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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绝世独立:花月皎-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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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静谧的墨瞳因她的斥责迅速闪过一丝异彩,如同他的来去,来的突然,去得无踪。

她不先问他为何如此模样,不因他“隐藏”一身武功要她相护避开追杀而羞怒,她的眸中又惊又喜又嗔,她只怪他不告而别令她焦急挂怀,雪衣蓦然宽心一笑。

他的笑隐在白沙下,若隐若现,但那含笑的墨瞳如此分明,一时间皎儿哭笑不得,敢情要付出这些代价,方能换他一笑,真可谓千金换不得一笑。

缓步来到雪衣男子身旁,皎儿伸手去拉他披风帽,话说,心里不好奇才怪呢……

墨瞳回神一暗,手腕已被轻轻擒住,他的手冰凉冰凉,如同天山上的雪,终年不化之寒。

皎儿蹙眉,依旧是那般小气,不让人瞧他容颜。

见她有意垂下手臂,雪衣松开对她的钳制,那葱莹白玉回收之际,杏眸忽见一断银丝在他披风胸襟处闪耀,在阳光照耀下一旦角度适宜,便如同一丝耀眼的光芒,玉指顺势一带,三尺银丝落入手中,墨瞳愕然,眉宇立时深锁。

这是人的发丝,没有黑色素的银发,她自信断不会识错,他身上怎会有这样的发丝,莫非……

这世间,竟也有人向往青丝之外的颜色而染发?

皎儿对着手中银丝惊叹之际,男子缓缓伸手褪下发上风帽,抬眸,正见一头耀眼夺目的银发赫然落入眼帘。

那银丝不梳任何发髻简单束向身后,正如同那时天山初遇她给他绑了丝带之时。

绝美至极!

倾城一笑

杏眸之中惊艳不已,皎儿不禁感慨这世间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此均匀完美,发根都不见丝毫墨色。

真真不是她没想过这有可能是自然发色,实因此人爱白已入骨髓,两次相见不都全身雪衣,不见他色,以此推论,染一头银发也不足为奇。

他从未想过世间会有人不惧妖颜白发之人,世人不都将此看作妖魔嚒?何况她又见了自己返老还童之时。

“你,不怕?”发暗的墨瞳浮起异色。

他的嗓音已不同往日,此刻已是成年男子的声音,但依旧有着天籁般的清澈,一如不食人间烟火之人。

“……为甚么要怕?”指尖轻抚银发,皎儿心道,她还见过黄的、粉的、红的、绿的……虽说是在前世。

“……”雪衣心中一怔……心中念过一遍:为甚么要怕!

少女柔荑无邪地抚了抚他银丝,又很快缩回小手(此心情可比当亲们面对银发的芭比娃娃,情不自禁伸手……)。

皎儿垂下手臂,忽而想到甚么,转而含笑道:“可愿将姓名相告了嚒?”

如今他如此高挑,自己垫了脚尖也仅到他肩膀,让她如何再唤他“雪娃娃”或“小雪”?

“雪衣。”轻轻吐出多年未有人再唤之名,或许,此生她是最后一名得他亲口相告之人。

“雪衣?”看来她前后两次都没有取错呢,果然是爱雪入髓!

“雪衣为何能变换模样?”心下那个别扭,一时无法立刻扭转心中他昔日形象,“雪衣大哥”终究唤不出口。

皎儿心道,莫非他真是神仙,妖怪,返老还童或是缩骨术?

这疑问曾初见他那日便曾有过,只是过于无稽,后来时日一长也就对他身世背景淡了。

她的问不带惧意,单纯心奇,白纱下,他含笑无奈缓缓声明:“是人,非妖。”

“……”哦,只答了一半呐?

“前番因故失了功力。”墨瞳微垂,那是因师门中的叛徒,他不耻提起。

咦?失了功力,变成小小少年,头发也会变嚒?

他这一头银发莫非不是染得银丝!

怪不得不想让她看到呐,原来怕她当他妖魔看待嚒?不巧被她误以为是他故意染得,也未有所惊恐。

“雪衣的银丝……世间绝美……无须在意世人俗视。”绝对是真心赞美,绝无虚言呐!

