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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郭氏被她一说,顿时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素儿……”宁父听她说起这陈年的旧账,也羞愧的低下了头,是当初自己没能护好女儿。
“在聊什么呢?这么热闹?”宫门口,传来男子清朗的声音。
宁父和郭氏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丰神俊朗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头上还带着一顶镶着各色宝石的金冠,立即唬的神不守舍。
那……那不是皇帝吗?老天,他们看到的是天元朝的天子啊!
霂无觞进来,脸上带着笑意,看向宁素:“宁儿,朕给你的惊喜可还满意?”
宁素甜甜的笑了,过来扶着霂无觞的手,伸手用丝帕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道:“宁素看到的是皇上满满的心意,感动的不得了呢。”
霂无觞哈哈大笑一声,拉着她的手得意道:“朕就知道,朕的主意错不了!”
宁素伸手用丝帕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珠:“你看你,这衣服准是从朝上穿来的,我不是早说让你换了常服再来么?怎么又忘记,大热天的,一路过来太阳怪大的,中了暑气可怎么办?”
“那你帮朕换。”他捏了捏她的手。
宁素嗔道:“又胡闹了,我爹在这儿呢。”
霂无觞恍然悟道:“差点少了礼数。”回身,便朝着揖手:“国丈一路过来可顺畅?”
宁父和郭氏两个人看着霂无觞顿时紧张的双腿打抖,皇帝对他这么一揖手,他更是吓得差点瘫到地上。
“皇……皇上……”他只觉得舌头打结,话都说不清楚了。是了,见了皇帝要三跪九叩的,他拉着郭氏,急忙要跪下。
霂无觞急忙拉住了他,宽容笑道:“你是宁儿的父亲,也是朕的国丈,无需多礼。”
“国……国丈……”郭氏惊得嘴巴合不拢,“老头子,你听见没,皇帝叫你国丈?”
“这位是?”霂无觞看到郭氏,知道不是宁素的亲生母亲,不知怎么称呼。宁素长得这么清丽脱俗,她的母亲自然不可能长得如此尖酸刻薄。
“这是我二娘。”
霂无觞又是一揖手:“二娘。”郭氏立即慌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宁素急忙拉住他,感动道:“皇上身份高贵,无需这样的。”
“对别人无需,待你的父母却是必须的。”
一句话,顿时让宁素暖到了心底去了,眼前禁不住浮起薄薄的雾气。
一行人一起吃了饭,在皇帝面前,宁父和郭氏筷子都不敢动,是宁素劝了几次才肯吃下一点东西。
霂无觞看到他们这副模样,怕自己在这里不能让她一家好好团聚,便借故先走了。
皇帝走后,宁父和郭氏才登时像卸下了担子似的,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皇宫里的菜式精致,他们简直看花了眼睛,不知道该如何下筷子了。
宁素替父亲夹菜,让他喜欢就多吃一点,顺便也夹了一点给宁仁,就是不管郭氏。
郭氏自己却是吃的欢畅,不一会便吃的撑的动都不能动,直嚷嚷“撑,好撑!”
按照宫里头的规矩,外戚不能留夜,何况宁素还只是个嫔,没到妃位,不能逾矩。
“回去可有人护送?”宁素有些担心。
宁父急忙道:“有,有,咱们来的时候看到那护卫队可威风了,我仔细看了看,好像他们的袖子上有一条银色的飞龙呢。”
宁素颔首:“看来他是动用了禁卫军了,未免声势也太大了些。”不过宁素并不怪霂无觞,他知道家人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唯恐出现一点儿闪失。
宁素嘱咐道:“爹,你回去以后,立即收拾搬家,也不要张扬,最好不要让人知道,连夜的搬了才好。这件事我料想到皇上应该也会嘱咐,他若是安排了新住处给你,你便马上让人告知我知道。”
宁父呆了呆,他才买下的宅子,为毛又要搬家?但是看到宁素凝重的脸色,有点儿明白,这是属于宫廷的秘密,便急忙点头答应着。
宁素一直送他们到了宫外,远远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小主,咱们该回去了。”阿丑劝道。
“嗯。”宁素轻轻揉了揉眼睛,低声道:“我的眼里进了沙子了。”
阿丑知道她难过,低声在她耳边说:“小主别担心,皇上定会照应的周全。他日小主封后之时,还怕不能一家团聚吗?”
