胸口有些闷,气力不足,不知道是不是受惊过度的关系。
「为什幺来找我?为什幺要一直跟着我?」直勾勾的盯着他,裴圣语忽然大声咆哮,「是为了你父亲?为了我父皇?还是为了我皇兄?!」
「二殿下,你在说什幺……我……」柳秋雨心一急,一股气却上不来,胸口益发疼痛,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完整,只能捂住胸口猛喘气。
「你们所有人都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怕我以后给你们带来麻烦,所以才千方百计的想看着我,你就是他们安排来监视我的,我说的没错吧?!
」愤怒的裴圣语用剑鞘指着他,恨恨地咬着下唇,「我不需要你来管我!从今以后,你给我滚得远远的,否则就会和那条蛇一样!」
「但是……」忍着胸口的痛,柳秋雨冒着冷汗,伸手握住剑鞘,「但是,我只是……不想二殿下一个人……这幺孤单……难受……」
说完,眼前一黑,他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的倒了下去。
「你怎幺了?!」耳边传来那人焦急的吼声,脸上也传来清脆的巴掌声及痛感。
但是,他却无法再回应什幺,一切都变得寂静。
第四章
其实只是想陪着那个人……一直陪着他……
柳秋雨恍恍惚惚的从梦中醒来,揉了揉惺忪的双眼。
自己果然是喝醉了,还梦见了过去的事。
为什幺会忽然梦到那段最早的记忆呢?他先是疑惑,随即又自嘲一笑。
那时候的自己,的确很傻,但他从来没有后悔过。
自从在后花园差点被毒蛇咬死之后,裴圣语终于肯接受他,至少不再和一开始那样冷冰冰的。
但没过多久,东篱王染病骤死,一场浩劫也悄然而至,打乱所有的一切。
原本无法成为自己主人的裴圣语,最后竟登上了王位,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眷顾自己,所以才应了他的心愿,让他们用君臣关系牢牢套住彼此
,一起度过最艰难的那些年月。
只是,成长以后,他才猛然发现,那个人的身边并不是只有自己这幺一个值得信赖的心腹。
洛风扬、宫墨遥、华青青……他们一个一个的出现,帮着那人解决了很多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每当察觉到心里的不甘时,他都会害怕,怕自
己索求的,已经不再是君臣关系那幺简单。
只是自小所受的教导,又不许自己做出任何出格的事,于是只好这幺暧昧不明、踌躇不决地在原地踏步,将两人逼得都不好受……
叹口气坐起身,柳秋雨看向四周,发现自己竟然不是睡在家里,而是在……东篱王的寝宫内?!
他惊讶的瞠大眼。昨晚发生了什幺事?
迅速回想着昨夜的情景,下意识的一摸嘴唇,唇瓣上仿佛还残留着一丝温度。
这也是自己在作梦吗?为什幺会这幺真实?
起身打开窗,吹着冷冷的风,他有些茫然,也有些害怕,理智回笼后,他开始担心醉了之后,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暴露出心底最深沉的想法。
忽地,寝宫门轻轻被推开,柳秋雨并未发觉,依旧望着窗外发呆,直到进来的人靠近他背后,猛地搂住了他的腰,他才惊慌的跳了起来,挣扎
着逃出对方的怀抱。
一回头,看见裴圣语满脸坏笑,他立即跪下。「微臣不知陛下驾到,罪该万死!」
「呵呵,你何止只有这罪啊,今早的早朝也让你错过了。」坐在桌边,裴圣语笑着看向他,完全没有责怪的模样。
从面前的这位王身上,一点也看不出过去那位拒人千里的二殿下的影子,人真的会变,就连他也能感觉到,自己早已变得面目全非,成了私心
过重的一介小人。
「请陛下一并责罚……」他低声道。
这样的自己,早就忘记了祖训家规,是该受到严厉的处罚。
「还不止!昨晚也不知道是谁一直拉着朕,不停叫着『语哥哥』,最后还吐了朕一身……」裴圣语无视他一脸羞愧,又说。
闻言,柳秋雨的脸瞬间刷白,急忙叩拜,「微臣竟然忘了身份,失了礼仪,真是罪该万死!」
「算了,起来吧,真要算,也是朕害你喝醉,该与你同罪,所以朕就不怪你。不过,柳太史还记得昨日与朕的赌局吗?」他满脸自信,如同看
猎物一样看着柳秋雨。
他急忙一点头,「微臣这就为陛下做画,请陛下……」
「朕说的不是这个。」裴圣语奸笑着撑着下巴。这第一个赌局的赌注,他昨晚已经从醉了的柳秋雨身上得到了,现在,是第二个赌注。
「那……不知陛下所指为何?」柳秋雨不禁纳闷,昨日他与他赌宰相和将军谁娶谁嫁,自己输得心甘情愿,若不是这桩,不知这人说的又是什
幺。
「你忘了?在喜筵席间,朕和柳爱卿以一句真心话为赌注,赌朕的两位爱卿入了洞房,究竟谁在上,谁在下,当时,朕赌宰相压倒将军,而爱
卿你可是赌将军在上,爱卿可不要耍赖啊!」
这话让柳秋雨瞬间呆掉。自己什幺时候和这个目无法纪的王赌了这幺一场有失礼数的赌局?
他偏头思索片刻,却发现记忆里似乎真有些模糊的印象。对方说要这幺赌,但是自己不同意,所以惨遭罚酒……
莫非在这之后,自己又胡乱说了什幺?!
「看爱卿的神色,似乎不相信朕的话?」裴圣语一见他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就猜到他心里所想,立即一撇嘴,「那你大可可以问问刘公公,
刘公公听得一清二楚,朕这就宣他进来——」
「啊,不、不用!微臣信!」眼看他真要召第三个人进屋,柳秋雨急忙点头应诺。若是让刘公公做证真有此事,自己这薄薄的一层脸皮可就完
全挂不住了。
「那好,爱卿,很不幸的,你输了,今早朕已经询问过宰相,昨夜的赌局是朕赢了!」裴圣语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心里更加庆幸洛风扬帮了
自己一个大忙。
「什幺?怎幺可能?!」这下柳秋雨可顾不了什幺有失礼数,诧异地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质问。宫将军怎幺可能就这幺顺从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