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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烟花之地,四处都人烟稀少。
春花秋月楼门口挂着的红灯笼在夜里依稀亮着,那摇曳的火苗与寒风相互追赶着。秦思却是格外喜欢着雪天,她打开窗子,让那暖融融的气氛被取代。伸出的手上有颗颗冰凌落下,随后消失不见。
秦思挂着笑,看着外面纷飞如柳絮的雪。站在窗边,看着雪,等着人,便是她最开心的日子。窗子有了,雪也有了,可是人……
想着叶筠一,秦思心头刺痛,那带着甜蜜和痛楚的情丝在周身缠绵不散。筠一,我走了,你可好?
她那忽而微笑忽而悲痛的神色透过窗柩落在了另一双眼里。
“主爷,既然那女人什么都不记得,主爷还来做什么?”一旁的总管给齐仲文撑着伞,听着远处的娇笑声,黑浓的眉毛高高拧起。
“那女人是被掌所伤,所以必然是说了谎。”齐仲文清淡的言语缓缓而出。
总管往前赶了一步:“那就着人透露给张知府,至少不会让他们怨恨三爷啊。”
齐仲文摇了摇头:“事情已经发生,于事无补。”
“那主爷你……”
齐仲文以折扇打开挡在头上的伞,正对上一扇窗子里那清淡而勾人的眸。凝神将那喜与忧都收容眼底,齐仲文不禁从心底涌出笑来:“我发现了更有趣的事情。”
总管见齐仲文的笑,眼中是不可置信。他已经不记得,这个主子有多久不曾开怀笑过。
齐仲文的步子越发的快,他迈进大门,与老鸨招呼一番便直直朝着楼上而去。
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秦思的思念,她将面纱又拉紧了些,问道:“谁啊?”
“青儿姑娘,在下文仲求见。”齐仲文的声音透过门扉传来,秦思手指一顿,她着实不知这个文大贵人来找她做什么。
要说是张浩然遇刺的事情,上次也说明白了……秦思想起那与齐仲天相似的气息,不由有了反感之意。
“文公子,青儿是不见客的,还请公子见谅。”秦思隔着门纱,那窒息感渐渐传来。这个文仲定然不是一般人,她招惹不起。
“哎哟,青儿,你快些开门,这文公子可是专程来看你的呢。”老鸨儿见文仲被挡在外头,忙上前来解围。这青儿是倔强,但她可不想白白得罪了这财神爷……
秦思生在屋檐下,总得顾忌着老鸨的意思。
门扉敞开,秦思一身白色纱衣,发簪尽散,有如仙女落尘一般,不禁让齐仲文失了神。老鸨在一旁揣着银子,贴着齐仲文的耳说了句什么,随后笑着关上了门。
屋内气氛格外紧致,秦思周身一道道无形的屏障,颇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而齐仲文,则是勾着阴沉而又狭长的眼角,不时打量着他。
秦思见他不出声,便任由他看着,抬眸间,秦思也将齐仲文看了清楚。颇为邪魅阴柔的面庞让那双狭长的凤眸极为耀眼,这张脸倒也的确是上层。可他的气质,却并不像是个商人。
“可看够了?”齐仲文轻笑着问道。
秦思在齐仲文对面坐下,清冷依旧:“文公子不看我,又如何知道我在看你?”
冷淡的一句回话,却让齐仲文对秦思兴趣更深,“青儿姑娘好口才……”
“不敢当。”秦思低声应道:“不知文公子今日专程来找青儿是有何事?”
