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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度戒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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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没有这样惬意了,我们脱光衣服,跳进河水,光溜溜地在波浪中翻腾,游畅,河水冰凉,将炎热的感觉和多日的疲惫一扫而光,战友们相互之间嬉闹,把水溅到对方的脸上,任凭鱼儿在胯下贴着肌肉游来游去。

  
  夜色慢慢降临,四周的树影在朦胧中摇摆不定。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归队了,我召集着战友们上岸穿衣服,只有王少兵还在水中贪玩,他一个猛子从这边扎到那边,又一个猛子从那边扎到这边,这狗日的真贪玩,我不竟笑了。在部队紧张的生活中,能够象王少兵这样无拘无束的游泳,实在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大家爬上河岸,穿上衣服,嘴里还叽叽喳喳着,看来刚才抓住犯人的兴奋劲头还没过去。地上还剩下一套军装没人穿,我点了点人数,又是那个狗日的王少兵,还在水中没上来。战友们急了,纷纷朝他刚才潜水的地方喊去。

  
  王………少兵!

  “你这个狗日的,快上来,不然,我给你处分!”我朝我们刚才游水的方向吼去。

  
  整个大地一片漆黑,分不清那是河岸,那是河水,静悄悄的,远处的天空传来我们喊话的回声,没有人应答。

  
  我们赶紧顺着刚才的方向查找,可伸手不见五指,这么黑的天,又怎么看得见呢?杨春来毛建和一个新战士手牵手顺着河水,岸上的草丛来回寻找了几次,还是不见王少兵的踪影,我们都慌了,赶紧吩咐那个新战士跑回部队报告,请求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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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王少兵之死
指导员来了。

  中队长来了。

  最爱的班长来了。

  我的老乡裴仁艳,潘军桥他们也来了。

  还有许多许多我们朝夕相处的战友兄弟都赶来了。

  
  他们带来了手电,鱼网,毛毯,还找来了附近的渔民。

  
  我与班上的四名弟兄呆滞地望着他们,脚下还在浅浅的河水中浸泡着,我们很无助,我们很惶恐,我们很难过,我们丢失了我们的兄弟,我们不知道怎么应付这件突然发生的事情。

  
  记忆中的疼痛此时一阵一阵向我袭来,说好了不再想起部队中的岁月,不再想起生命中那些伤心的往事,可我的内心总是在睡梦中潜意识中记起这些隐隐作痛的回忆。这么多年来,我回到社会,拼命的工作,玩乐,我曾经从这个城市流浪到那个城市,又从另外一个城市转辗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当岁月的沧桑刻画在我饱经风霜的脸上时,我的心似乎如一张白纸一样变的呆板,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为一些世态炎凉,生老病死而激动,可回想起部队的荣光,还有那片橄榄绿,灵魂中最底层的意识竟颤抖不安起来。

  
  我当不了作家,也做不了诗人,写这些文字不是想博得观众热情的喝彩,我是写给我自己,还有我们这个城市散落在各个角落为生活而奔波的战友们,虽然,他们早已脱下那套军装。每个人回忆往事的方式不同,有人默默深藏,有人与朋友诉说,而我,也只是用自己的文字来追忆。

  扯远了,再回来。

  
  黑暗中射出几道雪亮的光线,河水被战友们的手电照的波光晶莹,部队几十号人来回跑动寻找,可仍然不见王少兵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大家的心愈发沉重起来。

  
  渔民摇着小船,在清河沿线撒着渔网搜寻。

  我与班里的战友都哭了,在河岸上下几里的地方呼喊着他的名字。

  
  班长高向阳的脸色铁青,挽着裤腿在水中走动着,希望能找到他的部下。从他忧郁的表情可以看出,这恐怕是他军旅中从来没有遇到的事情。

  
  指导员,中队长和支队的参谋小声的议论着,似乎是要增加搜寻的船只。

  
  接下来是在我恍惚的记忆中进行的,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王少兵被捞起来是在凌晨2点,是被渔网捞起来,当我们抱着他的躯体的时候,他早已没有气息,身体僵硬冰凉。

  
  只记得当时哭声一片,我们耸摇着的他的身体,呼喊着的他的名字,可他的眼睛紧紧闭着,再也不会回答我们了。他太累了。

  
  我与杨春来用毛毯紧紧把裹住,怕他冷,怕他孤单。在回部队的车上,班里所有的战友都围着他,陪他唠嗑,陪他唱歌。

  
  我噙着泪水,用手端着他的脸,对他喃喃说道:“你讲话呀,你讲话呀,我再也不叫你狗日的了,再也不会给你处分了,你说啊你这个狗日的。”

  王少兵走了。

  我们的兄弟走了。

  这个平时与我们一起训练,一起学习,同甘共苦的小伙子,就这么走了,是我们不小心,没有尽到责任,我们把我们的兄弟弄丢了,我们感到愧疚,应该一生都背上这沉重的十字架,深深的负罪,那怕来生,也永不翻身。

  
  不知道他的家乡,那个安徽偏远贫瘠的小山村,他的父母,他的亲人和乡亲得知这个消息会有怎样的悲痛和惋惜。也不知道,当他的父母来到部队,我们该如何来面对。他们的家乡,他们的父母交给部队是一个活鲜鲜的男儿啊,可现在,即将让他们手掬一捧骨灰去返回故里,这是多么残酷而于心不忍的事情啊!

