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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澜想起了昨天见到的两人,心中还是一阵闷痛,却是说不清,而如今又把自己的师父忘记了,还有那么多迷雾重重不知该如何去解决的事,越来越纷乱,想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却是不能,喝酒也没法消愁……便决定听叶思凡的话,还是去休息吧,她不想逼自己太紧。
苍澜点了点头,便向屋中的床榻上走去。叶思凡看着她头上戴着是自己找不到的那根白玉簪子,无奈得笑了笑,苍澜虽是忽然间变成了一名女子,不再是以前那个少年,但还是跟以前的澜儿一样呆呆的,有些习惯还是没改,不记得就先不记得吧。
才想起昨日又忽然间晕倒,大概又吓着那些人了。
叶思凡心中念叨着,便走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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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干净利落的小院,院中青松下的石桌,正坐着一个灰袍老者和黑袍老者在下棋,旁还坐着一个白袍老者观棋不语,而这三人正是在雀阁消失许久的痴,狂,绝三位长老。
院中正静,”啊——“一声惨叫突然响彻云霄,让黑袍痴老执棋的手一顿。
那白袍绝老和灰袍狂老忍不住回过头,向那发出惨叫的屋中张望。
“空耳你这个老家伙,你刚才又说什么胡话!”一个龟形鹤背,大耳圆目的老者跳出了门外,眨眼看去,那老者白须飘飘,鹤发童颜,看起来颇为几分脱俗的仙风道骨。只不过,此刻那老者正满脸惊色,眼瞪得老大,生生破坏了那份仙气。
这正是痴老,狂老,绝老心中所想,三人又看了看从屋中慢慢踱步而出的一个灰衣人,神情冷漠,看都没看那个那人一眼,便抬步向这边走来。
“哎哎,我说空耳,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什么叫孤煞命格啊,你是说我的眼光有问题?”楚石见那空耳不搭自己的话,立时不满得走了过来,“那是我亲自为我徒弟挑的美人,天下也难寻第二个,……”
“你又跟楚老头说什么了?”痴老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皱着眉头,问着已经坐在席上的空耳,这都是第几次了吵得他们不能安静下棋。
空耳抬头,冷冷瞥了那个嚷嚷不停的白须老者,冷哼了声:“我说他,给他徒弟挑的妻子是克夫命。”
第一百零二章 往事难追
【沧海解无常,梦中渡劫独彷徨。悲欢悟,浮生狂,不必苦轮回,便是此生。】
“克夫?”宁静的小院中响起了三人瞪目惊诧的一声,连那一向寡言的痴老都忍不住转身,问着还在一侧烦躁得走来走去的白须老头,怔愣问道:“楚老头,若是我没听错……空耳的意思是,你给你徒儿找了个媳妇,却是克他性命的……”
一侧的狂老和绝老忍不住对视了一眼,楚石这是做什么,他们在雀阁也见过那叶思凡,对他的印象很好,气度温雅,风采卓然,更让人同情的是,他那么倒霉得拜在了楚石的门下,十年都快过去了,还认他这个师父……而这个所谓的师父,自是他们的好友至交,他们及其了解他,常年云游在外,不见人影,那住的白云观早就长满杂草了。
看到了那边下棋三人的神色,楚石一下子气得涨红了脸,指着那开始调弦的空耳,愤愤道:“空耳就是个乌鸦嘴,谁去信!哼……不就是当年他嫉妒我收了思凡么,至于咒他早死嘛!世上哪有克夫一说,尽是闹人。”
说罢,楚石便要拂袖而去,那绝老忙起身,拉住了他,道:“楚老头,到底怎么一回事,有话好好说,别动气!”
