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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三部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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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

  那日门诊,有位农村大嫂找方大夫,一见到我,就说:“可找到你了。”原来是那位肠伤寒穿孔病人的妻子。她是到县城卖菜的,给我带来一小筐西红柿,我推辞不掉,身上又没带钱,只好掏出身上仅有的五斤粮票给她。她说啥也不要,我硬塞给了她,“给孩子买点吃的吧。”当我问及他丈夫的情况时,她叹了口气说:“刀口还流浓淌水呢,趴在炕上成了病秧子了,干不了活了。”“怎么不来医院看看?”“哪有那么容易啊,耽误工夫不说,还得求生产队套马车,来一趟可费事了。”她捋捋了满是汗水的头发,“掌柜的能捡回一条命,俺已经很知足了。方大夫你忙,俺走了。”

  看她步态匆匆的远去,我一阵内疚,当初如果我们工作细心一点,事先告诫她,她丈夫也许不会因吃鸡蛋而引发“肠瘘”了。作为白衣天使,真容不得半点疏忽啊。

  金香玉从急诊室慌慌张张的跑出来,我一把拉住她,“怎么了?”“来了个憋死的小孩,值班大夫要我去找五官科主任。”我进了急诊室,只见大夫、护士围着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小男孩,束手无策。这男孩胖胖的,大约四、五岁,小圆脸憋的青紫,嘴唇发绀,已奄奄一息。他的母亲失声哭道:“早上还好好的,突然喘不上气,就摔倒了,成了这样,大夫,这是啥病啊?”主任赶到时,男孩已停止了呼吸,瞳孔都放大了。吸氧、打针、体外心脏按摩、人工呼吸都无济于事。男孩的母亲呼天抢地,“我怎么向他爹交待啊。”我望着小男孩变成猪肝色的面庞,心中泛起了串串问号,好好的小孩怎么会猝死呢?我请教主任,主任睨了我一眼,反问道:“你说死因是啥?”“窒息。”“对。”“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窒息呢?”主任又睨了我一眼,“那只能是呼吸道堵塞。”“那又是什么堵塞的呢?”主任摇摇头,“那只能做尸检了。”依靠尸体解剖,明确窒息原因,我心中一动,“那就尸检呗”。主任无奈的摊摊手,“你们刚出校门,还不懂这里的乡俗;宁可把孩子扔到荒郊野外让狗吃了,也不会同意尸检的。”主任说的是实情。但我心中总是结了个疙瘩;人死了连个说法也没有吗?

  我正在发愣,杨婕咳嗽了一声,轻声问道:“你想什么呢?为小男孩惋惜?”“我想弄清病因,我们是学医的,对任何一个生命都应该有个交代。”杨婕皱了皱眉头,“你太书生气了。”我迫不及待的想再看看小男孩,寻找和病因有关的蛛丝马迹。护士说,男孩被他母亲抱到“太平房”去了。

  我和杨婕又到太平房,看太平房的老头,说啥也不让我们进去。这位老头问:“你们是哪的?想干啥呀?”“我们是合江医学院,来这实习的大夫。想看看刚才死的那小男孩。”老头一个劲的摇头,“那可不行。他娘有话,让扔到江里去。”

  杨婕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恐怕和老头讲,无济于事,我们找找金主任吧。”我突然有了个念头:我们自己干。杨婕听说我要亲自解剖,吓了一跳,“这可是违法的呀。”我坚持说:“与其扔到江里,不如让他为医学作点贡献。”

  杨婕见我态度坚决,就说,我们问问院办吧。我们来到院办公室,金主任说:“这事要说难也不难,上次哈尔滨医科大学在这实习时,就做过尸检,只要注意保密就行了。至于那个老头嘛,”他从厨柜里拿出一瓶酒,“那老头就爱喝一口,你们拿着它,什么事情都解决了。”不过杨婕还是提醒我:“还是慎重些好。”

