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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三部曲-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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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早,长征医院就贴出了给何教授*的布告。

  我问:“你认识高苏教授吗?”。“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不过他的情况我大体了解;他毕业于‘英士大学医学院’ 解放初参军, 不久抗美援朝,随军去了东北,曾是张涤生的助手。回上海后,一直在‘二军医大长征医院’工作。这样说来,高教授该是我东方表姐的同学了。遗憾的是迄今我还没见到他,不知他从新疆回来没有?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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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江西转来一位‘知青’患者,她在一次扑火中被烧伤面部和双手。一个靓丽的青春少女一下子变成了丑陋的残疾人,使她的心态失衡。她已经做了5次手术,每次手术前几天,都紧张得难以入眠,非打安眠针不可。她的床头放着一面镜子,但没有水银镜面,两面都嵌着烧伤前的笑得甜甜的玉照,似乎在向医护人员暗示着什么。烧伤病人大都有一忌一好;忌镜子,怕见今日丑陋;好照片,怀念烧伤前的英俊靓丽。

  她的‘烧伤爪形手’经过手术,恢复了一定的功能。为了练功,她手不停歇的打毛衣,打了拆,拆了打,几团旧毛线都磨出了毛,她那植过皮的手指都磨出了许多血泡。看着她刻苦练功的姿态,作为一个整形外科医生,感到痛惜,也感到责任。对烧伤畸形的病人,多一份爱心,多一份匠心;少一份遗憾,少一份惆怅,这就是整形外科医生的天职。

  病房还住着一个来自西北的‘试飞员’。他为了救下失控的飞机,不顾生命危险,强行着陆,烧伤了颜面。由卫生部批转,从西北转来上海九院治疗。

  手术由张教授亲自主持,术前讨论热烈;两个方案各执一词,相持不下。术式为‘切疤,全面部植皮术’, 但方法有两种;一是整张移植,二是分区一次移植。前者取皮面积大,要求厚薄均匀,眼、鼻、口开口部位适宜;优点是疤痕隐敝,缺点是可引起‘假面具’ 畸形 术后 缺乏表情。后者拼接额部、两颊部、口周分四区移植,手术难度较大,面部可能遗有疤痕。权衡之下,决定采用后者。手术十分成功,创口一期愈合。较术前有明显的改观,但毕竟不是天衣无缝的,隐约地还能见到缝合的疤痕。他本人非常满意。

  他的未婚妻从北京专程赶来,看见未婚夫成了现在的模样,抱着他嚎啕大哭。缠绵一宵,一早,匆匆地走了,再也没有回来。查房时,我问他:“你女朋友昵?”“走了,我们分手了。”“为啥?”我明知故问。“我不愿拖累她。”他倒挺豁达的,想得开。我劝慰他:“天涯何处无芳草。这婚姻是要讲缘份的。”

  寒流来了,温度下降了6…8度,昨晚一夜大风,今见落叶满地。梧桐树叶堆满了旮旯墙角,街旁路边。我觉得一阵阵发冷,尤其夜读时更是瑟瑟然,披上棉装还感到阵阵寒意,我竟变得如此弱不禁风!

  从周一到周六我几乎天天在手术台上,有时来急诊,我还‘赶场’似的上两次手术台,体力有些超支,但我仍坚持着。确实学到了许多新东西,参加了许多从未见过的手术,深深感到:整形外科涉及面广,手术比较复杂,要学好它非下一番苦功不可。我坚持写临床病案日记,以便日后查阅。

  病房里收治一位深度烧伤的病人,需要移植异体皮。儿科刚送来一位死婴,要取其皮肤备用。手术责成我主刀,按无菌要求施行。死婴全身用硫柳汞消毒后,大刀阔斧地切取两上肢、两下肢、胸腹部、背部六大块皮肤,稍做修整后,用派氏切皮机刨薄,留取14…16‰的中厚皮片,用盐水纱布包裹放入冰箱备用。

