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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失礼,你的小手又柔软又冰凉,摸起来通体舒畅。”放手之前,楚浪不忘多摸几把以兹证明。
“多谢楚公子夸赞,蔻儿告辞了!”
“告辞!”
“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怎么会这么倒霉?该遇到的人没见着,还碰到那个坏东西,气死人了!”郁闷的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尹蔻儿一路抱怨不断的走回江府……“蔻儿,你总算回来了!”一看到尹蔻儿,阿兴焦虑的神情终于松懈下来,他已经守在大门口等了她快半个时辰。
“阿兴哥哥,是不是大少爷在找我?”
“是啊!大少爷赶着出门赴约,你交代过不能把你上街的事告诉大少爷,我只好骗他说你上茅厕,可哪有人去了半个时辰还没出来,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都快急死了!”
真不卫生,就不能找个像样一点的借口吗?不过……希望之光重新点燃,尹蔻儿两眼又恢复光彩,“大少爷赴谁的约?”
“大概是霍公子他们吧!”
霍公子!多么令人振奋的名字,尹蔻儿脚步忍不住轻了起来,可是……干嘛加上他们?
“蔻儿,你等等我,走慢点!”
尹蔻儿是慢了下来,不过,那是因为她想到他们很可能包括楚浪,她的心情又郁闷了起来。
“蔻儿,待会儿大少爷问起来……”
“阿兴哥哥不用担心,蔻儿会应付。”说着,他们已经来到江蹈淮的房门外。
不过,根本用不着他们费神,江蹈淮因为急着出门,只管叫尹蔻儿帮他选衣、更衣,至于她为什么在茅厕待了那么久,他一点也不关心。
正当他们踏出房门,就瞧见霍延过的小厮急匆匆的从回廊的另一头走过来。
“何五,你怎么来了?”
“江公子,我家少爷从马上摔下来,这会儿正躺在床上,不能前来赴约。”
虽然皱着眉,江蹈淮却不当一回事的道:“我想伤得应该不重吧!”
“还好,新来的马儿虽然不好应付,不过还算温驯。”
“我知道了,回去告诉你家少爷,好好躺在床上养病,别再逞强自找麻烦。”其实说了也是白说,因为那个小子总是不肯承认自己跟马儿无缘,霍家每来一位“骄客”,他就迫不及待的想驯服它,没经过几次败阵,他是不会放弃。
“是,奴才告辞了!”
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对话,再聪明的人恐怕都会闹糊涂,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她找到另外一个更好的机会,既可以避开楚浪,又可以亲近霍延过。
“大少爷,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看一下霍少爷?”
“不必了。”那家伙摔马的经验那么丰富,上马前想必会做好防备,而且他练过武,还不至于禁不起摔。
“大少爷,霍公子是你义结金兰的好兄弟,他受了伤,你却不闻不问,这会叫人说闲话。”
“我……”他刚刚不是关心过了吗?
“难道大少爷想落个无情无义的恶名吗?”
“当然不想,可是……”
“请大少爷先等会儿,蔻儿去炖盅鸡汤,再陪大少爷去看霍公子。”不等江蹈淮点头,尹蔻儿飞也似的往膳房跑去。
“鸡汤?”江蹈淮还真傻了,那个小子哪用得着喝什么鸡汤,他伤到的根本是他的骄傲嘛!
“干什么要为了那个小子浪费一盅鸡汤?”一路上,江蹈淮不停的嘀咕,不是他爱斤斤计较,那家伙比一头牛还壮,这实在是太糟蹋他的鸡汤!
无声—叹,尹蔻儿偷偷的翻着白眼,跟着这样的主子,他就是权大势大,坐在金山银山的上头,她也别妄想分到他的一丝一毫。
“又不是他的丫头,你干什么那么关心他?”尹蔻儿越安静,江蹈淮的牢骚越多,不得已,尹蔻儿只好施舍他几句,安抚他一下。
“大少爷,你口渴了吗?要不要歇个脚,喝碗酸梅汤?”不过她的脚步却是一刻也没有缓下来,她的心已经飞到霍延过那儿去了。
这丫头是在嫌他话多吗?江蹈淮不满的斜睨了她一眼,“真不知道你到底是谁的丫头。”
眼睛一亮,尹蔻儿兴奋的指着前方,“大少爷,那儿就是霍家的府邸吧!”
