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Ⅶ 起义前的隐私(7)
伦茨没有出现在公开的考场上,这是一桩丑闻。老师们惊慌失措,整个城市都议论纷纷。院长施努雷尔没有能够成功地规劝伦茨回心转意,伦茨坚持要按照康德的精神去作出行动,并在考试结束后写信向院长解释了他的行为:他不想给人造成假象,让人觉得“这些小小的外部优势”能够促进他更好地去完成自己的义务。伦茨不愿意从自己第一的位置中占任何便宜,但是考试的秩序是绝对不可能被允许变成其它的样子的。也就是说,他从范畴上拒绝了考试。他受到了公爵的惩罚而必须呆在神学院里,1794年初,他拒绝倾听新规章制度的宣读,继而又受到了惩罚并被降级,尽管如此,他还是在3 月份便接受了考试。3年之后,他以助理教师的身份重回修道院,那时候,大学生们已经平静多了。
黑格尔没有再亲身经历这场反叛,那时他已经身在瑞士了。但是他知道伦茨计划了这场侮辱事件,并给予了他支持。如果真的有一个人能够完成这个计划的话,这个人便是这个“伟大的伦茨”。
几天以后他们就必须要分离了。黑格尔的情绪比平常都要显得更为亲切、温和以及不那么受自己的控制。他请求朋友朗诵《许佩利翁》里的片断,陪同朋友去一个他必须在卢斯特瑙所做的布道,连一句批评的话都不说,只是表扬自己的朋友。他们再一次玩闹着练习“用希腊语思考”。
黑格尔出发的那天早上,荷尔德林没有陪他走到岗哨处,而是在老的大礼堂旁边就道了别,他们相互拥抱。黑格尔向他询问他们之间永远的口令:
口令是什么,弗里茨?
上帝之国!
上帝之国!
保重,马上给我写信,告诉我你过得怎么样,生活如何。
而你则要告诉我,少校夫人是否要你去。
珍重!
他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考试。
这时,出现了一个对他来说并不重要的人,他将成为这个人的朋友。现在还不是,但是他表示有兴趣,对荷尔德林有好感,他观察他,却没有跟他说话。这位好奇心强而举止优雅、并且刚刚开始学习法律的18 岁小伙子据说是雅各宾派成员中最敏锐的人之一,他在秘密组织“黑色兄弟”之中起着最大的推动作用,这个年轻人便是伊萨克· 冯· 辛克莱。泽肯多夫本想把荷尔德林也拉入这次的颠覆活动之中,但是对荷尔德林来说,俱乐部的经历已经足够了,这些狂热者的绝对的想法让他感到反感。
时间流逝,历史飞奔——而他们却感觉不到这一点,荷尔德林拒绝了:他们想根据他们自己的愿望抓住瞬间,但是我无法这么想。
对于他可能辛克莱也已经下定了这个决心,他不能忘记荷尔德林,他要密切关注荷尔德林的动向。于是,在没有询问荷尔德林是否愿意的情况下,他为荷尔德林在洪堡推荐了一个家庭教师的职位,但是那之后他从神学院的学生们那里了解到,荷尔德林将要在冯· 卡尔布少校家任职。
他感到失望,现在他又将要失去这个他想与之结盟的人了。
主要人物就如此不起眼、如此边缘化地登场了。
12 月初,荷尔德林终于得到了答复:冯· 卡尔布少校等着他去做家庭教师,他应该尽快就职。
在斯图加特进行的教会监理会考试被他看成是一条路的终点,一条他不想再继续走下去的路。审查文案上记录着:“……允许荷尔德林硕士接受一个家庭教师的职位——在冯· 卡尔布家——为期3 年,其间,他被提醒去布道并继续其学业……”
他清理了自己宿舍里的柜子,把他的东西收拢放在一起。他慢腾腾地做着这
一切,大多数的朋友都已经走了,还要学习两年的谢林帮着他收拾。他还必须向埃莉泽告别。他也在诺尔廷根跟大家告别了,母亲帮他买了新的衣服,新的内衣。他很期待这次旅途。约翰娜感到担忧,他难道一定要作为一个家庭教师而存
在,而不愿意成为一个牧师吗?我不知道。他当然知道。
Ⅷ 第六个故事(1)
关于荷尔德林和埃莉泽· 莱布雷特的爱情故事中讲到,他们没有接收到任何一封信。
他在写给母亲和诺伊弗的信中对她所进行的描述都是源自他沮丧的心情。她对我来说不重要,我不会需要她,我不能让自己受到婚约的束缚。然而他写她、写莉达的诗却期望着他们有共同点、倾慕的长久性和激情。
人们只能根据情绪来写这样的诗歌,此外还需要少数让虚构变成真实的词句。伯克教授邀请他参加一个夏日庆祝会,届时,他应该用他的笛声为庆祝会增辉。参加庆祝聚会的人不多,至少他见过其中的大多数人,伯克或者诺伊弗介绍
了他。尽管受到了这样的保护,他还是感觉不舒服,决定不久便不引人注目地从中
消失,他对任何人来说都不重要。我听说,您要让我们欣赏您的艺术表演是吗?您是年轻的诺伊弗先生的一个朋友吗?噢,您来自诺尔廷根。我认识戈克议会委员夫人,您的母亲,您代我向她问个好。但是他不知道这问候来自谁,因为人们没有向他介绍这个过分友善的男人,
就像他所自称的那样,这个“施马尔茨哈芬人”,他没有兴趣替这个人向母亲问好。伯克请他去拿他的演奏乐器,他应该马上可以开始了。他在门口碰见了校务长莱布雷特,他礼貌地向他和他的夫人问了好。此外还
有一个打量着荷尔德林的年轻女士,她是他的女儿埃莉泽,莱布雷特说。他想要退出这次庆祝会了吗?莱布雷特夫人问。不,他只是得去取他的演奏乐器,因为伯克教授请求他表演。
那么他就是所提到的那位笛子手了。
是的,只是他的技艺还没有达到多高的水平。
我们洗耳恭听。
年轻的莱布雷特小姐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伯克请求在聊天的人安静下来,每个人各自找个位置坐下,首先,荷尔德林
