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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把扣住她还欲趁黑模上自己脸颊的爪子,如龙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倒是长了胆子……”一声低吟,胤华君不知心中何味,酒后失德如她,若是对别个男子也这般不分轻重,委实要好生教育一番,“白白地让我有机可趁,你可知后果?”
“把九毒蓝珍还我吧?”伊薇却犹自哼哼唧唧的,貌似神志已不大清醒,缩在胤华君怀里就像找了个安适窝,一改常态地暴跳如雷挣扎不休,只乖乖躺着不闹也不恼,自己亦是茫茫不识这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明明就是个陌生的色庸昏君,却无耻地贪恋他的怀抱,何况眼下全身乏力,只想一睡了之。
黑夜里看不清她的倾城容貌、只料定那浓长的睫毛必又严严实实地盖住了一双灵动翦瞳,挺翘的鼻子一呼一吸颇为节奏,粉嫩的唇瓣会时不时地吧唧几下,貌似在梦里也不忘吃得欢腾,今晚,讨要九毒蓝珍却成了她全部的目的,入梦时分也会蓦地蹦出一句“还给我!”,胤华君闻言失笑,就这样撑着身子,看不清什么却也看得呆了,直到听见她呼吸渐渐均缓,想是睡得沉了,才慢慢放下臂弯,静躺在她身边,替她盖好绒毯,将将要合眼睡去,却又突然听见一句“左龙渊!我们龙儿没了……”
心下猛地一揪,胤华君的心,在这无星无月的暗夜里,瓣瓣绽开、收拢,又绽开、又收拢,纠痛得委实有些撕心裂肺,于是搂紧了怀中人,再不肯放开……
翌日清晨,伊薇朦胧醒来,将将睁开惺忪睡眼,便赫然瞧见一张银质面具,只离自己半寸之近,几欲贴合缠绵。
这距离,堪堪不要命了!
于是霍然起身,却悲摧地发现纤腰和细爪都被他箍在怀里,哪里还动弹得了半分;于是厉吼咆哮,不信咫尺之遥不能将这厮震醒弹开。
结果这厮的确是醒了,可是,淡定地继续躺着,并且意犹未尽地将伊薇望了一望,便朱唇一扯,口吻戏谑:“睡得可好?”
“好你个头!”彼时的伊薇,真真到了欲哭无泪的地步,想要看一下身上是否穿戴完好,却连脑袋也被他的大掌抚牢,“你……你可曾……可曾做了什么……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面具掩盖看不出任何散漫的表情,回答却分明是故意避重就轻的:“自然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你若乐意,那些个莺莺燕燕爱如何使唤便如何使唤,除你之外,我是断不会再碰也不会多娶纳了的。”
“你滚你滚!”伊薇心乱如麻、怒不可遏,“我何曾问你这个了!我是问你……问你有没有……”终羞怯而没敢说下去,然也好在胤华君自知她心焦,便掀了被子让她看个通透:“我们各自连外衣都不曾脱下,哪能发生什么事?”
伊薇好歹是松了口气,心里犹自气不过:“你尽是看我好欺负,耍着我玩的!明明说了,我替你挡去那些莺莺燕燕就算侍寝完了的,可你竟然……竟然趁人之危……”
见伊薇开始哭哭啼啼血口喷人了,胤华君不得不打断道:“我可没有趁人之危,昨晚可是你自己爬上了我的床,还企图揭我面具,我不予计较已经格外开恩了!”
“我?我爬上了你的床?”显然,这醉酒嗜睡之人对于自己的反非礼压根不记得了,并且随即抹了把鼻涕往被褥上一蹭,抬起泪眸恨声道,“就算是我爬上了你的床,陌生男女也不该同床共枕,你难道就不能滚榻上去将就一夜吗?”
胤华君冷笑:“我是睡惯了这张床的,本来是真打算踢你下去将就一夜的,后来怕你冻着,于心不忍才收留了你,你竟还来怪我?何况什么陌生男女,你的身子我早上上下下看过一遍,你有几处朱砂几处胎记我都数的过来,要不要听我报上一遍?”
伊薇呆了一呆,茫茫游目四顾,床榻四面软裘绒帐,没有撞得死的墙,委实悲摧,再度抬眸迎上那无赖厮,干脆心一横撒开了胆:“既然我都摘了你面具被你白白搂了一夜,你还装什么神秘耍什么酷,摘下来让我瞧上一眼又怎样?”