忍不住咬牙切齿,江蹈淮闷闷不乐的瞪向前方,就这么巧,楚浪正好从另外一头走向霍府,尹蔻儿同时也瞧见了。
笑脸变臭脸,她的心情顿时跌人谷底,怎么上哪儿都遇到他?难道真如他所言,他们很有缘分……呃!这当然是孽缘。
“楚浪,你怎么也来了?”在这儿见到楚浪,江蹈淮是嘲笑多于惊讶,他是被迫来“探伤”,这小子是为了什么?
“你呢!”楚浪不慌不忙的反问道。
嘴角僵硬的抽动了几下,江蹈淮昧着良心道:“好兄弟卧伤在床,我岂能不前来关心?蔻儿还为延过准备了——盅鸡汤,希望他早日康复。”
顿了一下,楚浪的语气透了一股凉意,“蔻儿真是体贴。”
“楚公子见笑了,蔻儿只是帮大少爷代劳。”
“这么说,哪天我摔了马,你也会为我炖一盅鸡汤是吗?”
“楚公子怎么可以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楚公子应该祈求老天爷保佑你。”尹蔻儿接着在心里头补充道:不要只是摔伤而已,直接摔死算了。
“能够尝到你亲手炖的鸡汤,就是受点伤我也甘之如饴。”
“楚公子这么说可会折煞蔻儿,蔻儿担当不起。”
“我说可以就可以。”虽然态度依然轻佻,楚浪的口气却转为强势。
“蔻儿可不敢当。”
“我看你不是不敢当,你是因人而异。”
“真是令人遗憾,楚公子显然对蔻儿有所误解。”
挑了挑眉,楚浪似笑非笑的扬起唇角,“是吗?”
这是什么情景?江蹈淮一下子看左,一下子看右,被他们的一来一往搞得头昏脑胀,这两人之间好像暗藏玄机?
不想浪费精力跟楚浪周旋,尹蔻儿转而催促江蹈淮,“大少爷,我们是不是该进去了?”
“我早想进府歇脚喝茶,是你们两个争执不下,说个不停。”
“我……”尹蔻儿好无辜的噘起小嘴,一双黑眸指控的看着楚浪。
楚浪也装出一脸好无辜的样子。
见了,她心里更呕,牢骚不经意的就脱口而出,“大少爷,你也听见了,楚公子似乎对蔻儿有意见。”
“不!该是你对我有意见吧!”楚浪严重纠正。
“楚公子真爱说笑,蔻儿身份低贱卑微,怎敢对谁有意见?”难得他有自知之明,她还以为他脸皮跟铜墙铁壁一样厚。
“你是身份卑微,可惜我看不出来。”
“好了,你们对彼此有何意见,进了府再说,光天化日之下争得面红耳赤,不怕人家见了笑话吗?”再继续放纵他们,他大概会发疯。
楚浪首先退出战局,拱手道:“我先走一步了。”
说什么也不愿意输给楚浪,尹蔻儿连声招呼也没打,马上把江蹈淮丢到身后,提起脚步紧迫着楚浪而去。
这……又是什么样的情景?望着一前一后的两个人,江蹈淮费解的摇摇头,既然两人碰在——起战火不断,这会儿干嘛还跟得这么紧?
一听到奴才通报贵客来访,霍延过立刻连滚带爬跳上床,一副伤势颇重的趴卧着,两个小子在搞什么鬼?他的心都受了伤,他们还连袂探病,并且把蔻儿给带来,这不是摆明给他难看吗?
“伤得挺重的嘛!”人同声音一起踏进卧房,楚浪一脸嘲弄的看着霍延过的装模作样,尹蔻儿紧跟在后,江蹈淮则是气喘如牛的随后冲进来。
人家都这么说了,总要呻吟个几声附和一下,“哎唷!疼死我了!”
