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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暴风雨来得快。走得也快。这么大的雨,下一下就会停了。”
“嗯,也是。”
……
正说着,阵阵菜香扑鼻而来。刘船家看到食物已经熟透了,便让大家分着吃了起来,吃完后劳累了一天的众人便在草席上沉沉睡去。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休息了整个晚上的众人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小水走出屋子一看。雨已经停了,地面还有些泥泞,阳光洒在地面上,却给人带来了无限的希望和憧憬。
刘船家便又带着几人做早餐,食物还没煮熟,关着的大门便迎来了让众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敲门声:“咚咚咚”。
声音清脆响亮,敲在众人的心上。如此没有任何杀伤力的敲门声却没有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放松,来者不会是由于好客而登门拜访的。极有可能是岛上那片菜畦的主人,在今早发现了菜畦被陌生人凌掠了不少,沿着脚印找到了这间屋子,想来是要来质问了。
昨晚他们还想的好好的,要诚心登门拜访致歉,说是自己去菜畦取些菜的不得已苦衷,现在对方找上门来,他们就只能被动地道歉,也就少了诚意。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即使会遭到岛上人的唾弃和痛骂,却总是要面对的,不管好坏。想通了这些的风曦上前开门,见到了两个穿着灰衣的男子,一人稍高,一人微胖,仆从打扮,风曦鞠躬道:“真是抱歉,因为途遇暴风雨,见到了这座小岛就上了岸,又用了你们的屋子,吃了你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菜,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还望海涵,我们会给予赔偿的。”
虽然对着两个仆从这样说不能起什么效果,但也算是表达了愧疚的心,也能够表达想要友善关系的诚心。
二人听到风曦的这段话,脸色果然有和缓:“我们只是岛主之命,来查探下昨晚拜访蓬莱岛的众人。”其中一个说罢,便望向屋内,见到零零散散有几人围在篝火旁忙碌,还有几人半躺在草席上休息,只有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缓慢地踱步走向他们。
另一个男子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听到脚步声后也望向屋内,看到一个婀娜的身影渐渐靠近他们。待到女子走到门外,光线打在她身上的时候,男子先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女子,然后惊喜地叫出声来:“影小姐!”
郁珺瑶本是来看看情况的,也没有多加打量两个灰衣男子,在听到其中一个灰衣男子对自己的惊呼后,抬头看向说话的男子,仔细试着从记忆里寻找出名字,只是徒劳地找不到任何是熟人这样的信息,不由面露迷茫。
男子看到郁珺瑶的表情,也没有丝毫介意,带着激动的语气自我介绍:“影小姐,我是飞尘啊,我一直呆在宁少爷的身边,你不记得了?”
宁少爷……熟悉的称呼让郁珺瑶的心一惊,往事便纷纷涌向脑海,飞尘,那个有过几面之缘的飞尘,宁蔚然的贴身小厮,原来宁蔚然也在蓬莱岛上:“飞尘,我想起来了,你家少爷也在岛上?”
“是的,飞宇,你先去和少爷说影小姐来岛上了,我随后就赶来。”飞尘对着另外一个稍胖的男子说道。
“是。”飞宇答道,眨眼之间便不见了人影。
“曦,这位是飞尘,我们之前见过几面,他家少爷是我曾经的师兄。”郁珺瑶介绍说,然后看向飞尘,“飞尘,蔚然怎么会在岛上的,难道岛主就是他?”
飞尘听到郁珺瑶的疑问,耐心地解释:“影小姐,岛主并不是少爷,而是一个叫邵腾的中年人。”
“那你们怎么会在岛上?”
