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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展内力,依稀能听到两个男人的对话,“公子,这青山,果真有你要找的那味药引吗?”听这人的语气,应该就是他口中这位公子的小厮。
“自然,青山之中,在那最深远之处,便有许多。小三,我们要抓紧时间,否则太阳要下山了。”那纬公子说道。
木言听了觉着好笑,这人既是采药,为什么不一大早起床?反而这个时候才上山采药,有点意思。
可是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熟悉?正在木言心生疑惑之时,又听那小厮嘀咕道:“公子,谁让你每晚都喝酒?才会起身太迟到。公子,你还是把酒戒了吧,酒伤身,对身子不好。”
“为何要戒酒?如今它是我唯一的寄托。”那位男子略显伤感的声音,幽幽传进木言的耳中。
木言的心,微一震。
而后,她很快做了一个决定。她拿起一块石头,微一用内力,敲向自己的膝盖处。那里,很快便流出血。
微蹙眉,木言将身子倚靠在后面的山壁,静等着那两人上来。
“姑娘,你怎么了?”男子温文尔雅的声音,传进木言的耳中。微侧过头,木言看向那位男子。不出她所料,这位男子就是白纯。
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烙印,眉目不再清雅,眼角,竟已有了细纹。他的两鬓,已然染上华发。木言眼眶不禁微湿,热泪滚滚而下。
她知道,是因为她,白纯才会变得如此沧桑。
可她只能哆嗦着唇,无法将她的歉意说出口。她欠他的,次声,都将无法清还。
“姑娘,很疼吗?”白纯有些不知所措,嗫嚅问道。他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女人,她,看起来,很伤心。
可她的伤口,很浅。应该不至于很疼才是,为何她却哭得如此伤心?此刻,已然扑进他的怀中,嘤嘤而泣。
任由这个陌生的女人将她的眼泪擦上他的衣襟,他扬在半空的手,好半晌,才笨拙地怕着泪流不止的木言的背部。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女人的抽泣声,他的心,竟隐隐抽痛,涌现不舍的情绪。
“喂,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抱在一起,成何体统?”站在一旁的小三,此刻见到白纯竟将一个陌生女子抱入怀中,他柔情的模样,令他看了碍眼。
这个女人,一定不是什么好女人,这么好的公子,怎么能让一个陌生的坏女人给霸占了?
红尘卷 第七章 她是花儿
小三的这声喝斥,惊醒了抽泣不已的木言。她的头还埋在白纯的怀中,不禁失笑。而后,才钻出白纯的怀抱。
抹了一把眼泪,她看向方才喝斥自己的小三,。原来是一位个子极小的人儿,他的大眼,明媚而神气。这位,应该是个女人才是。就不知道她的迟钝师兄,有没有看出眼前的小三,其实是一个可人儿。
“这位小兄弟,很可爱。”木言看着微嘟着红唇的小三,打趣道。
小三顿时气恼,谁在乎这个女人的赞誉了?如今她是男儿身,让人说成可爱,岂不是会被她家公子笑话。
“喂,你这个女人,真讨厌。我告诉你,以后你离我家公子远点儿,否则,定不饶你!!”小三大声嚷道,恨不能把这个方才还流泪钻在白纯怀中、此刻却一脸兴趣的木言给扔下山去。
“小三,不得无礼!!”白纯拉住蠢蠢欲动的小三,怕他真作出什么过分之事。
“公子,咱们走,别理会这个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荒郊野外的,如何会在这个时辰出现在此处?”小三反拉住白纯,欲将他拉走。
白纯定住脚步,无论小三如何使力,始终不能动弹分毫。
“小三,我乃郎中,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如今见到有人受伤,怎能就此离去?”对于小三,有些无奈,却又不认苛责他。
他的生活起居,全是由小三照顾,甚至在生活上的微小细节,全然是小三在提醒,小三就如同她的亲人一般。而他所说之话,自己也经常听取。这一回,他以为小三太过。
小三蹲下身子,手扶上木言的腿,而后仰头笑道:“公子,她的腿没事,并不严重。给她敷了药,便能好了。”
说着,小三边跑了开去,只余下木言和白纯。
木言看到白纯欲言又止,而后笑道:“公子,如那位小哥所说,我的伤并不重,只是轻伤罢了。方才会流泪,只是想起往日待我极好的哥哥,悲从中来,才让公子笑话。”
动了动腿,木言便从地上站起来,在白纯跟前行了几步,笑道:“公子,你看,我一点事都没有。”
白纯没回话,只是困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确定没见过这个女人,为何在她咧开嘴角的一瞬,他竟觉着她,似曾相熟一般?
见白纯呆滞地看着自己,木言再一笑,她这个傻师兄,还是如此淳朴憨实。如今他过得很好,他身边,有一个小三照顾他,如此,她便放心。
“公子,我还赶着下山,就此作别。”朝白纯一拱手,木言便打算离去。
“姑娘,请稍等——”白纯挽留的话,脱口而出。待见到木言停下脚步,看向自己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微一笑,木言说道:“我走了。呃,对了,你身边的小三有些意思。你发现没有,他的身子,比一般的男儿,要娇小了些,有些像,少女的身段。”
她这个呆师兄,若不经她提醒,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小三是个女儿家。而她如此这般提醒,不知道能不能点醒他这个呆头鹅。
看着木言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帘,白纯还呆站在原地。待回神,他的脚步便不受控制地追了上去。
可惜,那里已经没有那个身影。只有一条崎岖的山路蜿蜒而行,伸向远处,一眼看不到尽头。
他在可惜什么?那个女人,他连她的名字都不曾知道,为何看着她离去,他竟会觉着可惜?
