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醒了醒了,”不知道是谁惊喜的声音。
“宁夕,深呼吸,跟着我数,然后用力……”锦娘不容置疑的声音又传来。
我吸着气,却觉得空气吸不进肺里,使出浑身力气用力向下推挤着腹中还不肯出来地孩子,剧烈的疼痛让我不住的颤抖,却感觉到那搂着着我的手比我颤抖得还要厉害。
我不敢再叫出声,死死咬着嘴唇,鲜血再一次流下来,双手拽紧了身下的被褥,几乎将指甲抠断,
“用力……继续用力……”锦娘焦急的大声喊。
痛,好痛……甚至比魂魄离体的疼痛更加剧烈,身体似乎要被撕裂成两瓣,我吸着气,随着剧烈的宫缩拼命推挤这腹中的孩子。
尖锐的疼痛随着脊椎透入心脉,身体开始剧烈地痉挛起来,浑身已经再找不到一处干的地方,身体开始发冷,力气在一丝丝的抽离……
“护住她地心脉!”杜神医严肃地声音在大声道。
胸口又源源不断传来温热的气流,力气又回来了一点,下腹撕裂地剧痛更加尖锐,只听锦娘喊道:“宁夕,快用力,孩子下移了!”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发浓重,身下濡湿一片,“呃……”我惨哼出声,感到孩子在一点点移向两腿之间。
“血止不住了,”锦娘惊恐地声音传来。
我却完全不在乎这个,借着凌奕掌心传来的热流,拼着所有地力气,狠狠地用力,我必须将孩子赶快生下来,心里只有这样一个念头。
“快,看到孩子的头了,”锦娘惊呼着。
方宁夕,就快见到宝宝了!我一震,拼尽了身体最后一丝力气,狠命的抬起身体,整个身体仿佛马上就要崩断的弦,惨叫出声,感觉到孩子随着一股汹涌的热流猛然滑出体外……
“哇……哇……”随着洪亮啼哭声,我的神经骤然松懈下来,整个人软到凌奕怀中。
“宁夕,宁夕,宝宝出生了,”凌奕惊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宝宝……宝宝……给我看看,”我虚弱的声音几乎不可闻,可是对这个孕育了九个月的生命的期盼,让我硬撑着没有昏过去。
“宁夕……”锦娘惊恐的声音传来,“赶快给她止血,快!”
孩子没有递到我手中,却感觉到身下有湿热的液体在不住的蔓延。接着身体被放平,凌奕握着我的手在不住颤抖,“宁夕,坚持住……坚持住……”
“是儿子……还是女儿?”我虚弱的看凌奕,见到他苍白如纸的脸上全是担忧与恐惧,却强撑着对我道:“是儿子,是儿子,咱们的‘旭儿’。”
“旭儿……”我喃喃的笑着,只觉得身体的温度在一点点流失,随着下身的热流不断涌出,也带走了身体最后一丝丝热气。
我要死了么?看着杜神医在我身上不停的扎着银针,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随着四肢的逐渐冰凉,我反手握住凌奕的手,神志开始模糊,意识一点点消退,我用尽所有力气,凭着一点残存的意识对凌奕道:“我……好累……要睡……一会儿……记得……叫醒我……”
然后神志便伴着凌奕破碎的凄呼一起泯灭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第五卷 生死契阔 194 魂魄
,什么声音?
不断吵闹的喧哗声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慢慢的终于听清了,是婴儿的啼哭。
好吵啊,怎么一片漆黑。
“孩子该是饿了,给他喂点米糊吧,唉,可怜的孩子。”声音哽咽
“姐姐还没醒吗,让我进去看看。”
“别去……”接着是悠长的叹息声。
“为什么不让我去看看,神医,神医你说话啊,姐姐怎么了!”
“哇……哇……”又是不断的啼哭。
“神医……”低声的询问响起,“宁夕……她……熬得过来吗?”
