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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世勤抚摸着凸起的肚皮,纵性地大笑:“这好办,漂亮女人咱有的是。”
“就怕一般女人完不成任务。”汤静耸耸双肩,有点故舞玄虚。
“噢,”朱世勤忽地从榻上爬起来:“你说谁行?”
汤静离开圈椅,把脸凑进朱世勤的耳边,细声地嘀咕起来。
朱世勤的脸上忽然布满了阴云,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没等汤静说完,就“嘭”地一拳砸在罗汉榻上:“姓汤的,你简直是扯淡!”
汤静干咽了一口唾沫,他对朱世勤的发火并不介意,已经习惯并适应了。他眨巴着小眼睛,又低声下气地接着说:“司令一向胸怀大志,何必把眼睛盯在一个女人身上?如果真把魏钦公拉过来,在*上你算立了头功。不仅第五战区要通报表扬,甚至会受到蒋委员长的嘉奖。到那时,沈洪烈就蹲不住了,山东的大权还不是司令你来执掌吗?”
朱世勤口气变得缓和了:“娘的,理是这个理,可你得考虑我的面子啊!”
“司令,叫四太太出面做工作,还不是逢场作戏,四太太还得听你的。退一万步讲,即便丢了个女人,只要司令官运亨通,苏杭的美人还不是任意挑选,何况……”
“好了,不用讲了,我全明白了,这事你看着办吧。”朱世勤知道在一些大事上他别不过汤静,于是撇撇蛤蟆嘴,闭上眼睛又躺下了。
汤静这才起身,安排事务去了。
不一会,参谋长刘星南带一个人进来。
“报告司令,这人是日军的一个探子,说是有要事件你。”
“娘的,什么狗屁要事?”朱世勤有点不耐烦。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呈给朱世勤:“岗野将军让亲自转交给朱司令。”
“谁?岗野?娘的,手下败将也敢上门!”朱世勤不由得哈哈大笑。原来,1939年2月,济南、兖州日军在日军首领岗野指挥下,进犯在朱世勤部据守的成武县城。朱世勤亲临前线指挥作战,抗日将士个个英勇无比,冒着日军猛烈的炮火和飞机的轰炸,顽强抵抗。凶残的日军使用了毒气弹,我抗日将士一面避毒,一面作战,打得日军死伤累累,狼狈地败下阵去。不想日军首领岗野见硬攻不能得手,于是改变策略,企图诱降朱世勤。
朱世勤拆开来信,信中说:“入鲁以来,与贵国军战斗多矣,迄未遇如此劲敌,希派员商大计,富贵可图也;否则皇军所至,玉石俱碎。”
朱世勤看到劝降信后,冷冷一笑,立即拿起笔来,当即复信一封,信中写道:“仍愿与贵军相见于疆场之上,济则地方之福,不济则以死继之,亦世勤之分耳。他何敢言!”
朱世勤将复信交给来人:“回去告诉岗野那鳖孙,吓唬谁呢?老子是铁了心底坚持抗战,绝不向日本帝国主义屈服!不要看老子不服共产党,这是俺自家的事,这也用不着你小日本来伸手。”
参谋长刘星南喝退来人:“滚吧!”
来人接过朱世勤的回信,仓惶而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4、四姨太
魏钦公这几天显得特别冷落,无人问津,倒落个清静。
魏钦公心里明白,这不过是激战中短暂的沉寂。吃完早饭,他为了发泄胸中的郁愤,便信步走到桌前,捉笔写下了曹植的《七步诗》:“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真的再想劝劝朱世勤:朱将军啊朱将军,你抗日的气魄是多么令人敬佩,可你为什么要专给共产党作对呢?
这时,院内忽然响起—阵脚步声,魏钦公马上放下笔,还没来得及走出,汤静已经进了门。他的身后跟着一位少妇。
一见面,汤静就笑呵呵地说:“老弟,你看是谁来啦!”
