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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筠一轻微地叹出一口气,他的手轻抚着秦思的肩胛,将那僵硬融化:“我怎会劝你。若非忆卿,他要杀的便是你了,我身不由己,不能亲自帮你已经是自责万分,哪里会说出劝你的混账话。”
“筠一。”秦思说不清这话带给她的是什么样的情绪,她只知道,这寥寥数语中的情意,便是她今生所向。
“我定要见你这一面是要告诉你,万事小心。齐仲景并不是个好对付的,齐仲天也是。你身边那个姑娘是真心护你的,你能信。还有这个……”说着,叶筠一从怀里拿出一枚墨色竹木牌。
“这……”这是齐仲天曾要她去找的东西。
叶筠一从袖中拿出一根红线,将竹木牌串好戴在秦思脖颈上:“我有一处势力叫做影阁,青墨原先便是我手下的人。这是影阁阁主三少的信物,你拿着这个竹木牌,若是遇到危险;,这个木牌自然能保住一命。”
“为何?”
“影阁是各方都不愿意得罪之人,无论江湖还是朝堂,总是用得着影阁的地方。”叶筠一说得极为平淡,好似他交给秦思的只是一块普通的木牌,而不是他经营多年的势力,不是他身家性命。
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天色渐渐大亮,叶筠一将秦思送回了三皇子府,他眸中缱绻不舍,手指在秦思的脸颊上流连不散:“你快些进去吧,你要报仇便不必顾忌我,做你心中所想就是。”
“那夫人怎么办?”秦思抬手反握住叶筠一的手,话语里亦是忧心。
叶筠一眸中光亮一顿:“原来你知道了。没事的,我娘的下落我定会查出来,你莫非忘了,我是谁。”
平静如水,温润如泉的话语让秦思想起“三少”之所长,也稍稍放下心来。她含笑颔首:“嗯,待事情尘埃落定,可愿与我一同去齐州……”
“无所不愿。”
秦思的笑明媚而带着情丝万丈,温暖了叶筠一,却刺伤了齐仲天。他昨夜便知道秦思被人带走,可他四处都不曾寻到人。
莫名的焦心和担忧让他在府门口等了一夜,等到了秦思回来,可也等到了那一抹不再属于他的笑颜。
齐仲天愤而转身,将满腔的怒气化作掌风拍向莲花池,溅起数丈水雾,将那刺眼的一幕挡了个严实。
阿离,既然你手下留情,那就莫怪我逼你。
齐仲天的眼眸深邃不已,如同旋转着的漩涡,要将所有一切都容纳进去。
……
忆卿的仇是重要的,秦思不会忘记,可她亦想给叶筠一时间,让他救出风远侯夫人。心中有了这一片安定,秦思不再如先前那样着急,只是默默候着,候着一个最好的时机。
时机是需要等待的,而意外是不需要的。
秦思等了三日,等来的是一个消息——秦朝定在海南重病。
这一日,齐仲天收到了海南传来的飞鸽传书,他打开一看,不禁扬起唇角。果真是连老天都在帮他。天官的出现,这一封信,足够改变很多东西,比如秦思的心。
齐仲天握紧手中的密信,一刻也不停留,匆匆赶到了兰心小筑,他交给秦思的信上说,秦朝定在路途中被残暴略带,甚至动用了私刑,以致于身体伤病。海南常年荒凉炎热,更是让秦朝定的病情加重,按照密信上的说法,是命不久矣。
这对秦思而言,无疑是一道加深的打击。
“只有齐仲景死了,你爹的事情我才能做主。你可明白?”齐仲天留下话便离开了,走出兰心小筑的时候,他刚硬的脸上有柔光闪过。
秦思拿着这信,在屋内独自坐了大半天,直到月夜来告诉她天官醒了,她才站了起来。坐下的时间太长,秦思腿上的麻带着点点抽痛,脚下一绊险些摔了出去。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天音寺行刺(上)二更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4…17 11:35:28 本章字数:2210
“主上。”月夜一向平静的脸上现出忧心,秦思浅浅一笑,将手中的密信递了过去:“你看看。”
月夜接过密信,放在鼻下嗅了嗅,随后道:“此信是真的,墨香已淡,是两三日之前所写,而这纸张是荒芜一带所用的粗纸。”
秦思幽然开口:“既然是真的,那我必然要救爹爹出来”
“主上预备如何?”
