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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云歌知她心性单纯,不会想到别的地方去,索性大胆承认,顺便还找了个完美的借口,“以前足不出户的,哪有现在这般自在。”
“诶……这小泥人怎么卖?”云歌目不转睛的看着街边的小贩捏泥人,这种民间技艺还是前世跟老总去T市考察时见过,当时作为一大把年纪的剩女,不好意思表示自己还拥有一颗少女心,生生的跟这些泥人彩塑擦肩而过。
“您要选成品的话五文钱,要是指定的得八文。”
云歌对这些技术活很是好奇,“怎么个指定法?”
“像是捏个人物的样子,比方说您自个的,或者您说个模样,我照着捏就成。”
光靠说的?她以前从电视上看古代通缉犯人就是让人口述,画出画像,这捏泥人这样也可以?
“那成,我说说,看你捏的像不像。”云歌笑了笑,“有男子弱冠年纪,身着青衫,体型略瘦,面如冠玉,脸型偏方,双目有神,嘴角含笑。”
随着云歌的话语,小贩手底下的速度加快,不一会儿,泥人大致的身形已经出来了,她又说了些细节,对方相对做了改善。
“我怎么瞅着这人像是楚公子呢?”秀华也看得入了迷,等那泥人的面相露出来,她不由得蹙起眉。
“是这位小娘子的夫君吧,您可瞧好了,看像是不像?”
对于小贩的误解,云歌没有解释,让那小贩又捏了顾秋蓉和顾知轩的泥人,喜滋滋地收起来。
秀华瞧她一副得了宝的模样,笑道,“不捏你自己个?”
她摇了摇头,离开那摊子才道,“我倒是想,可四个泥人摆一块,人家还当是一家四口呢。”
安阳城识得楚翊的人不多,云歌望着手中的泥人,他现在成了林家的主人,想必这副面孔很快就会被人所熟识。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进了几家小布坊都没有看到满意的。
城中有家锦绣布庄,里面的布匹花色齐全,都是些上好的丝绸锦缎,寻常农家用的粗布是没有的。
好东西人人都喜欢,更何况那匹浅蓝色的锦缎染得恰到好处,合了云歌的眼缘。
“我们还是走吧,这里的布最便宜的一尺也要五十文钱呢。”秀华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说道。
布庄的伙计耳尖,一听这话立刻打消了介绍的欲望,反正像这种穷人,他磨破嘴皮子也不会买的。
买衣服最糟心的是什么,就是你最兴致勃勃的时候,遇到营业员冷不丁的提醒你这件衣服的价钱,或者说你确定要买才让你试穿。跟现在这情形差不多,云歌虽然瞧不起这种势利眼,但人跟人不同,她也没必要为此生气。
除了手里那匹浅蓝色的,云歌还选了一匹鹅黄给顾秋蓉,一匹天青色的给小轩,还要了两匹白色的丝绸做中衣。
这颜色是选好了,可买多少她下不了主意,转身问秀华,“做身衣服得几尺布啊?”
“敢情你连尺寸都没量就跑来买布了?”秀华哭笑不得,“这个我却是说不大来的,孩子们个子蹿得快,要不你量了再来买?”
伙计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顺手将摊在柜台上的布匹一抱,就要放回货架。
云歌怒了,提高声调道,“怎么着,你们这布匹是不想卖给我,还是说想店大欺客啊?”
店里也有不少相看的客人,听到声音朝这头看过来。
“姑娘说得哪里话。”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原本冷眼旁观的掌柜忙过来打圆场,“小店也有裁缝师傅,不如你说个时间,让她去您那量好尺寸,做好成衣给您送过去?”