  当了这么多年医生,对尸体司空见惯,并不打怵。当我摸到冰凉的‘死婴’时,不免还是一阵颤栗。忽然联想起十年前,在东北边城依兰小镇第一次解剖死孩的情景。尽管剥皮手术近乎残忍,但这位只存活了十几天的‘匆匆过客’还能福泽他人,倒是一种无私奉献。倘若真有灵魂,祝愿早日升入天堂。

  我意识到今后的路还长,能否学有所成、开展工作还是个未知数。因而尽可能利用一切可供学习的机会,多掌握一些临床经验是当前最重要的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卅七章  女英雄千里求医    黄浦江祸起油轮(37一196)
中国是个有两千多年皇权的国家,皇帝早已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末代皇帝溥仪,已成为‘自食其力’的平民。有讽刺意义的是;中国人对外国皇帝也有膜拜之心,埃塞俄比亚皇帝塞拉西访问中国,到上海那天;万人空巷,盛况空前。

  出于好奇,叶医生、王军医和我到外滩一睹塞拉西风采。他所到之处人山人海,实行了交通管制,我们被困在外滩,久久坐不上公交车,只好步行而归。走到‘斜桥,’我们都累了,进了一家小餐馆,要了两斤老酒,几碟小菜,边吃边聊;说起中国的现状,有些茫然,文化革命已进行了五年,中国要向哪儿去?中国的出路在哪里?卫生革命路在何方?都是个未知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虽然有忧国忧民的情操,但也为国家的命运和自己的前途担心。

  还有一件事使我心烦意乱,那就是替人购买衣物。鲁华人缘好,通过她求我买衣物的人多达数十人。每逢星期天,我疲于奔命,从南京路到淮海路、从静安寺到老西门,忙着采购。转悠了一天又累又乏,拖着沉重的双腿,拿着大包小包回到宿舍。连晚饭也不想吃了。

  有两位女青年找我,说是鹤岭来的,还捎了一封信。我打开一看,是卫生局傅局长写的,寥寥几句;‘方玉荣同志转上海治疗,请就近给予关照’,我知道九院床位紧张,而且由院部掌握,有人等了好几年也没住上,我想安排一个人住院也不容易。不免蹙紧了眉头,“病人在哪?”“已住进了病房”我大吃一惊,他们有什么神通这么快就住上了院?我一细看信,恍然大悟,方玉荣不是救火女英雄吗!记得去年初,春节刚过,鹤岭街道一工厂突发大火,方玉荣奋不顾身冲入火海,救人、抢物资,为保护集体财产和生命安全;造成了96%面积的重度烧伤,谱写了一曲英雄之歌。她的事迹作为*中涌现出来的好人好事而广为传颂,省革委还发了‘向方玉荣同志学习’的红头文件,登上了中央党报。这两位女青年就是护送方玉荣来上海做整形手术的。

  我随即上病房看望了方玉荣,她全身都是瘢痕,已分辨不出年龄、性别和模样了;五官扭曲畸形,爪形手,几乎所有的关节都有挛缩,坐不直、躺不平,生活不能自理。听'陪护'说,方玉荣虽是家庭妇女,文化不高,但表现十分坚强,在长达一年的治疗中做了十几次大小手术,她从没吭过一声。这次来上海治疗,她偷偷地哭了,主要是放心不下两个孩子,丈夫又没工作,我问:“你们没向领导反映吗?”“怕有损英雄形象。”我感到一丝悲哀,女英雄也是人,况且是女人,谁没有七情六欲啊!

