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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自尽,其他女眷被(屋)逼充为官妓,我唯一的哥哥下落不明。此仇不共戴天!”
“对不起。”
“这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了结的。”我漠然道,“你走吧,否则我很难保证我会放过你。”
“你父亲到底是谁,你又是谁?”龙轩然不死心。
我如实答道:“我爹是当年的淮西首富沐寒清,我原名沐若薇。”
“若薇。”龙轩然念我的名字,像是要深深记住一样。“我会向你证明,一切是误会,事情另有隐情。”他一脸的笃定。
我背过身子,不再理会他。事情都发展到这个田地了,等待我的,唯有死亡,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龙轩然似乎是失望了,默然离去,他离开没有多久,便有狱卒带着一杯酒*牢房。
“姑娘,喝了这杯酒,上路吧。”那狱卒面无表情地将酒递给我。这酒,一定是用来结束我性命的毒酒吧。我伸手接酒,那狱卒眼里隐约闪现不忍。他他觉得不忍,是因为我年轻吧?十七八岁本该是了鲜妍明媚的年纪,如一朵花开得最茂盛,我却要就此枯萎,零落成尘。
我一仰脖将那酒全部倾入喉中,那酒的滋味是苦是酸,我都没有品味出来。
别了,这个花花世界,别了,仗义救我却来不及见最后一面的师父,别了……龙轩然。
最后的时候终于还是想到了这个曾经是小四的龙轩然。我开始气喘吁吁,眼前一阵阵发黑,胸口越来越闷,不停地呛咳着,身体深处撕裂了般疼,喉中腥甜,我下意识一吐,却吐出一大口鲜血,紧接着,我一口一口地吐血,仿佛连五脏六腑都要呕出来……我觉得体力不支,眼前天旋地转,倒下去的时候,我似乎看到母亲的微笑,她对我伸出双手,我迎上去,整个人坠入无际无边的黑暗。
第二章 逃离
是地狱吗?
黑暗,吞噬了一切。我什么也看不到,只感觉有双温暖的手,一直牵引着我。
“娘,是你吗?”我痴痴地问。我一定在过黄泉路了,娘来接我了。六年了,我活得太累了,学医,习武,在邀月楼应对那么我的恶男俗女,为了报仇,我放弃了太多太多,甚至包括少女本该享受的快乐时光。细想起来,在平安镇与失忆的龙轩然相处的时日,才是真正的快乐时光。
“若薇,你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真的是娘的声音。
我欣喜:“娘,真的是你,你……还好吗?”
“若薇,娘会好好的,但是你,要坚强地活下去。”娘回头,我望见她,她还是和当年一样,花容月貌,风化绝代。
我绝望地摇头:“娘,我已没有地方可去,你带我走吧。”
娘没有回答,却用力将我一推,仿佛有奇异的力量注入我的身体,我缓缓睁开了眼睛。我看看周围,陌生的床,陌生的窗台,陌生的所有一切,这不是牢房,也不是我在龙轩然府上的房间。
有男子凭窗而立,黑色的斗篷迎着风翻飞,与窗外的夜色融为一体。
我撑起身子,问道:“你是谁?为何我会在这里?”
那男子徐徐回过身,与我面对面。宽大的斗篷穿在身上,看不出他的身形体态,一张铁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口鼻及下巴,我完全无法辨认出他本来的样子。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你父亲的冤情昭雪之前,你不可以死。”他有意将声音抑得低沉。
我心下一惊,这世上还有谁会在乎我父亲是否蒙冤,有意我的生死?难道他是……“你是哥哥?”我试探着问。
那男子的回答令我失望:“我不是,我是——”他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我姓铁名义,是你父亲的故交,你可以叫我铁大哥。”
=5=“既是我父亲的故交,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我警惕地问。
=1=铁义的声音有些凄然:“我因遭横祸,模样已被大火烧毁,我怕吓着你。”
=7=原来是这样。我心下恻然,不忍去伤害一个容貌已毁的人的心,更何况,他是我的救命恩人。“铁大哥,你对我父亲当年的冤案知道多少?”
=z=“据知情人说,其中种种,可能是有人从中作梗,若薇,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先养好身体,你身上的毒解是解了,不过对身子的损伤很大。”
=小=“什么毒?”我困惑。我仅仅记得,昏迷之前,我不断地吐血,当时只道是饮下牢中那杯毒酒之后必死无疑,没想到,我竟然没有死,还被这个铁义救出。他到底是什么人,何以如此神通广大,能把我从牢中救出来?
=说=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铁*释道:“我一听说女刺客行刺的事,就猜到可能是沐家之后,所以来天牢救你,当时你昏迷过去了,狱卒正准备把你拖去扔到乱葬岗。是我花重金向他们买了你的‘尸体’。”
=网=我垂首道谢:“铁大哥,谢谢你。”
“不用客气,你父亲的事我会想办法帮你调查清楚,这两天你且在这里好好休养。”铁义叮嘱道,“这里很安全,你放心,不会有人找到这里的。”
“我……”余下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铁义就翻身跃出了窗户。我追出去时,他的身影早隐没在夜色之中。
我起身去关窗户,觉得活着又有了意义。没有死,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我发现桌子上有两袋物事,一袋里面装着干粮,另一袋里面则是银子。这自然是铁义留下来的,我暗赞他的细心。奇怪的是,父亲生前的好友众多,我好像没听说过有个姓铁的,并且,自父亲出事之后,那些好友均各自明哲保身,从此与我沐家再无往来。这个铁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能如此仗义相助?