不止泥人能定制,做衣服也可以?听起来很高大上的样子啊……云歌低头想了想,觉着自己个也不是那裁衣服的料,也不好经常麻烦秀华,就点头同意了。“成,那就这几匹布,一共三个人的,我,还有家中两个孩子,女孩子八岁,男孩十三岁,各做一件外衫,一身冬衣,和一套中衣。我这两天都有时间,让裁缝去城南解忧酒坊寻我就行。”
“原来是解忧酒坊的女掌柜,请恕老朽眼拙,没认出来。”掌柜一边拨弄算盘,一边道,“晓得了,一共九件衣服,料子同人工算下来是七两二钱,给您算七两,不过您得先交三两的定钱。”
“这么贵?”秀华惊诧,“要不还是算了吧,你买上几匹布,我回家量了给你们做。”
云歌笑了笑,不花钱怎么有动力赚钱,“掌柜的,这是三两,您收好。裁缝做得不好,我可是要退货的。”
“您放心,咱家的裁缝在安阳那是有口皆碑,包您满意。”掌柜将云歌两人送出去,还招呼道,“许掌柜有空再来。”
伙计也没想到这两个人看上去穷酸模样,居然是个大主顾,可惜后悔也已经晚了。
秀华一路上止不住的埋怨云歌太浪费,不懂得节俭,云歌也不生气,心知秀华是把她当做朋友才会说这样的话。
“我的好姐姐,快别念叨了,正所谓人靠衣装,咱们穿得好了,像今天那个小伙计也不敢给咱们脸色看,对不对?”
秀华还是觉得不合适,“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为了这个就花这么多的钱……”
“赚钱不就是为了花的,攒着有什么用,死了又带不走。”云歌不以为然,“再说了,咱虽然说不上富裕,买件衣服的钱总是有的。”
“呸呸呸。快别说那个字,你呀,小轩兄妹俩没几年就要娶妻嫁人了,这聘礼和嫁妆可不是一大笔花费,尤其是女孩子,那可是从小就得攒着的。”
云歌是嫁过人的,早就把这个年代早婚的事情忘了,现在想来,男子十五六岁娶妻,对小轩来说,可没几年时间了?
她这边正寻思着顾知轩有没有早恋倾向,秀华又丢了个重磅炸弹给她,“还有三个月就是顾大哥的忌日,你这一年的孝期也快过了,自己就没什么想法?”
最终这个话题还是被云歌糊弄过去了,她这具身体才十六岁,二嫁什么的先靠边站。
这个时代的裁缝多为男子,量体裁衣总是有些避讳。锦绣布庄的裁缝来时,领着个女徒弟,看上去年岁也不大。
她是给顾秋蓉和云歌量尺寸的,这孩子是个闷葫芦,秋蓉和云歌同她说了半天愣是没吭声。
云歌转身让她量好腰围,不死心地最后说了句,“你身上这件衣服看着挺漂亮的。”
“我自己做的。”少女声音清亮,因为刻意的压低而显得有三分娇弱。
云歌汗颜,这么小的孩子自己个都会做衣服,再瞧瞧自己,云歌真是自惭形秽。
少女把尺寸记在纸上,握笔的姿势有些奇怪,云歌被逗笑了。
那姑娘悄悄瞪了她一眼,还以为她没看见,她笑得更欢了。
那裁衣师傅拿着单子看了眼,“阿绾,你这字愈发丑了,赶紧好好练练,别把人给我丢到外面去。”
少女一副乖顺模样,听话的点点头。
“许掌柜,这衣衫做好须五日,到时候我让阿绾给您送过来。”
云歌算了算日子,点了点头,因为店里有客人,便让顾知轩送二人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葡萄美酒夜光杯(一)
葡萄这种水果的寿命极短,尤其是夏末的三伏天气,摘下来几乎不能搁置。云歌从决定酿制葡萄酒开始,就做好了准备。
她提前在林氏货行定了大小不一的酒坛,前两天刚刚从望月城运到。
望月有山,产观音土,土下有石,其名为玉。望月城是北地最有名气的瓷玉之地,其中最好的莫过钧窑烧得瓷器和定玉坊雕刻的玉器,那都是朝廷的贡品。
云歌把运回来的坛子洗刷干净,留作备用,她寻周围邻居打听了哪里有种植葡萄的农户,想先了解一下行情。
这些日子,云歌时不时的给周围邻居送些小东西,不是自个家腌制的咸鱼,就是些酒酿丸子,遇到妇人姑娘,便送上一两条无聊时打的络子,所以平日跟邻里的关系都不错。尤其是她的二房东常掌柜,他的孙女跟秋蓉年纪差不多,两个孩子相处的来,两家人的关系自然要亲近些。
常掌柜说,他媳妇娘家村里就有人种葡萄的,离安阳城就半天的路程。“怎么?这葡萄也能酿酒?”
