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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准你走开了?给我面壁去!”左龙渊阴沉沉一句话冷冷打发走了可怜巴巴的左凤后,回望伊薇缓声安慰道,“曼莹的事我会处理,你先去吃早饭吧。”
“被这一顿折腾下来,我早已不知饿了,碧琳说去给我备些糕点来,我就在这里吃好了,顺便看看你如何处置曼莹,省得你趁我不在心有偏袒!”伊薇却不肯离开,往庭中石椅上悠然一坐,便等待看一场好戏。
左龙渊苦笑无语,彼时碧琳已经端来了茶水糕点,与早饭一道来的,来由大大小小一票子丫鬟搀扶着的曼莹公主,面色惨白,泪眼朦胧,将将走到左龙渊身边,便不知怎地,明明被丫鬟们围得稳稳当当,却蓦地倾身倒了下来,所倒的方向,正是左龙渊的怀抱。
一口梨花酥入口即化,伊薇啧啧赞叹的同时,也不得不悲哀一下曼莹的这招苦肉计,委实是自讨没趣,因为左龙渊见势袭来,竟不动声色地往一侧让了让,若无其事地欣赏她生生往地上跌去,无情到那叫一个面不改色,但是这份“美人倒于眼前,我自岿然不动”的冷酷,却是伊薇喜欢的。
好在,那一票子丫鬟倒也机灵,眼见苦肉计宣告失败,便纷纷奔了过去急急搀扶,又将差点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的曼莹围了个稳稳当当。
“不知王爷唤曼莹前来所谓何事?”柔柔弱弱的那根细柳枝儿,在一计不成之下,依旧很不识相地继续示弱。
“来人,扶曼莹公主趴下,杖打二十。”左龙渊说。
将将送到嘴里的一口芙蓉糕把伊薇呛了个半死,本以为左龙渊会和曼莹你问我答对质一番,然后再来个暴龙大怒公主饮泣的桥段,殊不知左龙渊竟然偷懒跳过了所有的中间过程,直接就来了最毒的一招。
曼莹赫然吓得花容失色,辩驳的声音透着哽咽和颤抖:“王爷你……你何故责罚曼莹?我……我究竟是犯了何错?”
“你没错。”左龙渊一口否决,还下了英明的论断,“错在本王太具魅力,才**了你一再加害我心中所爱,女的母的,统统都不放过。”
这话很不中听,曼莹听不下去,连伊薇也听不下去,左龙渊说话每每如此,一鸣惊人的同时,这天底下除了他自己,都是蠢蛋。
这个时候府内侍卫已经架好了刑具,只等待曼莹往上趴。
“你不能打我!你不能打我……”曼莹吓得语无伦次,求饶不是威胁也不是,府里几个嬷嬷驾着她就要往长板凳上扑,边上立着的执刑大汉也个个凶神恶煞,管她是公主还是庶人,只待六王爷一声令下,打死也无妨。
伊薇放下了手里糕点,起身凑过去,暗忖着敢情左龙渊是玩真的,游目四顾:面壁的左凤虽然不敢离开银杏树,然而看到左龙渊替她惩治伤害驴子的投毒者,自然是支持的,巴巴往这边看着,一脸的快意恩仇;慕怀霜立于一旁默不作声,其余悄悄观望的下人们也跟着缄默不语,谁也不敢说左龙渊这样的打法有失公正,而将将从孔老那头帮忙回来的若茜见状,大惊失色,急急冲过来恳求左龙渊:“王爷息怒,这曼莹公主毕竟是太后送来的人儿,万不可轻易打骂!何况她大病初愈,羸弱身子哪里经得起这般捶打?王爷要三思呀!”
“既然黎媚把人送了过来,是死是活,都该做好由本王裁定的准备。”左龙渊面目阴沉,似是铁了心要曼莹受了这顿打。
伊薇站在左龙渊身边,在他周身那股凌然狠戾的威势感染下,回想起当日自己在宫中也被黎媚逼着责打二十杖刑的事情,陡然有几分复仇般的快感流淌心间,但是除此之外,萦绕在王府庭院内犹如降霜般的冷冽和残酷,却不免让人感到了三分胆寒。
左龙渊薄唇微启,眼看就要一声令下,突然庭院回廊里,传来一声磁腻却清冽的喝止:“且慢!”