  下班以后,我就召集大家临时开会,说了前因后果,大家都表示赞同。于是我做了分工,尸检就设在楼上,几个女生简单的搞了卫生,遮上了窗户,还弄来了一张破诊床。杨婕去手术室借器械,我们五个男生,趁着夜色,去了太平房,看太平房的老头,正坐在小炕上喝酒,见我们进来,带嗒不理的问:“干啥?”贾岱正举着那瓶酒,“大爷,我们给你助兴来了。”老头见到酒,绿豆小眼里射出熠熠的光点,在炕上欠欠身,“来坐,一起喝一口。”我开门见山的说:“不了,大爷,我们是来取小男孩的。”“那可不行,没有他娘的话,俺不敢作主。”贾岱正笑着说:“是金主任同意的,酒就是他让捎给你的。”

  老头一听金主任,赶忙拿着钥匙,打开了太平房的门。我们进了太平房,开亮了手电,先照见了一具女尸,还有蒙着白布的两具男尸,唯独不见小男孩的尸体。太平房里阴气森森的,虽说我们都是学医的唯物主义者,学过解剖学,但面对尸体房的情景还是有些毛骨悚然;忐忑不安。

  我又用电筒扫射了一遍,发现墙角有个破麻带,打开果然是男孩的尸体。我和贾岱正各扯着麻袋的一头,急匆匆的出了太平房,不远处传来阵阵的犬吠,天漆黑漆黑的,使人心惊肉跳。一路上,我们躲躲闪闪,绕了好几个弯才回到宿舍,上了楼,打开麻袋。小男孩的尸体咕咚掉了出来,吓的金香玉“妈呀”尖叫一声。贾岱正挪揄她:“你这样胆小,以后咋当护士?”

  杨婕抱起小男孩,放到诊床上,招呼女生们做术前准备,“怕啥,人死了和死猫、死狗一样。”杨婕跟金香玉说。金香玉还是往后闪,躲到贾岱正的身后,“怪森人的。”贾岱正故意添油加醋的说:“病人死了,都要由护士进行尸体处理,给死人洗脸、换衣,还要清洁躯体,用棉花塞好腔道,然后背着送到太平房。”“不是有推车嘛?”“农村哪来的推车。”杨婕瞪了贾岱正一眼,“别耍嘴皮子了,开始吧。”

  我义不容辞地担当了“主刀”,贾岱正和杨婕作了助手。灯光下,小男孩没有血色的*,显得那么的苍白刺眼,真不忍下手。难怪要求外科医生,要有“狮子”的心,“绣女”的手。我拿起了手术刀,做了正中切开,边讲边切,逐层解剖,打开胸腔,检查了两侧肺脏。两肺粉嘟嘟的,并没有发现什么病变,又切开气管,也没发现异常。杨婕突然发现,气管分叉处有一个圆形隆起,“这是啥?”我顺势切开,竟滚出一颗玻璃弹子球来。“哦,原来小男孩误吞了玻璃弹子球。”病因终于搞清了,多令人痛惜呀。

  小时候,我也喜欢这种弹子游戏,想不到,竟潜在这么大的危险。同学们都唏嘘不已,杨婕建议,取些实体标本。于是我们“残酷”的取出了男孩的五脏六腑,还锯开了颅骨,取出了完整的大脑半球。像在学校里做过的那样,对四肢作了局部解剖。尔后,重新缝结了支离破碎的肢体。

  时至午夜,为了掩人耳目,我们连夜把男孩的遗体,埋到医院后面的一株白杨树下,埋好后,我们在埋前深深的鞠了一躬。皇天有眼,祝愿为医学最后献身的灵魂,早日升入天堂。

  我做着梦,梦见小男孩复活了,两腋长出了翅膀,冉冉的飞向太空,。忽然被一阵喊声惊醒,是贾岱正在说梦话,“不是我,不是我!,是方昊”。”我想贾岱正一定做的是恶梦。

  (51)