“现在摘下来,只怕你会恨我。”胤华君苦笑,然后起身下床,掀了帷帐,踱到桌边,自斟了茶,慢慢饮尽,“你也该起来梳洗一番,小心叫你的黎公子瞧见,翻了我的雪鼎宫。”
伊薇犹自纠结在他前一句高深莫测的话里头,听了这话一怔,随即逃也似的离了他的床,唯恐再多待一秒便要腐烂了似的,急急扑到桌子对面,且不计较黎穷雁,只切切追问道:“说好侍寝,如今可真算是侍寝了!那么我的小瑜嫂嫂呢?快带我见她去!还有你的雪蟒,等着挨刀割块肉给我哥吧,另外……左龙渊的事情,也请你们雪鼎国莫要再插手了。”
“你在我这里梳洗穿戴好,陪我用完早膳,我便带你去见赵小瑜。”胤华君难得出语不再散漫无赖,“至于雪蟒,我既答应了救你哥哥,自不会食言,只需等待时机,而左龙渊……”
第十四章是我抛弃了他
“左龙渊这般负你伤你,又抛弃了你,你何苦还要替他说话?”透过碎发的眸光,掠过一丝不经意的心疼,胤华君语声淡漠,银面冷然。
伊薇低眉垂首,心下黯然,却蓦地蹦出一句,满目憋屈:“你搞清楚,是我抛弃了他,不是他抛弃了我!”
胤华君笑,笑得无奈苦涩,在伊薇看来却颇为讥嘲,恼怒续道:“你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答应。”半晌,胤华君掩去唇瓣浅笑,郑重地点了点头。
伊薇暗喜:“真的?”
“等用过早膳,我就派人收回追捕六王爷的军队,如何?”胤华君问。
“快传早膳!我马上陪你吃完好办事!”伊薇疾呼,得来胤华君的冷沉责怨:“也不去洗个脸换身衣服,这般邋遢,难怪左龙渊不要你。”
这话伊薇不受用:“我再跟你强调一遍:是我不要的左龙渊,不是左龙渊不要我!还有,你自己都懒在那里一动不动,难道就不邋遢了?”
胤华君起身,逼近……
伊薇连连后退,莫不是反驳他一句又要惨遭戏弄了?
然而胤华君不过与自己擦身而过,便进了侧厅,径自洗漱更衣去了。
这厮纯粹是要故意吓唬自己一番,可恶至极!伊薇拍了拍担心受怕的小心脏,恰时听见门外传来觅柔的叫唤:“楚姑娘,早膳到了,要不要我送进来?”
伊薇心下抓狂,疾步绕过珠帘去开门,劈头就是一顿怨念:“这好歹是你们君上的寝卧,你就算明知我在里头,也不要大呼小叫地给人听了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害我晚节不保!”
觅柔嗤笑:“姑娘昨晚在这里一顿撒泼逼走了那几位侧妃,如今这宫里头,无人不知姑娘与君上的亲密关系了,就差传到下榻别院的黎公子耳朵里头了。”
伊薇大惊,一把拉拢觅柔,恳求道:“你可千万替我注意着些,别给黎子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呢!”
“我有数的。”觅柔笑着应道,随后指了指身后大大小小数个金盆银碟,“洗漱和早膳,都在这里了,姑娘是自己来,还是我来服侍?”
“我自己来吧,端进来放着便好。”伊薇让出门来,觅柔会意,早前就得胤华君警告过:伊薇不喜人服侍,莫要乱献了殷勤。如今果见她但凡要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的事情就不喜别人动手,也苦了生生被胤华君欺负一晚,明明曾经亲密无间,如今非要装作路人,叫她堪堪何以承受……(话及此,还用悠悠我多说嘛!)却说觅柔将水盆毛巾都一一放妥后,便静立一旁等候差遣,伊薇走近盆架,将将要低头弄水,忽见盆架边侧的花藤格子内,放着一方精致的墨锦盒子。
赫然心跳顿止、思绪空白,待再度醒转过来之际,又是砰然鹿撞、心乱如麻——纯色金丝缠绕出纷繁奔放的图案,聚集在玄色盒盖上,赫然绽放出大朵大朵的火焰鸢尾,瓣如翩翩蝶飞凤舞,散出不可一世的绚烂,那是伊薇喜欢却不敢爱的花……喜欢却不敢爱,因为爱了,注定受伤。
如果被老天爷玩弄于股掌之间,伊薇无话可说,可是如果……
凄然苦笑,不敢细想下去。
彼时胤华君已经梳洗完毕,从侧厅出来,看见伊薇盯着墨锦盒子发呆,深眸微眯,走近问道:“看什么呢?不是急着要去见你嫂子嘛?”