  我有几分好奇,就问:“方大姐,你是怎么住上院的?”她从兜里掏出一封信,信封上写着‘上海马天水同志收’。“我可以看看吗?”“你看吧,没事”,我抽出信笺,内写:‘天水同志,我省救火女英雄去上海整形,请予以安排。’落款是龙飞凤舞的潘复生三个字。这马、潘都是*中炙手可热的老干部,难怪一路绿灯了。

  '陪护'小王说:“傅局长送我们上飞机时,特意嘱咐我们:“有事找方大夫,他就在九院进修”,“那当然,有事尽管找我”我问小王:“你们住哪啊?”“还没找到地方呢”,“我给你写个条,你到新城饭店,那有我们的办事处,你找刘处长,一切都会给你安排的”,她们道了谢,乘车走了。见到来自第二故乡的鹤岭人,就像见到了乡亲一样,心绪又波动了起来,我告诫自己:不能分心。

  已是子夜时分,我还一个人坐在医生办公室里,迎接新的一天,也就是新的一年到来。没有新年的钟声,我连收音机也没有,都市在沉睡中,病人大都还在梦乡,对于新年伊始,人们反应竟会如此冷淡!

  我是二十四小时连班,这样一个人在异乡过新年,还是第一次。落寞的情怀不由得又涌上心头;打开灵魂的一隅,心绪犹如滚滚潮涌,我从13岁离开东阳老家到婺州求学,16岁远走关外,19岁步入社会,整整15个年头了。生活的磨砺,不该再有那么多的儿女情长和思亲之泪了。

  羁读的处境,仍使人千肠百结,难以释怀。遥望北国,亲友们可好!?我吸着烟,在南方阴冷的冬夜中,守着病房,陷入追忆中:那袅袅的烟雾又把我带入那逝去的岁月…

  真是开门红!新年伊始,节后上班的第一天,就忙的不亦乐乎!

  七二年,第一个手术就是方玉荣,她的手术年前就安排好的。上手术台前,我还是去安慰鼓励她一番。从她平静的眼光中,我觉得安慰是多余的。

  由于她全身烧伤,只有头皮、前额和腰围的一圈是正常的皮肤,只好采用自体皮和异体皮间隔的‘邮票式植皮法’。前几日,我采取的死婴皮,先为她派上了用场。

  手术在冬眠下施行,切除松解了颈部、腋部及肘关节三个部位的瘢痕,在创面上进行了异体皮移植,再开窗植入自体皮。从早8点到下午2点才结束。

  还没来得及去吃手术饭,就接到了待命的通知;停泊在黄浦江的(大庆号)油轮突然着火,有大批烧伤病人。市里组织了‘抢救指挥组’,各大医院都投入了抢救工作,整个上海几乎都笼罩在警笛的气氛中。

  送入‘九院’的有七位伤员,由整形科为主负责接待抢救工作。我参加的扩创伤员,听说是个轮机长。他全身被火焰烧得漆黑,不断地颤抖着,还念叨着什么,两眼恐怖地瞪得溜圆,好像还没从现场恐怖中解脱出来。

  他迅即被送入手术室,输上血浆,插上麻醉导管。开始扩创;颜面、四肢皮肤烧得成了焦痂,皮下可见树枝样栓塞的毛细血管,面积在40%左右。张教授前不久讲的课,这么快就用上了。从中我领悟到:理论指导实践的重要。

  这一宿,我又连班,没回宿舍。在病房忙到后半夜,在写病历时,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觉得一阵头昏眼花,我竟会如此虚弱。近来时感疲乏,手术后体力不支,也没有食欲,还全身刺痒,也许是节前节后连日熬夜累着了。过年连澡都没洗,积压的信也没回复。等忙完这阵再说吧,我这样想;一切为了学习!

  天冷了,南方的冬日,着实比北方难过。室温在零度上下,除了手术室,都没取暖设备,即使全副武装也难御冷意,我这个南方人也难以适应南方的冬天了。

  新年之后,连日阴霾,北风肆虐,夜读时双脚都冻麻木了,只好捧着热水袋,躲进被窝。白天在手术室还好过点,一回宿舍就好如掉入冰窖似的,漫漫长夜难眠。我想起了‘洗星海在巴黎’‘聂耳在日本’还有那些亡命苏联的先辈们,相形之下,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连续参加‘切痂植皮手术’,这批油轮严重烧伤病人忙乎了好几天。每天都是两台手术。我像‘赶场’似的,从一台下来又参加另一台手术,几乎早上进手术室,晚上方能下来。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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