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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将水盆端了进来。
“姑娘洗洗脸吧。”
宁素坐在房间中央的桌子边,身边站着玉兰和秋荷。看到方才那一幕,玉兰和秋荷的脸上满是紧张。
“好。”宁素洗了洗手,又用热毛巾敷了敷脸。
“其他几个伙计也都打晕了。”楚玉禀告道,“咱们这就是去地窖吧。”
宁素点了点头。
这一晚,势必没办法睡一个好觉,她真希望这一切都只是自己想多了。
地窖黑暗,有阶梯往下。幸好这地窖比一般的都大,能容纳至少十来个人。
“小心!”宁素脚下一滑,幸亏有楚玉伸手将她扶住,宽大温暖的手掌紧紧握住了她纤细的小手,掌心因练武而形成的粗茧摩擦着她的手背。
宁素怔了一下,看了楚玉一眼,只见他深黑的眼眸向她看过来。虽然在黑暗之中只有微弱的烛光,那眼中的热烈却也看的一清二楚。
“好了,没事了。”到了底下的平地,宁素收回了自己的手,楚玉本还握着,见她收回,只得讪讪的放了手,只是手心里,似乎还余留着那温润滑腻的触感。
到了底下,楚玉令人用一颗夜明珠代替了蜡烛,因为地窖虽然有通气孔,但是空气不足,如果用蜡烛很容易造成中毒。
地窖打扫过了,还有几条软榻可以供人休息。
身为一个武将,楚玉能如此细心,宁素非常感动。
“姑娘今晚就在这里屈就一下吧。”
“嗯。”宁素点头,看了一眼楚玉:“你也辛苦了,也必须休息一下啊。”
楚玉听到这句话,耳根禁不住红了一下,道:“微臣不敢。”同皇妃同室休息,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咳咳……”才说这句话,楚玉剧烈的咳嗽起来。
宁素眉头微蹙,这一定是白天的伤造成的,可惜现在情况恶劣,没有药物,可如何是好。
她想起随身所带的药丸,立即取了一颗递给楚玉:“这是我随身带的养荣丸,虽然不能治疗你现在的伤势,但是补充气血还是可以的,暂且服用一下吧。”
“多谢姑娘。”楚玉低了头,将那药丸看也未看,一口吞下。
“你现在这榻上做调息,我知道你们习武之人可以用内力调息,无论如何你都要先歇一会。”
楚玉还有些疑虑,但是宁素已经将他拉过来,让他坐在榻上,温和的说:“阿丑是我的妹妹,你便是我的弟弟,你受了伤,我怎么能不担心?”
楚玉看着她,心中仿似喝了蜜糖一样,甜甜的,当然要剔除“弟弟”这两个字。
一切恢复平静了,楚玉安排了护卫轮流值夜、轮流休息。
玉兰和秋荷在心惊胆战中过了一天,一躺下已经是累极,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宁素握在榻上,这榻十分的坚硬,她翻了个身,回身时,看到楚玉果然在调息,他的眉头皱的很紧,额上的汗珠细细密密,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
“楚玉伤的不轻啊。”她心中叹道,“为了我,龙甲精骑都受苦了。到底是谁要杀我?如今看来,他们既不是为了财也不是为了色,而是为了要杀我而来。要杀我的人必定知道我的身份,那便是和宫里头的人大有关联,会是谁?”
她想了许多可能性,也想到可能有人针对霂无觞的,也想到会不会是苏婉的人,但是又觉得可能性不大,苏婉刚刚上位,如果现在行动,一旦露出马脚必定万劫不复,好不容易得到的位置就会付之流水,谁胆大到那么蠢?
“那到底是谁呢?”
想着想着,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半夜里,却被人弄醒了。
“姑娘,咱们快走!”
是楚玉!
宁素豁然惊醒,她是和衣而卧,都不用穿衣,此时身边的秋荷和玉兰也都醒了。
耳边,传来巨大的声响,仿佛天地都坍塌了一般。
从头顶上,似乎传来阵阵的热流。
果然,是火!
