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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夜想起了朝杰。
一想到那被憎恨染红的双眼,朔夜就心头一痛。
有些事朔夜很想告诉朝杰,但是他不敢说出来,因为一旦说出来了,就是他和炎凌耀分开的时候。
他还不想要结束,不,应该是说,他永远都不想结束。但是和那个人约定好的,已经快到极限了。
还有多久时间呢……
算了,别想了。
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先转到新闻台,发现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后,就转到娱乐台。不意外地,各家娱乐台几乎都会看到炎凌耀的身影,不管是娱乐节目、专访,还是MV播放台。
真的是在众人拥戴下发热的明星啊。
之前朔夜曾找出炎凌耀过去参加过的舞蹈选秀节目,一集一集观看。炎凌耀惊人的实力也让朔夜赞叹不已,几乎每次比赛都会包办第一、二名,更蝉联两届总冠军。那是天分加上努力的结果。
他的舞蹈充满力量,带给人惊艷,也带给人突破限制的期待感。
如光一般的人。
朔夜窝在沙发上,手里捏着电视遥控器。一家节目专访让他停下选台的动作。
荧幕上那名外表可爱却实力超群的天王,正在娱乐节目的访问时间里高论着他的新歌,一首以同志为主轴的歌,重点是即将和他同台演出的竟然是自己的爱人。
虽然一般人可能看不太出来,但是朔夜清楚地看到每当古恪谈论到与自己合作的炎凌耀时,眼中总是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最近炎去公司,都是跟这个人在一起吗?
『之前有周刊写说我跟Fire不和的传闻,你们也别太相信嘛。我现在跟Fire的感情可是好的很呢,不然我为什么还找他一起拍MV呢?』
古恪对着镜头绽放出天真的笑容,但朔夜却象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似的,啪的一声迅速关掉电视。
朔夜抱着膝盖,注视着手指上的红戒。
自从那一天戴上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拿下来,连洗澡的时候都没有。他也知道爱人从来没下来过,不论何时何地,总是能看到那成对戒指的另一只牢牢地套在爱人手上。
有红色的流光在透明的戒指里游走。朔夜着迷地看着散发淡淡光芒的液体,内心觉得又温暖又苦涩。
那是他们的约定,在湖畔。他爱炎凌耀爱到宁愿所有的痛都由自己承受,也不愿意放手。但是如果,今天有个很爱凌耀的人出现了,他该适时离开吗?
算算时间,那个人也快回来了吧?如果他真的回来寻回自己的幸福了,那么就到了自己离开的时候。
但是,再久一点、希望再久一点……
还没完整地记清楚他的味道、他的面容。
所以,拜托,请再给一些时间吧……
工作室。
「Fire,在这里换气会比较好……Fire?Fire!」
「啊?嗯?什么?」
「真是的,你在发什么呆嘛!我在教你呢!」古恪嘟起嘴,气呼呼地竖起眉,模样有说不出的可爱。
在一旁整理文件的凯文朝这里看了一眼。
「真是抱歉……但我真的得走了。」炎凌耀有些焦躁地扫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坐立不安。
「什么事这么急啊?还这么早。」绕过桌子,古恪坐到炎凌耀身边,亲密地倚着他。
凯文象是被什么光闪到一样,慌忙地别过视线。
「小夜在等我。」不着痕迹地将黏在自己身上的古恪推开一点点,炎凌耀有些不耐地说。
「小夜?」古恪眼睛一玻А!杆俊
「呃……」炎凌耀冷汗流了下来,古恪的眼神和贴近的身体都让他全身泛起鸡皮疙瘩。「就一个人啦,嗯,我真的必需走了,明天再练吧!掰掰!」
「啊!喂!Fire你这样太不敬业了!回来!」
回应他的,是逃跑似的背影和沉闷的关门声。
「可恶……」古恪死死盯着门,原本可爱的面容瞬时变得有些扭曲。凯文见炎凌耀跑走了,默默地走了过来。
「古恪。」
「刚刚他说小夜还是什么夜的,是谁?」
「谁知道呢?」
冷哼一声,古恪忿忿地摘下耳机。
拿着车钥匙,炎凌耀急急地在昏暗的地下停车场中快步走着。
都是古恪那个讨厌的小鬼,一直缠着他练歌,耽误了这么多时间。
表上的时针已经接近十一点,炎凌耀整颗心都挂在家里那个人儿身上。不知道他会不会饿?要回去煮,还是买回去直接吃呢?还是说小夜会先煮一些东西自己吃?