“我怎么瞧不出你快死掉的样子?”楚浪讥笑。
“楚公子难道看不出来,霍公子是在强颜欢笑,不想让你们为他担心。”尹蔻儿好心疼的道。
“原来如此,佩服!佩服!”楚浪拱手一拜,戏谑的瞅着霍延过勾唇一笑,“这一点,我还真是学不来呢!”
“楚公子没有像霍公子一样宽阔的胸襟,自然学不来。”
“惭愧啊!”这个惭愧说的可不是他自己,而是那个趴得像只乌龟的伪君子,不过尹蔻儿听来可不是这么回事。
“楚公子知道惭愧,就表示楚公子有在反省,可喜可贺。”
真是……太难为情了!霍延过腼腆的一笑,“你们怎么会来?”
“蔻儿放心不下,我只好来了。”江蹈淮决定把话说清楚,他可不想让趴在床上的那位家伙误以为他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专程来这儿打击他的自尊心。
“她还特地为你炖了一盅鸡汤。”楚浪状似好心的补充。
“这……怎么好意思?”这种情况实在令人脸红。
“这是蔻儿一点心意,霍公子别放在心上,霍公子伤到哪儿?严重吗?”
“羞于启齿!羞于启齿!”霍延过打哈哈的掩饰住自己的伪装,随即羸弱的对守在床边的何五挥挥手,“扶我起来。”
“你还是趴着吧!受伤就该有受伤的样子,你说是不是?”话冲着霍延过,目光却瞄准尹蔻儿,楚浪不正经的眨了眨眼睛。“是啊!霍公子,你别起来。”“没关系,我撑得住。”霍延过偷偷的瞪了楚浪一眼,接着抓住何五伸过来的手,一副费力的坐起身,不小心碰到屁股的时候,还很尽心的小小哀嚎一下、
楚浪恍然大悟的道:“你当然撑得住,我们可是——起上过武馆,这身子骨比常人硬朗多了,如果连一点儿小伤小痛都吃不消,那可会叫人笑话。”
嘿!此时此刻,霍延过也只能假装不解其意的咧嘴傻笑。
把食盒搁在桌上,尹蔻儿赶紧取出鸡汤,小心翼翼的端到床边,“霍公子,鸡汤最好趁热喝了。”
“蔻儿,谢谢你。”眼睑半掩,霍延过根本不敢正眼望向她,怕罪恶感加重,更怕面对楚浪,他推了一下何五,示意他把鸡汤接过来,可是,尹蔻儿哪有可能错失献殷勤的机会?
“这事还是让蔻儿来吧!”
“慢着!”楚浪强行把鸡汤接过来,交给江蹈淮,“你和延过不是有生意要谈吗?我们不便在此打扰,这事只好劳驾你了。”
江蹈淮傻怔怔的看着手上那盅鸡汤,“我……”
“对对对,我们有生意要谈,所以有劳你们回避一下,楚浪,你就带蔻儿到花园走走。”像是得到解脱,霍延过笑得好开心。
“蔻儿,你跟我来。”
不要!可是……尹蔻儿好似要上断头台,凄惨的苦着一张脸,脚步沉重的跟在他后头走出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都还没表现到,气死人了!为什么她总是摆脱不了他?
房里总算没有闲杂人等,霍延过忍不住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抱怨道:“你真会替我找麻烦!”
眨了眨眼睛,江蹈淮终于把闷在嘴里的话说出来,“我们有什么生意要谈?”
“你不会想想看我们有什么生意可以谈吗?”
“只要能够赚到银子的生意,用不着你问,我老早就算计到了。”
“你倒挺老实的嘛!”这会儿终于有心情笑了,霍延过挥了挥手,“别站着,坐下来说吧!”
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江蹈淮顺便把鸡汤往自己的嘴里送。
“喂!我的鸡汤……”
“浪费!请你说重点。”
“想赚银子,你自个儿去动脑筋,我只告诉你,这笔生意跟蔻儿有关。”
“蔻儿?”双眼一瞪,江蹈淮原本抓不到方向的思绪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