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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话不妨直说。」
潘烈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呦,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是你把我看的太笨了。」翻了男人一个大白眼。
潘烈光哼笑一声,看着前方。「不要靠近朔夜,他很危险。」
心脏重重一跳,炎凌耀下意识瞥了眼男人,却发现男人正颇有深意地盯着他看,让他有些心虚的别过视线。
他想到当时朔夜从暗巷中冲了出来,叫他快走,后来他们又被人开了两枪的事。朔夜那时只说是不小心招惹到混混。
现在是什么世道,竟然这么容易就碰到有枪的混混。而且还碰一送一,一次来两个。
但是他不想放弃。他喜欢朔夜隐藏着光的眼睛。
「算了,瞧你也不会听我的话。」潘烈光摇下车窗,将左手靠在车窗上,单手驾车。「你就多了解他再做决定吧。」
炎凌耀紧盯着男人无名指上闪闪发亮的银戒指。「潘烈光,我很羡慕你可以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我一直在找与众不同的人,我觉得朔夜就是那个人。」
「凌耀,你是什么人啊?你以为你可以这么容易就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吗?」
「……」
潘烈光的心情似乎很好,他看着前方,嘴角勾起。「艺人,就连自己的私生活都是别人的。你可别跟我说你现在反悔不干了。」
「我怎么可能不干,我才刚要起步。」
「那好,就别再去那家酒吧了。」
「不可能。」
「……那我们讲这么久是在讲心酸的?」
「我和小夜又没什么其他的关系,为什么不能去?」
「好、好,随便你。」潘烈光故意大声哀叹。「以后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狗仔队是无孔不入的小细菌,只要有小小的伤口,便可以将之扩大,以致腐烂。
「反正我们不是也躲习惯了吗?」炎凌耀苦苦地笑了起来:「一定有办法……瞒一辈子。」
瞒一辈子吗……是啊。潘烈光盯着手上的戒指。
可是,那也会是另一种惨痛的代价。
§
从睡梦中悠悠醒来,朔夜只觉得头痛难耐。他艰难地睁开眼睛,模糊的景象在很久之后才开始重叠。
这里是……是朝杰的房间。
他想起来了。
昨天晚上与炎凌耀分别后,他就恢复了杀手的身分。当晚把华威廉给的任务顺利了结了。
世界上其实还有比杀手更变态的人,就是买凶的委托人。试想,愿意花大笔金钱也要除去一个人,那可是什么样的仇恨。而伴随仇恨而来的,就是变态的行凶方式。
许多委托人都会附加一些奇怪且凶残的条件,虽然吊死并不是朔夜碰过最残忍的,但这却是他的罩门。
因为他的哥哥就是上吊而死的。
朔夜还记得自己从旅馆出来时,受不住翻涌的酸意而躲到一旁阴暗深邃的小巷子中干呕。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吐,所以在出任务前并没有进食。但这么一来吐出的尽是些酸液,烧得喉咙十分难受。
在最痛苦的时候,巷口却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一群不良少年打算抢劫。他心情本就不好,被这么一扰更是心火难耐。当其中一名少年动手时,他反击了,还差点取了对方性命。若不是哥哥的叮咛,他可能已经痛下杀手。
『朔夜,要记得,千万别因为私人恩怨而去杀人。』
那时候,脑中突然闪过一抹温柔的声音。
『否则,善良将离我们而去。』
他觉得心里酸涩,有苦难言。善良?他们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了,还配得上这两个字吗?
他知道,哥哥的死对他造成了无可抹灭的阴影。
那个负责分配组织任务的华威廉根本是故意的,即使知道吊死的任务非常不适合由他动手,却仍然将任务分配到他身上。若不从,就只有两条路。
死,或着是,沦。
沦……朔夜打了个寒颤。
肮脏。
「夜?」
房门被打开了,一名大男孩走了进来。
自从哥哥死了以后,朔夜就不常回家。如果朋友方便,他就会在这里借住下来。因为他实在不想回到那个伤心处。
「你还好吗?你睡了很久。」
「是吗?」朔夜撑起上身,头还很晕。「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二十二个小时。」
朔夜吃了一惊,「什……」不知是否冲击过大,脑中嗡的一声,差点又倒了下去。
朝杰担心地靠了过来,探了探朔夜的额头。「我看你还是再休息一下好了,你的身体状况好像不太稳定……你有吃药吗?」
朔夜晃了晃脑袋,道:「药还有一点点……因为症状没有出现,所以没吃。」
在杀手的体内注入药毒,是组织控制杀手的手段之ㄧ。
许多的杀手在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被人口贩子抓走,偷渡到国外卖给杀手组织,接受严格的格斗训练。
在训练的过程中组织会持续施打浅量的药毒,这种药毒可以增强杀手的体能和反应力,让他们能做到常人几乎做不到的高难度动作,也可以缩短伤口的自愈时间。但另一方面,累积在身体里的毒在到达一定的量以后就会对身体造成负担,而且那种负担是终生的。不过只要定期服用组织送来的暂时性解药便可以解除甚至预防短暂的痛苦。
没有任务的时候组织会定期送来药物,但当组织赋予的任务时,暂时性解药就变成了组织控制杀手的筹码。
历代的杀手一旦有了反抗组织的企图,就会被组织通缉,不是被『制裁者』带回组织处决,就是毒发而死。
随者时间的推移以及医学科技的进步,组织所施打得毒药越来越新颖,毒性也越来越强,而反抗的杀手也渐渐地减少了。
朔夜从没想过要反抗组织,而组织从小对他的认知灌输,也早把他控制成了只对组织忠诚的优秀杀手。