焦急地打开车门,正当炎凌耀要坐进车子里的时候,一声细小的摩擦声引起他的注意。
一抹白色的熟悉身影静静地站在地下停车场的电梯旁。
那双红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特别骇人,一身不合时代的武士和服更让他全身散发出阴冷的恐怖气息。
「是你?」又是这个男人,炎凌耀皱起眉。
「几天没见了。」御鬼笑了笑,缓步走到炎凌耀面前。
「你有什么事吗?」炎凌耀没有把车门关上,警戒地看着对方。「还是小夜怎么了?」
「他很好。」御鬼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优雅地坐进去。「走吧。」
「走?去哪?」
「去了解你的爱人。」看炎凌耀一瞬间呆楞住的表情,御鬼慢吞吞地说:
「有些事情,我想你一定会很想知道。」
第十六章 抉择…1
炎凌耀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他站在欧式豪宅前,犹豫地盯着这曾经来过的地方。
皎洁阴沉的月光洒落丛间,终年不灭的玫瑰摇曳风中。炎凌耀看着被御鬼破坏的指纹门锁,忽然觉得害怕起来。
是什么样的人,才需要用自己的指纹当作密码?
「我还是──」
「你害怕了吗?」
炎凌耀紧咬下唇,瞪着用轻视目光打量自己的人。
「明明想知道,却在关键时刻退缩了吗?真是懦弱。」
「你──」
「别想狡辩。」御鬼挑衅地勾起嘴角。「要不要进来我不勉强你,但就别怪我看不起你了。」
「你究竟想跟我说什么?」
「所以我说,你进来就知道了。」
踏进客厅,曾经看过的摆设让炎凌耀回想起当时朔夜浑身是血、倒在自己怀里的情景。受伤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朔夜受的伤总让人匪夷所思。
尽管已经过去,但现在回想起来,仍是受不住的微微颤抖。哪一个普通人不会害怕?失去一个人如此容易,失去朔夜,也如此容易。
今天的情形有些不一样。一踏进客厅的一瞬间,炎凌耀就感觉有无形的压力排山倒海而来。他转眼看向御鬼,便见御鬼也正看着他。
御鬼抬起下巴指指一旁的简洁明窗,炎凌耀狐疑地走过去,盯着那看似平常的手动式窗帘。
没什么奇怪的,不过是个手动百叶窗。炎凌耀再凑近一看。
咦?
