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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的自信?!他守护了她那般多年,都没有信心不会将她吓走,你又凭什么在那样伤害了她之后还能如此的有自信?“你还爱他吗?”
慕长音一怔。
“风载秦,你还爱他吗?”宗不寂继续问道,声音微微颤抖。
慕长音凝注着他,“你跟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想回答吗?”宗不寂笑道,“没关系,我不问就是了。”
“不寂……”
“我发现了他潜入忠王府,所以一怒之下便追了上去,我们交了手,我输了。”宗不寂回答了她的问题,随后又话锋一转,“不过,我也可以说是赢了。”
慕长音蹙眉。
“他试探我。”宗不寂继续道,“从他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没有肯定你就是你。”
慕长音眉头蹙的更紧,想起了方才他的那些话,既然没有确定,又为何要来?还是另一次的试探?这越想便是越心烦,“别提他了,先看看你的伤吧。”
“只是一些内伤,我调息几日便能恢复。”宗不寂微笑道。
慕长音看着他的笑容,心里越发的愧疚,“不寂,我说过我不会再和他牵扯不清,那便绝对不会。”
“我相信你。”宗不寂眼底晶亮。
慕长音当即又道:“可并不是说我就与你……”话没有说下去。
宗不寂却已然明白,失望是有,但是,这都是预料之中的不是吗?“我知道,那般多年我都等了,不在乎这些时间。”
慕长音自然听出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寂,世上好女子多的是,我不值得你如此待我。”
“可是慕长音只有一人。”宗不寂却笑道。
慕长音内心仿佛被什么触动了一般,而这触动让她有些手足无措,“你只是接触的女子太少了,所以才会将我们那份亲情当作了爱情,不寂,你还年轻,又没有情楼的束缚,你可以……”
她的话没有说完便被迫打断了,身子随之被搂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而双唇,染上了别的气息。
他竟然吻了她?
和那夜风载秦的疯狂不一样,他极为的笨拙,笨拙地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的心意。
慕长音惊愕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挣开了他,“宗不寂,你……”
“你可以不接受我,也可以不爱我,但是慕长音,你不能质疑我的爱!”宗不寂却扣住了她的双肩,强迫地看着自己,他怕吓坏她,可更怕她什么机会都不给他便将他推开,“什么叫做将亲情当成爱情?什么叫做我还年轻?慕长音,你看清楚我,我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你眼中不懂事的少年!五年前你可以跟我说这些话,可是现在不行!”
“你——”
“长音,世上有多少好女子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你是最好的!”宗不寂一字一字地道。
慕长音更是心烦意乱,“你知不知道在我的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家人,甚至是弟弟,不,我甚至将你当成我的儿子!”
以她活过的岁月,他的确可以当她的儿子了!
宗不寂的神色闪过了一抹无法说清的惊愕,随即,直接忽略了这句话,“我知道你现在无法接受,没关系,我等。”
“不寂……”
“你让我查秦落的行踪我查到了。”宗不寂明智地结束了这个话题,“秦落的确是在楚都,只是他的行踪一向诡秘,我还没查到他在楚都的落脚之处。”顿了顿,又道:“不过你放心,我会查到的。”说完,便提出离开:“很晚了,你休息吧,我先走了。”随即转身离去。
“等等!”慕长音叫住了他,“谁让你走了?!”
宗不寂转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慕长音便是不需要去窥探他的心也知道此刻他心里想什么,顿时恼羞成怒,“不是说要调息疗伤的吗?在这里调息一周之后再走!还有,我说的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别总是一根筋的!”
宗不寂随之笑道:“好。”
至于是什么好,便只有他自己知道。
☆、032 下嫁安王
调息一周天后,宗不寂便起身,并未久留,“我走了。”
慕长音看着他,嘴唇蠕动了半晌,“秦落那边的事情先放一放吧,等你伤势好了之后再继续追查,还有,不要和他正面冲突,秦落此人行事诡谲,和他正面冲突没有好处。”
“我知道了。”宗不寂道,目光幽暗地锁着她。
慕长音当即避开,沉默须臾,方才重新对上,“不寂,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家人,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宗不寂没有和她分辨,“我知道了。”
慕长音却并未能松一口气,她如何听不出他的这话不过是在敷衍?可能说的她已经说了,“万事小心。”
“你也是。”宗不寂神色转为了严肃,“你要让自己再受伤,就算在风载秦面前也是!我宁愿你被他发现也不愿你受伤!”
慕长音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宗不寂静静地凝注了她半晌方才转身离去。
慕长音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飘然而去的身影,心却忽然间沉重了起来,她不愿意伤害他,可是也无法接受他的爱,不寂,家人如何能变成爱人?
“希望你真的只是一时糊涂……”
……
皇宫巍峨地屹立在风雪之中,仿佛一只蛰伏的雄狮。
早朝过后,御书房内,李翊神色肃然地将程雅到来一事禀报楚帝,“父皇,齐王世子的未婚妻乃临国护国将军之女,护国将军掌控着临国的三分之一兵权,此时他的女儿入楚都绝对不会仅仅是来看望未婚夫这般简单!父皇,和亲一事于楚临两国虽然重要,可是并未重要到需要齐王世子亲自前来的地步!”
“那太子的意思是?”楚帝眯眼问道。
李翊正色道:“父皇,儿臣提议早日将和亲一事办妥,让临国使团离开楚都!”
