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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的丫头看着这仗势,一时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个个屏了声,敛了气息。生怕一个不慎,惹火上身。
好在这时,屋外响起流风的声音,“爷,宫里的辰公公来了,老爷让您去墨韵堂。”
谢沐方蹭的一声,便起身,撩了衣摆大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低声问流风话。
“起来。”
梓清揉了揉额头,示意跪在地上的兰依起来。今天,她是怎么了?她自认不是迂腐之人,可为什么看到顺哥儿跟兰依在一起会让她如此的恼火?那一闪而逝的念头又是什么?梓清扶了额头,不胜愁烦的挥了挥手。
“是。”兰依缓缓站起,对着梓清深深行了一礼,由着小丫头扶着往碧云阁去。
“杏梅,你去打听下,辰公公极少直接来俯里,莫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杏梅应了声,转而撩了帘子出去。梓清隔着晃动的水晶帘看着那摇碎一地的阳光,默然良久无语。
“小姐,小少爷的奶娘……”
梓清抬了头看着小心翼翼的莲香,摇了摇头,“让我仔细想想。”
一旁翠竹想要开口,莲香对她摇了摇头。
这一夜,谢沐安都没回来。只让流风在卯时时来回禀,说是有事,歇在揽月了。梓清远远的看着碧云阁的方向,半天没言语。半响,自嘲的一笑,吩咐翠竹摆膳。
辰时,杏梅回了渡月轩。
“好像说是赵太医出事了。”
梓清微愣,赵太医出事了?“你仔细说说。”
杏梅接过翠竹递来的水,急速的喝了几口,润了润喉才道:“东宫太子殿下有位宠着的小主,这几日说是身子不适,便请了赵太医去把脉,赵太医给开了副药,谁知却把那小主腹中已然成形的胎儿给打下来了。”
“辰公公什么时候走的?”梓清坐了起来,看向杏梅,“姑爷现在又在哪?”
“辰公公呆了半刻钟不到便急匆匆的走了,姑爷现下在揽月。”
梓清点了点头,“杏梅你先下去歇息。”
杏梅行了礼,退下。梓清只觉得脑子里翁翁的像是钻了几千只蜜蜂进去,每只蜜蜂都在踅着她。赵太医是一时的失手,还是受了惠妃的指使?谢俯会不会受此牵连?梓清想静下心来思考,却在每一次刚有点头绪时,又乱了。
“翠竹去给我泡杯菊花茶。”看了眼榻上睡得正熟的顺哥儿,梓清又唤了莲香,“让奶娘将顺哥儿抱到他自个屋里去睡。”
莲香刚唤了奶娘进来将顺哥儿抱走,谢沐方踩着心急火燎的步子赶了过来。
“梓清。”
梓清迎了出去,“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事情弄好了,看时间还早便过来了。”
梓清上前帮他换衣,轻声问道:“晚饭用了吗?没用,我让丫头们去小厨房炒几个小菜。”
“用过了。”
换了一身天蓝色的家居衫,谢沐方使了个眼色给梓清,梓清退了下人,轻声道:“宫里出事了?”
谢沐方蹙了眉头,“梓清你明日去趟安逸伯俯,世子与东宫殿下交情不错。”
“我明日一早让莲香去递贴子。”
谢沐方,长长的吸了口气,拥着梓清的手略略用了力,声音带了淡淡的暗哑,道:“白日里是我不对,我不该……”
梓清抬手,“算了,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第二十九章
第二日,一早梓清便让莲香去安逸伯俯递贴子。
已时,便有门房来回话说是,世子妃让人递了话来,请她过俯。
梓清略作收拾,带了莲香翠竹出门。
轿子里,梓清回想着昨儿半夜里谢沐安的话,不由得苦笑。很多时候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门弟之见,会有权贵之婚,这一刻,所有的不明白都变成了明白。说到底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及家族买个保险而已,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强强结合体,大多数时候在保障了荣华富贵的同时何曾不是也把彼此拴在了命运的同一根绳上。
安逸伯俯,听香早已候在俯外,一见梓清的轿子,立刻唤了粗使婆子将那软轿抬了过来,梓清换轿,听香又吩咐了下人好生招待那些轿夫,这才领着众人往依兰院走。
期间经过前院时,梓清隐约听到高声的笑谈声,明明是极具磁性的嗓音却带着淡淡的冷凛,梓清问道:“听香,今日世子是不是有客?”