秦思不愿继续僵持着,方才打量一番,这文仲的手指修长,一看便是大户出身,可她却记得老鸨说过,文家是前些年白手起家,由文仲打拼而来。秦思前后细细一想,怕是文仲的背景不会简单。
堂堂的苏州首富,商铺甚至遍布了京城。生意要做大,自然脱不了和官府打交道。只要沾上了官府,无论如何,秦思都要离他远些。
“青儿姑娘好似很着急啊。”齐仲天放下手中折扇,一手撑着头,一手搁在腿上,模样甚是清闲。
“青儿只是怕耽搁了文公子。”秦思垂眸道,那恭顺之态却显出异样的傲然之姿。
“呵呵。”齐仲文摇了摇头,脑中忽然出现方才老鸨的话。这青儿可是个清倌儿,文大贵人好生看着。
想到这儿,齐仲文心里莫名的舒畅,他唇角勾起弧度:“青儿……”
他唤着,一手在不经意间便袭上秦思的脸,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看看这张面纱下的脸。
秦思反应极快,腰肢往后一个躺身便躲开来。身子一时间不稳,往一旁滑下去。秦思本想提气稳住身形,却有文仲在场,只好慌乱地扶住圆凳,任由如兰的呼吸吹拂起面纱,面纱微微荡漾地动着。随着面纱微动,齐仲文的耳骨颤了颤,眸光不经意看向窗外某处。
“文公子这是做什么?”秦思话语中带着怒气,
齐仲文很快收回眸光,拱手一礼道:“是文某鲁莽了,文某见姑娘的面纱上有一处污渍,这才想帮姑娘拍落。”
“是吗。”秦思分明不信,却依旧装样子,伸手触了触面纱。
“青儿姑娘可愿意陪文某手谈一局?”齐仲文瞧着一旁的棋盘,起身走到茶几前。细长的手指夹起一枚黑子,转头对着秦思笑道。
秦思心中瑞瑞,却也颔首答应,只想着下完了棋,尽快打发了他。
棋盘上杀气四起,黑子一路攻城略地很是强悍,而白子,则是软弱温和地躲开来,看似散落八方却是脉脉相连。秦思望着棋盘,绞尽脑汁地避开风头浪尖,她不想赢,也不能输,黑子却步步紧逼着,让她不得不专心应付。
棋如人,这文仲必定是个不安于平淡的人,野心遍地都是。
而在齐仲文看来,这青儿也不是平凡之辈,她的心思缜密,看似胡乱成局,实则美人心计。
一盘棋,二人便下了一个时辰。清算着棋盘,竟然是平手。
齐仲文朗笑出声,邪魅的脸上多了些明媚:“难得啊,文某棋艺不高,却也鲜逢敌手,青儿姑娘着实让我吃惊啊……”
秦思泠然一笑:“不,青儿只是随意下下,倒是文公子的黑子,乍一看如游龙戏水一般,着实好棋艺。”
看了看时辰,窗外随即响起了轻柔的风声,齐仲文不再多留,离开了春花秋月楼。
楼外的屋檐下,总管正一脸正紧之色地看着他。齐仲文不动声色地靠近,只听总管在旁低声禀报道:“主爷,这春花秋月楼里好似有个高手在暗中藏着。方才一道杀气出现,可奇怪的是,那杀气一瞬便消散了,我却连个人影儿也没找到。”
总管说话时,颇为懊恼。他自诩武功高强,却不想会连敌人的身影也瞧不见,若那是刺客,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哦?”
齐仲文并未责怪于他,世间本就人外有人。他亦是感受到了那道杀气,当时他正要取下青儿的面纱,而后他退开,那杀气便没有了……
莫不是这高手是专程保护她的,着实奇怪了。这个青儿,呵呵,当真是个谜。
“既然你有兴趣,你最近便盯着这里吧。至少要弄清楚,你对付不了的那个人是敌是友。”齐仲文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卷着雪花碎片打向身后。
那总管本就五分不服,五分忧心,自然答应下来:“主爷放心。”
齐仲文偏过脸颊,在那扇紧闭的床上定了定目光,才大步往回走去。
……
接连几日,齐仲文都会到春花秋月楼小坐,秦思碍于老鸨,只能小心应付着。到了第五日,秦思干脆称病不出,连吃食都是丫鬟送进屋子的。老鸨虽然不知如何与文仲解释,也不敢让生病的姑娘去招待客人。
当晚,齐仲文扑了空,正欲离开,青墨身边的奴儿却是下来请他。齐仲文略一犹豫,收起折扇进了青墨的屋子。
“青墨见过文公子。”青墨休养几日,面色日益红润起来,娇媚更甚从前。她挑着眉眼莞尔笑着,盈盈一动,腰肢也随之微颤。
齐仲文的目光从她身上粗粗掠过:“你找我何事?”