“我们和少爷,少爷的妹妹宁小姐在西京办事,后来收到了从洛阳而来的书信,让少爷去参加玲珑湾的武林大会,书信由于半路耽搁,少爷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很久,赶不大上武林大会了。
少爷本来不准备去参加武林大会了,无意中在西京的玲翠湖边看到了冰封已久的湖面已经解冻了,想到玲翠湖和玲珑湖相接,那么玲珑湖想必也解冻了,通过水路到达玲珑湾,所以少爷就带着硬要和去看武林大会的宁小姐一起上了去玲珑湾的船只。
谁知道半路遇到大风,船偏离了原先的道路,没有了方向的我们就看到了这座小岛,我们准备上小岛补充些粮食,顺便问问路。
不巧的是半路上宁小姐受了伤,我们见到蓬莱岛的岛主的时候,岛主就热情地招呼我们作客,让小姐休养身体,当时武林大会又只剩三天就要开了,我们也赶不上,所以少爷就做主留在岛上让小姐安心养伤,没想到就遇到了影小姐。”
“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巧合。“郁珺瑶笑着说。
刚说完,飞宇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郁珺瑶和飞尘的旁边,对着郁珺瑶恭敬地说道:“影小姐,少爷和岛主有请影小姐去岛主屋作客。”
郁珺瑶听到飞宇的话,知道了宁蔚然一定从中周旋,使得刚才态度还没有这么客气的岛主会邀请她前去作客。想到现在寄人篱下的处境,郁珺瑶知道自己的行为关系着大家所有人的厉害关系,于是回答说:“好的,我先把早饭吃了就随你们去,想来岛主和蔚然不会有意见吧?”
“没事,影小姐请随意。”飞宇低头回答说,语气谦卑。
“你们那么早就赶来,早饭吃了么?”
“尚未。”飞尘老实地回答说。
“那就一起来吃吧,虽然粗糙些,但是也别有味道,只能说是借花献佛了,拿着岛上种的菜给你们吃,飞尘飞宇快进来吧。”郁珺瑶带笑好客地邀请。
“是。”
众人吃了早饭后,郁珺瑶拒绝了墨台染的相陪,让众人安心呆在屋子,不用担心她的安危后,跟随着飞尘和飞宇向岛主屋走去。
一路走来,各色的菜畦长势正好,只是有些被大雨淋得东倒西歪,没有了生机,也有些被昨晚他们几人的践踏,有些惨不忍睹。郁珺瑶只是看了下菜畦,也没有心思多加关注四周的景致,边想着怎么对付这个素未蒙面的岛主,边想着几年没见,不知道宁蔚然会有怎样的变化。
没走多久,郁珺瑶就和飞尘两人走到了一扇写有“岛主屋”门匾的建筑前,建筑没有他们所居住的那么简陋,感觉摇摇欲坠,但是差别也不大,唯一能够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门前的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块,傲然矗立在大门旁,上书: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廉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郁珺瑶看着这个石匾,对岛主的好奇瞬间增了三分,能够这样别具心裁地用到刘禹锡的《陋室铭》,岛主也定有一定的修为造诣。
在飞尘的引领下,郁珺瑶终于七拐八拐地走到了岛主屋的厅堂,厅堂上的门匾尤为让郁珺瑶刮目相看:谈笑风生。
这几个字摆在厅堂之上,想来整个音国也只有这样一个人敢这样做,这样大胆的风格,这样独特的建筑,让郁珺瑶的心情充满期待。
Ps:下章宁蔚然和岛主双双出现咯……O(∩_∩)O
☆、第八九章:被迎众人惶下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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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厅堂的时候,郁珺瑶就瞬间被坐在上首的中年男子吸引了过去,不是他的长相让人难以转移视线,而是他周身的气度,给人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得被吸引。
在郁珺瑶的记忆里,最让她难忘的几个男子,最有人格魅力的几个男子就是她爹爹,爷爷和毒谷子师父,现在再加上第四个人:邵腾岛主。
他的周身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不由自主想要后退,眉宇间的英气洒脱俊朗,花白的头发不能有损他的美好。
衣冠楚楚,俊眉星目,气质超卓,别有一番气质韵味。
邵腾感觉到郁珺瑶的视线,也放下茶杯望向郁珺瑶,郁珺瑶穿着一袭不适合女子的黑衣,穿在她的身上却意外的美丽,衬托出了她姣好的身段,昳丽的脸没有丝毫吸引邵腾的注意,他只是看着郁珺瑶生人勿进的气场和深邃不见底的黑瞳,她看来还不错。
顺着她的眼神,看到了坐在左边下首的郁珺瑶熟人:宁蔚然。
宁蔚然蓝衣飘然,风度翩翩,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整个人显得气宇轩昂,不笑就能够夺走人的呼吸,更别说宁蔚然正看着郁珺瑶满眼带笑,眼神中带着一丝眷恋和想念,让郁珺瑶不由一愣,灿烂一笑:蔚冉几年没见,愈发勾人了。
邵腾看到两人的“眉来眼去”不经意地咳嗽一声,两人才都望向上首的邵腾,邵腾对着郁珺瑶打趣说:“可不能光顾着看旧情人,却忽视了老夫啊。好歹我也坐在上面的不是?”