“那以太子之见,何人比较合适迎娶明霞公主?”楚帝问道。
李翊沉思半晌,“依儿臣之间,四皇弟最为合适。”
“恪儿?”楚帝蹙眉。
“原本最能让临国满意的该是三皇弟,只是除了宫宴那件事……”李翊抬头,“二皇弟身子一向羸弱,所以儿臣以为只有四皇弟最适合,而且他和明霞公主年纪相仿,相信婚后更能和明霞公主寝室和谐。”
楚帝眸光深邃地看着李翊许久,久到了李翊几乎已经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方才缓缓开口:“既然太子如此认为,朕会将人选交给齐王世子,若是他同意,随即敲定婚期,至于护国将军之女,既然临国使团没有奏报,我们只需暗中注意即可,楚临两国联姻不能再出差错!”
李翊低下了头,宽袖下的手紧紧握着,“是。”
……
宫里很快便传出了消息,楚帝有意让四皇子李恪迎娶明霞公主。
四皇子李恪,被废的德妃所出,自幼便遭楚帝厌弃,若不是忠王出手相助,他或许已然是庶人一个,而这些年即便他以少年之身屡立战功,却始终没有能够改变楚帝对其的态度,甚至已到十七之龄也仍居住在宫中,连一座皇子府邸也没有。
虽然圣旨并未正式下达,可是众人对于这个消息已经是相信了的,太子是储君,不可能迎娶临国那名存实亡的皇室的公主,而三皇子因宫宴那事,也不再是合适的人选,二皇子众所周知是病秧子一个,楚帝四个皇子之中,便生下了一个四皇子最为合适。
没有人因为这个消息而无惊诧,即便是四皇子李恪本人也是如此,甚至消息传至他的耳中之时,连神色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然而,很快,这件本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却出了意料之外的变故,就在楚帝给出了楚国迎亲人选之后的次日,明霞公主在游玩梅山之时在皇觉寺中与安王偶遇,竟对安王一见钟情,一改平日温顺听话的性子执意要下嫁安王。
齐王世子沉默两日,最终顺了明霞公主的意思,请楚帝提出了由安王迎娶明霞公主。
不久,楚帝给出答复,同意,次日,正式下了圣旨。
方才安静不久的楚都因为这件事再一次沸腾起来,不过和之前相比,如今的热闹多了一份浪漫绮丽。
……
消息传至忠王府,颂夏当即怔住了,虽然她也并不希望主子嫁给一个随时可能病死的男子,可是如今骤然传来此消息,她仍是担心主子无法接受,即便主子已然忘记一切,即便这些日子主子对安王并并无什么。
“郡主……”
考虑再三,她还是将这个消息禀报了,而之后,便见到主子失神。
或许郡主还是在意的。
慕长音收回了散开的神智,“既然安王大婚在即,你去备一份礼物,送去安王府吧。”
“郡主……”颂夏忧心道,“若是郡主对安王……”
“圣旨已下,此事断然不会再变。”慕长音打断了她的话,正色道:“而我也早早说过我和安王什么也没有,你的这些话,往后不要再说了!”
“郡主真的不介意?”
“为何要介意?”慕长音反问。
颂夏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没有说下去,郡主说的没错,如今圣旨已下,不管再做什么都已经没有作用了,甚至还可能会惹祸上身。
慕长音低下了头,她对安王虽无情意,可是此时却并不能将这件事抛开,安王病的如此的重,如何会再回皇觉寺?而明霞公主偏巧这时候上梅山游玩,而且还偶遇了一个病重之人,而且非但惊奇的一见钟情,还一反一直以来听话的形象,执意要更换所嫁之人?
风载秦,齐王世子,你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
此时,忠王府书房内
李恪端坐在棋盘的一边,手执黑子,目露寒光,而眼前的棋盘,黑子一片杀气腾腾,半晌,落下了手中的黑子,更是将一片白子逼入了绝境。
棋盘的另一端是手执白子的忠王,面对几乎已经是没有生路的局面仍是镇定自若,执着白子斟酌半晌,落下,随后,绝境中竟然破出了一跳生路。
李恪没有再下字,抬头道:“我输了。”
“四殿下过于的剑走偏锋,难免顾此失彼。”忠王道,“而棋盘也非战场,太过于杀气外露,虽可以在气势上压倒对手,可也使自己少了回旋的余地。”
李恪沉眸道:“忠王有话可明说。”
“安王一事,可与四皇子有关系?”忠王收敛神色,目光锐利地道。
李恪嘴边漫开了一丝冷笑,“忠王何以认为此事与我有关?”
“四皇子……”
“忠王。”李恪打断了他的话,“难不成你以为安王没有成为和亲之人就能和平安有结果?”
忠王神色微变。
“忠王的爱女之心我明白,但是忠王也必须明白,平安既然不能嫁给太子,更不能和安王有结果!”李恪继续道,言语尖锐而讥讽,“如今这样的结果,对大家都好!”
忠王沉默半晌,目光锐利的仿佛要穿过人的身躯看透内心的一切思绪一般,“四皇子,茵儿是我的女儿,我希望往后你做任何和她有关的事情都先要知会我一声!”
“不管忠王信或不信,此事与我无关!”李恪说罢,随即起身,“既然今日我输了,那这棋也没有必要再下下去了。”随即,转身离开。
忠王没有阻拦,而是低下了视线看着眼前这并不能算是谁输谁赢的棋局,久久沉默……
……
安王迎娶明霞公主一事定下之后,礼部便开始择选吉日,与此同时,太子李翊迎娶王家小姐为侧妃的日子定下了,就在七日之后,而同日,沐婉儿入三皇子府为侧妃,自然,三皇子也定了这个日子,是有人刻意为之的,而这人自然就是淑妃娘娘。
淑妃无法借着这件事打击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