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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格不健全,遭受社会生活无法承受的压力,希望以某种外在的药物,消除自己的心里痛苦。。。。。。邪恶地追求神秘,这是吸毒者的初衷。
我们每一个人都可能陷进泥潭,用不着沾沾自喜悲天悯人。
下一个就轮到你。
就拿中国来说,据我所知,比如昆明一个城市,现在吸毒的人数就比1988年时增加了40倍。
吗啡是个好东西。
一盎司吗啡可以医治2000个伤口的疼痛。
吗啡没有罪过。
每个人都有权利自由地支配自己,包括自由地损害和杀死自己。
所以不让一个对自己完全有控制力的成年人拥有毒品,实在很荒谬而且不现实。
一发子弹可以打死一个人,但是一包毒品,只要对方拒绝接受,就杀不死人。
所以毒品比枪,脾气要温柔和气得多。
这完全是私人的嗜好。
就像有些糖尿病人,需要终生服用胰岛素一样,有些人,需要终生使用毒品。
我对这一点,抱深切同情。
如果要纠正他们,首先应纠正人格。
不知你们注意到了吸毒人的长相没有?毕瑞德讲话时,有浮想联翩的特点,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范青稞和孟妈面面相觑。
范青稞发现孟妈在审视自己的脸。
真是晦气。
可是有什么办法?既然你住了一回这种医院,你就得一直维持这种特定身份。
范青稞索性把脸端端正正地对准二人,一会儿偏向这一边,一会儿偏向那一边,像那种会自动摇头的电风扇,让他们看个够。
瑞德说,范女士一进来,我就目测过了。
不标准。
这让我很失望,几乎怀疑你是一个冒牌货,范青稞赶紧转移话题,谈谈你的研究成果吧。
瑞德说,那都是从白种人取得的资料,井底之蛙。
范青稞有点高兴,她终于发现了毕瑞德中文中的破绽,比如这个〃井底之蛙〃,就用得不是地方。
他应该说〃一孔之见〃。
老外毕竟是老外。
瑞德说,他们的头发一般比较稀少,脑袋小,或者是看起来颅骨的体积虽然不小,但是骨质比较厚,里面能够容纳的空间还是不大,就像。。。。。。瑞德四下里睃寻,看到了茶具,就说,对了,像皮很厚的瓷壶,装不了多少水。。。。。。他的上颌和颧骨猛烈地前凸,好像在猿到人的进化旅途上,只走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
眼眶比较大,耳朵也比较大,牙齿的间隙也宽,这都是动物的特征,因为他面对的是一个充满危险的世界。
眼珠倾斜,永远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但是一有风吹草动,行动敏捷。
他对痛苦不敏感,触觉迟钝,你抚摸他,他会充满仇视。
但是视觉很好。
皮肤比较黑,前额塌陷,情感麻木,伤口愈合得很好,绝不是疤痕体质。
但浑身暴露的地方,你仍可以看到片状或网状的伤痕。。。。。。瑞德边思索着边说,好像他的面前就站立着一个吸毒者,他用语言在做素描。
不。
黄种人不是这样的,他们和普通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孟妈不喜听这种复印机似的形容,打断了瑞德的话。
以范青稞在医院的亲眼所见,好像这种长相的人不多。
很遗憾。
如果我能到你们的医院里,去实地考察一下就好了。
瑞德不经意地说,孟妈把中药的残余汁液,给我带了一些。
但是中药是成分复杂的混合物,分析的结果不满意。
范青稞脸上抽动了一下。
科学是全人类的。
比如为了征服艾滋病,中国就不断地把各种中药汤,送到联合国卫生组织化验和临床验证。
我们很愿意得到第一手的资料。
瑞德说。
范青稞对面前这个神通广大的外国人,提高了警惕。
假如你服药以后,有了远期的反应或疗效,能够通知我一下,我将不胜感激。
分手的时候,毕瑞德说。
好的。
范青稞回答。
谢谢您的合作。
孟妈留在后面说。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范青稞觉得有一片透明的丝网罩向戒毒医院,心中忐忑。
晚上沈若鱼把对话过程,连标点符号,都传达给了简方宁。
知道了。
简方宁在电话里有气无力地说。
多重要的情报!我是义务的,你还爱答不理的样子!沈若鱼莫名其妙。
我太累了。
国内外的戒毒界眼睛都出了火,盯着中药,可我实际支配的力量又是那样微薄。
别人总以为院长就该有办法。
我赤手空拳,事业处在一个非常艰难的地步,没有人理解。
真的。。。。。。我疲倦极了。。。。。。简方宁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拿着话筒睡着了。
电话确实没有挂,但电话又确实没有声音。
沈若鱼为自己的朋友深深地担心。
先生说,给你。
沈若鱼放下电话,说,什么?给你找的资料啊。
沈若鱼说,我不看。
从此我和有关毒品的资料绝缘。
先生说,真是不识奸人心。
就说是三令五申禁止什么事,也有个余音袅袅下不为例。
你别烦,这是最后一份了。
资料严复是中国近代杰出的启蒙思想家、翻译家。
早年学习海军,留学英伦,学贯中西。
1894年甲午战争之后,他翻译出版了《天演论》《原富》等一系列著作,将西方的进化论和进步的社会科学学说,系统地介绍到中国来,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毛泽东同志曾称赞他是〃在中国共产党出世以前,向西方寻找真理的一派人物〃。
