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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句话很好,风花雪月本闲,而劳攘者自冗,我从来没因为啥耽误学习过,除非你自己本身就是个庸俗的人。”
“啊!”我故作感叹,“你理解的真对呀,而且还理论联系实际。”
“有的女孩你喜欢她,对你来说也是一种动力呀。”
河边有一只白鸟,我说:“你看,那有一只鸟。”
“你是那样的喜欢她,她在让你喜欢,但她好像又什么也不知道。”
“这只白鸟很好看,它静静地看着一切,又好像眼里什么也没有,很恬然。”
“我知道我应该喜欢她,尽管她一点也不能给我带来什么。”
“飞了。”
“但她一定给了我什么,她让我生命有了价值,有了光彩,你知道吗?”
“它在地平线的上方飞着,整个大地都因它的飞翔有了仙境有了……”
“你到底听没有听我说话?”他走快一步到我面前问我。
“有个司幽国,你知道吗?”
“哪国?”
“就是我们中国,在古代,在中国没有统一以前,比秦始皇更古老的时候,有个司幽国,国家里有两种人,男人和女人,他们分为两个团体,称为司女和司士,司士和司女之间不进行交往,他们靠彼此的感动来受孕而生儿育女。”
“你一定会感动不少人,哈哈。”
这时河上出现一座桥,又窄又长的铁桥,桥那边有个卖桃子的小姑娘,小姑娘有十一、二岁,筐子里装了大半筐桃子,她在筐后的小板凳上静静地坐着,还不时地翻着一本书,她的眼睛很大。她的后面是一个小村庄,想必她就是那个村的。
我俩走到桥中间,趴在铁栏杆上任风吹着,下面是墨绿色的水。
我说:“自从有病以来,好久没让风这样地吹了,好久没这么惬意过了。”
“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会怎么样?”
“你摔不死,顶多再游到岸上。”
“桥这么长,我们又离水这么高,让我有种悬空的感觉。”
“本来就是悬空,弱智。”
我又说:“如果你跳下去,我也跟着跳下去。”
“你会游泳吗?”
“会,小时候我们北大塘里满塘子的水,我们都爬到很高很高的地方往水里跳,开始不知道,在空中不敢头朝下,就用肚皮贴着水面,‘啪’的一声,我差点被拍死,很久不敢再做第二次,后来知道了下落时头朝下,就哧的一声钻到水底去了。”
“你们那有北大塘,也有南大塘吗?”
“有,南大塘很少有人敢去,即使白天也只有几个人合伙才敢进去,那里扔有死小孩,那里面长的不是树木,是带刺的灌木丛,能缠人,塘很小,在灌木丛中间,因与北大塘对应,才叫南大塘,听说原来是个坟场,我小时候去过许多坟园,也没有这个怕人。”
“我才不敢哩,闲着没事朝那转,不过我喜欢打猎,我没有打过猎,你们那儿怪偏僻的。”
“我们那儿并不偏僻,是山地与平原交界的处,山在西南方,属于外县,这一边都是平原,属于咱天中。我有点饿了,你买点小女孩的桃来当午餐吧。”
“走,咱一块过去买。”
我们走过去,少康给了小姑娘两块钱,小姑娘给我们一大堆桃子,少康掀起汗衫兜着,我们走着吃着顺着这个村庄往西北去,这样会走到天中城西关。
村头有一头牛拴在木桩上,它卧在那里静静地反刍,目光十分深沉。
少康走上前去冲牛喊:“秋雁,秋雁。”
牛没理他,他递上一个桃子,嘴里说:“秋雁,来尝一个。”
牛站了起来。
“唉呀,老梦,我想着你也总不能不给我面子,来,站起来吃,利于消化。”
牛后退两步。
我真没办法,这就是活宝,我说:“有人来了,你想偷牛不是呀?”
他走了过来,嘴里还嘟囔道:“我真弄不明白,它为啥叫的名字跟你的一样。”
“你还记不记得咱俩之间有一次很不愉快。”
“就因为那,你不给我一个位,我污染你了。”
“你还记不记得为什么?”
“我忘了。”
“再想想。”
“我给那小妮一封信,里面有张散文诗的贺卡,她不接受,又返给我,她在北面坐,我在南面坐,她就是这样让班里的学生一个一个地传给我,我很生气,好歹我也混那么几天,竟然不给我面子,让全班同学都笑话我。”
“当时我并没有幸灾乐祸呀。”
“传给你时,你竟然拆开了,在别人手里传时,任何人也没敢打开看,我没想到传到我跟前了,被你打开看看,你懂不懂规矩?我当时正在气头上,并不是针对你,对不起。”
“你现在说对不起有啥用?”
“其实也并不能都怪我。”
“如果我现在不说,你可能永远也不知道那是一场误会,我哪敢看你的东西呀,况且我也懒得理你,因为你给那小妮送时我没看见,我不知道那是传给你的,我见附带有散文诗贺卡,咱班都知道我喜欢散文诗贺卡,我以为那是别人送给我的。”
“你真会自作多情。”
“就是呀,这就是我的苦衷,我当时并不能向你解释,我没看清最初谁传的,也不知道传给谁,我就看见方向是向着我来的,心里就犯嘀咕,果然传给了我,我一阵欣喜若狂,就得罪了你。我当时怎么向你解释呢?难道让别人笑话我自作多情?”