沉重的叹息……
“你怎么不说说话啊。你是什么神医啊?究竟怎样了?”惊恐地尖声呼喊。
……
能不能不要这么吵啊。我郁闷。还让不让人清静了。
咦。让“人”。什么“人”?我是谁?
四周一片黑暗。混沌不堪。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不断喧哗地声音传来。
没有任何感觉。完全没有存在感。我究竟是什么?
……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我嘘了口气,总算轻松了,等等,嘘什么气?拿什么嘘气?是心理作用吧?我到底是什么呀,摸不着看不见的?好奇怪!
一片安静中突然传来喃喃细语,“宁夕,醒过来,你都睡了三天了,醒过来吧……”
在叫谁呢?我好奇,但什么都看不见。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悲戚,到底怎么了?
“旭儿在哭呢?你不想看看他吗?看看咱们的儿子……”低沉如絮的男声旁若无人的细语着。
我越发好奇了,想看就看呀,怎么就醒不过来了?
突然四周一亮,哇,一片光明,这是哪里?木屋、木梁、简陋的陈设,我怎么,我怎么……在天上?呃,错了,是在空中。
不管了,既然能看见,就赶快看看吧。
就这么一念之间,镜头一转,嘿,拉焦距呀?啊,这是怎么了?
屋里的大床上,一个男人盘腿坐着,怀里还抱着个女人,她怎么了?
正想着,镜头突然放大,咦,好像昏过去了,怎么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啊,不对,好像不是昏过去了,是……死了吧?
“宁夕……”眼前的男人突然一声低咽,手臂收的更紧,死死将那个不知道是不是死了地躯体搂在怀里。
镜头再一转,啧啧,这男人,生得真好,大帅哥诶!可是,怎么满脸憔悴的,也,眼睛这么红,满是血丝还这么好看,真是的!该刮胡子啦!
咦,有人敲门,谁啊?
我乐颠颠的想去应门,呼,怎么我到门外了。头大了,我究竟是什么啊?上下左右前后看一圈,吓,什么都没有啊!闹鬼了?
镜头又转回屋里,嘿,这些人啥时候进来地?
房间不大,满满地了五六个人,一个中年男子正给床上的人诊脉,只见他凝神蹙眉,其余的人则紧张地注视着他。
好半晌,那中年男子才放开手,却没有说话。
“怎样了?”刚才那个帅哥声音有点发抖。
那中年男子却摇摇头,还是没有说话。
“究竟怎么样了?”帅哥这一问已经带上了绝望的悲音,听得我都不免有些发寒。
那中年男子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你们帮她梳洗更衣吧……”
“不行……”那帅哥发出呛然悲呼,扑上去将那个看似完全没有生机的女子抱在怀里,“你们谁都不许动她。”
“姐姐……”年纪最轻的女子凄然哭叫起来,扑进一旁正在垂泪的中年女子怀里。看得我颤了一颤,咦,我竟然有感觉了?
我在房间里绕着圈,发现每个人脸上神色都凝重得吓人,她死了吗?
“让我……来看看吧。”其中那个一直没开口的红衣美艳女子突然发话了。
“你们出去……,谁都别动她!”那年轻的帅哥厉声道。
“凌奕……”那中年女子上前一步,却被那红衣女子拉住。她犹豫片刻道:“让我看看,也许……有别的办法……”
原来这帅哥叫凌奕啊,我转了两圈,晃到他跟前,这么难过,这床上地是他什么人?
凌奕闻言身体一颤,抬起头,带着一丝不确定对那红衣女子道:“你……想怎么做?”