“你自己都已经是个半仙了,应该能分辨出我说话的真假,如今你跟我当着那痴狂绝三人吵吵嚷,急着要摆脱自己的责任,无非是怕若是日后你那徒儿回来,知道了这个真相不饶你吧。”空耳放下怀中的琴,抬眼冷漠得扫了那楚石一眼,停顿了一会,才低头叹道:“当初你就不该诓他拜你为师,如果那样的话,他或许就……”
诓骗叶思凡拜他为师,听到这一句,楚石身子一僵,神色有些不自然,似是已经知道空耳要说什么了。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就是命运,若是我当时能想到会发生那件事,我定是不会给叶晋小子那张方子……”楚石听到他的话,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胸中积了满腔的不平,他本是好意,见到了一个天下难寻的美人,自是要带回来给自己徒弟……他也是今日才从外面云游回来找老友,提起了这件事,却是被空耳老头冷冷得骂了一顿,怎能不气。而见听他现在又扯到了另外一件事上,越发说不清了。
而一旁的痴,狂,绝三人则是听得一头雾水。
空耳没有理会楚石的神色,径直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初你拿一个双珠夏花的毒药方子诱骗那叶晋,让他的长子拜你为师。后来叶晋日日醉心研究其解药,他的一个同僚为讨好宫中的一个嫔妃,将那方子誊了下来呈了上去,当时那东月宫廷因为这个无解之毒引起了一场腥风血雨,后才造成叶家的灭门惨案。”
空耳见那楚石满脸的愤色,自是知道这多是他装出来的,心道跟他计较个什么,便放缓了语气,垂目道:“楚石,我也没说你做错了什么,你一向心无所拘,无牵无挂之人,收了个好徒弟也不好好教导他。就连你那传授的雍鸣也不过是给了他法诀,我听思凡说起时,他光参破那雍鸣初篇就费了很长时间,我想寻常天赋好的人,再怎么聪慧也不可能像他那样吧……你即使是个甩手掌柜,也当得这般无情。他中了那双珠夏花之毒,你将他扔在巫山许久不管,延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现如今,他能撑到现在也及其不易了……”
“你也知道这世上没那么多的如果,就不要再搀和他们的事了,你给思凡找什么妻子可以,却偏偏带回了那天算师的幼婴残魂,我看那天算师的命盘,现如今早已经解了封印,便还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天算师,若是我预料不错,那人现下就待在你徒弟的身边……”
空耳话并未说透,听着的四人却是明白,只不过四人的神色全然不同,楚石一脸的恍然大悟外加后知后觉的懊悔,而那才痴,狂,绝三人更是惊诧了,痴老和绝老手中的棋子直直从手中滑落,砸乱了棋盘,却是顾不得了。
他们一向觉得楚石是老小孩,荒唐惯了,没想到能这般荒唐,再想到那么个好苗子居然被糟蹋了,只是张目怒视着他。
绝老起身拍了拍楚石的肩膀,神色怔愣,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看着他,喃喃道:“天算师……天算师,楚老头你怎么想的,怎么会想着要天算师给你做徒媳……”
楚石看着一向温和从容的好友这般反应,嗫嚅了半晌,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的。
心中嘀咕着,难不成自己真给搞砸了?可是当初,他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就是天算师啊。
“我这不是瞧着那姑娘模样长得实在好,才答应了她那件封印之事嘛。再说了,当时候,我是兴起了去那阿修宫中瞅瞅,就撞见了那个姑娘,见她哭得实在可怜,便动了恻隐之心,看看能不能帮她什么忙……”
“恻隐之心?我看是好奇之心吧。”痴老的脸色也带了几分不好看瞅着那楚石,现如今,他才知道为什么空耳总不给楚石好脸色看了,活该么。
“楚石,那个姑娘叫什么?”绝老冲着那几人摆了摆手,推了推正反省的楚石,问道。
“她说她名字叫苍澜。”楚石摸了摸鼻子,说道。
“苍澜?怎么听得好生耳熟。”绝老听得,又是一愣。
“哎,不就是那个小娃娃吗?长得和仙童一般模样的,那个跟在叶思凡身边的那个小少年!”狂老双手一拍,呀了一大声。
接着三人又是一阵诧异对视,那苍澜明明是个小少年,怎么会是妻子……不由问向了空耳:“空耳你方才说看了命盘,那苍澜解了封印的意思是……”
空耳自然也记得,那日叶思凡忽然到来,带着两名一模一样的小童,其中一个的名字便是叫苍澜,见几人神色茫然看着他,便道:“天算师解封破印,换回自己原有的躯壳,也就是说若是你们再见,那苍澜应该就是一名芳龄女子,而不再是一个少年了。”
“啊!”竟还有这般离奇之事,躯壳还能换来换去?痴狂绝三人禁声了。
楚石却是皱着眉头想了会,神色忽然间变得豁然,还带着几分喜色,心事显于神色,跨步走到还在摆弄琴的空耳小案前,问道:“对了,空耳,你说那姑娘也是天算师,那她的本领是不是也跟你一样啊,能未卜先知?若是一样的话,那我也算不上做错了,而是她恰恰知道会发生这么一件事,对不对!”
