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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云骁低了头,良久不语。皇帝也不催他,闲闲的坐于龙榻之上,一双眸悠悠的看向广阔的夜空。静寂中有隐隐的歌声传来,这一夜的繁华,相信会成为很多人,一生之中最美的梦,同样它也会成为很多人挥之不去的恶梦。
“三年。”崔云骁看着皇帝,道:“如何?”
皇帝摇了摇头。
崔云骁抿唇,半响道:“五年。”
皇帝狭长的眸,缓缓的睁开,凝着崔云骁,半响笑了笑,举起一根手指,晃了晃,道:“十年。”
崔云骁错愕的看向皇帝,良久,忽的笑了。
“我要一道圣旨。”
皇帝蹙眉,摇头。
“那就五年。”
“朕总算知道为什么非她不可了。”皇帝看着崔云骁,“十年,十年朕告诉你一个秘密。”
崔云骁看了皇帝半响,最后慎重道:“好吧,十年。”
皇帝便长长的笑了笑,续而取了御案之上的御书道:“便封嘉庆王如何?”
“可以。”崔云骁点头道:“那个秘密是?”
“王梓清那有朕的一道圣旨。”
崔云骁不语,只双目灼灼的看着皇帝。
“当日你去嘉庆,朕宣她入宫,给了她一道密旨。”皇帝迎着崔云骁灼灼目光,一字一句道:“密旨上写明,王梓清一旦嫁与崔云骁为平妻,至此正妻美妾皆不可纳,否则王梓清有权休夫再嫁。”话落,皇帝忍不住的便哈哈笑出声来。
崔云骁待皇帝的笑声落下,才轻声道:“皇舅公,要么封个再大点的王吧?”
皇帝错愕的看着他,“你既然要在嘉庆呆十年,封个嘉庆王不是很好?”
“那她一旦回朝,遇到那些王位高的,不还得低头?”崔云骁看着皇帝道。
“那特例封她个一品王妃的赐号,如何?”皇帝看着崔云骁。
崔云骁想了想,最后却摇头道:“算了,我反正替皇舅公守嘉庆十年,十年之后,我便陪着她,云游四海去了。”
“十年,朕要你将嘉庆练得固若金汤,使得汉成不可动一分。”
“臣领旨。”
不消步时,慈宁殿汉成使者当众求婚之事,便在慈安殿传了开来。而崔云骁的那句,“只我已有妻室,府中侍妾之位尚有空余,便勉为其难给了你那最美、最尊贵的郡主如何?”一瞬间便传了个遍。
女人较之男人,天生爱八卦,众人不由得便齐声而笑,笑声方歇,便响起各种尖酸刻薄之言。
贵妇人甲,“那位郡主许是个嫁不出去的吧,不然,眼巴巴的来我们沁阳寻什么亲?”
贵妇人乙,“许是个生相恶丑的,偏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大言不惭的想与二公子联姻。”
贵妇人丙,“可不是,谁知是个什么腌渍货呢?”
贵妇人了,“二公子许她侍妾之位,只怕都是抬举她了。”
……
人群之中,灼桃听着那些刻薄之言,只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得便拿眼去看宁玉霜,“小姐……”
宁玉霜在脸色最初的紫涨过后,便是面无表情的沉静,听得灼桃的话,抬起眼看向灼桃,“他拒绝了,是吗?”
灼桃不语。
“而且拒绝的很难看,是么?”
灼桃再次不语。
“改变计划。”宁玉霜看着灼桃,“那个人随她去,你借着夫人的名义,想法将这包药下到安庆长公主茶盏里,我去寻石皓云,通知他动手。之后,我在城门处等你,我们今晚离开沁阳。”
她将早已藏在袖中的一个小纸包,递给了灼桃。
灼桃接过,抿了唇道:“小姐你见到石皓云后,立刻同他回汉成,不用等奴婢。”
宁玉霜抬起脸,看着灼桃低垂的眉眼。心生悲憾,灼桃跟了她快十年了吧?如果那次她听从父王的安排,离开沁阳,灼桃便不必送死吧?
