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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三部曲-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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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宿舍,一块石头落了地。暗自庆幸总算没有‘把柄’在他们手中,我出自内心的感激鲁华。我心里清楚;文字这东西要找毛病是很容易的,若是再无限的上纲上线,岂不和安道的命运一样!想想真有些后怕。要不是运动变了方向,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我还不知道落到什么下场呢?!

  接下去,事情发生戏剧化的变化;我由一个“有问题”的黑崽子,一下子变成了‘批判资反路线’的急先锋了。对我抄家的内幕也浮出水面;六六年的九月,东阳老家的邻居杜僧,为了占房,首先发难,鼓动一些红卫兵,到义镇揪斗我大哥,抄了我的老家。搜出了我们兄弟合写的‘纪念母亲’油印册。他串通义镇中学的当权派,泡制了一封检举我们兄弟三个有变天账的电报。

  医院接到这封电报以后,立了案,布置对我进行了监控。并从和我来往较多的同事当中,了解情况,打开缺口。从伍泽口中证实了我有写日记的习惯,但没有什么不规行为。齐玉荣提出对我进行搜查的建议,结果上演了那荒谬的一幕。革委会和义镇中*系,对方只寄来了‘纪念母亲’的抄写件,也并无什么变天反动的东西。

  事情明朗之后,反而感到一种莫名的苦涩。要不是我运气好,也许会酿成悲剧。至于那些细节,我也不想追究了。倒是负责文字审查的白贤,素味平生,没对我落井下石,令我钦佩和感激。

  难忘的1966年,在历史长河中,沉重的一页终于翻了过去,成为了历史。对于经历过这段岁月的人们,都会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

  我把拿回的日记、书信通读温习了一遍,心中交织着莫名的怅然。这次,我下决心,通通付之一炬,但对日记还是难以割舍。鲁华给我出了个主意,剪辑一下吧。我把五九至六六年从南方到北疆,八年的八册日记,剪贴保留了两册,作为岁月的印痕和人生的路碑吧!

  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掀起了高潮。几次大会,都成了受害群众的血泪控诉大会。在我熟悉的人中,林农的遭遇发人深思;运动初期,他被划入‘三十六个重点’之一,揪斗、批判、游街、蹲牛棚,受尽了折磨。连他下农村医疗队,在老乡家吃粘豆包、都成了反党罪证。给他罗织的莫须有罪名,令人发指。他在‘批资反’的大会上,义愤填膺;“…我是在红旗下长大,新中国培养的大学生。响应党的号召,自愿来到边疆工作。十几年来,我积极工作,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居心叵测的人,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诬陷我反党反社会主义。想置于我死地而后快。真是人心不古啊。

  内科柳大夫,是革命残废军人。平时为人十分仗义,爱管闲事。以‘叛徒‘的罪名揪了出来。原来,在抗美援朝战场上,他受伤后,曾被美军俘虏。指证他的就是他的亲密战友—辛祥。他声泪俱下的控诉:“1948年,在辽沈战议中,我救下了一个四川藉的娃娃兵。原来他是国民党十七军医院的“司药”,他伤了腿,在雪地中呻吟,我看他年纪小,就背他到急救站。他反正后,加入了解放军。五零年我们一起赴朝参战,一起被俘,在南朝鲜的一个荒岛上,渡过了一年多非人的生活。辛祥变节,签署了要去台湾的自愿书,被我劝阻撕毁。他倒是恶人先告状,反咬我一口。这战友之情让狗吃了…”这场运动,把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抖了出来,真是人心险恶啊!我没有上台批判,原因不言而喻。陈慧也说:“不知风向又会怎么变呢?!”

