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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维斯的性情其实很深沉,但他懒得为了这种阴谋战乱、乱七八糟的事情演戏;跟他相较之下演技称得上烂的朱烈斯,倒是随口说了两句外交辞令。对各个星球的直接统治阶层,间接统治的圣地必须对他们保有一定的礼节……那是出于自幼养成的教养与责任,朱烈斯倒不觉得自己是在演戏。
但充其量也只是两句外交辞令罢了,朱烈斯的态度跟克莱维斯的如出一辙,他也不打算跟唐纳德废话太多,忽略了应该施行的怀柔。
“等一等。”他这句话喊的是就快走到拖车旁的克莱维斯。
克莱维斯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我想休息。”
“不打算去接卢米埃吗?”
“……我去。”
莫名其妙的醋意又开始翻腾。以往他最头疼的就是克莱维斯的不服从……朱烈斯惯于下令,总是希望每个人都乖乖的听从他的指示,由他统率。克莱维斯却喜欢自行其是,用他的方式来处理他面临的问题。无论合理还是不合理,克莱维斯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来忤逆首席守护圣的命令……
碍着仍若无其事站在一旁的唐纳德,朱烈斯冷淡地丢了句,“平常就没这么好商量。”说完一个转身,大踏步走向他早已安排好的飞轮车。
◇
光与暗的守护圣与整个车队分开来行动。车队去做补给与养护,还要在拿来当作指挥本部的那列大拖车后头,再添上一节车厢;至于两位守护圣,则要赶往直落式飞船航空站去,接他们的两位同僚登陆。
替他们驾驶飞轮车的是王立派遣军的军官。朱烈斯从后照镜中确认过驾驶员的容貌,确实是狮鹫部队相熟的军官,这才吩咐他开车,转过头来对克莱维斯开口,“爆炸发生时的状况,”朱烈斯指着自己受伤的额头,“你还记得吗?”
克莱维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记得。”
莫名其妙碰了个大钉子的朱烈斯,气得瞪圆了眼睛,“又发什么疯?”
“哼……”克莱维斯翻开固定在前座椅背上的小型折叠式用餐桌,放了一个空咖啡杯在桌上当做底台,这才铺上他自己的大手巾,把水晶球卡在杯口。朱烈斯正在气头上,浑没心思去理会他细碎的动作,突然自己放在腿上的手被他拉过去,靠着折叠桌与手巾的遮掩,横在克莱维斯自己的腿上。
克莱维斯在他掌心上简短写了几个字,“瞒我?”
朱烈斯瞪着水晶球球面上反射的克莱维斯的脸,在他掌心写着,“说什么鬼话?”
“你手抖。”
他注意到了……“别告诉外人。”
克莱维斯哪肯罢休,又追问了一句,“怎么了?”
朱烈斯横在克莱维斯腿上的那只手是右手,此刻又开始不住地发颤个没完。他烦躁起来,懒得再写什么字,抬起手在自己受伤的额角按了一按,权充回答。
他额头上撞伤的后遗症这么严重?克莱维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垂下了眼帘。落寞的神情给朱烈斯看在眼里,倒有些舍不得。悄悄又把右手放回克莱维斯腿上,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十根手指紧紧交握,怎么舍得放开?
“你刚才问起爆炸发生时的状况,怎么突然问这问题?”
“你现在想起来了?”
“嗯,”克莱维斯有些心虚地别开视线,“突然想起来了。”
虽然前面驾车的是信得过的荣耀卫队军官,朱烈斯还是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那天突然就发生爆炸,这件事……你说的那位介入的程度不轻,他事先知情,而且所知甚详。”
“……是吗?”克莱维斯只察觉到唐纳德.利顿隐隐约约的恶意,却没想得这么复杂。
“爆炸发生后,行驶中的那几辆锥形车几乎全毁,我摔得受了这样的伤,你除了压伤肩膀以外也有许多擦伤……”朱烈斯进一步压低声音,“车队人员与士兵,或轻或重都带着伤势,只有他一个人毫发无伤。他到底是怎么避开危险的?这点我想不透。”
克莱维斯静静地回想,“爆炸前……你在看军用地图。”
“嗯,你走过来跟我说话。”
“然后你转过来,没多久就爆炸了。没什么可疑的……”克莱维斯皱起眉头,“……对了,爆炸之前没多久,墙上的钟响了。”
朱烈斯思索着,“事先约定的时间吗?”