“灼桃,是我对不起你。”
灼桃摇了摇头,“奴婢的命是小姐给的,为小姐死,也是应该的。”
宁玉霜窒了窒,难道说她当年救灼桃,为的就是让她今日送死吗?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由不得她说不。
“我会在城外等你半个时辰。”
灼桃抬起头,深深的看了眼宁玉霜,笑了笑道:“好的,奴婢会尽力赶过来。”
宁玉霜点了点头,却没有去看灼桃的脸。
远处忽的便响起几声尖叫,随着那尖叫而起的,还有几抹跌跌倒倒的身影。
“玉霜。”薛氏扶了雪花的手,匆匆走了过来,见宁玉霜安然无恙的站在那,才松了口气,她都不明白,为什么安逸伯再三交待,一定不要让宁玉霜脱离她的视线。
“夫人。”宁玉霜上前扶了薛氏,轻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薛氏摇了摇头,但看到跌撞的人里有平素相熟的一位夫人,轻声道:“我们上前去看看。”
宁玉霜点了点头,上前扶了薛氏,带着灼桃、雪花朝那边走去。
“呸。”
发出声音的是通政使夫人——赵夫人,随同一起的还有大理寺卿夫人——吕夫人,詹事府少詹事夫人——苗夫人。三人这边面红耳赤,啐个不停。那边厢,几个婢女却是目赤脸红咄咄的看向人群中的几位夫人。恨声道:“丢人现眼 ”
“这是怎么了?”淑妃眼见动静不小,不由得便走了过来,看着众人道:“这是怎么了?”一边使了眼色给紫衣,让她去了解。
“淑妃娘娘。”赵夫人屈身行礼,却是将脸憋了个通红,却是半个字也不肯吐。
薛氏上前将大理寺卿吕夫人扯到一侧,轻声道:“怎么了?个个这般面红耳赤的?”
吕夫人看了眼静寂的人群,凑至薛氏耳边,轻声的嘀咕起来,随着吕夫人的声音响起,薛氏的脸像是打翻的颜料盘,各种颜色齐齐上阵。
“老天。”薛氏捂了嘴,看着吕夫人,“这……”
吕夫人摇了摇头,努了嘴朝人群中,正茫然四顾的那几位夫人看了看,轻声道:“真的是丢人现眼,这以后还怎么说人家。”
薛氏也跟着看了那几位夫人一眼,摇了摇头,转身叮嘱宁玉霜道:“你不要乱走。”
“是,夫人。”
未几,紫衣匆匆返回,府在淑妃耳侧,轻声的耳语了几句,淑妃原本笑意盈盈的脸,不由得便白了,续而是一片涨红。眼见那位赵夫人敛了神色,眉目之间却仍是怒气冲冲,淑妃深吸了口气,转而对众人道:“即是没什么事,大家照旧继续吧。”
这边的动静很快传到凤仪殿,正陪着皇后在凤仪殿说话的安庆长公主,起身道:“我去看看吧。”
陪坐在下侧的莫氏和田氏连忙起身,道:“还是我去看看吧,公主便在这陪着皇后娘娘。”
“本宫也累了,便有劳公主走一趟吧。”皇后将目光放在安庆长公主身上,这是她等了多少年的日子,绝不允许有人破坏。安庆长公主点了点头,带着莫氏、田氏匆匆而去。
“如意,你也去看看。”
皇后轻声吩咐如意。
园子里,淑妃待人群散了,喊了安庆候夫人,又喊了兵左侍郎夫人,及左副都御史夫人上前,轻声道:“你们随我来。”
三人惶恐不安的看向淑妃。直到这时,才发觉她们各自的女儿不知身在何处。不由得忙令了身后的侍女去寻人。
“不必了。”淑妃阻止道:“三位夫人家的千金,本宫知晓在何处。”
淑妃避开众人,领着三人朝那条幽径小道走去,越住里走,三位夫人心情越重,不知道为何,淑妃要将她们三人带及此处。
红妙照着的小径,无端的透出几分诡异。安庆候夫人方氏不由得便心生慌乱,她频频抬头四处张望,林儿呢?从方才事起,她便派了丫头去寻找夏英林,可直到此刻,仍不见夏英林的身影。与此同时兵左侍郎夫人和左副都御史夫人也不住的抬头看脸含冬霜的淑妃。不时的揣测,不断的猜疑,是什么事?