第十九章  革委会风起云涌   下农村天地广阔(19一130)
上海爆发了‘一月风暴’,成立了革命委员会,拉开了夺权斗争的序幕。全国纷纷揭竿而起,闻风而动。黑龙江抢先成立了以潘复生为首的‘省革委会’,人民日报还发表了社论‘东北的新曙光’。

  春雷一声震天响,革命造反要夺权。全国都要学习解放军,解放军要支持革命左派,运动又掀起了新的高潮。紧跟毛主席新的战略部署,把*进行到底。

  过了一个革命化的春节,几乎没有过节的气氛。我和陈慧在除夕那天,拿出所有的票证买了食品,鲁华又送来一大饭盒饺子,酒是在黑市买的。晚餐前我们例行“三敬三祝”,比唱国际歌还庄严,比祭祀还虔诚。

  我来到阳台上。望着漆黑的夜空,满天的星星,感慨万千;想到这多事之年,坎坷的经历,不由得五内俱焚。建国才十七年,禁得住这样折腾吗?!远处不时传来零星的鞭炮声。刺骨的寒风,使我清醒了许多。反省之余,参加工作四年多来,我还是成熟了不少。

  人生路漫漫,憧憬和理想都像流星一样消失了。我不知未来的生命之船会驶向何方?进入什么样的港湾?从阳台回到温暖的房间,我久久难以入睡。听着陈慧轻轻的鼾声,我的思绪又天马行空般的飞回江南。那里有乡亲故人,不知他们在除夕之夜,是怎么守岁的?儿时过年的记忆又涌上心头…,在这新春开始之际,但愿国泰民安。

  一阵尖厉的叫声,撕破了子夜的寂静。陈慧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怎么了?”他像睡懵了似的;“她怎么了?”随即冲出门去。我不放心的跟着他跑了出去。

  只见楼梯边的房间,开着门,俞翠披头散发跪在她丈夫的遗像前。小桌上点着两支蜡烛,放着四碟供品,她不断念叨着什么。我们怎么劝,她也不肯起来。从陈慧的口中得知;她在学校时是品学兼优的校花,他曾暗恋过她。虽然没成眷属,但关系挺好。他黯然的说:“好好的一个人,竟这样毁了一生。”

  在几近无政府状态下,度过了一九六七年的春节。‘抄家不是抢,占房不算霸’,‘矿工不请假,不干不受罚。每日点个卯,工资照样发’,煤炭生产受到了严重影响

  老人家说过:“党内有党,派中有派”。老百姓认识派性,当始于演译的淋漓尽致的*运动。在全国范围内,有亿万人参加派性斗争,在世界上绝无仅有。从上到下,从中央省市到地方,都有对立的两大派对垒。各拉山头,互相攻讧,从舌战辩论到动手动脚,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两派组织纵横交错,深入每个单位。只要观点不同,同事间视若陌人。甚至家庭冷战,夫妻反目,兄弟相残。人的*被一种神话般的思想激发出来,一场暴风骤雨正在孕育中。姚文元发表文章;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医院的造反组织也归属于两派,并且开始招兵买马。不少从*中冲杀出来的医护人员自封为‘革命左派’,当上了什么‘司令’、‘联络员’。医院的特点是女性多,平素文静温柔的白衣天使,一下蜕变成叉腰瞪眼的凶神恶煞。有些造反组织不接纳我这样被认为有问题的人,也有造反组织看中了我的‘笔杆子’,让我加入,这一点我没有头脑发昏,甘当‘逍遥派‘’。

  终于收到了大哥的来信,证实我和二哥的猜测没有错。他被批斗、抄家,定为“右派反攻倒算”的顽固份子。但他是战火中过来的人,经过生死考验,把一切都看淡了。他挺低调,自嘲为‘死猪不怕开水烫’,并不在乎。政治风云变幻莫测,对于我这样一个书呆子,还是明哲保身最为上策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19一131)
毛主席发出了“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的伟大号召。这一天,是6月26日,以后就称谓“六二六”道路。

  医院闻风而动,组织医疗队下矿山、上农村,我也报了名。这段时间,经历的太多,心力交瘁。我需要到一个新环境,冷静一下,反思反省。尤其和鲁华的暖昧关系,要有一个了断。爱情的天平上有了政治这个法码,容易失衡。但我很欣赏她的正直善良、仗义,也很珍惜这段感情。但现实是严酷的,我必须冷静的面对,尤其在这个时候,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下来,也许有助于问题的明朗。虽然这是个痛苦的抉择,但必须如此。下乡正是个机会,鲁华兴匆匆的跑来找我,她也报了名,我俩竟是不谋而合呀!