第七十七章爱一个人有错吗
黎穷雁这一声“且慢”说得轻轻飘飘,一如他慢悠悠从回廊内踱过来的脚步,却比六王府除了左龙渊本人外任何一人的话都管用,所有人停下手里动作,往来人来处望去。
最最激动的莫属曼莹了,眼见着救世主降临,若不是嬷嬷们拦着,估计要扑过去抱紧了这棵救命稻草。
“穷雁,我这边的事情,你还是莫要过问的好。”左龙渊不等黎穷雁开口便先发了话,只望他凑凑热闹便好,却不料今日的黎穷雁,是管定了这事:“阿左,曼莹若非爱你至深,也不会酿出这些祸患,你真要薄情至此吗?”
琥珀眉目对视着深邃英眸,一个神色英凌,一个嫣唇媚犟,伊薇立于一旁,只感觉周身的寒气愈发重了些。
“欲图破坏我和王妃的,都该死!”果然,剑拔弩张中,左龙渊音色一沉,愠怒显于俊颜之上。
“爱一个人有错吗?”毫无缓和空隙的,黎穷雁紧接着反问道,眸光不经意地扫了眼伊薇,然后直直凝视左龙渊,这句话缓缓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何其沉重。
伊薇心下一荡,貌似这两个混球偏移了主题,指桑骂槐、说此道彼得不亦乐乎呢!
黎穷雁分明是借了曼莹一事来探寻左龙渊的态度,眼下,左龙渊的答案很重要,伊薇抬眼望向他,但见他虽然面无起伏,眼底的怒火却在缓缓酝酿,薄唇轻启,吐出凄厉字眼:“夺人所爱之爱,大错!”言毕信手一挥,已下了动刑命令,嬷嬷们见状,便利落地要把曼莹往板凳上按。
曼莹花容失色,抽泣变为厉哭,哭得伊薇乱了心绪,正踌躇中,却见曼莹忽然倒抽一口气,随即面如死灰般凝滞了表情,半晌没有出的气,然后扑倒在地,双手抓着衣领,似是痛苦万分,额间冷汗涔涔,张着泛白的唇发出嘶哑的呻吟,呻吟渐渐加重,变为喘息,剧烈得似乎缺氧般压抑难过。
一票子下人均立于原地不敢再动,丫鬟雯儿冲扑过来拜在左龙渊脚下磕头连连:“王爷!我家公主哮症发作……请王爷念在太后面子上……传大夫就诊要紧!请王爷救救公主……救救公主!”
雯儿磕得头破血流,左龙渊却犹自站在原地像个无事人一般,然曼莹这一回却是真的命在旦夕,哮喘加剧几欲令她窒息,看得一干众人皆变了脸色,直到若茜也跪地恳求左龙渊放下怒气且先救她一命,左龙渊才似有了反应,却只转头看向伊薇,眼底透着狠戾和戏谑:“救还是不救,本王只凭你一句话。”
伊薇赫然怔在原地,这暴怒龙是故意抛了这难题给自己,实想借着曼莹的生死来试探自己的心。抬头巴巴望了眼他和黎穷雁,彼时要属这两人最为淡定:左龙渊是铁了心不顾曼莹的死活,黎穷雁是根本猜不透这妖孽心中所想,表情都云淡风轻却暗藏芥蒂,伊薇皱紧了眉头,觉得这茬子事委实难搞,最窝囊的结局就是自己大发慈悲学做好人,但是……伊薇心中揪痛,嘴上却狠狠道了句:“本来是要救的,可惜云都最好的大夫此番正在救治被她毒害的驴子,所以不是不救,而是救不了。”
这般恶毒,倒是连她自己也未曾料到,倘若曼莹真的就此死了,伊薇估计自己不遭天谴简直就是趁着老天爷打个小盹而走了大运。
左龙渊英眉微皱,伊薇的这番回答,并不十分令他满意。
黎穷雁艳唇微扯,流转眉目中不知是闪过了何种念头,却不多作表露,俯身抱起曼莹往六王府大门外去,曼莹的丫鬟雯儿等也巴巴跟了过去。
“她……她会死吗?”黎穷雁带着曼莹离开后,伊薇歉疚地望着空荡荡的王府大门,幽幽问道。
“有穷雁在,死不了。”左龙渊冷冷回道。
“你希望她死吗?刚才……你是动真格的吗?”伊薇望着左龙渊,惴惴不安。
左龙渊凝视伊薇良久,似是暗暗平息了心中愠气,才苦笑自嘲道:“我这双手,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血,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何妨?若非念在她是女子,早就被我杀了。”
伊薇身子一颤,望着左龙渊就像望着阎罗王,虽然这阎罗王委实帅得迷人。
左龙渊失笑,这丫头的表情还真不是一般的惶恐又虔诚,却忍不住想要半认真般戏谑地逗她一番,于是伸手勾住她紧抿的下颚,威胁道:“你若是不乖,小心我也不饶你。”
“怎么样子算不乖?”伊薇虚心求教。
“不听本王的话。”左龙渊回道。
“凡是你的话,不管对错,都要我唯命是从?”
