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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参谋长刘星南等均战死,所属官兵千余人除少数突围外,大部血沃沙场。
日军清扫战场后,晚九时撤离潘庄。
是夜,天降大雨,血水遍地,沟壑尽赤。伤重没死的兵士淋雨后亦丧命。战后潘庄周围尸体遍地,其凄惨景象令人目不忍睹,尸臭月余不散。
2、奇怪的香
1942年秋天的一个下午,湖西中学的师生们从单县城西南的黄岗集出发,绕县城行走七十里路,半夜在城东北角的赵新庄宿营,一停下来,好多同学就坐在地上互相靠着肩膀睡着了。
同学们每到一处,第一件事就是根据当地地形,在要道口上设置岗哨,那时没有手表,只好用燃香来记时间。大家轮流站岗,上岗时候点燃一支香,就去叫下一班的同学来站岗。
这一天该中二班的黄川站岗,小苗值班。
站岗值班是马虎不得的,这关系着全体师生的生命安全,无论多困,都必须强打精神,仔细地注意着一切动静。
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的光景,小苗对黄川说:“你去看看,香大概快燃完了,该小王的岗,小赵值班,你叫起他们就不用来了。”
黄川回到宿舍一看,香已经燃完好一会儿了。他又拿起一支香燃着,这才去叫小王,小王翻了个身,说了一句梦话,又呼呼地睡着了。
黄川不忍心再叫醒睡得正香的同学,便悄悄地走出宿舍,回到了岗位上,对小苗说:“他们太困了,睡得正香,咱们加一个班好么?”
小苗用手拍了拍脑门,提了提神,说:“好,今夜咱们就全包了吧,离天亮顶多也就是三根香功夫。”
天放亮,大家都起了床,黄川和小苗才下岗。
小王一觉醒来,忽然想起什么:“怎么没人叫我起来站岗?”忙跑去问小苗。
小苗含糊其词地说:“没到时间天就明了,所以没来得及叫你们。”
小王说:“不对,今天的香好像比过去的长。”
再去问黄川,黄川笑着说:“没到你的班,天就明了,想必是今天的香有点潮,着得慢了点儿。”
“小苗说香长,你说香潮,到底怎么回事?”
“对,香是比过去长了一点,不过也有点潮,咳,别问了,反正没骗你。”
吃中午饭的时候,小王向队长提意见:“昨晚的香又长又潮,弄得黄川和小苗一夜没睡觉,一班岗站到天亮。”
史副官一旁听了忙插嘴:“胡扯,香是我新买的,这回的香又短又新,不会潮的,肯定是他们在捣鬼!”
指导员是个细心人,他猜想可能是黄川和小苗用话哄小王的,便分别找来黄川和小苗,才从中了解了真相。为此,对黄川和小苗对同学的关心体贴的做法在同学们中间进行了宣扬,同时进一步严格提出了值班站岗的要求。
1942年12月中旬,日军调集第十七师团、第三十师团各一部及徐州、济宁、菏泽等15个县市的伪军共万余人,以曹马集(单县东北)为中心,“扫荡”湖西抗日根据地。19日夜,日伪军隐蔽开进,第十七师团抵丰(县)沛(县)一线,第三十二师团进至金乡,菏泽之敌到达单县,对湖西中心区形成合围,机动兵力位于巨(野)南,以截击突围的八路军。 txt小说上传分享
3、李贞乾突围牺牲
1942年12月18日,日军迅速从济南、徐州、济宁、砀山、商丘、菏泽等地调集万余兵力,由敌32师团师团长石井一郎统一指挥,对湖西抗日根据地进行空前规模的“扫荡”,妄图摧毁湖西抗日根据地。
