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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的那种浓烈的乡愁转达出来。
整个车队的速度并没有减慢,甚至很赶,才能来得及在约定的时间里,赶到约好的地点去把离开车队执行任务的奥斯卡接回来。克莱维斯在颠簸与震动中不断地说话,连茶水也很少沾唇,但这一个下午仍十分静谧。卢米埃斜倚着床尾的床柱,抱着自己的琴专注地倾听着,从克莱维斯低沉而平淡的声音里,听懂了一些并非言语所能表达的愁绪。
“卢米埃,我们守护圣都为了这个宇宙献出了自己的一生,对这个宇宙却不够了解。我想知道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牺牲的……”
卢米埃突然听懂了这些话背后的用意,“是。”
克莱维斯眯起眼睛,“……还有另一个原因。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会有很多机会去观察这些愿意用生命换取希望的人……尤其你负责带领救护部队,接触到的大部分都是伤患。”
“是的。”卢米埃露出了理解的微笑,“然而您也在观察。”
“观察是必须的。”克莱维斯淡淡地笑了笑。他说话的这段时间,车厢里的气氛很正常,仿佛已回到圣地,是那无数个平静的午后中最寻常的一个,“我想,你有足够坚强的心。”
◇
“您放心好了,克莱维斯大人,”卧铺外的走廊上响起了拖得很沉重的脚步声,“这几天卢米埃看我的冷漠眼神一点也没增温,光是从这一点就可以确定,他的心绝对坚强得不正常。”
“……用冷漠的眼神看你,我以为是很正确的。”
搞错谈话对象了……奥斯卡懊恼地想。竟然对着克莱维斯大人嘲讽卢米埃……大概是太累了。
奥斯卡风尘仆仆地进了卧铺,那个高大的黑发男人用他从来没改变过的冷漠眼神,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也似的瞟了他一眼。相较之下,卢米埃这几天的眼神简直热情洋溢。
“回来了吗?”卢米埃也跟他打招呼,但低着头,水色长发披下来遮住了他的表情,声音有一些冷淡,“您辛苦了。”
奥斯卡咧嘴一笑,没有放在心上。他全身上下都是沙土泥灰,看起来狼狈不堪。克莱维斯也不免有些讶异,“……我以为你是驾着飞空艇去执行任务的。”
“是飞空艇没错,”奥斯卡耸了耸肩,“这个星球的充电系统相当落后,这么小的电压可派不上用场,我们的航空站又已经拆卸了……暂时没办法替我的飞空艇充电。所以我这一趟路没有升空,是贴着地飞行的,节省了不少电力,这样应该可以撑到十几天后。到时候航空站应该也修复了……两位知道不?王立派遣军的弟兄们有一首形容贴地飞行的飞空艇的歌是这么唱的,”他笑着做了个古怪的手势,唱了起来,“迎着风、迎着沙,吃着尘土吃泥巴……很贴切的。”
“辛苦了,不过看起来还很有精神。”克莱维斯的嘴角牵了一个很小的幅度,很难辨识他是不是在笑,“去洗个澡吧。”
“啊,是嫌我脏呢?还是体贴我的辛劳?”奥斯卡叨念着,但克莱维斯没有理会他的打算,连话也没多说一句,转身就出了卧铺。
奥斯卡疲倦地伸了个懒腰,“真是位令人搞不懂的大人啊。”
◇
其实克莱维斯只是在惋惜……
奥斯卡毕竟是个行动敏捷的人,只是洗个澡、换个衣服,不会耗费太多时间。
克莱维斯回到他跟朱烈斯的卧铺,把握奥斯卡洗个澡这么简短的时间,贪婪地望着那张沉睡之中的安静的脸,又让朱烈斯多睡了十分钟,才颇不情愿地叫醒他。
“有没有好一点?”
“啊,我好多了……”总是一睁开眼睛就很清醒的朱烈斯,侧头避开了克莱维斯的吻。他可不想红着脸见自己的最倚仗的左右手,“奥斯卡已经回来了吗?”