那红衣女子犹豫片刻道:“我……想试试,看能不能给宁夕……招魂。”
啥,招魂?我吓了一跳,却见凌奕眼里升起希翼的光芒,渐渐将那绝望盖过。被他搂在怀里的身体,也渐渐松开了。
我兴致勃勃的盯着那红衣女子,只见她走到床前,让周围的人纷纷退开,刚要伸手,突然身后那个中年男子出声道:“红姑……”却又顿住没有说下去。
那被称作‘红姑’的女子转头报以微笑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那中年男子嘴唇动了动,终于没再说什么,默默地退了开去,一屋子人都急切的注视着红姑,然后看着她将手探出,握住那个被成为“宁夕”地子的手,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动静。究竟要怎么做啊?我开始着急了,不停地在屋里晃来晃去,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反正也没人能看见我
就在这时,那红姑身体突然一颤,四周的人似乎呼吸都为之一顿,我便惊讶的发现,红姑的双目突然失了焦距,样子神秘诡异,瞳孔竟然开始发出诡异地蓝光。
难道这就是在招魂?我惊讶的瞪着眼前地情形,心里的怪异感越来越强烈,有些什么说不清地东西,似乎在慢慢化浮现出来,那种感觉很奇妙,明明看不见,却突然看见了,明明是虚无一般的存在,我竟然突然有了感觉,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能……行么……”不确定却又带着一丝期盼地声音将我拉回去,怎么会,怎么会突然觉得有点心疼?
“很奇怪……”红姑的声音带着疑惑,“宁夕的体内魂魄并不齐全,似乎……正在一丝丝……抽离……”
屋里地人都呆住了,只有那个年长的女子,默默地看了凌奕一眼,开口道:“还能……聚齐吗?”
红姑摇了摇头,“魂魄不全,根本无从招起……”
屋里陷入死寂,只是偶尔一两声抽泣传来。良久,凌奕突然开口,“你们……都出去……”
那红姑神色一动,刚想说话,却被那中年女子一拉,对她默默摇了摇头,扶了那个哭得住抽噎的年轻女子,当先出去了。
不一会儿,屋里就只剩下两个人,不,应该是一个人,和一副没有生命体征的躯体。
我呆呆地看着凌奕将那躯体搂在怀里,一脸绝望的灰暗。他不断轻吻着那惨白的脸,微微发紫地唇,失神般的喃喃自语,“宁夕,你说过要和我一生一世不分离……”
“宁夕,醒过来……”
“宁夕,你说要来海边看春暖花开,要和我一起看落日……”
“宁夕,你说过要陪着我一起慢慢变老……”
“宁夕,你说过,你要守着我,不会离开的……”
声声的呼唤,让我原本没有实质的心也沉重起来,沉甸甸的堵在那里,仿佛有什么挡住了,看不清楚……
他就这么抱着她,一直坐着,窗外的天色渐渐黯沉,房里没有点灯,可我却丝毫不受干扰的看得清清楚楚。
“宁……夕……”他不停地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突然,他怀里的苍白的脸一湿,一颗晶莹闪烁的东西溅开来,衬着那苍白的几乎透明的皮肤,如同碎裂的水晶……晶莹四溅……
我心里“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随着这四溅地泪滴炸开来,是什么?是什么?记忆仿佛洪水,从最黑暗的深处汹涌而来……
我开始醒悟……
“凌奕……”仿佛来自无尽的虚空最深处的呼唤脱口而出。酸涩的情绪犹如一把利刃,在看不见地地方生生割裂我。
“凌奕……”他听不到我艰难的呼喊,闭着目,无声地泪水从他的眼角滴滴滚落,每一滴都敲在我地心头,让我浑身发颤。
怎么会这么痛?我抬手捂住胸口,好痛……,那看不见的地方被扭转撕扯着,“凌奕……你看看我呀……我就在你面前……”
抬手去抚他苍白憔悴地脸,可手臂却直接穿过他的身体,无处着力,我又惊又惧,拼命喊着“凌奕……凌奕……”
身体突然被一股不知名的引力拉扯住,黑暗中似乎漩开了一个黑洞,就像龙卷风的风眼,强大的吸力开始裹住我,朝其中拉扯…
这是什么?我惊恐地挣扎起来,难以言喻的恐惧让我尖声呼喊“凌奕……凌奕……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