为粉碎日寇进攻,中央发出了“精兵减政”号召。12月20日,湖西地区党政机关在驻地单县柏常集召开精兵简政和党政军实行“一元化”大会。大会调来了剧团,搭了戏台,准备隆重庆祝一番。深夜,接到各情报站确切情报,称各路敌人已经出动。为避开敌人进攻,邓克明、唐亮、陈璞如、李贞乾等首长紧急磋商,果断决定,停止召开庆祝大会,机关和军分区分头转移。
2 1日清晨,日本三十二师团长石井一郎在侵华派遣军总司令冈村宁茨的直接指挥下,集结步、骑、炮兵,纠合伪军及地方汉奸武装,以三万之众分七路突然对湖西抗日根据地实行了极为残酷的冬季拉网式大扫荡。日寇采用铁壁合围战术,企图一举消灭湖西地区的抗日革命力量。
湖西专署专员李贞乾所率领的部队在单县马桥被敌人包围。
此时,驻湖西的正规八路军部队仅有一个团八路军的兵力,加上少量警卫部队与民兵,也不过千人,其活动范围被压缩在马桥、八大庄和北常集一带。我驻马桥的湖西专署、八大庄的十团、北常集的地委和军分区一下子陷入了数万日伪的包围之中,情况十分危急。
八路军节节阻击,迟滞由南向北压缩前进之敌。由第十团掩护的专署梯队,在单县东南马桥一带遭到从鱼台、沛县方向来敌的包围。密密麻麻的敌人扛着日本太阳旗,边走边喊,骑兵在前面开路,步兵、汽车在后面跟进。
马桥村东的大场上,聚集着湖西专署的全体人员。一边整齐地站着各科科长、干部和十几名*人士,一边威武地排列着武装的警卫连和通讯班指战员。
一个身躯高大,穿着补丁灰色棉军衣,一手掐腰的指挥员站在场的中间,人们的目光都聚向了他。
他就是湖西专员李贞乾。
湖西“肃托”被制止后,李贞乾带着满身的创伤,又回到了鱼台。1940年7月,为了统一领导丰、沛、单、鱼、砀、金乡县的抗日斗争,湖西专署成立,李贞乾任专员兼鱼台县长及湖西抗日游击司令员。丰县国民党首要人物黄体润等曾评论李贞乾说:“李贞乾是个石猴子。”李贞乾听后,欣喜地对人说:“石猴子的全身都是石头,里外一个样,是个实实在在的人,办事实打实,对同志对人民没有拐弯的心眼,做这样的人,有什么不好?他们说我是石猴子,我就是石猴子,我要当一辈子石猴子。”
三十九岁的李贞乾专员,宽阔的前额下浓眉紧蹙; 两道深邃的目光凝视前方; 那沉着刚毅的神情稳住了在场的所有人。此刻;他心中十分清楚; 敌人主力正以扇形攻势紧逼专署驻地。刚才,他已经派人去八大庄与十团联系,为了掩护地委、军分区主力部队和群众撤退,他准备组织力量在这里阻击敌人。
这时,军事科长张金波迅步跑过来向他报告:“李专员,前去与十团联系的同志还没有回来,敌人离我马桥还有三里多路。”
场上大部分人的神情都显露出异常的紧张:还有三里多路,还能有多大会的时间啊!
“继续派人联系。”李贞乾一动不动地说。
张金波又快步离开了。
几分钟后,张金波又来急促地报告:“李专员,敌人切断了马桥与八大庄的通路,联络员中途牺牲了。。。。。。”
李贞乾蹙了蹙眉头。
“报告,敌人离马桥还有二里来路。”一个侦察这时也跑步赶来报告。
李贞乾解开了风纪扣,凝神思索着,联络中断,敌人逼近,时间不允许再等了!他果断地向张金波命令道:“你从警卫连抽出两个排,一个排保护*人士和群众,一个排掩护伤病员,立即转移!”
*参议杨汉章等人马上拒绝:“不,李专员,抽两个排,谁来保护你呀?”
一个伤病员在担架上挣扎道:“我们决不离开李专员!”
“要走,一起走吧。。。。。。”
李贞乾严厉地一挥手:“这是命令,快!”