“多半是了。”克莱维斯两手一摊,“爆炸发生后,车体损毁,你昏过去。车外有人喊你的名字在找你,说我跟唐……那位仁兄不见了。我到你车里跟你说话,他们找不到我很正常;那位,照理说应该在后头的锥形车车上,随员却说他不知去向。”
“没错。”朱烈斯弹了一下响指,“他很可能在正午前设法下车,只要别留在行驶中的车上,待在任何静止的地方蹲下来、抱住头,要受伤也很困难。”
克莱维斯有些怀疑,“能抓到他当时不在车里的证据吗?”
“很难。不过不用担心,”朱烈斯抿着嘴冷笑着,绀碧色的眸子仍如此锐利,“他一定还有别的破绽。”
◇
一踏进航空站,穿着各式各样制服的人员就蜂拥而上,四、五个人围住了朱烈斯,七嘴八舌地都等着要向他报告。克莱维斯扔下了朱烈斯,独自走到玻璃帷幕前,注视着起降坪那艘小巧的飞船缓缓降落。等了好一会,朱烈斯才摆脱人群,朝他走来。
“这趟下来,终于坏了。”
克莱维斯想起他们刚降落到这个星球时,仿佛有人对朱烈斯报告过什么,“你是说这座航空站的底盘……终于坏了?”
“常驻在航空站的王立研究所技术人员打算把整座航空站开到空旷处停好、拆卸、做详细的检查与维修……又要花用王立派遣军的军费了。”
他才不管什么军费不军费的问题,“……是不是短期之内无法往来圣地?”
“你有事要赶回去?”
“是你要赶回去!”克莱维斯有些愤怒,但仍记得压低声音,“你的伤势应该回圣地……”
“不,我不能离开。”朱烈斯想也不想,立刻拒绝,“对了,我受伤的事别告诉奥斯卡。”
“……他又不是瞎子,”克莱维斯指着他的额头,“这里包扎着呢。”
“不是说外伤,我是说脑震荡……”
克莱维斯冷冷地替他补充,“还有你严重的脑震荡后遗症,包括剧烈的头痛,跟你随时开始发抖的右手、不听使唤的右腿、干呕与晕眩……”
“你……”
“别以为掩盖在长袍底下,你右腿不太灵光的事情就能瞒得过我。”
朱烈斯一时答不出话,尴尬地默默站着。
“右腿怎么了?”
“只是有点麻。”
“你是不是有时听不见什么?”
“听力没问题,只是……”他侧头避开克莱维斯的目光,“耳鸣会干扰我的听觉。”
“眼睛呢?你的视力有问题。”
“轻微的视力模糊,还好。克莱维斯,你听我说……”
克莱维斯才不理他,把两只手伸到他身前,“握住。”朱烈斯也知道这时违拗不得,乖乖握住他两只手腕,听着他压抑怒气的嘱咐,“再使劲点。”
“……右手的力道只有一半吧?”
“还不到三分之一。”
“我想没问题的,我受撞击后,昏迷的时间并不长。”
“你就不怕落下什么永久的后遗症?”克莱维斯勉强按捺住脾气,压低声音,“要是右手一辈子都这样了,你这么喜欢签字的人会受不了的。”
又是讽刺……但朱烈斯没有把克莱维斯习以为常的嘲讽放在心上,只是低声辩驳,“就这么一点伤,我身为总指挥好意思率先撤退吗?”