魏钦公这才仔细打量汤静身后那位少妇,只见她披肩的乌发,映衬一张粉红瓜子脸,弯弯的柳眉下衬着一对含情脉脉的丹凤眼。
那少妇被魏钦公看得不好意思,便主动搭讪:“魏社长,来到家了,一直没能说上话儿,还望谅解。”
汤静马上提醒魏钦公:“老弟,快让坐啊!”
魏钦公拉过来一把椅子,淡然地说了句:“请坐。”
汤静为使这次会面更富有神秘色彩,故意不直接介绍来人的姓名和身份,却绕着弯子对魏钦公说:“老弟,还记得咱们在单中时,有个爱唱爱跳的女同学吗?”
魏钦公闪动着聪颖的大眼睛,似在回忆往事,又象在审视汤静的内心隐秘。
少妇的神态巳渐渐自然起来,有点娇声娇气地说:‘“你们闹*,我还跟着贴过标语,讲过话呢。”
提起*,魏钦公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到学生时代的峥嵘岁月。他忽然想起在那次*中,记得有一位年龄十五六岁的女同学,呼口号时,声音特别清脆、嘹亮,辩论时激昂慷慨面孔涨得绯红。那天她提前穿上了夏装,白上衣,黑短裙,高腰袜,夹杂在学生中格外引入注目……为什么六年后的今天,突然在这里见到了她。
魏钦公重新审视着她,彩绒旗袍,赤金耳环,宝石戎指,彩色绣鞋,堪称盛装浓抹。除了那双熟悉的丹风眼外,几乎寻找不到旧日的任何影象了。
“呵呵,老同学还没忘记我呀。”少妇莞尔一笑。
“你怎么会来这里?”魏钦公问。
汤静看出魏钦公心里在猜测,疑惑,不等少妇回答,急忙介绍说:“这是朱司令的四姨太,听说你在这里,特意前拜访。”
“哦——”魏钦公马上警觉起来,可能这里面又耍新花招,不过,他提醒自己,不管他们演什么戏,一定要保持冷静。想到此处,他礼貌地向少妇点点头:“蒙朱夫人大驾光临,鄙人深感不安,谨致谢意。”
“老同学怎么客气起来啦,一别数裁,,今日有幸相会,实感高兴,但愿你的身体早日康复,为抗战大业贡献才华。”四姨太不住地用丹凤眼瞟着魏钦公。她发现他似乎比过去瘦了点,腮颊上虽隐隐留着伤疤,但比过去显得更成熟更潇洒更英俊了。
“再次谢谢您的关心。”魏钦公有意说着应酬话。
汤静的引荐任务已经完成,想趁机撤兵;立即站起身说:“今日同学久别重逢,你们好好谈谈,我有点事情去办,先走一步啦。”说着抽身就要走。
四姨太犹豫了一下说:“我也该回去了,改日再来吧。”她一直盯着魏钦公,嘴里虽这么说,但身子并没动。
“那好,谢谢啦。”魏钦公顺水推舟,站起来向外让客。
四姨太只得站起身跟着汤静向外走,刚跨出门槛,她又回过头微笑着向魏钦公招招手,依恋地说:“有什么说一下,再会,再会!”
