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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鼻子小而挺,下巴尖削。饱经世故的侯爵还注意到,她的身材完美得象神话中的女神。
他那惊愕的神色,使爱莉西亚非常高兴。而拉蒂却正惊叹似地望着他。
最后,她高兴地叫道:“你和我想象中的侯爵一模一样!在到伦敦来之前,爱莉西亚还说我可能会失望。”
“那么我很高兴自己没有令你失望。”侯爵说。“请坐!”
拉蒂在她姐姐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下,爱莉西亚坐在她旁边。
迎着窗外的阳光,侯爵看得更清楚——拉蒂实在美得无懈可击。
她们静静地坐在那儿,等候爵开口,过了好一阵,他才说:“你姐姐告诉我,她想让你参加伦敦的社交活动。你对这种活动有兴趣吗?”
“参加伦敦的舞会一定很有意思,”拉蒂答道。“我最喜欢跳舞了!”
“她在贝德福很少有机会跳舞。”爱莉西亚插嘴说。
侯爵心想,要是没有个好监护人替她们安排,即使在伦敦,她们也不见得会有多少跳舞的机会。
他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不管眼前这个女孩有多美,他都没有必要插手管这件麻烦事。
他应该让达格岱尔把他的产业管理人的姓名、地址告诉她们,叫她们去跟他接洽,这样,自己就可以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但是,他又禁不住想,如果因此使一个这么美丽的女孩埋没在乡间,那真是一种罪恶。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努力使自己避开可能会带来麻烦的事情,此刻,怀着这种自卫的本能,他说:“我把我的财务总管达格岱尔先生请来,他会帮你们找个住处。可是监护人的问题,就不知道他有没有办法解决了。”
“你想他会不会认识合适的人呢?”爱莉西亚问。
“监护人?”拉蒂诧异地问道。“可是,一向都是爱莉西亚在照顾我的啊。”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爱莉西亚说,“但是大人说我的年纪不够大,要找个年纪够大,结过婚的女人来当监护人。”
拉蒂一脸困惑。
“可是,我们在伦敦根本没有熟人啊。”
“问题就在这里。”侯爵说。“不过,我们听听达格岱尔先生怎么说。”
他摇摇桌上的铃,他的财务总管立刻推门走了进来。侯爵知道,他一定早就站在门外等候召唤。
“达格岱尔,我们这里有问题需要解决,”他说。“不过先让我替你们介绍一下。”
他转向爱莉西亚说。
“这位就是我刚刚提到的—一我的财务总管,他会帮你解决困难。”
爱莉西亚向他行礼致意。
“我会尽力而为。”达格岱尔先生很礼貌地说。
“这位是她的妹妹,”侯爵说。“拉蒂·明顿小姐。”他一面说,一面望着他的财务总管,发现他和自己刚才一样,被拉蒂的美震慑住了。
拉蒂行了个礼,然后就按捺不住地说:“如果你要替我们找监护人,拜托你,请你不要找那种又老、又唠叨,而且事事都喜欢挑我毛病的人,好不好?在贝德福的时候,那些女人对我总是嗤之以鼻,我做什么事,她们都看不顺眼!”
侯爵知道,这是因为她长得太美了,引起别人的嫉妒,但他的财务总管却很疑惑地望着他,问道:“监护人?”
“是的,达格岱尔,”侯爵说。“首先,要替她们找一栋附家具的房子,其次要找一个能引介她们参加上流社会社交活动的人,来做她们的监护人;还有,她们没有多少钱,所以这两件事的花费都必须很低廉!”
他觉得爱莉西亚正责备似地看着他,因为对她来说,二十五或三十镑实在不算“很低廉”。
但是此刻,他注意的是达格岱尔先生脸上惊愕的神情——侯爵竟然会插手管这种平日毫无兴趣的事,真是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要找附家具的房子,应该没有什么困难,”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说,“可是,监护人……我可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啊,大人!”
“我请你办的任何事情,你从来都没有办不成的,”侯爵回答他。“我相信你也一直以此为傲。这件事,对你算是一种挑战,让我们看看你要怎么处理!”
达格岱尔先生用手接着额头,显得很困窘的样子。
但是,他的眼睛却闪闪发光。他似乎知道,侯爵是故意把他引进陷阱里,让他来解决这个难题。
他转身望着爱莉西亚。
“明顿小姐,这件事,你希望什么时候办成?”他问道。
“现在,立刻!”爱莉西亚答。“我刚才对侯爵说过,我不喜欢我们昨晚上住的那家旅馆,而且那儿比我预料的要贵得多。”
“你和令妹该没有两个人孤伶伶地住在旅馆里吧?”达格岱尔先生问。
爱莉西亚对他笑了。
“当然不会。侯爵大人认为我很傻,但是我还不至于笨到那种地步。我弟弟和他的女家庭教师都跟我们住在一起。”
“令弟今年多大?”达格岱尔先生似乎松了一口气,问道。
“彼得今年七岁。”爱莉西亚回答。
这一下,达格岱尔先生又显得很无助了。他回头望望侯爵,却发现他的主人正在对他微笑。
他说:“大人,现在一下子,我实在想不出……”
侯爵打断了他的话。
“你觉得那位经常找借口写信给我的亲戚怎么样?”他问道。“为了将来想从我这儿得到点好处,她或许会乐意管我做些事情。”
他那种讥讽的口吻,使爱莉西亚很担心地看着他。
达格岱尔先生的满面愁容却顿时一扫而空。
“您说的是那位费得史东夫人,”他说。“我想她一定很愿意接受这项工作。照她这么爱写信的情形看来,她一定无聊得发慌,没有别的事可做。”
“你可以跟她联络一下;至于找一栋房子,让他们姐妹安心住两个月,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希望一切象您想象的那么顺利,大人。”
“由你这么能干的人来办,一定没有问题的!”侯爵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他们两个互望着,彼此都很清楚对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然后,达格岱尔先生仿佛横下了心,决定接住这个丢给他的重担,他大声地说:“大人,我记得您还有其他约会。我想请两位小姐到我的办公室去,商讨一下细节问题。”
“谢谢你,达格岱尔。”侯爵答道。
侯爵和拉蒂握握手。
“达格岱尔先生会把一切事情办得很圆满的,”他说,“希望你在伦敦的这段时间里过得很愉快,而且为社交界带来高潮。”
“那一定很有意思,”拉蒂说,“可是爱莉西亚叫我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爱莉西亚说得很有道理,”侯爵答道,“不过,她也许太多虑了。”
他向爱莉西亚伸出手,却发现她正满怀感激地仰望着他,那种神情使他觉得自己象个将美人从困境中解救出来的英勇武士。
“谢谢你……谢谢你!”她握住了他的手,一面说,“你对我们这么仁慈,这么体谅我们的处境,我该怎么表达我的感激呢?。”
“我只希望一切都能合你的心愿,”使爵说道。“我相信令妹一定会为伦敦带来高潮的!”
