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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翊否则了她这个想法,“不会是他们。我从靖州回来同这些人打过招呼,他们如果还想从货行进货,就没那么大的胆子。”
“那些人是半夜来的,大全哥说他起夜的时候在咱家院子墙角瞅见的,但是当时火已经烧起来了,店里又全是酒,根本扑不灭。”程远把当时的情况大概说了说,他也是睡得迷迷糊糊被王大全喊醒的,根本不知道贼人的长相。
见云歌又陷入思虑之中,楚翊轻轻叹了口气,“别想了,你今个回来还没吃饭呢,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吧。”
顾家院中的柴米油盐早就在搬家的时候全都带走了,这会儿厨房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连老鼠都已经不来光顾了。
程远提议,“去我家吧。云姐要是不嫌弃,我娘下午做得饭还有些。”
虽然做好了吃剩饭的准备,但最后云歌还是打起精神和杨氏搭伙做了顿饭,谁让小秋蓉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说想吃嫂子做得饭呢。
云歌觉得杨氏似乎心里有事,做饭的时候就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吃饭也是心不在焉的。等到大家帮着她把碗筷收拾好,云歌准备告辞,领着秋蓉回家的时候,杨氏终于开口叫住了她。
“云歌,我想着,小远以后就不去店里帮忙了。”当着众人的面,她面上露出几分羞愧,但踌躇了半晌,终于把这话说了出来。
先是有人来店里闹事,接着又有人放火烧店,杨氏就只有程远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哪怕舍了丰厚的工钱,也不想再提心吊胆。
“娘!”程远又气又无奈,“咱们不是商量好了,说听我的嘛!”
“儿子啊,娘舍不得你去冒险,咱不挣这个钱了,成不?”说话间,杨氏的眼泪就下来了,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倔,死活不听她的劝。
“婶子,你别担心。”云歌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铺子一时半会可能也开不了,到底是谁想害我我也会弄清楚的,到时候程远来不来,你们再商量。”
杨氏还想说些什么,被程远拉住了。云歌无意多说,带着小秋蓉就告辞了。
夜已深沉,云歌同楚翊一左一右地牵着小秋蓉走在村中小路上,静默无语。
把姑嫂二人送回家,楚翊道,“我让砚台送了两床铺盖过来,还带了些吃食,已经放在院子里了,我今晚歇在家里,明个一早过来看你。”
云歌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家里是清河村外的楚府。
“莫要多想,好好休息。”楚翊临走前交代的一句话,温柔地让她鼻头一酸。
☆、安心归家来酿酒
许是数日不见云歌,小秋蓉对她很是依恋,晚上非要跟她睡在一起。
一大一小躺在床上,稚女窝在钻进她被窝,露出脑袋和胳膊,掰着指头数,已经三天没有看到哥哥了,五天没见金玉了,七天没见嫂子了……等云歌还没听她念叨完,少女已经转变了方向,说什么嫂子最好,然后是小远哥哥,再下来是哥哥,然后是……听着小姑娘依次把身边的人在她心目中的位置给排出来,云歌不由得笑了,小孩子心思单纯,若是顾知轩知道他这个亲哥哥居然给排在程远后面,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
她的心思到了别处,这几日累极了,慢慢放松下来之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小秋蓉睁大眼睛听着她均匀的呼吸,不由得在心中点赞,楚哥哥教的办法果然有用!
第二天一大早来到顾家小院的,除了楚翊还有秀华夫妇,他们一听说云歌回来,就急忙上门来看她,王大全顺带把当时的情况仔细说了说。
“那天秀华身子不舒服,请了大夫来,说她怀上了。我心里高兴,晚上睡不着,又怕影响了她和孩子,所以打算去店里窝一宿。”王大全说这话的时候能轻而易举地看出将为人父的欣喜,“我抱了床被子刚从屋子里出来,就瞅见有人鬼鬼祟祟在墙角,以为是小远便问了一声,谁知道那人听见声响手脚敏捷地翻墙跑了,等我从正门追出去,就没影了。”
“我以为只是普通偷盗钱财的小贼,想去店里看看,刚走到前院就觉得不对,掀开帘子一看,火已经着起来了。我赶紧把家里人和邻居都叫醒,让小蓉儿躲到地窖里去,几个大人一起救火,但是那火一遇酒就烧得更厉害了,根本扑不灭,要不是前院和后院的十几坛子的酒被搬走,估计火就烧到后院去了。”王大全提起那夜,仍是心有余悸。
“等火势小下来,我们才能扑灭,可店里的东西全都烧光了,一点都没剩下。”王大全犹豫了一下,“这些天店里的酒卖得不错,我们装了许多摆在店里,地窖里只剩下了不到两缸,我已经给拉回来了,就搁在原先放酒的那个屋子。另外还有个事,可能那晚忙,大家都没注意,但是我觉着,地窖像是被人翻过,那些空坛子和酒泥放得放得乱七八糟,连你放小工具那个柜子也被人打开过,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他们是想找果酿的法子。”云歌冷哼一声,对她家地窖的位置知之甚详,又想要果酿法子的人,会是谁呢。
她低头思索,来店里买酒的客人不少,但没有人进过她家院子,更何况,扩展地窖的时候,她特意重新改了出口,常人根本不易发觉,难道是内贼?
