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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大开眼界。当时出去逛街坐的是有轨电车,“叮叮叮”地在上海市区来来去去,十分有趣,而且价钱又便宜,3分钱就可以乘坐三、四个站。大家在上海整整呆了七、八天,因为还有两位同学没有来。后来听说他们不来了,由春生所在的县再补一名,这样春生又多了一位老乡。这位同学赶到上海后,老孙就带着十一位同学向北京进发了。
来到北京后,老孙把大家带到中央二机部十二局,住进了局招待所。第二天老孙就要离开北京回上海了,当他来向大家告别时,大家的眼圈都红了,有的甚至抽泣起来。因为和他在一起半个多月,他象大哥哥一样对待大家,领着大家去玩,去看电影。现在在北京会有谁来带大家去玩呢?大家只好整天呆在招待所里,说说笑话聊聊天,或者到附近的地方去遛一遛,因为走远了怕回不来。到了第三天傍晚,一个和大家住在一起的江西老俵自告奋勇地要带大家出去玩。大家叽叽喳喳地象一群小麻雀簇拥着他来到天安门旁的劳动人民文化宫,每人化了一角钱门票进去了。这里跟上海的“大世界”差不多,到处是剧场,上演的戏有京剧、越剧,另外还有许多叫不出名称的北方戏。可这位老俵偏偏把大家带到了跳舞场。正值舞场休息,大家就在旁边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音乐起,舞池里又翩翩起舞了。虽然舞场不大,但却是现场伴奏,而且是名人名家在伴奏。春生正津津有味地欣赏着音乐,忽然一位花枝招展的姑娘走到春生的面前,伸出手,很有礼貌地说:“请!”春生的脸一下子红到脖根,十分尴尬,只好说:“实在对不起,我不会。”后来,春生把这位老俵痛骂了一顿。但话又要说回来,还得感谢他领大家玩了很多北京有名的风景点。
2 分配去包头
过了将近一个星期,一天,二机部十二局的领导把大家又召集起来。他说:“本来是要让你们先读书后工作的,但现在一没有老师,二没有教室,大家都不能坐着吃干饭吧,因此你们得先下去工作,以后条件成熟了再读书。”说完,接着一个一个进行个别谈话。领导找春生谈话时这样对春生说:“本来你是分到湖南衡阳的,可小单一个人不肯去包头,所以组织上考虑让你改去包头,你看怎么样?”春生听了立刻表示:党叫干啥就干啥,我愿意服从组织安排。这位领导听了之后很高兴,还当场表扬说,你真是个好同志。这次春生他们11人被拆开了,春生和小单,还有那个江西老俵被分到内蒙古自治区包头市,春生的两位同学被留在十二局里学打字,其他的人被分到湖南衡阳。第二天大家就分道扬镳了。
春生提前买好了去包头的火车票。可是出发前,天下着大雨,寒风凛冽,好象老天有意跟春生过不去似的。大家整理好行李,呆呆地望着天空。这时,不知谁说了句“我们还是坐小汽车去吧。”春生一听,随即查到了‘首都出租汽车公司’的电话号码,并半真半假地拨通了电话,大家似笑非笑地看着春生。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突然响起了‘嘟嘟嘟’的汽车喇叭声。大家连忙迎了出去,“是你们要汽车吗?”“是!”大家赶紧拿了行李坐进了汽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北京新站,票价才三元钱,比坐三轮车还便宜。
大家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才到了包头,按组织指定大家先到了内蒙化工厂(这是春生的工作单位)驻东河办事处。由于在火车上老是坐着不大走动,春生那被蚊子咬肿的右脚,这时肿得更厉害了,连走路都有点困难了。办事处的同志见春生这样,*生暂时在处里休息一下,让其他两位同志坐厂里的卡车先走。他们到了厂里,人事科的同志问他们:“还有一位女同志怎么没有来?”他们听后,不竟‘噗哧’笑出了声。人事科的同志见他们在笑,却不知为何要笑,直到后来才恍然大悟,等春生到厂里时已经快傍晚了。人事科将春生分到保卫处,小单分在保密处。
保卫处的老王同志负责安排春生的住宿,他见春生的棉被十分单薄,就到厂部给春生借了两床棉被、一条床单,还有一个枕头。到包头的第一天,春生就睡了个暖暖的安稳觉。后来,处里的领导见春生的衣服也很单薄,又补助春生三十多元钱给春生买冬衣。一个星期天,老王同志还专门陪春生去买棉衣、棉裤。一个认识老王的人见他正在给春生挑选棉衣,说:“您给孩子买衣服啊。”
“哪能呢,我还没结婚呢!”老王红着脸说。
其实老王不过三十刚出头,只是皮肤黑了点,看上去年纪显得稍微大了些。老王是个转业军人,现在是厂里管消防工作的负责干部,他手下还有一批专业消防人员。随着工厂正式投入生产,消防人员将要增加,于是处里决定培养春生当消防干部,让春生拜老王同志做师傅。
但是;仅仅过了一个星期,又决定让春生学做保卫工作,并告诉春生十二月份将送春生到包头市公安局办的公安学校去读书。读书前先安排春生帮助整理、建立本厂人员档案卡片。后来又*生天天跟着处里的胡科长,实际上是当他的秘书。一天,春生和胡科长去参加一个会议,开会时保卫处长见春生也在那里,说:“谁叫你来的?”春生被弄得稀里糊涂,差点儿哭了,后来还是胡科长给春生解了围。胡科长名叫胡吉拉图,是蒙古族人,身材十分魁梧,但待人却十分和气。春生调走不久,就听说他被提升为保卫处处长。春生曾几次到过他的家,他用蒙语把春生介绍给家人。在他家逗留时,他和春生讲话时用汉语,和家人讲话用蒙语。蒙语春生听不懂,在包头春生只学会几句最最简单的,现在一句也不记得了。