航空站里人来人往,克莱维斯进一步放轻音量,“就这么一点伤?朱烈斯,你不能站在我的立场替我想想吗?”
“做为一个指挥官,我实在没有临阵逃脱的理由。克莱维斯……”朱烈斯有些不满,“昨晚我们明明说好了……只要我答应让奥斯卡跟卢米埃下来帮忙,我就留下来,你也同意的。”
“你的伤势出乎我想像中的严重,朱烈斯。你……你的手……这无论如何不正常。”
“你不明白。这个星球的舆论仍处于怀疑圣地守护圣、质疑陛下的气氛里。现在我们能取得一点成效,是出于以往尊崇陛下的传统、守护圣的传说与王立派遣军的威名……我无论如何不能在这时候离开。一旦我离开,针对我的那些闲言闲语……”
“闲言闲语又怎么样?”
“我是欧蜜莉雅针对的首要目标。如果我不在,博尔雪纳家族的污名就会成为王立派遣军最大的弱点,他们不能失去他们的立场,我也不能。”
“……是信不过我吗?还是信不过你的奥斯卡?朱烈斯,把事情交给我们,一样可以照你的心意来解决这件事情。”
朱烈斯仍执拗地摇头,“不,我不想离开。”
“不要那么强势行吗?”克莱维斯终于忍不住发起脾气,提高了声音骂人,“朱烈斯,要你稍微替人着想,难道真有那么困难吗?”
他想说的话还未说完,航空站的另一头,两条熟悉的人影已快步走了过来。
◇
作者有话要说:
☆、第050章 回不去的红莓号
第050章回不去的红莓号
◇
朱烈斯正踌躇间,瞥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朝着他们靠近,低声提醒克莱维斯,“他们来了。”
“朱烈斯大人!”守护圣一向无须安全检查,直接从快速通道下了飞船的奥斯卡,第一眼就见到克莱维斯正对着朱烈斯破口大骂,连忙快步赶上来,“……克、克莱维斯大人,在这美丽的六彩虹光之星上,心情还是不怎么好吗?”
“奥斯卡,是我的决策有问题……我考虑得还不够多。”
朱烈斯转过来对奥斯卡说话,额头上被医疗绷带贴住的创口自然也被他看见了。他大惊失色,连行李也扔下了,“难道您被卷入激烈的交战……朱烈斯大人?您是怎么受伤的?”
“不,只是车厢被卷入爆炸……这是摔伤的,很小的伤。”
“啊,我们在奶油红莓号上,也一直注意着地面上王立派遣军各部队传上来的报告,您应该是指堤岸爆炸的事件吧?朱烈斯大人的车队当时距离非常近。”
一直阴沉着脸的克莱维斯突然愣住,“……奶油红莓号?”
“是的。陛下主持了这回才首次航行的全新军舰的启用典礼,‘奶油红莓’是陛下为这一艘崭新军舰的命名。”
奶油红莓……这是哪门子军舰的名字?
朱烈斯觉得自己的头痛又加剧了,“……我有事不在圣地,你们难道就没有人能替陛下提供一些比较正面、有用处的意见吗?”
“很可爱的名字,很适合陛下。”
“很适合陛下……但那艘船是属于我第一军团的编组。”
“也很适合日影军团。”克莱维斯忍着笑,望着‘奶油红莓号’真正的主人,“把他们载下来的那艘小型飞船还在,你就趁这航空站拆卸前最后的机会,搭那艘小型飞船回你的‘奶油红莓号’,再转高速飞船回圣地吧。”
“两位大人要回圣地吗?”卢米埃的声音来自后头。奥斯卡侧身让开,露出了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卢米埃,“但刚刚航空站的地勤官员告诉我……”他迟疑地说出刚才听来的消息,视线遇上克莱维斯的眼睛,又垂下了眼帘望着自己的脚尖,“他们说小型飞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