不可能!云歌立时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杨氏怯懦,程远聪慧,秀华夫妇就更不用说,再说了,毁了酒坊对他们根本没有好处。
“贼人若为这酿酒之法而来,你就要小心了,不如我从家里找几个会拳脚功夫的下人过来。”楚翊猜度,那人既然敢纵火,那伤人也是有可能的,清河村不比安阳城,家家户户都有一段距离,若真出了事,一时半会儿也喊不到人帮忙。
出乎意料的是,云歌摇头拒绝了他这个提议,反而道,“雪梨熟了,加上村里肯定有不少人储着粮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先酿酒再说。”
楚翊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本想问的话也吞回到肚子里去。
云歌回了趟安阳城,幸好她把数月来卖酒所得的银钱都存在钱庄,否则那一场大火,损失的可就不仅仅是那几百壶酒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又恢复以前在清河村的生活,不同的是,她已经无地可种。
定制的蒸馏器终于派上了用场,她把安阳家里地窖已经发酵好的酒醅全部装到一口闲置的大纲里,准备回去开始酿造粮食酒。
另外,因为到了雪梨成熟的季节,云歌也趁这个时候,囤积了不少梨子,打算酿制雪梨酒,她专心致志地研究着各种酿酒的法子,好似真的把重开店铺一事抛之脑后。
王大全说要把顾家的地还给她,她没拒绝也没答应,只说等到开春耕种再说。
不消几日,安阳城已经有了传闻,说是解忧酒坊的女掌柜受不了打击,打算回乡种地。
楚翊的布匹生意刚上轨道,又开始忙活着玉器的事,好不容易抽出空来才来清河村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你让砚台来说一声就得了。”云歌这会儿正在蒸酒,在院子里架了个简易台子,火烧得正旺,已经有汁液从管道里流到冷凝器中冷却。
明明已是秋高气爽,楚翊却瞧见她光洁的额头沁出汗来,他笑了笑,“我心里担心,也不知道你那计策奏不奏效?”
这是两人从王大全嘴里知道店铺走水一事始末之后悄悄商议的,云歌安心在家中酿酒,楚翊在安阳城散播些消息,有些人坐不住自然会闻风而动。
“肯定会有人寻来,只不过是不是能放火烧铺子的人,就说明这人知道果酿的法子我不会轻易给他,到时候只要小心防范,害怕不能引蛇出洞?”云歌自信一笑,这是她前前后后思索许久才想出的办法,她不是不相信秀华他们几个人,但人多嘴杂,难免被人听了去,所以这事只有她跟楚翊知道。
等了几日,头一个寻上门的是天香楼的黄掌柜,他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不信的,当初三千两许云歌都没能卖给他,可当他终于忍不住向王大全求证的时候,却得到了肯定的消息。
要说王大全他根本不知道云歌的想法,只是这几天听村里人说什么女人就经不了商,看赔了个精光回啦之类的话,秀华气得紧,可是云歌也不反驳,王大全觉得她也许是真的受不了打击,一蹶不振了。
“黄掌柜,你也知道,这是我祖传的方子,我人小势微不能保全,但你得容我思量上几日。”
黄掌柜知道这生意肯定一回做不成,也没勉强,他相信,凭他和云歌的交情,若是这方子要卖出去,买家只会是天香楼。
紧接着,城中几个卖酒的商户也寻到清河村来,开出的价码也不低,云歌同这几人是打过交道的,尤其是那魏尧,上回在她店里凶得很,可是这几个人无论哪个看上去都不像会花费重本来买方子的人,一间杂货店盈利有限,他们不可能把所有钱都拿出来。
云歌在言语中试探了几句,魏尧以为她因为之前的间隙不肯卖给他们,忙解释道,“之前是我们有错在先,见你生意好想分一杯羹,但这回我同陈兄,卢兄数人确实真心想买你这方子。”
“你们一起?”
魏尧苦笑着承认,“我们都是些小本买卖,听说天香楼的黄掌柜也想要,我们可拿不出那么多钱,打算几人平摊,到时候有钱大家也一起赚。”
想不到这些人倒懂得规避风险,楚翊说得果然没错,不是这些人干得,云歌在心底松了口气,“魏掌柜,这方子我不卖给你。”
“这……许掌柜,看在咱们同行一场的份上,要不,你在考虑考虑?”魏尧心里着急,嘴上忙说着软话,同他一起来的两人也跟着附和。
“别担心,你说得对,有钱大家一起赚。等我把放火烧了我店子的人找到,你们到时候从我这里拿货就行,只收成本价。”云歌笑道,她从未想过要垄断某个行业,只想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
几人得了这样的承诺,对于云歌要求他们假装她已经同意将这方子卖出去的消息再散播之事,忙不迭的点头应承。
清河村数日内来了这么多掌柜老板,许云歌要卖祖传秘方的事情不光在安阳城和清河村传开了,就连方田村的李大贵和茯苓也上门来问她。
“那你以后岂不是不能收俺们村的葡萄了?”
茯苓扭着他的耳朵,教训道,“除了你们村的人,你就不能想想别人!真是个呆子!”
“放心,方子就算卖出去,有人酿这果酿就有人买葡萄。”云歌也觉得他过于憨傻,不过还是笑着解释了一句。
“喂,不是吧你。”茯苓用不可置信地眼神看她,“你就这么放过烧你店铺的人了?”
云歌摇了摇头。
没想到娇蛮的少女这回起了劲地要帮她抓坏人,甚至在她家一住就是好几天,不仅坏人没抓到,倒是把她刚封上的雪梨酿给打破了好几坛。李大贵劝了她好几次,她都不肯回去,若不是知晓这丫头的秉性,云歌都以为她是在觊觎果酿配方了。
秋冬农闲,云歌忙着酿酒,想寻几个人帮忙,但秀华有孕在身,王大全要照顾她。程远他爹这两天似乎赌赢了钱,在村里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杨氏好不容易一家团聚,更不愿意让程远来帮忙。
“咱家最穷的时候是云姐帮得忙,娘,做人不能这样。”
程爹打了个酒嗝,拍了拍儿子的肩,“小兔崽子说得对,我替他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应该已经能猜出什么了吧~
☆、一纸秘方引贼人
程三虎年轻时是个勤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