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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璟曌听到“七皇子”三个字,眼中的阴郁一闪而逝,沉思了半晌,问道:“是在东月国见到的那人?”
高瘦男子没有迟疑,肯定回道:“是的。”
凤璟曌负手踱了几步,想着男子方才的话,心中闪过万般猜测,却在想到一个可能时,脚步立刻顿住,问道:“当年,凤璟曦他中了双珠夏花之毒,你说,那毒有解的可能性多大?”
那高瘦男子听着“双珠夏花”眼中一阵精光闪过,他一直呆在东月,对这种东月宫廷秘药自是也十分了解,所以肯定回道:“回,殿下,那能解双珠夏花之毒的唯一一人,已经死了。”
见凤璟曌的神色变了变,却是带着几分不解,高瘦男子立刻缓缓解释道:“属下得知一个名为叶晋的人是东月宫廷的太医,那双珠夏花本是叶晋偶然得到的一张毒药绝方,日日醉心研究其解药,却不料祸事从天而降,那叶家人全被投入了东月监牢,叶晋夫妇身上被下了双珠夏花,他们的两个小儿子也被投入了监牢……据属下所知,那双珠夏花的绝方似是被叶晋在太医院的一个同僚献给了东月皇室,而后来……叶晋还有一个大儿子在外,欲劫狱救他的家人时被捉住了,身上更是被下了除双珠夏花之外多种毒,为的就是逼那叶家人解了那毒,叶氏夫妇在临死前都没有解开身上的那双珠夏花,估计那叶氏长子也死了,叶氏余人满门皆被杀……不过,那两个小儿子被一群神秘人给救了,至今下落不明……”
凤璟曌听得这般,饶是见过了不少惨案,听着这般也不禁有些色变,叹道:“那东月慕容氏得了双珠夏花的绝方,也意味着掌握了多少人的命……那么说来,我七弟璟曦身上的毒定是无解了,真想不到,我那几个弟兄竟能想到这么个法子对付他,呵呵,真是不念一点情谊啊……”
高瘦男子听着凤璟曌的话,想了想,回道:“殿下所想丝毫不差,那东月皇室本得到了这双珠夏花的绝方,欲配得解药,却是无果,双珠夏花被江湖中人称为天下奇毒之首,而那东月皇室也因着这毒,控制了不少人……至于七皇子,属下听闻,那双珠夏花之毒若真是有解,除非能寻得江湖上的玉面神医,兴许有一线希望,只是那玉面神医一向无影无踪,飘渺不定,更是有人传言那玉面神医从不为皇室权贵治病,所以,属下以为……”
凤璟曌有听到这人说的玉面神医,想起了前些日子另一人打探来的消息,关于那沈家小姐身上奇毒被解的事,心中终是不确定起来,问道:“这些消息你从何打听来?”
高瘦男子瞥见了凤璟曌的神色,心下一凛,唯恐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回道:“这事是……是属下从水云碧聆阁买到的消息,碧聆阁在江湖上素来有信誉,卖出的消息从来不会有假,这点属下敢保证。”
凤璟曌只是想着另一件是,若是无错,凤璟曌想起了那沈家小姐身上的毒似乎就是被一个神医所解,只不过,这个神医是与不是是那玉面神医……
“原来如此……水云,碧聆阁……好了,你先下去吧,多派些人在那东月国找找那个明卓……对了,你先下去派人去查查明卓的底细,还有他是否还有家人,若是找到了,你知道该如何做。”凤璟曌点了点头,对那高瘦男子吩咐道。
凤璟曦,本宫真想知道你到底是生是死。
“遵命。”
凤璟曌挥了挥手,让那高瘦的男子先行退下了,随后看向了一直站在那里沉默不语的女子。
“巫伊,过来。”
女子身形微微一顿,一双如猫眼般清凉的眸子抬眼看着眼前的男子,面无表情得上前一步。
“巫伊,最近可好?”凤璟曌方才含着肃杀的神色立时烟消云散,只剩柔和的神色看着眼前的女子。
“好。”女子惜字如金,依旧冷冷得回了一句,似是毫不在意眼前的男子正是那凤离国的储君,是这个强盛国度的未来天子。
凤璟曌也不在意女子的态度多么不恭敬,瞥了眼站在那里的宫人,吩咐道:“先下去吧。”
宫人立刻退下了城楼,只留着那来时的风灯挂在那里摇摇晃晃,一阵疾风而过,那烛火应势而灭,只留给站着的两人一方暗色的静谧。
凤璟曌看着淡淡的月色下,越发清冷如玉的女子,眼中似是含着无限柔情蜜意,却是被忍着,问着那女子:“巫伊,难道你还怪我吗?”