“我知道你起初认为我夸大其词,”爱莉西亚笑着说。把我一点也没有夸张,不是吗?“
“是的,你说的是事实!”侯爵回答。“明顿家庭应该为你们两姐妹感到骄傲。”
这番赞美,使爱莉西亚双颊绯红了,她灰色的大眼睛里满含羞怯。她微微笑着说:“谢谢你把我也算进去了……但是真正……重要的是拉蒂。”
她行了礼,然后跟在拉蒂和达格岱尔先生身后走。
到了门边,她转过身来,在这一刹那,她的眼中仿佛凝聚着亮丽的阳光。她又说:“谢谢你……非常……非常……谢谢你!”
终于,房门关上了。
第二章
侯爵发现摄政王的心情非常焦躁。
“你来得正好,契尔敦。”他说,“我需要你帮我决定一件让我很为难的事。”
侯爵的心往下沉,他知道这件“为难的事”一定和庆祝会有关。
摄政王本来想等摄政宣誓典礼后,立刻在卡尔顿宫里举行一个庆祝会,可是温莎宫的御医却一直表示,这种庆祝活动会挠乱国王陛下的心神,使得摄政王不得不将庆祝会两度延期。
“契尔敦,我该怎么办呢?”他绝望地看着手上的请柬。
“我告诉摄政王殿下,凡事不过三,”赫特福夫人在一旁插嘴说,“只要他现在决定一个日期,一定不会再有什么阻碍的。”
侯爵看着赫特福夫人,心里想,她贫乏愚昧的思想完全要靠醒目的外表来掩饰。
她长得不错,善于用华丽的衣饰装扮自已,举手投足之间显得派头十足,而且又很富有;从这些方面来看,倒不难了解为什么她比摄政王大好几岁,却能令他疯狂。
侯爵暗自揣测,或许是因为童年时根植在摄政王心里的某种因素,使他甘心情愿受有威严、较年长的女人支配。
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他是深深迷恋着赫特福夫人。他不止一次告诉过侯爵,他是全世界最幸运的男人,因为他的生命中有了她。
侯爵知道,只要她在伦敦,摄政工每天早上都会去看她;她不在的时候,他就每天早上给她写信。
“上帝,她十四年前就老得象个祖母了啊!”有一个大臣这么讽刺的说过。当时旁边另一个人也说,她的样子让人难以亲近,他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过据侯爵猜想,使摄政王对她越来越着迷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她坚守自己的贞操。
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相信这件事,连那些漫画家都用挖苦的态度来描绘他们之间的感情。
但是综合摄政王告诉他的话以及他自己敏锐的观察,侯爵相信,赫特福夫人虽然接受摄政王对她的爱,却不打算当他的情妇。
摄政王的情绪向来很戏剧化,而且常受严重疾病的侵袭,对这两件事,赫特福夫人一直束手无策。
他经常会发高烧,脉搏跳动加速,神智不清,严重的痉挛,还并发肺炎,这些症状,在他以前爱上费兹赫伯特夫人的时候,也发生过。
他自已很明白,这些病主要是因为心理因素造成的。
“真他妈的,”他说过,“契尔敦,有这么多让我烦心的事,我不生病才怪呢!”
侯爵担心他又要为庆祝会的日期焦虑不休,于是赶忙附和赫特福夫人的话。
“殿下,”他抚慰地说,“我相信这次不会再延期了。”
“如果再延期,我就不举行了。”摄政王暴躁地说。
“那我们都会很难过的。”赫特福夫人接口说。
摄政王望着她笑了,眼中流露着爱意。
“我在内心深处郑重发誓,”他说,“我决不做任何会使你有一点点不愉快的事情。”
“那么殿下就不要再操心了,赶快选定一个日子,这次,神一定会把好运降给你的。”
她从容地行了个礼,神态虽然让人不敢亲近,却显得很优雅。
“你一定要走吗?”摄政王连忙问道。
“是的,殿下,不过我们今晚还会再见。”
“我会一分一分——噢,不,一秒一秒地数着,直到我们再见的时刻。”摄政王说。
他送她到大门口,侯爵留在淡黄色的客厅里等着。
回来的时候,四十八岁的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