伊薇冷不防被这么一问,稍一怔忪,回眸喃喃道:“没什么,快吃好了走吧。”言毕也不梳洗了,径自端了清粥就一顿狂饮,显然魂不在身上,不知游去了哪里。
胤华君抬眸望了眼将她魂魄勾走的盒子,眸中深意莫测,却隐有期冀,再看伊薇时,她又似恢复了一脸的没心没肺,吃得欢腾。
从寝宫出来直绕过九曲廊桥、四弯冰湖,两座楼殿,才到了一处名为“净雅居”的院落,却是建在层层松柏之中,遮挡了外头的纷飞雪绒,雪后的阳光却斑驳撒落,倒是一处不甚寒冷的惬意之地。
而伊薇一路上,被胤华君冷沉令下,不得不一件皮裘长袍、两件绵丝小袄地穿戴下来,裹得跟只小熊一般,才跌跌撞撞地摇摆而来,倒也不冷,只是举步委实笨拙了些,时不时听见身侧胤华君的忍俊不禁,便艰难地转了脖子瞪视回去,后来发现脖子转回来也艰难得很,于是下一次瞪他,干脆转动整个身子,结果待伊薇将将转过身子抬眸欲瞪,身边只披了一件金袍而踱步轻盈的胤华君已然走远了。
如今到了净雅居,好歹是痛痛快快地卸了一身装备,然后果见布置素雅的屋子里,赵小瑜躺在床上面色淡淡,身旁倒是有一个婢子服侍着,似是将将热好了汤药准备喂她。
“我来。”伊薇上前接了药碗,便待婢子扶起小瑜要亲自喂她。
赵小瑜见到伊薇,惊喜之下,面色似是红润许多,笑问:“你怎地来了?”
“我本是为解身上病症而来,亦是为了跟黎穷雁远离是非逃避而来……”伊薇苦笑、满目自疚,“却不想嫂子在此病倒了,可叫我多心疼!都是我不好,纵容你千里迢迢赶来,雪蟒寻不到不说,可别折腾坏了自己的身子。”
“何曾就那般羸弱了?”小瑜失笑,坐直了身子,虽面色憔悴,却也真不至于虚弱不堪,“只是染了些风寒而已,幸得胤华君照顾,休养几日便好,你切莫担心。”
“他收留你,可居心叵测呢!”伊薇回瞪胤华君一眼,但见他兀自坐着品茶,很是悠哉,便愈发郁郁不欢,“嫂子你要快些好起来,尽早得了雪蟒回去救哥哥,省得某些人反悔!”
“胤华君肯给我们雪蟒,你不谢过人家,反倒一腔抱怨?”见伊薇对胤华君大有深恶痛绝之感,赵小瑜不得不宽慰劝解道,“雪蟒不是易得的,胤华君也是要做出些许牺牲的。”
听得这话,伊薇且不计较那厮究竟要“牺牲”些什么,只隐约觉得依适才小瑜的意思来看:似乎胤华君早已答应了施舍雪蟒,而远非先前威胁自己那般:侍寝了才救小瑜,甚至救三少。
第十五章雪鼎国大公主
“嫂嫂……”抓住了这一再度被耍玩的关键,伊薇揪住赵小瑜臂膀,急问道,“他是不是老早就答应了你,给你雪蟒救哥哥?”
赵小瑜对伊薇的惶急微感困惑,然郑重点头分明不假:“是的,胤华君真真君子一个,把染了风寒的我救回宫中好生医治,还答应我,只要母雪蟒产出幼子,便让我捎带回去救你哥哥的,所以这几日我虽身子好得差不多了,然还留在宫里调养,就是等待母蛇产子啊。”
听此,伊薇了然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