凤璟曌说着“我”,而不是他一贯所言的“本宫”,女子自是听到了,美目中的平静有些晃动,只是仍旧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我没有怪你。”
虽是这般神情,但凤璟曌看见了女子脸上一闪而过的犹豫,心中自是定了定。
“巫伊,这座宫殿名为燕宫,建了足足十年,而我将来就是要在这里,接受天下人的匍匐朝拜,对,你没有听错,是天下人,而不仅仅是凤离国人……而你,我最爱的巫伊,我要让你做这天下所有女子羡慕敬仰的国母,我的皇后。”
凤璟曌定定看着眼前的女子,没有丝毫动摇和犹豫得说出了自己的天下图谋,在这样一个夜色里,面对着这样一个清冷如冰的女子。
女子嗤笑:“你不是要娶那沈家小姐为太子妃么?还有,你的母后应该会为你娶侧妃吧?”
凤璟曌上前轻轻拥着了女子,承诺着:“巫伊,相信我,纵天下美人在眼前,我只爱你一个。”
女子被拥住时,身子有些僵硬,却是没有挣脱,靠在男子的怀中,闻着他身上的麝香气息,语气中带着几分让她感觉到陌生的情绪:“我怎么相信你?最是天子无情,我不过一个平凡的女子,也知道这个道理,我无法回应你的承诺。”
凤璟曌叹了一口气,伸出了自己的手腕,给那仍旧固执的女子看:“唉,那你看看这个后,会不会信?”
一枚红色欲滴的纹形出现在男子的手腕那里,月色下,诡丽非常。
“这是……你!”女子忽然美目睁大,怒道。
“为了让你相信我,我特地派人找来了血契石,这样我们的命就在一起了,若是我负了你,你恨我,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取了我性命!这样,巫伊,你还信我吗?”
“信。”女子只好应道。
“东月流云山庄的下一代庄主,据说是蓝庄主的外孙。”
“我在西蜀成王的身边,在七香阁做一个普通的艺女,我在那里有另外一个名字,叫红泪。”
…………
女子静静靠在凤璟曌的怀里,叹了口气,轻轻说道。
第九十三章 驿外青衫
【花岁暮烟雨纷纷,隐闻幽幽羌笛声,铁马冰河梦一场。】
暮云低垂。
在岐都郊外十里远,有一驿外酒家,常是过往客商的落脚点,经过的行人脚夫也过来喝杯茶水歇歇脚,间或聊侃,说说京都内外发生的大小事。所以这驿外酒家虽是不如那京都城中的酒楼台阁精巧华美,来的也只是寻常百姓,或是做小买卖的生意人,不是那些王孙贵族,高官子弟,这驿外酒家倒也是多了几分平民俗世的热闹。
这日,掌柜刚拨拉了几下算盘,记好了账目,抬眼看了一下堂中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又瞥了眼门外的天,天上的黑云聚集得愈来愈多,空气也有些闷热起来,心想着待会儿定是要有一场骤雨而降,便招手吩咐一个小二去后堂,吩咐后厨的师傅烧一锅姜汤,若是待会儿有人冒雨进店来,就给客人盛一碗。
果不然,不过顷刻,忽至的大风吹得那酒旗哗啦啦直响,门窗处被刮着砰砰作声,一阵喧嚣吵嚷后,便见一道朦胧雨帘横隔于天地间。
店中忽然涌进了许多人,几个小二忙招呼着众人在堂中落座,掌柜的目光不由看向了一直独自坐在大堂角落的一个人,带着黑纱斗篷,将面目遮了个严严实实,那人一直在拿着杯子饮酒,已经坐了一个时辰也多了,这人刚来时便先点了一桌子菜,吩咐待会儿再上,掌柜见这人举止神秘,声音也带着几分暗哑,心想这许是江湖中人也说不定,便不再过分留意了。