宁素睨了她一眼,低低斥道:“这样的浑话少说,要是被别人听去了,定要笑本宫不知天高地厚。”
阿丑微微一笑:“这世界上的事,谁能料得到呢。”
端午
天元朝的端午有三天假日,满朝文武皆放了假,出街游玩。悫鹉琻晓这是端午节的第二天,在京城西郊的清江上有龙舟大赛。
艳阳高照,天气正好。一大早,清江边已经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探头探脑的争着看江心里的龙舟。
“诶哟!你踩着我的脚了!”
“呀!是哪个混蛋摸老娘!”
“啐,你以为你长得多美,稀罕摸你?老的可以做俺娘了!”
……
“卖梨子咯,卖梨子咯!上好的香梨子!”
“粽子!粽子!整提的粽子,只要十个钱!”
“瓜子五文钱一斤啦!”
……
人群中不时传出各色的叫嚷。
“宁儿,来这边!”好听的男子声音从亭子后面传来,惹得出游的仕女纷纷回头张望,这一望可不得了。
啊哟哟!那亭子里头,竟齐刷刷的立着四个俊俏美男,说话的正是那个剑眉凤目的,太帅了有木有!
“看那个,那个眉心有红痣的,帅到没天理啊!”
“我喜欢那个穿青色衣服文秀的。”
“那个眉毛浓的像毛毛虫的,也还不错,就是这边两个矮了点。”
“还是左边两个高大的最帅!”
亭中的四个人正在休息,一路行来,回头率百分百,如今更好像被众女子围观的猴子一般。宁素无奈的看了看站在她跟前的两个万中无一的美男,不由得摇摇头。果然美涩就是祸水!
今儿霂无觞穿了一袭玄色长袍,袖子和袍角绣着细细的云纹,玉冠束发、龙佩垂腰,往那儿一立,玉树临风、俊美不凡。
站在他旁边的霂子泠则穿着一袭白衣,眉目若画、顾盼生辉,活托托的一个谪仙,似要飞升而去。
宁素和阿丑两个人换了男装,虽然也俊俏,但身材较小巧,自然没有那两位受仕女的欢迎。
周遭,不少女子呆呆的看着,嘴里都快流口水了。本有几个想进亭子,被霂无觞冷眸一瞥,立即唬的缩回了脚。
“这人太多,咱们往僻静处去吧。”说罢,霂无觞拉着宁素的手挤开人群外走,霂子泠和阿丑急忙跟在后面。
霂无觞不怒自威,一迈腿,仕女们自动让开,霂子泠一出来,人群又挤过来,霂子泠在人群中竟然被捏了好几下PP和大腿,让他郁闷死。
人群中,正有一只胖手偷偷的往霂子泠的下摆伸去,陡然,那手腕竟被另外一只肉乎乎的手捉个正着。
“你在干什么?”那胖女抬头,看到一张圆圆的脸,叫道:“非礼啊,你一个男子干嘛拉人家的手!”
阿丑冷笑,指了指自己的耳垂,豁然两个耳洞,她低声道:“老娘也是女的。”五指一握,那胖女鬼嚎似的叫起来,阿丑低低在她耳边说:“敢捏俺男人的pp,我看你是活腻了!今天先放过你,再看见,见一次打一次!”
“侠女饶命,侠女饶命!”胖女求饶。
阿丑冷哼一声,丢开她的手,扬长而去。
清江边有一条沿江的小道,却是官员才能走的,所以行人稀少。
霂无觞拉着宁素来到的正是这条官道。
“唉唉唉,你们是什么人?”守卫大剌剌的过来,上下扫视了几人,以为是哪家的富家公子,“这里是官道,五品以上的大员才能走的道儿,你们这些年轻人快点躲开!”