马桥东西及南面的村庄已经腾起了烈火,野地上已经能看见端着刺刀的敌人了。。。。。。
*人士和伤病员在两个排的保护下,只好迅速向村北转移。
李贞乾站在石磙旁踮起脚尖向北望了望正在转移的人们,他思索着:必须争取更多的时间,好让同志们转移到安全地带,以保住根据地的力量。于是,他转身泰然地对留下的同志说:
“同志们,敌人正在形成对马桥的包围,专署虽成危险的前哨,但地委、军分区和十团就可趁机转移,广大的乡亲、*人士和伤病员也能化险为夷。咱们晚走一步,打个阻击,把敌人吸引到我们身边来。。。。。。”
听了李专员的话,大家浑身充满力量。
敌人的吆喝声已近了,战士们个个枪膛压上了凝聚仇恨的子弹。
李贞乾唰地拔出匣枪,振臂高呼:“跟我来!”
日军在村外已经摆开了散兵线。李贞乾一甩二十响匣枪,敌人纷纷应声倒地,出现了一条血路,战士们呐喊着冲杀着,突出了重围,进入了一个干涸的漫河。
日军象疯狂的野兽,嚎叫着紧追不舍,在六0炮和机枪的掩护下,从四面八方向漫河包抄过来。
警卫连的战士只好就地选择地形伏下身来阻击敌人。
枪弹、炮弹一齐倾泻到了漫河。。。。。。
李贞乾率领的机关干部和警卫连的同志坚持着,一些干部、战士英勇地倒在血泊之中,他们在倒下之前,仿佛已经感到了转移的同志到达了安全地带。是的,此刻阻击已达到了预期目的,然而,李贞乾等人却陷入了重围之中。
突然,一颗炮弹在李贞乾身边爆炸,一股殷红的血涌出,浸染着那一身灰色的棉衣。
警卫连小张牵着白色的战马,一次次地哀求:“李专员,快上马吧!”
所有的同志异口同声地请求首长:“李专员,快上马吧!”
战马四蹄刨地,望着主人,昂首长啸。
李贞乾明白,自己骑上马,完全可以突围出去,可是同志们呢?如今这小小的队伍完全陷入了重重包围,必须采取特别有效的措施,打乱敌人的部署,才能让多数同志突围出去。
大家不由李专员分说,便七手八脚地携扶他上了马背。
李贞乾在马上,望了望前方,忽然眼睛一亮,连忙鼓励大家说:“同志们,前面的村庄没有敌人,突进村庄就是胜利!”
大家正准备向李专员指的那个方向冲去。
这时,万没料到李专员朝白马猛抽一鞭,却掉转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飞驰而去。
雪白的战马,一声长啸,扬起四蹄,驰骋在黄色沙滩上,十分惹眼。
日军赶忙调转炮口、枪口,一颗颗炮弹、一串串子弹呼啸着射向白马的周围,顿时,白马被一片火海淹没了。。。。。。
冲到村头的警卫连的战士们回过头来,摘掉军帽,向那一片仍未熄灭的炮火中的李专员鸣枪告别。
警卫员小张揪心撕肺地哭喊着:“李专员,你为什么不同我们一起突围呀?!。。。。。。”
由于力量悬殊,我军在突围过程中伤亡较多。
湖西专署机关干部刘洪池的妻子及大姐、二姐因无力突围,处境极其危险。顺河镇张庄村农救会会员张兰芳从突围战士中得知这一情况后,置个人生死于不顾,手推小独轮车,按战士提供的地址,在马桥找到了她们。然后叮嘱说:“我今天特来救你们出去,我推着车子在前边走,你们都紧跟在我身后,如果我万一被打伤或打死,你们就往回跑;如果我没事,你们就跟着我往外闯。”一路上,他们装着远途回乡的群众,躲敌人,避村庄,经两天两夜的跋涉,回到了张兰芳自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