第二天,魏钦公用过午餐,刚刚向窗前就坐,就听门外有人喊了声:“夫人请——”接着,四姨太带着一个女仆走了进来。她规矩地向魏钦公行了一个军礼,眉眼里露出了俏皮和诡谲。
“请坐!”魏钦公一边热情地让坐,一边猜测她的来意,女仆慌忙倒了两杯茶。送到他们面前。
两个人谁也不喝茶,谁也不说话,大概都在研究对方的心理。
女仆拣了两件魏钦公脱下的脏衣服,看看女主人问:“魏社长的衣服脏了,我绐他洗洗吧?”四姨太微微点点头,女仆走了。
魏钦公用手轻径按着茶杯,仔细端详着四姨太。她今天竟是一身军人打扮,头戴军帽,身穿抗战尼草绿色军装,腰束深褐色宽皮带,没有脂粉气,也不戴装饰品,整洁、大方。
四姨太见魏钦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听她,忙问:“你看我象军人吗?”说着扶扶军帽,整整军衣。
“不仅象,还是标准的女兵呢。”魏钦公说得很认真,并无玩笑的意思。
四姨太嫣然一笑:“我早就要求到政治部工作,司令就是不让,昨天才算开了恩,以后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当太太有多好,风不打头,雨不打脸,当个政工人员有啥意思。”魏钦公的话语里,明显带着辛辣味,目的在于试探。
“老同学,你不理解我呀。”四姨太听出了弦外之音,眉间流露出一丝哀怨。
魏钦公没有答话,一双机警的眼睛紧盯着那张俊秀而略显苍白的面孔。
“我应当有自己独立的人格,我不甘愿做别人的装饰品。唉——”四姨太用一声长叹代替了下面的话,她的眼圈开始变红了。
“既然这样,你怎么走的这条路?”魏钦公出于关心,但更是想把情况摸清。
四姨太掏出白绸手绢,擦擦眼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我能帮助你什么呢?”魏钦公睁大眼骑,:困惑不解地注视着对方。
“其实也没有什么相求,我就直说了吧,也许他们是为了让我拉拢你,但你绝对不是他们想象得那样。也好,我也正想和你这样的人接触一下。为适应抗战需要,政工人员光会唱唱跳跳不行,现在最时兴的是画宣传画写墙字标语。在学校时,你就是书画高手,愿意收下我这个徒弟吗?”四姨太说着就走进内间,顺便翻着魏钦公的随笔书画,发现了曹植的那首“七步诗”,就轻声吟诵起来。
魏钦公见四姨太面对“七步诗”唉叹不止,猜想这同根相煎的历史悲剧,大概激起了她的极大愤慨,知识青年有几个不爱国的?有几个没有正义感的?她既然有过一段光荣的历史,今天又要求上进,就没有推辞的必要了。
“你要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共同研究嘛。”
四姨太见魏钦公满口应允,激动地喊了声:“魏老师!”急忙脱掉军帽,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鞠躬礼。
从此,四姨太每天必来,雷打不动。有时陪的是女仆,有时随行的是马弁,或写或画,魏钦公只管耐心辅导,做到一丝不苟。
在接触中,相互观察、了解。四姨太觉得她对魏钦公产生了一种莫明其妙的感情。这种感情,超越了同学,超越了师生,超越了—般友谊,也超越子自我,她不能再缄默,不能再欺骗他。
一天,她突然悄声说:“钦公,实话给你说吧,朱司令和汤静是想通过我拉拢你,引诱你,让你投靠他们,死心踏地跟他们干呀!”
“哦,原来是这样。”魏钦公冷冷地—笑:“那你就拉好啦。”
“你怎么还说这?我知道你们共产党的为人,我要听他们的,就不把实情告诉你啦。” 四姨太分外严肃的面孔上,露出了一点娇嗔。
“那你听谁的?”
“我当然要听你的!”四姨太说得很坚决。
“听我的,我又能如何?”魏钦公锁眉凝目,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心情显得很沉重。
“钦公,我有个想法——”
魏钦公扭过脸来。
“我……我想……”四姨太吱吱唔唔,鹅卵形的面孔变得绯红。
“有什么想法,快说嘛。”魏钦公在这关键时刻,很想听听四姨太的意见。
“我也想投身革命。你把我带走吧,也让我跳出苦海!”四姨太似乎下了最大的决心,两眼乞求地盯着魏钦公,渴望答复。
魏钦公再一次惊愕了,觉得四姨太的要求太突然,也太不现实。
“我现在身陷罗网,无力自拔,怎么有力量去拯救别人?”
“我有办法帮你逃出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