蒙古老乡最喜欢汉族人学他们的语言。有一个蒙古老乡,见到春生就教春生学一些常用的蒙语,并多次邀请春生到他家去玩。一个星期天,春生和另一位同事真的来到这位老乡家,他热情地把春生们让进屋里。“你们汉族人是很讲究卫生的。”他说着用干马粪擦了擦碗,给春生每人冲了一碗奶茶。春生硬着头皮喝了几口,然后借故到外面将奶茶吐了。
大家是在九月下旬到的包头,在南方这时候还可以到池塘里去洗澡,可是在包头许多人已经穿上棉袄了。到了十一月,天气更冷了,气温下降到零下几十度。这天,春生到澡堂去洗澡,洗完澡回宿舍时,春生手里拿的湿毛巾却硬邦邦的竖了起来,再一摸自己的头发,也全是稀里哗啦的小冰柱,澡堂和宿舍近在咫尺啊。还有一次,春生穿着棉衣、棉裤和厚厚的棉鞋,戴着手套,和大家一起参加义务劳动。干的活只不过是填土、抬土,可是到了第二天,春生一双手的手背全裂开了,火辣辣的疼。
春生所在的厂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四周是茫茫无际的大草原。可是却美其名曰:包头市某某路某某街某某号。就拿包头市来说,也和南方的城市不一样。它是由东河、青山、昆都仑三个镇组成的,而三个镇之间相距五、六十公里,也根本没有南方都市那样繁华。好在厂生活区里有医院,有商店,有理发店,有澡堂,还有菜馆子,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厂里每个星期还给职工们放一次电影。厂职工食堂也办得很不错,每次用餐,凭每天的早、中、晚的餐卷用菜票买主食和菜肴,主食不定量。如果生病了还可以到菜馆子里去领面条吃。所以在一般情况下,可以不必去包头市里(也就是东河、青山或昆都仑)买东西。
春生工作十分认真、仔细,领导对春生比较信任。这天,春生把整理好的关于王阿毛等两名暗藏的反革命分子嫌疑犯的材料交给胡科长,他看了一遍,说:“这是绝密材料,一定要守口如瓶。”
“是!”
“那好吧, 你就早点休息,明早还有特殊任务。”
春生也不好多问,就回去了。
这个晚上,春生很久没有睡着,老是在想:会有什么特殊任务呢?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春生就起床了。刚洗好脸,胡科长就来了,用命令的口气说:“走,现在开始行动。”春生和他一起来到他的办公室,好几个武警已经在那里等候。胡科长简单地作了布置,大家就出发了。春生和大家先来到王阿毛的宿舍,他还在蒙头睡觉,胡科长就严肃地命令道:“起来,跟我们走一趟!”他一起来,武警就给他戴上了铮亮的手铐,接着又很快地抓获了另一名犯罪嫌疑人。后来春生才知道,胡科长之所以要春生也参加,是为了锻炼春生。
为了教育全厂的干部和职工,当天厂里就召开职工大会。在会上,包头市公安局的领导宣读了王阿毛等人的犯罪事实,宣布逮捕法办。张诚厂长在会上也讲了话,他号召广大职工要提高警惕,严防阶级敌人破坏。他最后说:“我们厂马上就要投产了,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谁也不许暴露我厂的产品。谁要是暴露了产品,就叫他的脑袋搬家,我不是在威胁你们,这是对党、对人民负责。”
3 长沙读中专
时间过得真快,在包头已经快两个月了,再过一些日子,春生就要到包头市公安学校去读书了。春生正在为自己又将回到学校读书高兴,突然,保卫处的邹秘书告诉春生说,你和保密处的小单将调回部里,调令已经到了。过了一天,部里又来电话说,春生这次奉调是去读书,学校设在湖南长沙。这次,小单也很开心。他一见到春生就兴高采烈地说:“这下可好了,我们又有书读了。”
“对,而且是带薪就读。”春生补充说。
春生他们很快办完了移交,保卫处和保密处还分别为春生俩举行了欢送会,老王同志拉着春生的手说:“同志们真舍不得让你走,我们这里条件艰苦,好多人都不愿意来。”
厂里派车把春生他们俩送到东河的包头火车站。“包头,再见!内蒙古自治区,再见!”春生一上火车,就开始登记卧铺票。坐在春生一起的几个人刚好是和春生一起上的火车,见春生又是小车送,又要坐卧铺,怀疑一定有什么来头,对春生问这问那。春生深知又不能将真实情况告诉他们,于是搪塞道:“我们俩是湖南人,在包头读书,现在天气特别冷,我们是提前放假回家的。”仅仅过了几站,广播里就通知春生去买卧铺票。卧铺车厢旅客比较少,比原来坐的位子舒服多了。春生买的车票是经北京丰台到长沙的,从包头到长沙整整坐了四天四夜,到达长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出了车站,春生去打听长沙地质学校怎么走,可是一连问了三个人也没有搞清楚,因为他们讲的长沙土话春生他们实在是听不懂,最后还是一位外地的热心同志告诉了春生。等春生他们叩开了长沙地质学校传达室的门已经深夜十点多钟了。
“你们……你们是来教书的吧?”传达室的大爷问道。
“不,我们是来读书的。”说着春生连忙递上介绍信。
“噢,噢,听说了,听说了。”大爷一边看着介绍信,一边喃喃道。
随后他帮春生安排了住宿。
“好家伙,我们又是第一。”春生吐了吐舌头。
“快睡吧,我已经很累了。”小单催促道。
说实在的,四天来他们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