  我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靠江屯。这是松花江边的一个小村落,只有三十多户人家。我们医疗小组只有三个人,我被指定为组长,还有两位女性,一位是妇产科的俞大夫,还有一位是针灸科的小裘。她俩被安排进了农家,我住在生产队的办公室兼作诊室。

  一早我就起来了,披衣坐在窗前,铺开信纸,给鲁华写信;这是我们的约定,至少三天一封信。她没下农村,更没能如愿和我分在一起。而是去了煤矿医疗队,到了井口医疗站。

  鲁华;你好!,

  我已到了农村。虽然以前我下乡参加过夏锄劳动,读过周立波的(暴风骤雨)小说,看过同名电影。但我真正接触东北农村还是第一次。使我感触最深的是农民的纯朴、豪爽。生产队的支书、队长和社员群众,像迎亲人一样接待我们。尽管这是个贫穷的生产队,生活条件比较艰苦,这对我是个极好的锻炼和考验。

  从喧嚣城市,来到偏僻的农村,尽管一时难以适应,但在精神生活上,这里算得上‘世外桃园’了。我所在的靠江屯,是‘开拓团’的旧址。当年日本军国主义妄想把东北变成他们的后方基地,从日本大量移民到东北,成立了开拓团。光复之后,辽吉冀鲁的农民,闯关东在此安家落户,尤以山东人居多。还有‘三年灾害’时,下放的的干部和工人。

  我们遵照上面指示;访贫问苦,巡查摸底。粗略统计,发病率高达30%以上,几乎家家有病人,除了‘风湿病、气管炎、肺结核’等常见病,还有‘甲状腺肿、佝偻病、软骨症’等地方病。村里没有一个医护人员,只有一位年长的‘土郎中’。他拉着我的手,恳切地说:“欢迎你们来啊,我一个糟老头,虽然小时候撮过几天药,懂得一点医道,对乡亲的病,束手无策啊!’一位老大娘气喘吁吁的说;“要不是毛主席,像你们这样城里的先生,我们请也请不来啊。”农村缺医少药,农民求医若渴,感到肩上的责任沉甸甸的…

  信写到这,听到外面有人急促的喊:“大夫呢?城里来的大夫呢?”只见一个中年农民闯了进来,“你是大夫吧?快去救救我的孩子。”“孩子怎么了?”“他抽风抽过去了。”我背起急救包,二话没说,就跟着出了门。

  到农村半个多月了,北疆春迟,大地虽已解冻,尚未披上绿装。房前屋后的自留地里,大葱、韭菜、菠菜、小白菜刚冒出些许嫩芽。在旮旯角,野草泛出几抹新绿,平添了几分生气。高大的白扬树,在春风中摇曳着发青的秃枝、似乎在向春神招手呢!

  远处不时传来爆裂声,开江了!松花江正在跑冰排,听说今年是‘文开江’。我想起高煤海和其开江有关的身世,又想到杨婕、文鹃,想起那些同窗情深的岁月。不知他们近况如何?在江南,早已是春雨潇潇,布谷声声,一派春耕风光了。黑土地,也终于开始苏醒,松花江的咆哮不就是信号嘛!

  我们的任务是巡回医疗,走屯串户,访贫问苦,送医送药。由于春季病人多,以靠江屯为圆心,十公里内的村屯几乎都到我们这里看病。24小时不消停,还常被邻村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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