  杨婕在妇产科实习,她好像对妇产情有独钟。我原本不打算去妇产科实习,虽说是学医的,但一个大小伙总觉的不太方便。有一天杨婕问我:“你怎么不轮转妇产科啊?”我笑而不答。杨婕看出了我的心思,正色道:“你还那么封建啊?等毕了业,如果分到基层工作,遇到难产、妇科急诊你咋办?”我心里咯噔一下,她的提醒不无道理。杨婕又说:“我们妇产科主任就是男的,人称‘妇科一把刀’,找他的女病人可多了。”我被她说动了心,“下个礼拜我就去,你可要多帮助啊。”杨婕一听,会心的笑了,“那当然。”

  上妇产科门诊的第二天,就遇上了急诊,病人是外科转来的,杨婕检查完后,就让我去请主任,我到病房问护士长:“主任呢?”“那不是嘛。”我顺着她指的方向,见着一位身高不到一米五的小老头,脑示闪过一个念头:主任是侏儒症?光听说主任是矮个子,没曾想这么矮。心想:人不可貌相。

  主任听说有急诊,二话不说,急步来到门诊。病人面色苍白,已有些意识不清,主任摸了摸她的肚子,问他的丈夫:“多少时间没见红了?”“两个多月。”主任吩咐杨婕:“快去手术室,通知急诊手术。”我觉得主任有些轻率,就提醒着说:“不做化验吗?”“来不及了。”说着,当着家属的面,给那年轻的女患,剃了*,备了皮。我奇怪这原本该是护士的活,他一个人全包了,也真够麻利的。

  局麻后,打开了腹腔,主任喊了一声,“注意,准备吸引器。”腹膜一剪开,血像喷泉似的涌了出来。主任的手一下伸到了腹中,抓出了一大把血块,再伸进去,提出了输卵管,指着出血部位,对我说:“这是输卵管宫外孕,再晚病人就没命了。”不到半小时,手术就结束了,我正想请教有关问题,主任像个猴子似的,脱了手术衣,尾随着去了病房,杨婕冲我笑笑:“我们主任不赖吧!”

  说起这矮个子主任,民间传闻挺神,颇有些传奇故事。他的妻子是中医科大夫,听说十分漂亮。人说;鲜花插在牛粪上,而她却不以为然,经常成双入对的出入广庭大众面前,以有这样的丈夫自豪。其中的奥妙,众说纷纭。不管咋样,矮个子主任一定有自己的魅力所在。

  我偶然和他聊起来,他毫不掩饰的谈了从事妇产科的经过:“我是个三等残疾,好不容易从医士学校毕业,分到了县医院,没有一个科室肯要我,因为矮,有损形象。当时只有妇产科缺大夫,我没有别的选择,这一干就是十八年。这不,也人模狗样的混出来了。”我知道,其实他说的这么轻松得后面,包含着多少艰辛和血汗啊。他特别郑重的告诉我:“妇产科是个神圣的专业,是个保卫母亲健康的工作;尤其是产科,弄不好就是两条人命,责任重大,要慎之又慎,技术上更要精益求精。”我想,他自己,正是这么做的。从一个残疾人,到名医,难能可贵啊。 

  有了杨婕的铺垫,我在妇产科实习少了不少尴尬。第一次给一位青年妇女做内诊,我带上手套,食中指刚伸入*,心中一动,全身一颤,就如触电似的,本能的起了反应。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使我惶恐不安。我想起了圣母玛利亚、观音菩萨,告诫自己;是在维护生命通道的尊严,不能有丝毫的杂念。曾被先人奉为“图腾”的性器官是伟大圣洁的,我们不能亵渎它。再给女病人做内诊时,我的心里就坦然了。作为医生,重要的是正心养身,以救死扶伤为已任。

  一个老头带着一个年轻妇女,来到妇科病房,女的看上去岁数不大,驼背鸡胸,又瘦又小,腆着个挺大的肚子。那老头见主任,拱了拱手:“不认得我了。”主任一愣神,“是你,狗剩。老同学,你怎么来了?”“我来求你。”老头把身后的妇女,推到前面,主任一搭眼就明白了。我不合时宜的问,“这是你闺女?”老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才发现,其实老头并不老,身体也挺结实。他对主任说:“你们给俺媳妇看看,按算,预产期巳过了半个多月了,孩子也没啥动静。”主任给妇女做了检查,沉吟了半晌,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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