一个青衫男子撑着纸伞,从蒙蒙的烟雨中走进众人的视线,男子站在大堂口,将伞立在门口处,对着大堂环视了一番,待看到背对着门而坐的一个斗篷男子时,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便向那桌走去。来人浑不在意堂中人本来惊讶的神色,因为这一个笑意,越发呆愣了片刻。
青衫男子身形颇高,龙眉凤目,华贵不凡,只是众人也不知如何形容,只觉这男子生得真是好看,气度比他们见过的一些公子哥还有高贵些,让众人不免猜测这人的家世该是如何。只是男子身上穿着的普通青衫,众人忍少爷不住又是私语窃叹,倒是可惜了那副相貌了。
那青衫公子似是没听到一般,神色依旧带着淡笑,穿过大堂。
“都坐在这喝酒了,还戴着斗篷作甚,不怕喝到身上?”那青衫男子走到那桌旁,见这人带着斗篷喝酒,笑说道,手却是快速探向了那斗篷男子的身上,似是要替他摘了那斗篷。
“不用你管。”一个冷冷沙哑的声音回道,那斗篷男子的酒杯不知怎地一倾,那酒水便扑往青衫男子的身上,青衫男子只好收手,无奈道:“我这不是替你着想嘛。”
凤璟曦作势欲坐下,左手却凌空虚指,空气中一阵激劲的气流直直袭向了斗篷男子的面部,“啪”得堂中传来一声响,众人回头,便见一个黑色斗篷掉在地上,再看那原先戴着斗篷的男子,心中俱是惊诧,那人竟是满头银发,身着雪白的衣袍,若不细看那男子的容貌,还当是一个身形高大的老人坐在那里喝酒。
卫卿没料到他居然偷袭,拿酒的手一顿。
掌柜得看了眼那摘了斗篷的男子,年纪不过二十岁左右,神色冷漠,眉含严霜,衬着那雪衣银发,气质越发萧索生寒,让人不敢亲近,越发觉得这是个江湖中人,知道这人早先来时就已经订了一桌子菜,便吩咐小二赶紧给两人上菜。
对比坐在他对面的那个公子,一个似那煦阳春水,一个却似凛冽寒冰,这样极端的二人,却坐在一起,看模样似是故交朋友,倒是让周围人看得又是一阵惊讶称奇。
“卫卿,你猜我今日在那城中茶楼听到了什么?想不到在凤离也能听到西蜀的轶事,那说书人讲得着实精彩呢。”
卫卿仍旧垂目喝着酒,默然不应声。
凤璟曦看得真切,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待小二将饭菜俱摆放好后,才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戏谑,道:“话说那卫氏三公子卫卿在六国素有艳名,虽身为男子,却是生得极为貌美艳丽,这卫公子尤擅长音律,其一曲《凤栖梧》曾名冠天下。传闻卫三少十三岁时一日泛湖春游,竟引得双州城百姓倾城追随而观。”
“呵呵,我竟然不知你还有这般趣事,你怎么也不同我说说……”
卫卿手一顿,终是停了饮酒,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来:“我竟然不知道凤离七皇子竟是如此好奇八卦,还是说你当初就是凭着这张嘴横扫沙场,战无不败。”
凤璟曦面色一顿,哂笑,“得得,我就是好奇一些你过去的事而已罢了,再说,我很小时便投身军营,向来也只知道武枪弄剑,六国之事都不曾知晓半点,我只是想不到你当初还是那天下第一的美人啊,你长相确实貌美,比我见过的女子容颜都更甚几分,只不过这貌美昳丽,温雅如玉的词形容你么……哈哈……”凤璟曦边看着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边回忆着上午在城中听到那说书人的话,还未说完,终是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