墨瞳微抬望向眼前含笑的少女娇颜,这小东西是在宽慰他嚒?

这世间他何曾在意过他人看法,唯独遇了她,莫名的希望她不会与世人那般对他有所惧怕。

白纱下,倾城一笑,若隐若现,美不胜收。(某女呆立中……皎儿:那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绝不是色狼!)

修长冰凉的手指乘着少女怔愣之际悄无声息地轻轻触上她的后发,雪衣俯首隔着白纱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此生与她注定仅止于此,他与她之间横着三十余载岁月,如同天河一般,无法逾越。

白纱轻晃,银光闪动,冰凉触及前额,皎儿直觉脑中立时一片空白。(压根儿她先入为主,与其生的是姐弟之情)

来去无踪

猛然回神,顷刻间只觉得地动山摇,她的小心肝儿,着实被吓得不轻。

正当她欲推开他之际,冰唇离开了她的额,墨瞳中闪着她从未见过的忧伤,倒叫她一时无言以对。

今日,那原本静谧无比的墨瞳之中,不仅浮现出黯淡、惊愕,忧伤之色,更有过异彩与笑意。

他吻了她的前额,不带丝毫情欲,他墨瞳中的伤感,告示着此举仅是痴情男子放手时的吻别。

诶,暗自抚额,心中冷汗直淌,她何时还惹下了这样一颗痴情种子?

纵然在那时不知他底细,可她也不过将他当作弟弟般照料,看来,这世间果然是男女七岁要避嫌,日后就是“孩童、少年”也不得不防一防……

瞧她忽而一脸防人之心,雪衣暗自苦笑。

倏地墨瞳眨眼敛去所有情绪,复又是那一双静谧无比看不出丝毫的情绪的眸子。

“珍重。”天籁般的嗓音轻轻落下二字,不待她应声,雪影如光影一般转身自云霄烨然二人之间穿射而去。

他此行,莫非仅是来叫她记下他的?

“小姐——”由始至终一动不动背对着她的二人突然急急转过身来。

二人回头见她完好无损立在他们身后二丈外,目光正对着他二人,侧首相视,不禁蹙眉。

穴道被解,睁眼之际,那道白光如此迅捷恍如幻象般,如同来时根本未及看清便已封了周身及五官穴道,那人遗留下来的气息似成相识……虽说据回报那少女武功奇特高深,但此刻自那光影看身形却是断断不可置信。

脚步声传来,一少年扯着嗓子自五六丈外便开始叫唤,不是铁砚还能是谁。

“小姐,回吧,该启程了。”少年因急着奔走有些小喘。

“嗯,好。”垂眸望着手中泛着光芒的三尺银丝,口中应声道。

“小姐,这是甚么?”少年一双鹿眼注意到她手中之物。

云霄、烨然二人因方才丝毫未曾招架便让那人封了穴道,一时不知如何相问,正好铁砚开口,这二人觉得这小童愈发能审时度势了,这话问的正是时候。

“友人送的。”算是“送”的吧,虽是她不问自取,可他——也没要回去呐!

“……”她的话中滴水不漏,不愧是主子欢喜之人,简简单单就把他们满脑子疑问给打发了。

皎儿再次望了眼雪衣离去的方向,将银丝收在袖中,转身与身旁之人道:“走罢。”

三人也不在多言,跟在她身后回到马车旁。

马车内,凤之淩正手握茶杯饮着凉茶。

少年见她回来,只颔首浅笑了笑。

“让淩哥哥久等了。”她淡淡一笑,坐回自己那一边软木凳上。

马车继续缓缓前行,平静的仿佛方才只是幻影一般。

她垂眸望着身前衣袖,衣袖内,指尖轻捻着银丝,心中直觉得万千世界无奇不有。

雪衣究竟是甚么人,竟真真能来无影去无踪,但瞧他一身轻功,他的武学造诣,定在无极之上。

原以为中原地界,无极便是之中翘楚,不料,她去天山寻雪莲竟捡来个如仙般的人。

她的失神,全落在对面少年凤眸之中,她为何一去一回神情差异这般大?