邵腾带着玩笑的语言让郁珺瑶知道了邵腾并没有自己所认为的难以讲话,郁珺瑶调皮一笑,半鞠躬地致歉:“一时失礼,还望海涵,仰观岛主,猝然发现。比之蔚然。文采风流,更胜一筹,未加注意,实乃遗憾。”带着调侃的语气让邵腾高声笑了起来:“好。好,小毒的好徒弟!”座下的宁蔚然都因郁珺瑶的话,眼神更加亮了一分。表情愈加明朗,郁珺瑶的风采风流也实为有所提高。
“小毒的好徒弟?”郁珺瑶听着岛主的话,不甚明白地反问道。
“你的师父毒谷子啊。”
“你认识我师父?”
岛主听着郁珺瑶的话。只是笑着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宁蔚然回答了这个问题:“对啊,邵岛主是毒谷子的师父呢!”
听到这句话的郁珺瑶明显一愣,任是再做好心理打算,也难以想象,自己心里那么尊敬的师父,竟然是由邵岛主“调教”出来的:“师公!”郁珺瑶不假思索喊道。
邵岛主看到郁珺瑶亲切的叫唤。自然不做作,朗声大笑。直呼:“好,好!小毒的确收了个好徒弟,这声师公我收了!”说完,摆摆手,一个小厮恭敬地上前递了一个红色的布袋,岛主接过放至郁珺瑶的手里:“这是师公的见面礼,小瑶收下,记住若有万一,就到任何印有白云标记的店铺拿出袋中的玉佩,只要能够解决的,相信定会想方设法帮你。”
郁珺瑶接住红色的布袋,反问道:“白云观?”
“是,为师的一片心意,不可推辞了。”邵腾看到郁珺瑶的踌躇,立即下威让郁珺瑶收好。
郁珺瑶带笑说:“遵命!”表情难得的生动活泼。宁蔚然看着郁珺瑶收下,和岛主一样露出欣慰的笑容,白云观名满江湖,若是真有个什么万一,郁珺瑶自己不能解决,宁家也远水难解近渴,那么白云观的确是及时雨。
“是叫郁珺瑶吧?”邵腾问。
“是的,师公。”
“那小瑶坐吧,都聊了这么会儿了,还站着。”
“好。”郁珺瑶选了后手边的上首位置坐下,正好对着宁蔚然,两人相视一笑,“那师公此番让我前来是作甚?”
“还不是来看看我的徒孙?宁蔚然这小子一听到你在岛上,便要来看你,我就说要不就让小瑶自己来作客,也让我这个师公见见小毒的徒弟。”邵腾爽朗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既然是师公,那么我们糟蹋了你的菜畦的事可以原谅下我们的无奈吗?我们会把吃的菜都种回去的。”郁珺瑶在知道了邵岛主就是师公后,没有了先前的畏惧,反而很自然。知道在长辈面前应该有小辈的样子,这个邵岛主也不是一般常言道的墨守陈规的长辈,对着邵腾,郁珺瑶知道自己不能按规矩出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