“公子,那个女人呢?”小三找到一些草药,准备为那个女人疗伤。此刻,却看不到那个女人的身影。只余下公子,恍然灵魂出窍,痴痴傻傻的模样。
“她,走了。”白纯低沉的嗓音传进小三的耳中,她觉着,白纯的身影,笼罩着伤感的气息。为何会如此,就因为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
想到这里,小三很不快。大力甩下手中的草药,便往山路而下。她今日心情不好,不想陪白纯上山采药,也不必忍受炙烫的日光照晒,多好?
白纯这才彻底回神,“小三,你这是去那里?”
小三不回话,径自延着山路前行,不理会白纯的叫喊。
见状,白纯快速追上去,拉住小三的手臂,这才发现小三的手,不似一般男子的手臂粗壮,而是像女儿家的手一般,纤细异常。
再想起木言刚才的话,白纯这才有恍然大悟,他的手伸向小三的头顶,摘下他的鸭舌帽,小三如云的秀发便倾泻而下。
一时间,白纯看呆了眼。
小三刚开始也怔愣住,而后恼羞成怒,一脚大力踢向白纯,便往山下冲去。
白纯傻傻地看着手中的鸭舌帽,好半晌,才想起要追小三。这才施展轻功,顺着山路而下,一边大声喊道:“小三,慢点……”
一直到声音消失,隐匿在山林间的木言才现身。白纯也不算太笨,终于知道小三的女儿身份。
看他们两个的模样,就知道妾有意,而郎,还没进入状态。但是白纯紧张小三,这是毫无疑问的一点。
以后她的师兄,会娶妻生子,会慢慢忘了她这个祸水。一切,都将会好起来。
此生,不知是否有机会再与他重逢。只要知道她的师兄过得很好,已足够。
木言的脚步,变得轻快。山道两旁的各式青绿丛木,生机盎然,迎风摇曳。这个夏天,很美好。她遇见了水云,也遇见白纯,她知道,她在意的那些人,都过得很好。
而她,还需在青山停留,若有机会,拿了人家的衣袍。若无机会,只能载觅良机。亦或是做回梁上君子,到人的屋檐下去窃取。
到入夜时分,还是没能物色到好的下手对象。无奈之下,木言只能施展轻功回到青城,打算做一回梁上君子。
夜色渐浓,静等着万家灯火熄灭,众人进入睡梦之中时,木言才找到一家院落,迅速拿了晾在竹篙上的男人衣袍,转身就逃了出去。
出到外面,木言的心,还是怦怦直跳。第一次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有些害怕却也兴奋。
尽快平复自己的心情,木言回到画舫。首先在厨房拿了些好吃的东西,怕被人看出端倪,不敢拿太多。
而后,她这才换上男袍。有点大,不大合身,最后只能找了件玉帛束着腰间,这才感觉好了些。
第二天起了一大早,木言出了画舫,便往街道行去。一路上并不曾见到什么人,刚开始走路,有些束手束脚,后来才好了些。
找了间面馆,叫了一大碗牛肉面,木言吃得开心而满足。
近几天的日子,虽然过的自在,在饮食方面,却差强人意了些。如今好不容易得见天日,当然要吃够本才行。
吃了面条,浑身有了力量,木言往那城门方向察看。并无不妥,是往日的热闹,行人有条不紊地出城入城,而侍卫,也是初时那般正常。
即便如此,木言还是不敢大意。
又察看了两天,觉得没有不妥,木言这才穿戴整齐。自然,是男儿装扮。连包裹也没带,就这样往城门而去。
小心翼翼地再打探一番,发现没有不妥,木言这才拉了拉自己的衣襟,往城门方向而去。现在这个时辰,很早,出入城的人,极少。如此,出城的速度,定能快一些。
木言走到城门,便被守城侍卫拦住,“什么人,欲往哪里?哪里人氏?”将木言上下打量,侍卫盘问道。
“我是青城人,欲往京城,听闻京城的绸缎精美绝伦,欲往那里购置些做生意。”木言不慌不忙地回道。
“你的民碟,交出来!”侍卫又说道,同时还上下打量着木言,像似要从她身上灼出个洞来。
木言早有准备,将她前晚在画舫打手那里偷来的民碟恭敬地交到侍卫的手中。
民碟甫一去到侍卫的手中,他的脸色顿变,一挥手,便有侍卫将木言围起来。
木言大吃一惊,城门在望,她不能这个时候被人抓住。毫不犹豫,她已出招往侍卫身上攻去,招式狠疾凌厉。
眨眼间,便有几个侍卫被她点了穴道。正欲施展轻功离去,她便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氛。此时,她不敢在施展武功招式。动作才一缓下,就有侍卫齐齐将她围住,无法逃离。
“都给朕让开!!”水云的声音,自人墙外响起。
她的感觉够灵敏,水云刚出现,她已感觉到肃杀之气。只盼水云没看到她的武功招式,否则她的身份,定会被揭穿。
侍卫们赶紧让出一条道路,身着紫色锦服的水云,嘴角勾着邪佞的弧度,冰冷的眼眸直直地看向木言。
“你这个女人,终于沉不住气了?”水云冷冷说道。有一瞬,他极像掐断这个女人纤细的颈子。这些日子,他全部心思都放在追捕这个女人身上。可她倒好,滑溜得像条鱼,没有任何人察探到她的下落。
但到最后,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要出城,需出示民碟,于是他颁下密旨,青城所有居民一旦有人不见民碟,定要第一时间上禀官府,否则便是杀头之罪。
昨日便听说有人不见民碟,而且还是画舫的人。他这才想到自己漏了一个最重要的地方,那便是画舫。
木言的胆子够大,居然敢悄无声息地潜入画舫,偷走民碟。待知道那民碟属于男子之时,他便知道,木言想女扮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