  
  第二天大早,照常出操,大家都神情凄然,默默无语。口令喊的异常简单,可队列动作却非常整齐。值班排长没有让队伍照常在操场上跑圈,而是顺着营区的公路向前跑,50米,1000米,1800米,4500米…没有目标,也没有人停止,即使是体力不支,汗流浃背,也要向前向前,我们大口喘气,似乎想喘去心中的悲伤,我们跑的昏头转向,似乎是想忘记这一刻失去战友的痛苦。

  
  队伍静寂,只有“嚓嚓”整齐的跑步声。

  班长高向阳在前面默默跑着,还其他的弟兄,都默默无语。

  
  跑吧,跑吧,只要能忘却心中的痛楚,没有什么我们不敢做的,更何况是虐待自己的肉体,我们在部队早已无数次虐待过自己,我们俯卧撑一上一下做了一百次挥汗如雨身负水桶我们还要做,我们引体向上单杠大飞环绕杠腾飞头昏目眩还要转,我们练习擒敌双人对摔头破血流掉皮掉肉还要练,不就是跑吗?不就是练吗?不就是一副破身板吗?有什么可怕的,那狗日的王少兵就不怕,我们还怕什么?

  
  
  我又看见王少兵在队伍的最前面领跑着,他在中队个头最高,体力又好,一直是我们中队越野的领跑者,他可能感觉身后的我们有点跟不上,故意放慢了脚步,转身,回头憨笑,那两个不争气小虎牙又露出来了,看他的一点得意劲,这狗日的!

  
  我想紧紧地追赶他,可瞬间,他又消失了。

  ……

  
  早操经过了近一个小时才结束,当兵这几年,从来没有象今天跑得这么远,也头一次没有看见半途掉队的人,大伙站立在值班室前面,列成三行,值班员贾银亮没有象往常一样讲话,也没有让战士们立即就餐,按照以往的惯例,部队有什么大事小事坏事好事中队领导总要讲些什么,美其名曰…总结,对于总结,我是烦不厌烦,部队有早点名晚点名,一个星期有周评,一个月有月评,班里几个人还有班务会,这都是总结。部队是个讲政治的地方,军人只有时刻把弦绷着,才有战斗力,虽然我嘴上冠冕堂皇的这样说,实际上对这个东西厌恶不已,但是,今天,我们却期望着这个不寻常的总结早点到来。

  

第二节:死亡的定义
其实,我们希望快点听到总结无非是想知道王少兵的死被上级定为什么性质,我们幼稚的认为,王少兵的死理所当然是因公牺牲,他应该是烈士。我们并没有想到一己之私,认为我们能抓住犯人就期待立功授奖,军人把荣誉看得很重要,可是在战友们生与死的特殊边缘,又把这些本应得到的荣誉看的如此的轻薄,这,就是战友之间的情意。在很多年过后,当我在生活的困惑中徘徊时,也正是这些情意助我一臂之力,让我摆脱了生存中的困境。

  
  
  中队长与指导员在值班室里商谈许久,然后脸色深沉的走出来,指导员面朝我们说:“我们中队党支部全体人员与大家一样,心情都非常的悲痛,因为我们失去了一位非常优秀的战友,希望大家化悲痛为力量,积极参加军事训练,站好每一班岗每一班哨,忠实地履行自己作为一名武警战士的职责,为我们祖国的安宁尽一份自己的微薄之力。”

  
  又是形式主义的官话,似乎指导员在回避着什么,队伍中一阵骚动,大家纷纷议论起来,有人吼道:“王少兵到底被评为烈士没有?”

  “对!王少兵应该是烈士!”我们一起嚷到。

  
  指导员眼圈发红,用手压压,示意大家安静:“我与大家一样,都抱着同样的心情,尽量想为王少兵争取烈士的称号,但是,军队对烈士的授予有严格的规定,王少兵同志的去世是意外的行为,与执行任务无关,支队经过几次讨论,决定将王少兵的死定为工伤事故,这已经超过了规定的范畴之外。”

  
  部队骤然安静起来。

  
  这恐怕是我长到20岁听到的最无根据最让我愤怒的话了,什么破规定,什么鸟政策?明明王少兵的死与执行任务有很大的关系,可到了上面到了文件上就是与执行任务无关。

  他们竟这么铁石心肠,都坐着不嫌腰疼,都这么死板。

  可我的战友兄弟王少兵现在还躺在支队医院的停尸间。

  他才十八岁啊!

  
  
  指导员讲话完毕后,紧接就是队长训话,好像是安全事故责任警惕教训防范之类的废话,最后还宣布了一份支队的命令,是给予中队长指导员,还有高向阳严重警告处分一次,这次行动我们抓住了犯人却没有任何人因此立功授奖,毫无疑问,是对我们中队发生王少兵溺水死亡责任事故的惩罚。王少兵之死的定义得知清楚后,余后的什么我也就不关心了。

  
  余后几日,警营里的生活似乎恢复到往日的平静,我们照常训练,学习,站岗上哨,只是大家少了一些原来的笑容,失去战友的痛楚都深深埋藏在心底。

  
  好多天都没到仙儿家里去了,我眼睛里时不时出现她秀丽的脸庞,弥漫着一股迷人的柔情,思念的确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东西,可以让人忘记疲惫,甚至可以让人减轻痛苦。读者可能会这样问我,你肯定在部队把那个妞泡了,可我此时吻都没吻过她,我敢打赌!

  
  不敢面对的事情终于来了。

  一个很普通的中午,营区里驶来两辆小王八一样的吉普车,几个平时牛逼西西的参谋和少校很虔诚的扶着两位老人下车来,抱着一只黑匣子,我们知道,王少兵的父母来了,我们的兄弟回来了,来向我们告别了。

  
  两位老人脸色青白,眼圈黑黑的,看来哭泣过多次,我们看到他们的到来,象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拥而上。

  
  寒碜,握手,问候,拥抱,唠叨。大家都尽量抑制住悲伤,想给两位老人一个笑脸,可泪水还是不争气,齐刷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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