但是自从哥哥自杀了以后,朔夜首次有了疑惑。
象是想到了什么,朔夜朝门外探头探脑一番。
「你在找什么?」朝杰觉得奇怪。
「你家那口子呢?他不是黏你黏得很紧,寸步不离的?」朔夜记得他的好友最近交了个大醋缸,那个人的吃醋功力让朔夜也吃足了苦头。
「说到这个你就惨了。昨天我打电话给他说你不舒服要借住我家一晚,不能去他那边了,他咆啸着要扒你的皮勒!」
「哼。」
「好啦,那你还要睡吗?」
「不了。」朔夜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表情阴郁。「……我想回家一趟。」
朝杰自然知道朔夜心里在想什么。他这个好友平时总是冷着一张脸,不管有什么情绪都不太会表现出来。但此时的朔夜,表情和外头的阴天差不了多少。
朝杰不禁叹了一口气。
「唉,夜,放过自己吧。我想,华威廉一定有给你其他的选择。你又何必勉强自己接受那种任务?」
朔夜用手背擦了擦脸,「还真是讽刺,他给我的选择是『沦』。」
「你是指……是指……」
「……我还有我的自尊。」
「天!他是不是人啊?」
朔夜没有说话,只是下了床,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喂!喂!夜,但是你就这么任他摆布吗?」
甩开用力扯住自己的手,朔夜摸了摸有些发红的手腕。「我还能麽样?难道你真要我跟他上床?」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冷冷地看了脸色有些发青的大男孩一眼,朔夜转过身,淡漠地说:「我……别无选择。」
他永远……都不会是自由的朔夜。
「请问、请问潘烈光在吗?」范子阳手里提着便当,问着忙得不可开交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继续着手边的工作,连头也没有抬,说:「他在练舞室。」
「练舞室?」
「你还不知道吗?」工作人员友善地一笑:「Fire已经被他抓回来了。」
道了谢后,范子阳转进了有着好几面大镜子的练舞室外。手才刚触碰到门,熟悉的怒吼声马上钻进了耳里:「快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落后很多了吗?」
是潘烈光的声音,范子阳嘴角轻扬。
「啊……我肚子好饿,你总该让我休息一下吧?」
范子阳在心里笑了一声,推开了门,瞬时间数十道目光全落在自己身上。
「呦,某人的小宝贝来了!」
「吃饭时间到了!」
「对对,吃饭了吃饭了!」
「喂!你们给我站住啊!」
数十名打扮新潮的练舞者不顾老师的咆啸,纷纷朝着门口冲去,在经过范子阳身旁时还小心地闪了一下。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只要碰到这个小祖宗一根寒毛,即使是不小心的,也会被『某人』暗中报复到体无完肤。
「啊!子阳,你来了!」原本还坐在地上耍赖的炎凌耀一看到救星来了,马上跳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逃到范子阳背后,远离自己生命中的克星。
「炎凌耀!你给我过来!」潘烈光气得七窍生烟,只差没把眼前这不知事情轻重的小子的皮给扒了。
舞蹈老师一看到这三个人待在同一个空间,便识相地摸摸鼻子离开练舞室。
「阿光,你辛苦了。」看着被气到脸红脖子粗的爱人,范子阳真是不知道该哭该笑。
原本罗剎嗜血的狰狞表情瞬间变得温柔缓和。潘烈光带着宠溺的表情走到爱人面前,轻轻拍拍范子阳的腰。
「你们很恶心耶,尤其是你潘烈光,你去照照镜子,那眼神都可以滴出水来了!」炎凌耀打了个寒颤,大声嚷嚷。
一脚踹开紧紧黏在范子阳身后的瘟神,潘烈光语气森寒地看着炎凌耀说:「你管这么多?快去练你的舞,我吃完饭之前要练好!」
「什么?你虐待廉价劳工!啊啊,你别走啊!难道你不知道我还没吃饭吗?你这个没人性的恶魔……」
砰啪。门被无情地关上。
「阿光,留他一个人可以吗?他说他还没吃饭。」
长廊上,潘烈光一手搂着爱人,一手提着便当悠闲地走着。
「放心吧,他死不了。」有点不高兴自己的宝贝这么关心别的男人,潘烈光有些吃味地搂紧了范子阳。而熟知男人吃醋功力的范子阳也乖乖地闭上了嘴。
两人默默地走进发型设计总监的专属休息室,潘烈光抱住爱人,一头倒进沙发中。
范子阳也不讲话,只是安静地待在那温暖结实的怀里。
其实说不害怕是骗人的,就现在的关系。虽然极力想要掩饰,但是只要宝贝一出现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总会不分时间场合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在这里的所有人也几乎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戳破。
一直以来,潘烈光一直刻意忽略这个问题。但是如今炎凌耀和那个朔夜的事情,又让他不得不去面对这个现实。
如果有一天自己和范子阳的关系曝光……
明明说好永不分开的,但还是会害怕。为什么会这样?这份关系是彼此用生命换来的,为什么还会如此不安?
终于,还是由范子阳打破了沉默。「阿光,你在想什么?」
嗅着心上人身上的香味,潘烈光脑袋有些昏沉。「想我跟你的事。」
「什么事让你烦恼?」抹去男人眉间的绉褶,范子阳贴近了他。
「凌耀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这是件好事呀。」
「……那个人是个男的。」
「啊。」这一声并没有其他的意思,纯粹只是有些小惊讶。
「我警告过他,他将来会是个名人,不可以把那个人也牵扯进来。」潘烈光叹了一口气。「但仔细想想,我和你又何尝不是如此?」
「所以你是在担心……我和你的未来吗?」实在是不喜欢看爱人愁容满面,范子阳也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