翌日,我换了男装,去街上打探消息。按说,我是一个“死了”的人,朝廷大概不会再予追究,但不出来打听一下,我实在很难放心。
“听说刺杀大王的女刺客,昨儿夜里在牢里服毒自尽了。”
“是啊,尸体都扔去乱葬岗叫野狗吃了。”
“就该让野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大王那么勤政爱民,她都要杀!”
“就是,听说她还混进宫里,差点嫁给大王子。”
……
我在客栈吃饭,隔壁桌上两个男子正闲闲地谈论着。我素来冷面冷心,听到前几句话也不觉气愤,只静静地听着,当听到“勤政爱民”四个字时,我冷笑,龙飞腾,他也配用这个词?这两人还真能拍须溜马!就凭当年龙飞腾对我沐家的所作所为,我便断定,他决不是个明君!
我招手叫店小二过来,点了两个菜继续听。那两个男子服饰光鲜,相貌堂堂,看起来像是有钱且略通文墨之人。
只听他们又接着说道:
“今天早朝上,龙大人让王子参了一本。”
“哪个龙大人?”
“还能是哪个,太尉龙行龙大人呀!”
“哦。说什么了?”
“王子参他昨晚私探天牢,欲对女刺客不利。”
“不利?”听话的那人哈哈笑了,语气轻浮,“依我看,是他老人家的老毛病又犯了吧,见着人家姑娘年轻貌美……”
“你知道什么?”另一人颇有敬佩的意思。
那人四下看看,觉得没什么不妥,方压低声音说道:“六年前的淮西谋反案,我爹刚好也参与办案。当时有几个女眷年轻貌美,龙大人便……”
他们竟拿我的伤疤说事,我怒不可遏,拾起一对筷子,各朝一人射去。
“谁?”那二人一人脸上挨了一下打,却找不到动手之人,只能吃痛地捂住脸,咒骂道:“哪个不长眼睛的乱扔东西,叫老子知道……”
“知道便又如何?”一个黑影突然落在他们面前。却是昨夜救我的铁义。
“老子,老子要他的命!”
“两位胆敢公然讨论国事,就不怕别人你们的命?!”
“老子的闲事还轮不到你这丑八怪管!”先前说起淮西谋反案的那男子大怒,伸手去掀铁义面具。
铁义侧身避开,将手中一个物事出示在那二人面前,那二人唯唯诺诺,再不敢多言。
第三章 追查(上)
我大感好奇,这个铁义,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能威慑住这两个人?我见他收拾了这两个人之后便离开了客栈,大步向外面走去,忙也唤来小二结账,悄悄尾随他而去。
那铁义大约不知道有人跟在身后,轻车熟路的绕过几条街道,到了刑部大门外面。我冷眼隔远看着,暗想他有什么法子*刑部。
只见有人出来开门,铁义又如先前那般,向那人出示了什么,那人便不再置疑什么。他怎么可以在这官家之地来去自如?我更纳闷了。待要跟上去,又觉得不妥,踌躇之间,一块纸团朝我掷了过来,我接住纸团,打开来看到一句话:你放心,我会用我自己的法子查到。
我自嘲地笑了笑,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值得别人欺骗或利用的?他铁义既救我出了天牢,又何至于再对我不利?我应该相信他的,他现在,是我仅有的依靠了,正如龙轩然当初坠崖后失忆时我之于他一般。龙轩然,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想起他?我自责地摇摇头。
我回到住处,静下心来等候铁义的消息。他既有能力进出刑部,又承诺了能查到线索,我等他便是了。刑部汇集天下一切大小案件,最起码的卷宗应该能查到吧?那么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也不是难事吧?!等了许久,仍不见铁义踪影,我坐不住,便在来到院子中舞剑。
又是雪天,当漫天飞雪在剑尖起舞的时候,其情其景,竟是如此美丽。我忘情地舞剑,剑气如虹,白衣胜雪,而心里沉淀的,是快乐,许久没有体验过的快乐……
不知何时一人闪身而入,手中也是握剑,他的剑,带着探询的意味,和我的剑击打在一处。我侧目视之,发现他竟是铁义。尽管面具遮住了他的脸,那双眼睛却是满含笑意。
我收住剑,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哥,有线索吗?”
他的回答,令我十分失望:“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我无法相信,失望得无以复加,“一个几乎满门抄斩的案子,怎么会……”
“这事确实太可疑了。”铁义分析道,“那么大的一宗案子,哪怕隔了几十年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卷宗留下,但我在刑部,居然压根找不到你父亲这案子的卷宗,甚至连最简单的赘述也没有。不过六年时间,不可能连卷宗都销毁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此案被交由一个人全权处理,而那个人只手遮天,欺上瞒下,存心让这案子变成无法翻供的无头案,让人就是想查也无从查起。否则断不可能连卷宗记录都没有。”
铁义说得头头是道,我却由不得怀疑起来:“铁大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铁义只轻轻一句话就释消了我的疑虑:“我曾在朝中任*。当今圣上曾许我特权。”
“那么,据你所说,当年我家的血案可能是有人从中作梗?难道是——是龙行?”我细想着当年发生的一幕幕,龙行一下令搜查,他手下的人就立刻从沐家的账房、仓库等处找到那些所谓“铁证”,然后案子根本没有经过会审,直接就由他宣布定罪,将我父亲与家中其余男丁处决,将我母亲及家中女眷收为官妓。这一切太不符合常理了,他的行为称为只手遮天决不为过;而且,他曾向我提起,在查抄沐家的前一天,他找过我娘,单凭这点,也足以说明他是事先知情的,或者也可以说,根本一切全是他处心积虑的安排?!
“若薇,我想到另外一个法子,可能对查案有帮助。”铁义直视着我的眼睛道,“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