克莱维斯刚点头,卧铺的门上就传来轻快的敲击声,“打扰了。”
“等一等。”朱烈斯伸手抚顺睡乱了的长发,再把身上睡得有点皱的长袍拉平,坐到一旁的小型扶手椅上,轻轻按着自己还有些浮肿的眼睛,“我看起来?”他小声询问克莱维斯的意见。
克莱维斯伸手替他把金发拨顺,但没多说什么,安静地在床尾坐下。
“请进。”
已经恢复精神的奥斯卡提着一只很眼熟的行李箱,出现在卧铺门口,先朝朱烈斯瞥了一眼,脸上有着些许愕然的神情,这才朝两人点头示意,带着犹豫走进卧铺。
时间老是不够用的朱烈斯很少午睡,除非他不舒服。但奥斯卡毕竟跟朱烈斯太熟稔……光是看见那对还有些浮肿的蓝眼睛,他就能推断出事实──两分钟之前,朱烈斯还在午睡。但他的金发已经被拢好抚顺,长袍也已被刻意拉平……
在接见他之前,为什么需要刻意整理仪容?
一种奇异的生疏感在他心里蔓延。奥斯卡抿着嘴望着朱烈斯,很久没有开口。
“怎么了?”
“……没、没什么。朱烈斯大人,您不舒服?”
“啊……是有点累,但休息一会之后,已经好多了。”隐瞒了自己健康状况的朱烈斯不太自然地别开视线,“任务一切顺利吧?”
“是的,如您所指示的,先前已平定的四个州已经委请自卫军协助维持地方秩序,也已得到地方议会的允诺,交接的程序没有问题,都顺利完成了。”奥斯卡三两句话就把公事交待清楚,又追问起朱烈斯的健康状况,“您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朱烈斯大人。”
朱烈斯勉强笑笑,“大概是睡眠不足吧,没什么。”
奥斯卡的神情很僵硬……朱烈斯对他的态度仍带着那种奇异的生疏感。
克莱维斯倒没注意到奥斯卡不对劲的神色。他的视线注视着奥斯卡提进卧铺的行李箱……行李箱精致的箱盖上有着朱烈斯家族的徽记。
“哦,你替我整理的吗?费心了。”朱烈斯急着赶赴六彩虹光之星,只简单收拾了最轻便的行李就出发。奥斯卡比他晚动身,特地到日影馆邸去,为他整理一些可能会用到的东西,贴心地替朱烈斯带过来。
这种事以往也有过几次……奥斯卡总是这么鸡婆,把朱烈斯当作一个需要他全心照顾的五岁小孩来看待,并‘试图’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但总是失败。奥斯卡自己也不是什么细心的人,何况他们一工作起来就会遗忘整个宇宙的事物。
克莱维斯默默地想,轻蔑地撇了撇嘴。
“克莱维斯?”
“没事。”克莱维斯仍盯着奥斯卡,奥斯卡正搔着短发,有些难以启齿地问起朱烈斯比较私人的问题,表情诡异。
“……朱烈斯大人,我整理东西的时候,在您床头的柜子上,看见了克莱维斯大人的额饰与耳饰那些东西……”奥斯卡的态度有着不自然的小心,“不过,您自己的随身配件也都没有带过来,所以克莱维斯大人的那些东西我就没有一起收拾进来了。”
克莱维斯皱起眉,“……别动我的东西。”
朱烈斯伸手拦住克莱维斯,“那些东西是刻意拿掉的……守护圣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六彩虹光之星民众面前,或许更能展现守护圣的本质……这样也不错吧?”朱烈斯解释了几句,尽力保持神态的自然,但仍有些紧张。再度小心地确认奥斯卡的神情,却意外发现他的懊恼,“怎么了?好像不太对劲?”
“……那个,”奥斯卡很难得说得吞吞吐吐,先望了克莱维斯一眼,“我可能……”
莫名吃起了干醋的克莱维斯正一肚子火,无从发泄,听了这句话,轻蔑地朝奥斯卡挑眉,“需要我先离开这间卧铺回避吗?”