窗户的倒影上映着一抹怪异的黑影,若不是这么近观察是不容易看出来的。奇怪地将窗帘拉开,印入眼帘的东西却让他吃惊地说不出话。
一把狙击枪就这么横挂在百叶窗后。
颤抖着手抚上那黑亮的枪身,指尖传来金属特有的冰凉触感。光滑的黑色雾面,精细的刻度,和特别包在袋子里的十字瞄准镜,在在显示出它不容忽视的危险。
这是真枪。
『后来我跟哥哥就被卖到国外。』
『他是不可以去医院的,他没说过吗?』
『曾经是能够同生共死的朋友。』
『你的那个他,离开家里了。』
『我不是童妓。』
『有那个男人在,你的他不会有事。』
『我是恶魔!』
无数个疑问在一瞬间全部得到答案,惊骇、不可置信,一下又一下重重撞击着炎凌耀震惊到用力紧缩的心脏。
「你该知道的不只有这些。」
御鬼又走到几个不起眼的家具旁,或桌下,或柜子后,皆是一些不容易发现但容易取得的地方,翻出更多物品。有掌心雷手枪,一袋银针,和一些炎凌耀根本叫不出名字的防身武器。
「这个手表里装有芥子气。」
炎凌耀看着御鬼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支手表。这支手表他见过,当初跟朔夜在餐厅用餐时,朔夜戴着的就是这支表。
炎凌耀觉得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心脏开始鼓譟不安。
「你知道芥子气吗?」鲜红的薄唇勾起,「只要一点点,就可以让人痛不欲生。」
「这是……」
「你还装不懂?」御鬼皱眉,但下一秒却又笑了起来。「他可是组织里最杰出的杀手之一呢。」
头脑一阵晕眩,炎凌耀差点站不住。
自己爱着的人、自己疼爱拥抱过的人,竟然是手染污血的杀手吗?
不是童妓,不是黑帮,不是毒枭……竟然是自己从来没想过、而且根本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杀手吗?
拿着狙击枪,对准目标,扣下扳机,然后……看着活生生的人死掉的杀手吗吗?
冷静自持、阴鸷沉默,匍匐于黑暗,见不得光。隐匿在光的背后,让人闻之色变的杀手吗?
看似坚强其实柔弱的背影、总是在不知不觉间流露出的脆弱眼神……都是假象?都是假象?
「呵,震惊到说不出话了?」看着炎凌耀僵直的身影,御鬼就觉得浑身舒畅。「这样就说不出话来了,如果这样呢?」
炎凌耀转过身,御鬼指了指手边的计算机。
计算机荧幕上以红字显示出『入侵完成』后,马上跳出好几个机密资料夹。
御鬼点出其中一个资料夹,一张熟悉的照片出现在炎凌耀眼前。
英俊帅挺的男子身旁站着一个美丽优雅的女人,在他们之间站着的是过去的自己。男子的面容被红圈特别标示拉出,标记着『刺杀目标』的字句。
炎凌耀僵硬地移动目光,该文件名称显示着:
已消灭。
御鬼深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将脚翘在琉璃桌上。即使如此,仍不减其优雅气质。
月色透过窗子静静地落了进来,洒在他冷冽妖艳的精致五官上。添了些许红酒的高脚杯在手中摇晃,与他一身的武士和服形成强烈对比。
一想到刚刚那大男孩震惊绝望的眼神,御鬼心里就一阵痛快。
大男孩离去了,他却没有走。他在等一个人。
一个比他痛苦的人。
「同情心泛滥了吗?」御鬼轻啜了一口红酒,对着虚无喃喃。
宁静的黑彷彿颤动了一下。脸色苍白的朝杰从黑暗深处走了出来。
「为什么那种表情?你对我做的事情有什么不满吗?」御鬼明明没有回头看着朝杰,却笃定地说着。
「你这么做,也不会让那个男人多看你一眼。」
御鬼突然扬手一砸,手中的高脚杯被甩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墙壁上。破碎的红溅满了被月光铺成银色的地。
「你同情他吗?你可别忘了。」御鬼冰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他杀了你心爱的男人。」
朝杰咬紧下唇,眉头纠成一团。痛苦的神色显露出他此时内心的挣扎。
没错,朝杰,朔夜是背叛你的人。
没必要有任何同情──只要想想玄北在死前受到多大的痛苦。
但是……
『朝……我没有……』
他那时候要说什么呢?没听清楚。他为自己挡下那一刀……足以致命的那一刀。狠心背叛别人的人会如此不顾自身的性命吗?
不,不要思考。一思考,就会有同情。不应该也不需要有任何一点同情。
朝杰狼狈地闭上眼睛。
第十六章 抉择…2 (弓虽。暴爱)
做了个恶梦。
当朔夜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四周一片宁静。
坐起身,发现自己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走着,缓缓迈向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