果然不出所料,贼人竟一把火将这客栈烧了!
楚玉抓住宁素的手,看着身后的护卫护着宫女,吩咐道:“这地窖出去往左就是大门,大家速速离开!我已经让人在隔壁看好了马匹,在隔壁的客栈会合,上马离开!”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贼人心思细密计谋高超,又一直躲着不肯出来,他们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是!”众护卫得令。
推开地窖的门,只见火光冲天,火舌腾腾而起,几个黑衣护卫守在地窖口子处,用水浸湿的棉被挡住了地窖口的火光。
楚玉拉着宁素就往外走。
一行人刚刚出来,回头时,就看见整个屋顶带着火焰,一起坍塌,倒在了地窖的口子处。
楚玉心惊,幸亏他们走的快!
刚出大门,只见一道巨网扑面而来!
不能死
巨网铺面而来,众人吃了一惊。悫鹉琻晓
当抬头时,只见火光之中,那网上闪着银光,楚玉策剑砍去,却砍不断,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竟然连削铁如泥的宝剑都不能弄断。
“哈哈……”
真正的幕后凶手终于现身了。
那双三角眼,带着凶光,几缕稀疏的胡须,满脸的横肉,仔细看去,竟然同早间那乞丐极为相像。
“是你!”
楚玉认出了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胡老大看着楚玉,得意的笑了:“楚子承的儿子也不过如此嘛。”
楚玉更加吃惊了,楚子承是他的父亲。
“抓住那个女的!”胡老大不理会他,指着宁素说,“抓住了她赏银千两!”
在胡老大的身后站着一排布衣武士,个个目光精锐、身高体壮,手里提着利剑。得了命令,立即要冲过去。
其他的龙甲骑飞快的赶来接应,同那些粗衣汉子打了起啦,本以为只是一些不值一提的乌合之众,谁知道那些看似粗陋的汉子一个个武艺精湛,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笨蛋!”胡老大回头,轻蔑的提起一把短剑,手指一弹,“嗖”的一声,那快准狠令人乍舌,几秒钟之内,他手中的短剑已经刺入了一名龙甲骑的背心,生生的透骨而出。
宁素看到这一幕,心口颤抖了一下。
楚玉着急了,使劲用手中的宝剑砍那银网,却纹丝不动。
宁素灵机一动,策出袖中的匕首,递给楚玉,道:“这是西蒙国进攻的匕首,据说无坚不摧,用这个试试!”
楚玉接过,“哗啦!”一声,匕首和银网相接,发出刺耳的光芒,顿时,匕首所到之处,银网土崩瓦解。
“快走!”楚玉将手中的匕首还给了宁素,自己则策出了长剑,所到之处,俱是布衣贼匪,为了千两赏银,他们已经不顾一切了。
刀剑所到之处,血溅三丈。
楚玉将宁素护在身边,看着那些穷凶极恶的贼匪,几乎杀红了眼。
“抓住那个穿青衣的女子!”胡老大高喝。
眼看着楚玉武艺高强,已经突出了重围,再往外,他就控制不住了。
一个纵身,胡老大到了楚玉的跟前,看着宁素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小娘子,念在你白日里给老子馒头的善心份上,老子不杀你,但是也绝对不能放过你!你乖乖的跟老子回去,保证有好日子过!”
“呸!凭你也配!”楚玉大怒。
“到底是谁派你来杀我的?”宁素拧眉问。
胡老大微微一笑:“你若是跟了我,我便告诉你,否则……嘿嘿!”他提起利剑,那利剑闪耀出冷冷的寒光。
“姓楚的,咱们真是冤家路窄,当初你爹为了几个士兵赶我出军营,害的我老胡落草为寇,今日,他的儿子总算落到我的手里了!哈哈……!真是老天有眼!”
楚玉定睛一看,难怪看这人有几分眼熟,想起来原来自己小时候在军中曾经见过此人,“原来是你!”