“青墨听说,文公子的茶楼近来状况不大好,可是真的?”青墨倒了一杯茶水,双手奉上。
“是又如何……”齐仲文接过茶水却不饮,慵懒地说道。那慵懒中带着很浅的戾气,他倒要看看,这个青墨想打什么主意。
青墨脚下一转,站到了齐仲文的身后,手指在他的肩头慢慢来回滑着,那细细的酥麻从指尖传到齐仲文的肩头。可他没有丝毫的兴致,反倒起了厌恶之心。他伸手以折扇挑开青墨的手,声音如带冰锋:“你有话直说吧。”
“文公子果然是爽快人,青墨可是想出了个法子,不知道文公子愿不愿意听?”手上一个吃痛,青墨将手伸到唇边小口吹着气,微微娇笑着说道。
齐仲文眸中冷意不减,轻声嗯着,示意青墨说下去。
“青墨这个法子,文公子必然中意……”
正文 第十七章 商茶楼妙计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4…17 11:35:28 本章字数:3311
齐仲文侧耳听着,心中很是狐疑。他的茶楼是新开张的,生意的确不大好,他也四处寻人改进,但这些不该是一个青楼女子知道的事啊。
“文公子,青墨以为,现在的茶楼不赚钱是因一个弊端而起的。”青墨顿了顿,她知道今日这一步棋走得很险,险到随时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可她却不得不做,只要将文公子的注意转移,自己也就安然了。
“嗯?”齐仲文没有答话,跷起一腿,身子往后半仰着。
“茶楼里,去听市井段子的在多数,那些闲人自然是不会花什么银子。真正花银子的,也觉着茶楼里鱼龙混杂,配不上身份。”青墨婉转的声音如同莺啼一般,断断续续而又起伏有序。
“可是这样,茶楼之间的竞争让本来就小的利润更少了。”
齐仲文见青墨所说有几分道理,也正色起来。他开茶楼的初衷,是因为那里最能探听百姓民生的地方,可这一行利润太少,想赚银子却是难了。
“青墨姑娘有何高见?”
青墨见他好歹起了兴致,眼眸流转:“高见不敢说,只是一些自个的看法。茶楼里都是按照点的茶来算银子的,打发时间的人自然点最便宜的茶叶。这样一来,茶楼就算满座,也是赚不了钱的。贵客自然是有的,但苏州的茶楼都是那般模样,谈不上是常客。青墨说的可是对的?”
齐仲文微微颔首道:“不错。”
“青墨想,若是将茶楼的花样弄得多些,说书也好,排些小剧儿也好。给所有来茶楼的人设一个标准,来了便是花同样的银子,享受同样的待遇。若是有贵客要额外要求什么,再多花些银子便是了。这样一来,茶楼的生意可以稳定下来。将一楼和二楼隔开,也自然显得出身份,那些官商富贾也就乐意了。”青墨将话说完,微微一笑,俯身靠近齐仲文,气吐如兰。
齐仲文避开来,淡声问着:“青墨姑娘这法子倒是新颖。可否说得更清楚些?”
“这……”青墨似乎有些犹豫,媚态收了收。
“比如,说唱的戏子也会到茶楼谋生意,与你所说有何不同?还有,花同样的银子,这个标准是什么?”齐仲文认真听完青墨话里的意思,随后问出了一些细节。可青墨却是惶然了,她颤着红唇摇头:“这……青墨只是想到了大概,文公子问的这些,我倒是没想过……”
青墨的眸子闪烁无常,齐仲文冷笑一声,直言道:“青墨姑娘怕不是没想过,而是这法子本不是你想的,说吧,谁出的主意……”
方才听着那方法,齐仲文心中就已然勾画出大概来。这是个好法子,但有几个细节之处他尚有疑问,不过,青墨的反应分明有问题。
“文公子说笑了,这是青墨……”青墨娇笑着化开紧张的气氛,轻柔地解释着。可话音未落,齐仲文的折扇便抵上了她的脖颈,那冰冷的寒意透出。只听一声冷硬的话语袭来:“你不说?”
“文公子,你怕是误会了。”青墨手中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