但是鲜为人知的是,这位大思想家、大翻译家,在青年时代就染上了吸食鸦片的恶习,终身难以戒除。
严复从19世纪80年代,就已染上鸦片。
1879年,他从英国留学回来后,被北洋大臣李鸿章调到天津北洋水师学堂,任总教刁,会长,总办。
在他的卧榻后面有地铺,他常常躺在上面吸食鸦片,以榻帐为烟雾。
严复1916年1月9日的日记里用英文记载着:〃Twopipcrsintheafternoon。
〃意为:〃午后,吸烟两筒。
〃严复的鸦片烟瘾很深,酿成重病。
1920年,因吸食鸦片引起的哮喘病与肺心病,折磨得他痛苦不堪。
严复不得不住进了北京协和医院,并遵医嘱,停食鸦片。
他在1月4日写给熊纯如的信里说:〃但以年老之人,鸦片不复吸食,筋肉酸楚,殆不可任。
夜间非服睡药尚不能睡。
嗟夫,可谓苦也。
恨早不知此物为害真相,致有此患。
吾早知之,虽日仙丹,吾不近也。
寄语一切世间男女少壮人,鸦片切不可近。
世间如有魔鬼,则此物是耳。
吾若言之,可作一本书也。
〃严复带着无穷的痛苦和深深的悔恨,于1921年10月27日病故。
庄羽回到病房,支远说,医院炒了我们鱿鱼?庄羽回答,惩前毖后,只要交了检查,就可留院观察。
支远说,这样最好。
治病也像野兽喝水,走得顺路了,一般不愿另起锅灶。
我用中药,感觉不错,或许真能根除了。
只是两人的事,为什么只找你一个人谈?好像我无足轻重?庄羽说,这也值得吃醋?你许不是看上了女院长,想找一个和她单独谈话的机会?支远说,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觉得这种受训的常烘,由我顶着,心里安定些。
身先士卒的意思。
庄羽说,谢谢你的好意,我的案情比你重。
你不过是私藏BB机,我是偷吸毒品。
支远说,只是这检讨书,多年没操作过,难。
庄羽说,这有什么难的?你叫孟妈来。
支远说,孟妈是什么人?到底也是个医生,又不是你的保姆私人校贺,焉能随叫随到?汪羽说,我叫你去,你就去。
她一准就到。
看你这磨磨蹭蹭的样,席子,你去。
果然,不一会儿,孟妈就随着席子过来了。
好闺女,你怎么啦?孟妈这两天忙,没顾得上来看你。
你还好吧?没人欺负你吧?孟妈一张脸若九月金菊。
孟妈,别蜜里调油了。
今天我有一事求您。
庄羽开门见山。
何事啊?孟妈可是个大忙人。
孟妈开始端架子。
请您代写一份检讨,越快越沉痛越好。
庄羽吩咐道。
孟妈说,闺女,孟妈我乐意帮你。
可写这玩艺,我也没谱。
庄羽拍拍孟妈的肩膀说,拿糖是不是?我也不是白使唤人,给润笔费。
孟妈眼睛一亮,随即暗下来,说,仨瓜俩枣的,恐怕不够润笔,只够润喉。
孟妈不希罕。
庄羽说,孟妈你别小看人。
我就花大价钱买个痛哭流涕的检查,只怕你的手艺潮!孟妈激将道,庄小姐你不要小看人,你孟妈当年也是造反派,什么没见过?咱们一言为定。
庄羽从卫生纸上撕下巴掌大一条,向支远要了笔,写下一个数字,然后说,这就是庄氏银行的银票。
等我们出了院,你就凭这个向我领钱。
孟妈将卫生纸片段,细心对折,再对折,直到纸片成了一块平整方正的纸块,放在白大衣最上面的口袋里,笑眯眯地走了。
支远说,你还真行。
庄羽说,是她真不行。
以后庄羽和支远的治疗很成功。
两人用的方法虽不同,效果都不错。
当然庄羽不止一次旧病复发,狂吵着复吸。
病房已根绝对外孔道,嚷嚷得再厉害也白搭。
简方宁给她用了强力的镇静剂,一天天一关关也就熬过来了。
毒品一戒除,脸上的颜色顷刻就不一样。
特别是庄羽,年轻,再加上以前当运动员的底子,素质好,竟像杀灭了蚜虫的小白菜,日新月异地变化着,渐渐显出当年风姿绰约的模样。
简方宁对她格外关注。
好像是一个老艺人,费了心血雕出一个将来也许成为精品的毛坯,虽然大匠不以璞示人,但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院长,您对我有再造之恩。
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庄羽说。
永不吸毒,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简方宁说。
呵,我说院长,您别老吸毒吸毒的,拿人一把。
庄羽像个爱撒娇的孩子。
我想不到除了这种医患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简方宁真的困惑。
在医学以内的范畴里,她可以叱咤风云,但在这一行以外的领域,脑子就迟钝了。
我想建立一种新关系。
庄羽一语双关。
简方宁惊喜地说,你同意留在医院工作了?庄羽说,我仔细想了许久,我不能留在医院里。
这是一句十足的谎话,她从来就没打算留下过,但她不想伤害简方宁。
为什么?简方宁觉得不可思议。
在她看来,一个病人能有〃这样的机遇,应该是难得的信任。
庄羽说,简院长,说句心里话,我看不起你们这行。
不是人过的日子。
我在这里呆着,没办法的事。
我随时都可以出去。
可是你们呢?无期徒刑。
干这行,比看管犯人都不如。
犯人有罪就没理。
病人,有病就有理。
我给过你们罪受,我也骂过你们。
如果我当了工作人员,位置就变了,成了挨打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