空耳听了他的话,却是点了点头,让另三人又是不解起来。
“倒也没有你说得未卜先知那么传神,若是真能做到这点,活着又有什么趣味……若是说简单点,无非是精通八卦九畴,深得天地之道的人罢了,天算师早已被世人神化成全知,其实并不是如此。同楚石你修习的雍鸣之理一样,领悟不同,境界便不同,天算师也如此,每个人对演算之术的领悟不同,便能达到不同的修为境界。卜卦者可测今日凶吉祸福,占者能测出人一生的命格运势,大起大落或是平庸无奇,所以一般的占者需要的修为就要更高些。这两个境界并不难,一般稍有天赋之人,勤奋努力下,就能达到。但天算师同占者和卜卦者的距离却是极其遥远,甚至毫不夸张地说成是遥不可及。天算师能预知人事之变,窥破鬼神之隐,占国运,避祸福,天运人命,这般通天的本事,在天算师看来,不过是看一场水镜幻想那般简单而已。”
楚石脸上的喜色更明显,大叫声:“看吧,那么个神仙似地人,我自是被算计了的那个啊,怎么能算我做错呢。”随即却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伸手哆哆嗦嗦指着面前冷漠的灰衣人,结巴道:“空耳……你居然……诓我……”
空耳冷笑了声,却道:“摩罗这第十代天算师苍羽却是百年罕见的奇才,天资卓绝,她能借助天生的镜魂界域,窥破生死,天算师境界中,属她最强了……预灵,前九代天算师从来没有达到这种修为,她却有。”
楚石一愣:“预灵?那是什么?”
“她若是碰到了你的身体,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不是读心术?”
“读心术?读心术能读出你几个时辰后的祸福之事吗?还有,她定是碰到你了,才知道你的心思,把她劫回去给你徒弟做媳妇。”
楚石不敢再说了,摸摸鼻子,低声道:“什么叫劫,是带……我也是为我徒弟好么。还有……那十年盛会又要到了,听说这一次是在凤离举行这场盛会,我正好也要去看看热闹,再看看我的乖徒弟,顺道跟他说一声,不要娶那个女子便好了。”
“你要去岐都?不是吧,你又想搞什么乱子!”狂老立时叫道,其余四人也是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楚石却是悠然得摸了摸胡须,笑道:“乱点岂不是更好,那群小子就是太猖狂太目中无人了,他们老子死的死,病的病,如今他们一个个太子储君的实在不安分得很……不让他们吃吃教训收收心思,这天下非得被搞得一团乱不可!”
“还有我那乖徒弟,我就是一直觉得那小子一直慢腾腾的,比我这个师父都活得悠哉,实在气不过了才让他也尝尝紧张的滋味。”
“那也犯不着让他去鬼门关去体会紧张啊,楚老头,你这有违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