“你去打探消息,将太子的行踪查个清楚。这次不能再用武了,正好,我要试试近来所学如何。”
月夜失手,太子身边的防备一定严谨许多,要下手只怕是难上加难,秦思不愿月夜再去涉险。
“是。”
“还有……若是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提前发个信儿将叶筠一引开。”筠一,阿离不能再让你为难。
“属下明白。”
秦思最不想看到的,便是叶筠一被自己所累,可那一夜月夜的收手却是极大的败笔。
齐仲景是什么人,太子。太子遇刺可是件大事儿,何况还死了一个刑部尚书。皇上大怒,所有当场的侍卫都受到牵连,而叶筠一则因保护太子得力受了封赏。
太子府里,叶筠一拱手立在大堂中央,齐仲景满眼含笑:“世子何须多礼,那一日若非世子孤早就身首异处了。”
“保护殿下是微臣当做之事。”
“孤倒是一直好奇,那一日世子是如何逼退刺客的?”齐仲景笑中带着阴历狠辣的神色。
这一问是叶筠一早就猜到的,可他什么都不能说:“微臣只是侥幸,最重要的是殿下安然无恙。”
“哦?世子莫非把孤当做瞎子?那刺客分明是认识世子的,不然如何会半途收手?”齐仲景扬着眉,轻轻咳嗽起来。
齐仲景伸手捂在唇边,暗暗的血丝在掌心落下色彩,他却神色不变,淡然的将手放在身下墨黑的软垫上。
“殿下这是在怀疑微臣吗?”叶筠一淡然的眸子抬起,与齐仲景对视而望。同样清澈的眸子,两人心头均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世子多心了,孤只是在说一个事实,刺客与你相识也并非是什么大事。”齐仲景轻笑着移开眼,那一份情绪让他不畅。
“微臣惶恐……”叶筠一亦是感觉奇怪,等到再抬头,那分微妙已经不在。
“好了,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兄弟,现在这番疏离可是不像话。孤今日叫你来是让你去办一件事。”齐仲景喉头一痛,他忙拿起身旁的茶盏,一口香茶下去,将血腥都咽了下去。
“殿下尽管吩咐。”
“京城往南三十里,有一处山谷,我手下的探子来报,那里许是三弟的势力所在,不知筠一可愿替孤去查个明白。”
叶筠一此时自然不能拒绝,只得行礼应下。
“好。”齐仲景面露笑意:“世子万事小心,孤会调派人手随世子同去,若是属实,莫要留一个活口。”
叶筠一离京的前一日夜里,月夜便得到了消息。
“哦?太子将叶筠一派离京城?”秦思眸子一闪,这事情有些不对劲,按说齐仲景知道刺客会对叶筠一手下留情,定会将他留在身边才对啊……
不过这样一来,她倒是无需她找借口引开叶筠一了。
“这是属下亲耳所闻,而世子也确实清点好了人马欲离开京城。”
月夜所说秦思是不怀疑的,可是齐仲景究竟想做什么呢。
“那太子府可还有别的消息?”秦思凝思问道。
“有,太子齐仲景后日后会去京城北郊的寺庙上香。”
“这消息你如何看?”秦思心中推敲起来,怎么会这么巧。叶筠一一走,齐仲景却反而要离开太子府。
“属下以为此事有诈,主上还需谨慎行事。”
秦思自然是明白这一来一去之间有猫腻的,可是她却不想亦不能错过这次机会。爹爹病重,随时可能丢了性命。纵然是再难,她也要试一试。
“月夜,此事我必须要试一试,就算是陷阱我也要去。”
“是,属下即刻去探。”月夜没有一句劝,只要是秦思想做的,她便陪着去。明明知道安危难断,却依旧相随。
京城北郊的寺庙名叫天音寺。位置很是偏僻,却也是香火鼎盛的。传闻此处曾有闲人驻足,凡事诚心前来求愿的,十有八九是灵验的。齐仲景前去天音寺是出于有因的。十年前,齐仲景一场大病,险些丢了性命,正是他的母后,先去的皇后娘娘在天音寺跪拜三天三夜,第四日早上,齐仲景便醒了过来。