分明方才车窗内瞧她去时步履轻盈,是想起甚么人,还是遇了甚么人?

云霄烨然与她同去,若是遇到甚么人,岂会毫无动静。

少年伸手启了桌案食盒,轻轻唤她。

“甚么……嗯,谢淩哥哥。”皎儿闻言抬眸见了桌案上靠着自己这边少年开启的食盒,知晓他是唤她用些食物。

对面少年薄唇边浮上一分笑意,伸手缓缓为她倒上一杯凉茶,唯他心知不过一缕苦笑。

驿站投宿

“有劳淩哥哥了,皎儿自行便可。”

让堂堂平东王世子为她斟茶取点心,这人还带着伤呢,皎儿暗叹自己这辈子不知修的什么福。

凤之淩并不接话,将茶杯放到她面前,依旧是朝她温和地淡笑一抹,随即又手捧书卷去了。

此刻,皎儿忽然想,如果此时马车内坐着的是云霄等人之中一人,或者可与他对弈一局打发时光。

可车内的是她,凤之淩便也只有手握书卷的命运了。

凤之淩静静阅卷,皎儿则轻轻用着茶点,当下再无交流,一晃已日落西山。

大凤地界无论繁华萧落之地皆二十里一处驿站,驿站规模自然有大小,通常按马递的几个日行等级划分要地,设置大馆驿,其余小驿站则多为步递而设。开封城往东北四十里处,大城郊外自然不会是大馆驿。

温室里的日子待久了,又接二连三的烦恼压得她喘不过气,直到马车在驿站外停下,她方才想起自已并未易容。

自元宵夜于世人面前现过真容外,一直住在茶楼改成的客栈里,也就那日无极来带她出去过,回来时落在客栈外,徒步走进客栈时两三个路人见了,而今日一早天未亮便进到马车里,郊外也只有那雪衣见了她罢了。

当初未再易容本是因无极霸道不许,如今无极不在身旁,自觉没有必要如此,本就自幼认为适当被瞩目是舒心之事,人皆有虚荣心,多多少少罢了,但过分的瞩目往往就不自在了。

敢情自元宵那夜起,她这日子就没安生过,想来想去,想的那些不是会错了意便是丢三落四。

诶,不过虽说云霄等人包括那铁砚皆是易了容的,可她对面这位……似乎也没问过铁砚,他们前来时路上凤之淩可否易容了?就他那副容颜,要没易容,怎么微服的?

原本正在懊恼,但此刻她倒想看看这神色自若的少年是如何做法,好歹以他的容颜加上小腿残疾,在吃官府饭的人眼中可是极其自然便会联想到何人,或许她容貌上更引人注视,但若比起他的身份来,可是小巫见大巫……

皎儿等着早已因夕阳西下而放下手中书卷闭目养神的少年如何动作,驿站内却转眼间热闹开来,原来车外近三十人(凤煜辀二十人不被待见呐,又暗处去了),只剩四五人,全都已到堂中坐下,不多时,马车被拉到了屋后。

等着一盏茶的功夫,满心疑惑着,车外,铁砚的嗓音响起,他唤着他家主子。

闭目养神的少年应了一声,缓缓睁开凤眸,车帘由外自内掀起,少年微微探着身子恭请她先下马车。

皎儿下车,雪松云霄扶抱着将少年缓缓架出马车,才一落地二人忽然腾空一跃,径直朝着二楼开着的窗户跃去。

怪不得午时下车见骑马的几人中霰雪身着华服(早晨没看到),原是扮作主子充作门面之人,从正门入住,上楼先做打点,霰雪神情冰冷,不喜言语,气场十足,很有主子架势,确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郊外的小驿站本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屋后围墙内便是个简易马房,小驿站里的马房多半是象征性的养着两三匹,马车驾到马房吃草自然无可厚非,里面是人是物也不是一般驿卒远远能看出来的,但见无人出来,又派人守着慢慢引去后院,便以为是碰不得摔不起的贵重之物,此刻屋后无外人直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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