听香低了声音回道:“四小姐,世子今日请了英亲王俯的二公子。”
梓清微愣。
“四小姐,到了。”听香上前掀了轿帘,梓清收了思绪落轿。
上过茶后,梓清抬了眼角看王梓淇,淡淡的使了个眼色。王梓淇摆了摆手,听香便领着下人鱼惯而出。
“看你的样子,是知道了?”
梓清微微点头。放了手里的茶杯,轻声道:“只听说了个大概。”
王梓淇蹙了眉,半响才道:“你怎么想?”
梓清摇头,“我们家那位大姑姐虽然想上位,可是你也知道她就算要动手,选的该是凤仪殿的那位,怎么会去动东宫。我觉得这事情很难说。”
“昨日可是宫里有人去了俯里?”
梓清不语,但那态度却是默认。
王梓淇看着神色淡淡的妹妹,长长的叹了口气,半响才道:“这事其实不是昨日才出的,而是出了好几日,只不过昨日才办了赵太医。我原本正想抽个时间去趟你俯里,却不想你一早递了贴子进来。”
梓清抬头,看向王梓淇,“大姐的意思是……”
“十五那天,英亲王俯赏花时,英亲王妃有意无意的便透了点消息出来,只不过那时赵太医还未被拿下,昨日那位小主因为受伤过重,人也跟着没了。太子殿下大恼,即刻便查办了赵太医,搜出了好些违禁的药材。犹以藏红花为甚。你也知道,宫里素来不备那药。太子殿下即刻罚了他三百板子,听世子说,整个下身都被打烂了。”
梓清愕然。她忽的想起谢沐方那被打伤的子孙根,一时间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那太子殿下他……”梓清犹疑的看着王梓淇。
王梓淇摇头,梓清明白。眼下只怕谁都猜不透太子的想法,若是有心追查,便不会三百板子要了赵太医的命,若是无心的话,又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
两人千算万算又怎会算出事情的源头会在梓清身上。
“清儿,你这三年一直都是由赵太医把脉看诊吗?”王梓淇忽的话锋一转。
梓清点了点头。想着那个一脸端庄的老头就这样没了,心里有了淡淡的酸涩。轻叹了口气,道:“都道医者父母心,赵太医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人……”终是没有说完,有些话可以想,却是不可以说。
“清儿,你说你这三年未育,会不会是赵太医他……”
梓清轻笑,“大姐,你想的太多了。赵太医跟我无冤无仇的,再说我也不是那宫里的贵人,他何必又何苦呢!”
王梓淇摇头,也不言语。神色之间却淡淡的犹疑道:“赵太医一出事,那些曾经请他问诊的显贵之家一时间如过街老鼠惶然不堪,这段日子宫里的太医像流水似的在这宫门与贵阶前来回。”
梓清失笑。
王梓淇见她不以为意,苦笑摇头对外喊道,“金珠,去拿了我牌子,进宫请个太医过来。”
梓清连连阻止,“大姐,这是作什么,我就算是要请太医,回俯请也是可以的,何必急在这一时。”
“你这傻丫头。”王梓淇瞥了她一眼,“回俯请,谢沐安会怎么想,太太又会怎么想。”
梓清闻言挑了眉头道:“大姐,你既是如此想,可曾想过若是让太太知道我在你的俯里请太医……”
王梓淇抿唇一笑,挑了挑眉轻声道:“世子妃不适请太医问脉与与他谢家何干。”
梓清听着王梓淇的话,神色一窒。半响,苦笑道:“你一早就算计好了。”
“啧、啧。”王梓淇不悦道,“瞧,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姐姐为你只差操碎了心肝,你到说是我一早算计你。”
梓清还待再言,外面却有小丫头的回话声。
“世子妃,世子往这边来了。”
王梓淇一愣,看着梓清道:“他来作什么?”