而齐仲景这次便是来还愿的。
秦思将天官安置到了一户农家后,便亲去天音寺附近的村落里打听一番,这天音寺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女子。平日里,除了进香的女客,就只有去厨房帮忙的刘大娘与她的侄女儿了。
知晓了这一点,秦思便有了主意。
等到齐仲景一行往天音寺而来的时候,秦思正将一包银子递给刘大娘,她笑嘻嘻地接下,随后利落的除下身上的衣衫给秦思。这刘大娘没有别的喜好,只有一样能让她动心,那便是银子。
小村落里的人,见过最大的银子也不过是十数两,而秦思一出手便是五十两。
“姑娘啊,你花这么多银子就为了去寺里烧一炷香,值得吗?”那刘大娘一边换下衣裳,一边问道。
秦思穿上普通的粗布衣服,干净却不显眼。她浅浅一笑:“今日是我爹爹的忌日,每年的今天我都会来上香,我实在是不愿断了这份心意。”
秦思原本是要说娘亲忌日了,却被月夜一句话塞了回去。
“姑娘也真是孝顺。”刘大娘说着,将推车上的布拉开,下面整整齐齐摆着青菜蔬果:“姑娘,我帮你送到山腰上吧,你这身子骨怕是推不动啊。”
“不必了,有奴婢呢。”跟在秦思身后的月夜脸上抹了些黄汁儿,面相颇有些憔悴。
秦思未免节外生枝,临走时,她讨了一杯茶水,趁着刘大娘回头的空档,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指缝中的细末弹了进去。
“多谢大娘了。”
等到刘大娘喝下茶水,秦思与月夜二人推着车,一前一后朝着天音寺走去。
正文 第三十章 天音寺行刺(下)一更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4…17 11:35:28 本章字数:2351
“主上刚刚放的可是哑药?”
“嗯,她是个不识字的,那药能让她十二个时辰说不出话,就算是有心出卖我们也是做不到的。”秦思颔首应着,她抬眸望着远处天音寺的大门,从一侧的小路上绕行而去。
“主上比起以往要利落许多。”月夜过了良久,才缓缓说出这一句话。
秦思笑容有些沉重,人总是会变的。她也曾天真浪漫,只是现实逼得人成熟。
二人沉默着走到了天音寺的后门,轻叩三声后,一个小沙弥打开门,目光在她们脸上打量了一瞬,又看了看她们身后的菜车:“咦,这菜不一向是刘大娘送的吗?”
“咳咳,小师傅啊,刘大嫂子知道有贵人要来,一大早去田里忙活,结果摔伤了腿,这不,托我带着她家的侄女来的。”秦思的声音装得低沉,此时的她正带着一张人皮面具,层层褶皱划出苍老的年轮,那小沙弥没应声,又看了看低着头的月夜,一看,这脸上黄黄的,好像真是刘大娘的侄女,他摸了摸光光的脑门,将门打开些:“好吧,你们今天手脚要仔细些。”
“是,是。老妇人知道的。”
随着小沙弥到了厨房,月夜便利落地将菜搬了进去,二人熟练地忙活开来,那小沙弥看看也放了心,便离开了厨房。
秦思是不会下厨的,看着月夜手起刀落,那叫一个熟练。不出一个时辰,厨房里就飘出了淡淡的香味儿。
前面大殿上撞钟的声音一点点传来,空灵的梵音在整个天音寺上空回荡着,让秦思心里多了些平静。
虽然说寺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可齐仲景的身份毕竟是太子,吃食用具都要讲究几分。到了快用午膳的时辰,厨房里来了好几个内监打扮的人,他们手中提着几个精致的木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