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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完没了}
第八章
李家村的街巷忽然间就多出了一对闲逛的恋人,很不般配却又不失和谐。眼前的这一幕似乎见过,就像是依稀中还有些印象的电影经典重放。
“哦!想起了,想起来了,这个开子几年前不就这样带回过一个俊俏的姑娘嘛!”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婶笑呵呵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瞧这记性……”
梅琳的相貌就如她的后爹所讲的,哦,比他讲得还要漂亮,而且举止成熟稳重……
既然合乎开子的审美标准,而且人家姑娘就愿意跟开子,那他还有啥不乐意的。这你情我愿的开子的大姐夫见了也就没再发表意见,尽管心里直嘀咕梅琳这妮子怎么偏偏就看上了开子!
开子的婚期定在了元旦。
来往了没几趟梅琳的母亲就让亲家母挑日子给小两口准备完婚,她说这女大不中留早些摆酒就可名正言顺地跟开子住一起了。
也许你会说开子遇到的丈母娘怎么是一个比一个的急,但你可知道开子在人家眼中占据的是何等重要的位子——过了这个李家村说不定前面就碰不到张家铺啦!
开子结婚的时候吩咐母亲另外包了一些糖果瓜子,他还没忘了小时候帮两个姐姐分喜糖时的场景。有所不同的现在是用塑料喜袋了,虽然开子觉得用报纸糊的纸袋更像那么一回事,但到了现在毕竟也太土了些,想了想便作罢了。
庆酒的那天晚上开子的两个半大外甥跟他一样焦急,他俩等着演绎舅舅从前有过的故事却老是不见那些群众演员前来配合,于是便问他:“小娘舅,怎么还不见那些个孩子来啊,是不是你的糖果太小包了……”
唉!开子怀旧的愿望看来是要落空了咯!以前一个人家一般都有两三个孩子,小孩子在小巷里跑时相互撞头那是常有的事,哪像现在的村庄街巷空荡荡的好些孩子都跟着父母去城里上学了,剩下的几个也被过上了好日子的大人教的乖得不得了,你给他东西吃,他就把手背在身后:“不要,我家里有的!”换一样他也照样回你,如果你顺势逗他:“月亮要不要?”他回答惯了肯定还是说:“不要,我家里有!”
由于没有了孩子们的捧场,开子在这喜庆的日子心里就留下了一丝遗憾——我这婚结得怎么就没姐姐她们的热闹了……
梅琳跟了开子以后倒没见她怎么犯过病,四五年来大概只犯了一次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砸了两茶杯,只是砸错了位置把大衣柜中的一扇玻璃镜给砸碎了,当时吓得开子的娘拍着胸口直念阿弥陀佛,不过那是在忘了服药的情况下发生的,平时她贤惠端庄地根本就看不出是一个“青草癫”。
李老汉也只能是叹叹气便了了事,再要怎样这个家也经不起折腾了,何况开子的婆娘再怎么不清灵还不至于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想想儿子这辈子不用打光棍就算万幸了!
还是今年的正月吧,开子的大姐回娘家时看见梅琳在隔壁的邻居家打麻将打得兴高采烈的便忍不住在旁边嘀咕了下:“还有心思打麻将,小孩子也不快些生个出来!”
这梅琳就回应她了:“哎,大姐,你也是晓得的,我有这病是不能生孩子的!”
开子的大姐被呛得心里直纳闷:“讲话都这么清灵的怎么会是个神经病的……”
就在开子抱养孩子后不久的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李老汉特意剃了头发刮了胡子,打起精神在儿女们的搀扶簇拥下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在院子里拍了一张全家福。
这幅后来挂在堂屋的全家福就是他离场之前留给人生的一份完整的答卷!