当转过一重小门,进入那处小院时,三位夫人看到的,骇得几欲失声惊叫,好在她们都不是一般人家的妇人,第一时间,双手捂住了唇,将那惊叫,生生的给压住了。
小院里,夏英林,吕月婵,李香茹,衣裳不整的卷于地上,她们的身侧,是脸色青白的花奴,或是纵欲过度,又或是药剂含量太重,花奴青白的脸上,瞳孔几近涣散,人痴痴傻傻的躺着,只唇角有着白白的哈喇子流着。
“这……”
惊怔片刻后,三位夫人嗷的一声,扑向各自的女儿,撕打着,咒骂着,脸上的泪飞溅着。
只待他们闹够了,淑妃才冷声道:“三位夫人,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儿,他是谁?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方氏咬牙狠狠的抽了几巴掌,在夏英林的脸上,怔愣的夏英林似是才回过神来,怔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及至感到身上的不适,不由得惶恐的瞪了眼看向方氏,“娘、我怎么了?”
“你还来问我?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让我怎么活啊?你……”方氏指了夏英林,又颤了手,指向另一处,如死去般的花奴,“他……”
夏英林顺着方氏的手,看向那条条白白,像摆在案板上的死猪似的花奴,那些破碎凌乱的场面,便一一在脑中回想起。
“啊。”她抱了头,发出一声嘶历的尖叫,抖了身子,不住的往后缩,往后退,“不是的,不是的……”
另一厢,吕月婵、李香茹亦如同夏英林一般嚎叫着,哭喊着,她们如何接受这个现实?如何面对今后的人生,这一瞬间,当真是生不如死。
“你这个孽障啊,你让娘怎么活啊。”
兵左侍郎夫人一眼便认出躺在地上的花奴,正是长子李庆奎的那个男宠,她忽然就意识到,这祸有多大时,整个人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来人。”淑妃正想着人将小院封起来,身后却响起另一个声音。
“全都给我打杀了。”
淑妃不由转身,便看到银发斑斑的安庆长公主颤着身子,冷睨着这一切,对跟在身后的曲嬷嬷道:“桑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淑妃连忙上前几步,扶了安庆长公主,柔声道:“公主不必与这般人置气。”
安庆长公主扶了淑妃的手,锐利的眸,扫过那些因为她那句话,而呆若木鸡的人,沉声道:“晦乱宫庭,其罪当诛。”
“公主……”
三位夫人在经过最初的怔愣过后,齐齐的扑了上去,哭求道:“公主饶命啊,公主……”
安庆长公主冷冷一哼,强压下内心的怒火,一字一句道:“今日是太子大喜,他是沁阳国的储君,便由得你们这般的打他脸,不成?”
“公主……”
三位夫人还想再求。
安庆长公主却是转了身,对曲嬷嬷喝道:“桑榆。”
曲嬷嬷对身后使了个眼色,宫人们便上前,将三位夫人拉了出去。眼见得三位夫人还要哭求,安庆长公主眉眼一挑,瞪目道:“谁是要本宫将这事回禀圣上处置才成?”
三位夫人一窒,若是让皇上知道……她们不由得哀切切的看着仍处于怔愣之中的女儿,而那三人却似仍不知道死期将至,只是那样瑟瑟的抖着,埋了头在膝间。不曾争辩,她们为何会在这,也不曾去分辩,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
淑妃想了想,今日事宜,皆是由她与贤妃主持,出了这样的事,光是皇后那便难交待,若是回到皇上那,只怕更是不好交差,眼下安庆长公主出面是最好不过。皇帝恼谁也不会恼了这位皇长姐。
看了眼那三人,扶了安庆长公主朝外走。
“公主,是王梓清,是她害我们的。”
夏英林忽的便发出一声惨历的嘶喊。
正住外走的安庆长公主不由得便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