“如果因为那件事后谁就不理谁,高中生活擦肩而过,这就永远不会被知道了。”
“像这样的事多的是,每个人身上都有。”
“可能是吧,还算我们有缘。”
“即使没有那一件事,我们也很可能擦肩而过,我们就不是一类型的人,若不是因为我有病,根本就不会接受你这种人,我有点孤立独行的性格,不愿意被任何人同化,而你总想见人就打成一片。”
“看来是因为你有病,这种思想脆弱了,才接受了我。”
“你上次问我爱情需不需要门当户对,我当时推测依你的智力不会问得那么深,就随便回答你,后来想想你说的还有些道理。”
“可是我们俩个之间就不是一个类型的,就可以在一块玩。”
“爱情就不行了,爱情是一辈子的事,咱朋友之间是暂时的,咱玩好了就继续玩,玩不好就分开,反正各自之间还有一些朋友,不会为了一些不对头的事而强勉自己一辈子。爱情一旦结合之后就难分了,这就牵连着各种因素,各种责任,甚至你还得改变自己,我却从不为朋友而改变自己,改变自己就意味着死亡,意思是我已经死亡,新生的是另一个。”
“可能是你把爱情看得这么重大的缘故。”
“真正的爱情都是这么重大,否则就不是爱情,爱情没有种类,而友情可以分种类的,也许我病好之后就不会接受你这种人,你不要试图同化我,我也不知怎么的,也快学会那种流里流气了。”
“我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做朋友。”
“这说明你没有一点自己的性格。”
他强调地说:“即使咱俩闹翻了,将来我有事找你的时候,咱还是比别人强。”
村庄里很安静,鸡叫,狗叫以及我们走路的脚步声都听得很清楚。
有两间房子很低很矮,房前坐着一个老大爷手里拿着一根竹棍,旁边有几只母鸡在地上找食,一会儿又从屋里走出来位老大娘,手里端着两碗饭,放在一个旧桌子上,我边走边聆听这一切。
各家都安闲地过着各家的日子,还有一家来了亲戚,门前放着两辆半旧的自行车,这家显得格外热情,南边有几个小孩子围着麦秸垛跑。我们绕过村庄离开了河,沿着一条普通的路走着。
我说:“这些日子都将不会再现,每一刻都将不会再现。”
“你别再感慨了,我也后悔没有好好学习。”
“不要讲学习,我说的是每一个普通的日子。”
“你是说现在,在高考之前,我们却没说过高考。”
“你相信刚才那个村庄会有非典吗?”
“不知道。”
“我怎么没给你说话说到一块过,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你想珍惜,你说到底又该怎么去珍惜呢?”
“看来咱俩潜意识里还有点共同认识,只是表现出来的却不同。”
“对呀,你也说过没有相同之处不可能成为朋友。”
“你将来想做什么,就是说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想做一个医生。”
“我不想当医生,初三时我得了一场病,接着我妈也得了一场大病,后来我病好之后我妈的才好,我知道有些病是让医生也没法的。”
“这你更应该当医生啊!”
“我太感情用事,不行,如果碰见束手无策的,我自己会急出病来,我会比病人更痛苦,天下病人多的是,我将让一生的大部分时间在痛苦中度过,这种痛苦对医生来说还是无济于事的。”
“你知道这些就好了。”
“那样我会让自己很劳累,我很自私,我不想劳累自己,有你这个医生在。”
“你认为医生不需要劳累吗?”
“当然需要劳累,有些医生太劳累了,跑上跑下,有些医生玩忽职守,对病人没有同情心,应该让第二种分担第一种的劳累,如果我做医生,我会做第一种,这样又太对不起自己了,我又不可能做第二种,我会良心上过不去。你会做哪一种呢?你是否一生都在呼吁第二种来分担第一种呢?”
“在现实中医生比较赚钱,不管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
“我现在不是讲赚钱不赚钱,我是说一个好医生一定要技术型压于感情型。”
“你是说医生不要对哪个病人有同情心?”
“我不是说同情心,这里的感情与医德是两码事,医生不应该有感情医生,当然医德与医术都重要,可能你说的对,医生要对整体病人有同情心,不能对个体病人有同情心。”
“不给你说这个了,你是哲学家,我不当医生了。”
我也笑了起来,我是否病糊涂了,见啥人说啥话,他又不是保儿,我接着说道:“你不当医生,还想当啥?”
“我想当个演员。”
“接着说。”
“我知道我当不成,只是想当,我想当个名星,整天逛来逛去,到处吃吃喝喝,就那样的名星。”他笑了。
“少康,你很纯洁。”
“少讽刺我。”
“真的,你很纯洁,这才是每个人最原始的欲望,每个生命最原始的欲望,我还不如你呢!我要是你就不会生病了。”
“你将来想当什么?”
“我不知道,反正我不迷信。”
“迷信是啥意思?”
“迷信在我心中的意思就是:没有去证实的事,而偏偏去相信这件事,站在局外人的立场稍微考虑一下就知道这不可能,而你还无条件地相信。”
“这谁都知道,只有很少人迷信。”
“不对,几乎所有人都在迷信,最大的例子就是迷信权威,否则人类社会就很难形成、发展,我也有迷信,只不过我迷信比较少,你也有,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