{此卷完}
第一章
“同学们,上个星期吩咐你们的中考报名费带来没有……好,现在大家一个一个地上来交钱!”班主任吴老师在讲台上翻开笔记本准备着记账收钱。
花名册上还差着一个“勾”没打,台下却已经间隔了十几分钟没有学生上来了。吴老师用两个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犀利的目光往台下一扫,然后便踱到第二组第四排的课桌前。
靠近过道的位子坐着一个埋头做化学试题的瘦小男生,从初一到初三他一直都是是坐第一排,现在考过了毕业考,反正是快要走出校门大家便随意了起来,开始互换位子跟自己平时要好的同学坐到了一块,因为以后很有可能是不在一块了……
“李耀华,你!?”吴老师平缓的语气中带着关切和疑惑。这个学生刚才没有犯学习和纪律上的错,所以她就没有用严厉的口吻。老师也是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孩子的母亲,平时威严的脸孔下深藏着的总是一颗慈爱的心。
叫耀华的那个瘦小男生停下了手中的笔站了起来。此时全班同学都注视和猜测着这个在班上几乎是最孱弱的同学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靠近他一些的已经清楚地看到他的脸涨得通红通红的,鼻尖也沁出了汗珠。
“老、老师,中考我、我不参加了!”耀华终于把这些准备了好多天的话很“悲壮”地挤了来出,似乎就是那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心情。说这话时他一直没有抬头,生怕老师看见自己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
“唉……”吴老师叹息了下也不知道讲些什么好,便折身返回了讲台。
前天,也就是星期六,耀华没有回家,回家了也没什么事,无非是再向母亲要钱。
就要毕业了,同学分别总要送张照片留念吧,这已是最普通的了。这一角钱洗一张的单寸黑白相片就贴在同学的毕业留念册上,然后在自己相片的下边留言,写上一些对学友的祝福。有条件的同学还送彩色相片,这对他来讲是非常奢侈的事,他只是跟最要好的“死党”张凯拍了一张彩色合影。这俩个“死党”究竟要好到了什么程度——那可是连自己暗恋的女生姓名都相互透露的啊!
耀华用那可怜的几块钱冲洗的相片刚好够自己的初三{2}班“分配”,问题是有很多{1}班{3}班、{4}班的同学也向他要相片,他把用来理发的一块二毛钱都拿去洗相片了算起来还差三十几张。家里是不能再去要钱了,每一次从母亲起着厚茧的手里接过钱,他分明也便接过了母亲手中的艰辛……
耀华决定向就在县城打工的琴英阿姨借钱。琴英阿姨是他母亲六姐妹中的第五个,只比耀华大六岁。母亲在家里是老大,由于家中没有兄弟,母亲就被留在家里招女婿——招了一个他那老实巴交的父亲。从小耀华就跟在几个小阿姨的屁股后面一起长大,虽然叫阿姨,其实更像是姐姐。
琴英阿姨在林业总场的玩具厂里打工,耀华找到她时她刚吃过午饭在洗饭盒。
“……阿姨,你钱借五块给我好不!”耀华说这话时有点紧张,他担心阿姨以为他是为了乱花钱才找她“借”钱。
“噢……你先等一下!”琴英阿姨快步走到一位在水池边洗衣服的工友身边向她说了些什么,那位工友便从身上掏出一张纸币递给她,显然阿姨身上的钱不够。
“耀华,给!”阿姨接着叮咛:“省着点花哦!”
“阿姨,过几天我就还你!”从阿姨手中接过钱时耀华向她承诺着。
“不要你还,给你的!”阿姨笑着说。
“我会还你的……”耀华的眼里已经开始闪烁着泪花,话还没说完他就转过身小跑着着走了。
琴英阿姨以前在广东打工的时候都会经常寄些东西给他,回家时也总是不忘了买几件衣服给他,现在她跟别人订了婚就留在本地打工,而本地的工资就低得多了。耀华觉得阿姨已经跟人家订了婚就是人家的人了,虽然还是自己的阿姨,但也是不好意思再拿她的钱,这钱是一定要还的。
{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