霂无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这是在赶人吗?”
“赶你又如何?”守卫双手叉腰,气势凌人。
宁素和霂无觞相对一笑,都摇了摇头。这小守卫到底果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想不想要命了?
霂无觞看了看子泠。
九王爷往前一站,手中拿出一枚御赐九王府的金牌号令在守卫的眼前晃了一晃。
“看看,这是什么?”
守卫瞪大了眼睛,再抬头看去,只见眼前男子俊美不像凡人,而且眉心还有一颗红痣。守卫也算是个有见识的,这样的长相、这样的金牌,不是九王爷本人还是谁?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啊!
守卫吓得双腿发软,一下子跪倒在霂子泠的跟前:“王爷请!王爷请!奴才死罪!”
“得了,起来吧,今儿本王心情好,就不怪罪你了!”
四个神仙般的人物从守卫跟前走过,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他也是个有头脑的,看那玄色衣服和青色衣服的人还走在九王爷的前头,那……那会是……
“啊呀!”他吃了一惊,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来,不会是那位吧?他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还好,脑袋还在!
官道上行人稀少,视野开阔,果然是一个看龙舟的好地方。
“看,龙舟出来了!”霂子泠开心的叫道,手指着江心的一只只如同离弦的箭般的龙舟。
霂无觞看了宁素一眼,只见她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自己不由得也笑了起来。
出宫果然好,这空气清新、风景漂亮,还有这热闹非凡的民间活动,他舒展了浓眉,觉得好久没有这么舒畅过了。
“无觞你看,那个……那个黄船一定可以跑到前面去的!”宁素激动的快要跳起来了。
“我说是那个红船会赢!”霂子泠不服输的叫道。
“管他谁赢,我只吃我的粽子!粽子趁热吃才好吃呢!”阿丑在一边,一面偷吃一面嘀咕。
霂无觞放眼看去,只见那红船和黄船遥遥领先了其他的龙舟,船上的鼓声擂得震天响,岸上的百姓挥舞着双手呼喊跳跃,有的嚷“红的赢!红的赢!”有的呼“黄的!黄的!”
他看着这一切真觉得稀奇,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一场龙舟大赛。
“哦哦哦……”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最终黄船获得了胜利,霂子泠立即像斗败的公鸡一眼,不甘道:“怎么会这样?我明明看好的!”
“哈哈哈!”宁素大笑三声,到底是她赢了,她拉着霂无觞道:“来,咱们带了这许多吃的东西来,就在这江边的草地上吃吧!”
霂子泠愣住:“你说……坐着地上?”他还看了看霂无觞。
“对啊,坐下嘛,最好把鞋子也脱了。”
“啊?”霂子泠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就不相信,霂无觞会听这个脑袋坏掉的皇嫂的话,他可是皇帝诶!皇帝脱鞋,成何体统?
然而……霂无觞的脸上却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随着宁素走了……
霂子泠大跌眼镜,他觉得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揣度这位皇帝哥哥了,自从有了宁素,他已有太多的意外。
带着水气的江风吹拂在脸上,暖暖的、湿润的。霂无觞真的脱掉了鞋子,打着赤脚和宁素坐在了江边的草地上。宁素在他们中间摆了一张锦布,阿丑将随身带来的食物一一摆好。除了各色口味的粽子,还有咸鸭蛋、绿豆糕、各色点心和水果,玲琅满目。
宁素剥好一颗粽子递给霂无觞,笑道:“皇上知道这叫什么吗?”
霂无觞好奇的问:“不过是在野外吃东西,还有名号吗?”
“这在我们那儿叫野餐。”
阿丑嘟囔着:“哟?新鲜呢,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霂无觞伸出手指在宁素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宠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