云歌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安阳在北地,昼夜温差大,这瓜果的糖分相对来说也高,“对,等这新酒酿出来了,我给您送上两盅尝尝。”
“那敢情好,老常我也是个有口福的。”常掌柜笑呵呵地,“巧了,我媳妇娘家侄捎了信,说明个要到城里来,等他来了,你再细问下他。”
“成,那我就先回去了,明个再过来。”
天越来越热,云歌打着扇儿也觉得汗不停滴往下淌,大中午店里基本上没什么客人,程远趴在柜台上看账本,他跟着小轩认了段时间的字,旁的不消说,看账还是没有问题的。
秋蓉正在小睡,热得把薄被都蹬到一边去了,云歌怕她着凉,给她把肚子盖住,转身去隔壁看顾知轩,这孩子自小稳重,为了准备白马书院的考试,这会儿还在房里用功。嘱咐他注意休息之后,她干脆去地窖里待着,这跑前跑后的她也觉得浑身都是热的。
地窖里还剩三缸酒,透过泥封散发着淡淡的酒香。不远处放着几个西瓜,这是云歌前几天买了来消暑的,已经吃了两个,还剩了不少。她这两天时不时的就躲到这里偷懒,连小桌和凳子都是现成的。
云歌闲着没事,盯着那圆圆的西瓜看了半晌,打起它的主意来。她从厨房翻了把小刀,又找了双筷子和汤匙,还在柜台上拎了壶酒,迅速地回到了地窖。
她把西瓜抱过来放到桌上,先是在瓜身上用小刀开了个口,把筷子伸进去搅了两下,感觉活动空间还是挺大的,便加快了动作。
没多久,云歌感觉胳膊已经酸的不行了,换了左手继续搅,感觉里面的瓜瓤应该已经全被搅成汁液,这才停手。
把酒壶里的酒倒了三分之一进去,盖上那一小块被切下来的瓜皮,抱起整个西瓜摇了摇,这才用勺子盛了点汁尝味道,她感觉还不错,既有西瓜的清爽,还带着淡淡的酒香。
“云姐云姐?”她正欣喜着,忽然传来程远的喊声。
顺着台阶爬上去,云歌在地窖口露了个头,“怎么了?”
“前头茶馆常掌柜让你过去一趟。”
“知道了。”云歌转身下去把刚刚被改装过的西瓜抱出来,递给程远,“找盆水先冰着,等我回来咱喝一喝这西瓜汁,我刚给它开了口,你注意下别把那一面给泡水里了。”
她知道常掌柜找她肯定是昨天说的事,这西瓜虽好,可光是把筷子当搅拌棒这一点,她可是相当无力,还是葡萄能正常点,最起码酿葡萄酒连皮都不用去。
常李氏的娘家在方田村,据常掌柜说,李家在方田村是大姓,他这侄子为人憨厚老实,只可惜家中贫困,都二十三了,还未娶妻。
云歌老远瞧着那人的身形样貌有些眼熟,可一时间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倒是那常掌柜的侄儿认出了她,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顾家娘子。”
“怎么?你认识许姑娘?”常掌柜有些好奇,大贵这孩子一跟姑娘说话就脸红,他没想到这两人居然是认识的。
“有点……有点误会。”
这土里土气的说话方式,明明一副彪悍模样可做事跟小媳妇似的模样,云歌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上回去她家里讨债的那个人吗?
“认识就好办了。大贵,许姑娘要收些葡萄酿酒,你们村里不是有人种这个,你跟她细细说,我就先不打扰了。”常掌柜吩咐伙计上了壶茶,把李大贵拉到一边,“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