“没错!我就是当初的那个胡中尉!将你手里的丫头交出来,说不定我可以放过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楚玉低头看看宁素,冷冷的看他,道:“你想都别想!”
“那就别怪我了!”
胡老大飞身而起,利剑袭来,楚玉立即挽了个剑花,挡住了他的进攻,然而胡老大狡猾的很,他不刺楚玉,却直刺宁素心口而来。
“啊——”宁素大叫一声,只见那剑尖堪堪停在了自己的眼前,楚玉伸手,生生的将那把长剑握住,殷红的鲜血渗出了指间,一颗颗落在了地上。
胡老大握着剑柄,冷笑一声:“不错啊,小子,为了美人,连性命都不要了?倘若我这剑一绞,你的手可是废了!”
“不要!”宁素大叫一声,立即跳到了一边,叫道:“楚玉,快放手!”
“晚了!”胡老大大喝一声,正要绞动利剑。
只见楚玉抽手,用最大的力气,一掌打在了他的胸口。
胡老大闷哼一声,猛的身形往后退去,嘴角溢出几抹血丝。
“将军,快走!”刀光剑影之中,一骑快马飞奔而来,那龙甲护卫飞身下来,将马送到楚玉跟前:“将军,快带姑娘走!我们在这里挡着!”
楚玉不再犹豫,拉着宁素,飞快的跨上了骏马,满是鲜血的右手拉起了马绳。
“敢走!”胡老大大叫着,正要追来,楚玉回身袖中一样东西“嗖”的飞来,胡老大闪身一躲,却没有躲过,那把袖箭生生的插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大怒:“牵马来!快点追!追上那个青衣女子!格杀勿论!”
黑夜之中,陌生的道路上,宁素被紧紧护在楚玉的身前。
她的耳畔,只听得到呼啸的风声。
冷风仿佛刀子一般刮在她的脸上。
“楚……玉……”她一开口,冷风不住的往口里灌,灌得喉咙生疼。
“你怎么样?”
身后人没有回答,他紧紧的抱着她,身体僵硬的如同石头。然而,从他的喘息声,从他胸膛异样的震荡,她知道他一定伤的不轻。
“楚……玉……”
什么东西滴在了她的耳畔,她伸手摸了摸,摸在手里粘乎乎的,放在鼻前闻着,那是淡淡的腥气。
他在流血。
“停下吧!”宁素叫道,他这样的身体,还不知道伤的怎样的严重,这么的赶路,他怎么受得了。
“不能停。”耳畔,响起他斩钉截铁的声音,“我一定……一定要把你安全送回宫里。”
然而,他的头却低下,靠在了她的肩头。
“吁——”宁素当机立断,立即抓住了缰绳,将马停住,马儿才停,她只觉得身后的那人身子一歪,向着马下倒去。
“楚玉!”宁素立即翻身下来,楚玉已经整个人昏倒在马下。
宁素仔细的查看,只见他的嘴角溢出了鲜血,显然是他之前被大石所砸、方才又用了最大的内力打伤了胡老大,造成内伤复发,内脏也许都在流血,而他的手臂上、手掌上,都被利剑所伤,血流不止。倘若不治疗,他一定会失血而死。
“你不能死……”宁素难过极了,紧紧握着他的肩膀,看着他这样,都是因为自己,禁不住泪珠落下,滴在了他的脸上。
怎么办?她现在该怎么办?
身后似乎响起了无数的马蹄声,那些贼人正在追赶过来。
宁素看了一眼左右,两边都是密密的树林。
她一横心,将头上的金簪,“嗖”的一下狠狠扎在马股上,马儿吃痛,“昂——”的一声,立了起来,踢打着双腿,快速的向前飞奔。
宁素用了力气将楚玉拖到了路边的树林子里,努力的向深处走去。
后面的人就要追来了,宁素立即拉着楚玉伏在了树丛里。那些贼人看到马儿飞奔的方向,以为是宁素他们,赶紧拍着马,快马加鞭的赶了过去。
她静静的伏在树丛里好一会儿,等贼人过去以后才抬起了头。
不能走回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