梓清捂了嘴笑,“世子当然是来看世子妃的,世子妃不适,请人入宫请太医,世子怎么能不来?”
“你这没良心的丫头,还知道打趣我。”王梓淇作势欲打梓清。却不料屋外的小丫头脆生生的接了话道:“同世子一起来的,还有英亲王俯的二公子,二公子的一位朋友也跟着来了。”
“二公子,二公子的朋友?”王梓淇讶异道:“他们来做什么?”
“奴婢听得二公子说他那位朋友是什么神医华佗第二十八代传人,这一时进宫请太医只怕来不及,请了他的朋友来应应急。”
第三十章
梓清正取笑王梓淇时,一个瓜子脸大眼柳眉的丫头,掀了帘子进来。
“世子妃,世子让奴婢先来通禀一声。那位华神医是崔二公子的朋友,请世子妃放心。”
王梓淇乌黑的眼睛一转,未几抿了唇笑,“清儿,快,快去榻上躺好。”
梓清愕然,王梓淇却是挑了眉道:“即是神医华佗后人,便能治你之病,不然我就砸了他招牌,送到顺天俯伊告他一个装神弄鬼欺世盗名之罪。”
一边喊了金珠、听香进来帮忙。
梓清欲待拒绝,王梓淇敛了笑,道:“清儿你是想我在世子跟前弄个大笑话么?”
梓清无语,只得配合着往一侧美人榻上半躺着。听香放下了大红锦帐,金珠上前将梓清的手轻轻摆放在一大红的手枕上。王梓淇含了笑,在梓清身边坐好,示意身边的丫头都不许出声。
未几世子让丫头进来通报,王梓淇轻声道:“请世子进来。”
隔着大红的锦帐,梓清只看到模模糊糊的身影重叠,又听到低冷而沉疑的话语声,是他?那个紫衫公子,英亲王俯的崔二公子。
“世子妃,这位公子是神医华佗第二十八代传人,医术并不逊于那些迂腐的酸老头。请世子妃尽管放心。”
梓清撇了头看向端坐于一侧的王梓淇,动了动嘴唇。王梓淇斜了她一眼,淡淡道:“公子即是神医之后,本世子妃当然放心。”
梓清无语,唯有仰头苦叹。
锦帐外声音陡的一换,是个温润如泉水叮咚的男声,“世子妃请放心,小人若是那欺世盗名之辈但请世子世子妃责罚。”
王梓淇冷哼,“看脉。”
梓清便感觉到一只略显冰凉的手搭在了手腕之上,那凉感并不像一般之凉意让人心生反感,反而是像是六月的微风,沐人无声。
“如何?”
梓清听出是世子的声音,笑着看向王梓淇。王梓淇却是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紧跟着问了句,“公子我这脉像如何?”
锦帐之外,良久无声。
久候之下,王梓淇冷冷一笑,便要发难。温润之声却在这时突然而起。
“敢问世子妃,适才小生请的是何人的脉。”
王梓淇愕然,她回头看向梓清,眼里生起一片激动之色,梓清却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梓淇。”世子猛的撩了锦帐,却在看到锦帐之后的斜靠着的梓清时,怔愣不语,深遂的目光在看到那蒙着一截锦帕的手腕时,眯了眯。王梓淇早在世子走进来时,已惶然起身,往前一步,紧紧的攥了世子的手,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当然是本世子妃的脉……”
“世子妃。”不待王梓淇开口,华欢断然道:“世子妃当华某是三岁孩童还是那无知之人。”
世子看了眼王梓淇,抿了抿唇隐忍下某种情绪,反手撩了帘子,退了出去。
“华公子,可是脉像有异?”
华欢凉薄一笑,朗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