“克、克莱维斯大人?”
“好让你跟你的朱烈斯大人能单独谈谈?”
朱烈斯不太高兴,“……克莱维斯,你又发什么脾气?”
“哼……”
克莱维斯冷哼一声,真的起身要离开卧铺,就看见卢米埃也来到他们的卧铺门口,神态古怪。
◇
作者有话要说:
☆、第052章 无法缓解的冲突
第052章无法缓解的冲突
◇
克莱维斯一时愕然,但仍立刻开口,“你有事要找我?卢米埃?”
奥斯卡立刻插嘴,“克莱维斯大人,这件事情还得拜托您的帮忙……”说着转过头,向门口沉默站着的卢米埃瞥了一眼,两人视线相交,脸上都颇有怒色。
卢米埃流露出发怒的神情,这事儿可不寻常……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纠纷。朱烈斯直截了当地开口就问,“什么事?你们两个说吧。”
两个年轻的守护圣互望一眼,又转过头去,刻意不看对方。
“请您务必与我同卧铺,”奥斯卡深深地对朱烈斯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拜托您了,无论如何都请您调换,朱烈斯大人。”
“……由于我太执着于礼节,实在无法忍受过份粗鄙……奥斯卡太过自我的那些行径,特别前来领受两位大人的责罚,让两位大人费心,真是十分抱歉。”卢米埃冷冰冰地说着反话,也朝两人鞠了九十度的躬。
克莱维斯没有多余的表示,“卢米埃,说吧。”
“他故意不穿衣服……”
奥斯卡立刻澄清,“不是都没穿!我有穿裤子……”难得胀红了脸,奥斯卡伸长左手指着自己的右肩,“我只不过是在自己的卧铺里打赤膊……就这点事情而已。”
“你打赤膊做什么?”朱烈斯忍着笑,伸长了手在奥斯卡肩后摸了一把,“给自己贴药布?贴完穿上衣服就是了。”
“卢米埃用那种见了鬼的神情直瞪着我……”
“虽然是你自己所使用的卧铺,但你并不是独处。奥斯卡,你没有尊重我。”
“我又不是没穿裤子!”
朱烈斯忍俊不住笑出声,“……所以你就故意不穿衣服呕他?”接着将脸转向卢米埃又问,“而你也就一脸委屈地跑来向克莱维斯投诉?”他摇摇头,“就这么一点事情……我跟克莱维斯都能安然无事地共用一间卧铺,你们两个不能好好相处吗?”
故意打赤膊也太粗野了。
克莱维斯忍不住皱眉,“尊重一下自己的室友,奥斯卡。”
“是的,尊重一下自己的室友,”朱烈斯也训斥起来,“即使不说什么话,你对奥斯卡的神情也不对,卢米埃。”
这话听得克莱维斯不高兴了,“连我都能忍受朱烈斯踩我头发的那种恶劣行径,卢米埃,你应该好好地忍耐奥斯卡的恶形恶状。”
“……你睡觉睡到一把头发全都散在地上,还能怪人踩到你的头发?那我是不是应该指责你这种行为害我差点绊倒?”朱烈斯火冒三丈,“克莱维斯,如果你的睡相稍微能好上一些的话,我会非常感激你的。”
“我头发长。”
“那你干嘛睡下铺?”
克莱维斯随手一指,“你从不整理床铺,下铺看得见,上铺不太看得见。”
“……那个,咳、我……”朱烈斯心虚起来。克莱维斯惯于独处,不喜欢旁人进出他的寝室,倒真的每天都亲自动手整理床铺、叠好被子。但朱烈斯自己的床铺向来都是由侍女们整理的,这辈子就没亲自动手整理过几次床铺。
“啊,这种事……朱烈斯大人或许不太会吧?”
奥斯卡试图缓颊,但克莱维斯很不给面子地当面反驳了他,“小时候,如果随着老师外宿在其他的地方,老师都会把整理床铺当作内务的一环,替我们打分数……这种时候朱烈斯整理得很好,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