先生要表演笛子吹奏,那之后尼特哈默尔硕士将要弹奏几首钢琴曲给大家助兴。
当他结束了吹奏,尼特哈默尔已经坐在了钢琴旁边时,他倚靠在墙壁上,仔细地
倾听着,一次又一次地朝埃莉泽望去,她那张俊俏的脸因为聚精会神而紧绷。他
想象着她和露易丝是相似的,只是从整体上来说她显得更加能干,更加热爱生活。
演奏会结束之后,当人们都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天,年长一些的男人们都
退回到吸烟室里玩扑克牌时,她走到他身边,向他打听布赖尔,这是她的一个堂兄,
她本来觉得今晚也可以在这里碰见他的。
他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一直呆在斯图加特的家里。
她说她不知道这回事。
荷尔德林说话只是为了能够把她留住。
第二天早晨,他已经记不起来他们都谈过些什么了。
但是他对诺伊弗说:我最好是在一段时间里都不要再见她了。
朋友对他的打算表示支持:就这样做吧,弗里茨,她不适合你。
他偶尔会看到她,向她打招呼,但是没有更多的事情发生。
尽管如此,他还是会梦见她,那是些他不允许自己做的梦。有时她全身*,
她那强大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他经常因为惊吓而从这样的梦境中一跃而起,静
听着朋友们的呼吸声,然后自己安慰自己。他突然想起他和比尔芬格以及邓肯多
夫的其他几个人一起玩的秘密游戏,很快,老师们就劝他们放弃了这种天真烂漫
的游戏——或者他想起了每次和露易丝在一起之后便向他袭来的、他无法控制的“可怕欲望”。
Ⅷ 第六个故事(2)
现在,这种疾病又回来了。
白天,当他用理智说服自己放弃这样的噩梦时,他能够成功地想象出另外一
个埃莉泽来,她丝毫不受*想象的玷污,更多的是一个灵魂而不是一个造物,
是一个幻象而不是一个真实人物。他又把爱恋的人理想化了,为了能够与她保持
距离和只是在思想当中把所有的渴念都负载于她的身上:“我又重获力量,/自
由快乐如常,/我要感谢你天使般的脸庞,/莉达,亲爱的拯救女王!”
他们又偶然聚在了一起。他跟几个大学同学一起去了一场拍卖会,不是去拍卖什么东西,而仅仅是大家聚在一起寻开心。他一下就看到了她,跟她的母亲一块正要离开大教室。但是她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莱布雷特夫人也注意到他了。所以他决定留下来,活动结束之后等待这两位女士。
他又很喜欢她了,在他看来,她显得比同龄女孩更加成熟,他从诺伊弗那里得知她16 岁。母亲邀请他一起去散散步,并让他和埃莉泽两个人走在前面,这样他们可以不受任何打扰地聊天。他谈起他所读的文本,说他正在读赫德的《关于人类历史哲学的理念》和卢梭的《社会契约论》。他注意到,这使女孩感到无聊,于是便描述里克在诺尔廷根的日常生活,描述女孩的圈子,他讲得如此形象生动,以至于埃莉泽开怀大笑起来:您讲得真漂亮。
是吗?这只是因为我回忆起来感到很舒适。您想来找我玩吗?我父亲看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他为她如此自由随便地邀请他感到惊奇。如果时间允许的话,非常感谢您。在蒂宾根,人们经常会觉得无聊得要命,是吧。我们必须非常努力地学习,以使得我们不去注意无聊不无聊。在第二年冬天的一个节庆活动上,她几乎一无例外地跟另外一个人,一个以
其桃色事件闻名的法律系学生跳舞。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景仰地凝视着他,荷尔德林没有想到自己会感到如此嫉妒。他坐在大教室的角落里盯着她看,有时候她会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显然,女儿的行为让莱布雷特很是尴尬,他找荷尔德林谈起了学术,一阵子过后,他把埃莉泽叫到自己身边,她还没有怎么跟荷尔德林先生跳过舞呢。
但是祖托尔先生是个一流的舞者。也没有人传言说荷尔德林先生的舞就跳得很差呀。我可以用事实证明自己,荷尔德林说。那么您就证明吧。他们跳舞。您说点什么吧,埃莉泽请求他道,不要就这么沉默着。舞跳完之后,
她拉着他出了大教室,您跟我来,她说,我不想再看到这么多人了。他们进了一个很狭窄的走廊,里面堆满了破旧的家用什物。她突然把他拉到自己身旁,吻他的脸颊和嘴唇,把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说道:为什么所有这一切都必须由我自己来做呢,弗里茨,为什么你不把我拥入怀中。
她在赶他走,他只会在梦境里想跟她发展到那么深的程度。此外,他也害怕麻烦,害怕莱布雷特的指责,也害怕自己的感觉会变得平庸。他与她见面的次数又少了,她给他写很多的信,她的信很迫切。
他想躲避她。但是他却没有做到,因为诺伊弗的母亲,那个希腊女人,非常疼爱埃莉泽,并越来越频繁地邀请这个女孩去斯图加特。很快,她便牢牢地归属于这个活泼的姐妹圈里了。但是,她和他呆在斯图加特的时间不一样,所以他只能碰见她两到三次。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Ⅷ 第六个故事(3)
有一次,她成功地把他单独拐去散步了。他们并排闲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