“那是自然的。”
“去你丫的,你叫我吃屎我也吃屎?”
“……呵,没人叫你吃屎,你笨脑瓜子里尽是些什么龌龊东西?”
“我……我只是打个比方嘛!”
“那也该说,我让你往东你只能往东才对。”
“你知道我不明方向的。”
“你还敢顶嘴不成?”
“我又不是你的玩偶,我有权利反驳你的霸权主义!”
“逼我就地正法你?”左龙渊深眸一亮,威势凛然,欺身上前,将伊薇直直逼退到一旁的银杏树下,伊薇背脊抵着树干,退无可退,惶惶然回瞪他,低斥道:“大伙儿都看着呢!”
然而话音未落,慕怀霜非常配合地挥挥手驱散了一票子红脸的下人,自己也落寞地走开了。
伊薇欲哭无泪,抬眼正迎上左龙渊得逞的坏笑,还有缓缓贴近的**薄唇……
然而左龙渊的吻,尚未落及伊薇唇上,便不得不停止攻势,偏头望向巴巴立在一旁的那个高瓦力电灯泡,不满地责问道:“你怎么不走?”
“你叫我在这棵树下思过的!”左凤憋屈地辩驳道,随即换上一副期盼的笑脸,恳切求道,“六哥六嫂就顺便让我观摩观摩,我好回去和晨欢练习练习,坚固感情。”
左龙渊唇角一扯,语出伤人:“晨欢都不要你了,你还念想着人家做什么?”言毕继续无视掉伊薇红成猪肝色的小脸,按住她预备再狠狠吻落,然而唇瓣仍旧不及触及,身旁受了刺激的左凤便嚎啕大哭起来,哭声震天响得惊落了一树的银杏叶:“哇哇哇哇……没人爱我呀!还霸占我思过的树亲亲我我刺激我呀!哇呜哇呜……”
被她这么一哭,左龙渊将将迷离而燃起**的双眸随即冷淡了下来,愠怒着横抱起伊薇径直往龙薇小筑奔,走前愤愤斥了左凤一句:“怕了你了,难怪没人要你!”
于是因为左龙渊这几句毫不留情的打击,从闲云山离家出走前来投奔她六哥的九公主,又因为她六哥的两句狠话再一次从六王府离家出走了。
左龙渊在和伊薇一番云雨后得知这个消息,竟没心没肺地冲着赖在床上不肯起的伊薇笑道:“这样甚好,该走的都走了,终还得六王府一片清净,为了庆祝,本王决定再就地正法你一次!”说完俯身又将伊薇压在了身下,魅惑的眼底淌出迷离的爱欲……
曼莹一觉醒来,不知昏睡了多久,却赫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泛花宫内,太医守候床头,黎穷雁坐于帘外厅中。
心头揪痛失落阵阵袭来,泪水不自禁落下。
“既已醒,想来是没事了。”黎穷雁听见她的抽泣,知其已醒,便淡漠起身,准备离开。
“国舅留步!”曼莹慌忙唤住了他,令雯儿屏退太医后,将黎穷雁引入闺房。
“曼莹愚钝,斗胆猜测国舅是对六王妃心有眷恋吧?”曼莹由雯儿扶着坐到黎穷雁身边,也不客套周旋,便径直切入了正题。
黎穷雁斜睨向她,一声冷哼:“与你何干?”
“族兄!”曼莹急切呼道,仗着自己也是黎氏一族,便改了称呼,只望和黎穷雁套套近乎,“族兄请稍安勿躁,曼莹心知钟情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