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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来出手?”
寐瞳痴痴地笑,继而目光突然变得凌厉,“天下当然不太平,只要萧珏一日还坐在那个皇座之上,天下就不会太平。”
“你有病!”浅笙几乎是扯破了嗓子尖锐地喊出声,随后他又启口道:“如果皇后有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言下转身就跑,心慌得仿佛坠入无底洞,他拼命地奔跑,恨不得背后立刻长出一双翅膀。
曾经一直在逃避的感情,在这一刻忽然浮现出来,那样深刻地让他体会到,那份爱再也无法拒绝。
而寐瞳则依然站在宫内,望着浅笙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尽头,他极淡地说了句,“已经迟了。”
卷玖拾壹 绝恋
有人说,爱是这世上最坚贞东西,它伟大却奢华。那时候暖玉总是对浅笙说:“只要有你在身边,一切都好。”浅笙自是明白暖玉话里的情意,只是他们两个人,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而另一个是右相身边的手下,且不说身份上的悬殊,只道暖玉如今的身份,便是他不该去幻想的女子。
偏生暖玉道:“我只爱你一个,自始至终都不曾改变过。”当时听着这话,心中略有惶恐,而更多的却是一份心悸。爱情这东西,总是出现得那么突然,让人难以招架。
浅笙曾说:“皇后娘娘待浅笙极好,只是这片情浅笙受不起。”然而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又何尝不曾想起那个红衣娇俏的女子,为他画眉染朱唇,浅妆妍丽,站在他面前,巧笑颜兮,轻声道:“女为悦己者容。”
一直以来,浅笙与暖玉之间似乎都是她主动、他被动,浅笙总以为,对于暖玉,他有的终究只是一份恩情,至于爱,是不会有,也不该有。
为了躲避暖玉,他接下去苍蘅的任务,几乎很少回玄漪,即便偶尔因为任务回来,也只是匆匆见过段则逸便离开了。他不想去见暖玉,心怕越是见了,则越放不下。
直到寐瞳出现在苍蘅,又告诉他皇后很惦记他,那一刻若说心无动容,那定是假的。有一份爱,并不会因为当事人的否认便不存在了,浅笙在意暖玉,所以他才会为了护着她而与寐瞳争执。
而如今,倔强的他终是愿意承认自己心里的感情,偏偏暖玉身处危难之中,他拼命地奔跑在通往圣女塔的路上,今夜的月光极为冰凉,洒在身上延至心头,内心一分分地冷却下去。
而与此同时,暖玉也不曾料到,她原本于圣女塔前等候着寐瞳与浅笙,可那两人没等来,竟等到了个她此刻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你在等谁呢,皇后?”萧珏的声音很是森然,他一步步地朝着暖玉走去,月光洒在他的半边脸上,越发刻画得他脸色阴寒。
暖玉畏惧地往后退去,可萧珏却仍在朝她逼近,一边走一边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打算迷昏朕来此私会情人。”
暖玉退到无路可退,绝望地摇着头,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只听萧珏又道:“别当朕是傻瓜,你心里一直想着别人,朕可清楚得很,只是朕还当你是皇后,才一直没有废你,偏偏你不知好歹,竟如此坚持想给朕戴上这顶绿帽……”言至此处,他已来到暖玉身前,抬手捏住对方的下颌,他冷然启口,“那就别怪朕不客气。”
暖玉在萧珏的眼中看到了一层浓郁的恨意,那种感情,分明就是在恨她的背叛。萧珏对她所怀的一片真情,暖玉并非不知,只是从一开始她爱上的便是浅笙,所以她此生也只会爱浅笙一人。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男子,虽然他待她还算真诚,偏偏此人冷酷无情,杀了先帝,杀了她的哥哥,如此残忍的一个人,要她如何爱上他?不可能,真的不可能。
“你杀了我吧,就算你杀死我,也永远得不到我的爱。”暖玉微微扬起唇角,笑里含着一丝大无畏,却让萧珏瞧了分外悲伤。
“为什么?朕如此待你,而你却要背叛朕?朕究竟做了什么,才让你如此之恨,宁愿死也不愿留在朕的身边?”萧珏不懂,他自认不曾亏待过暖玉,而这女子却从未领情。
暖玉依然痴痴地笑着,“这里是一座牢笼啊,你不知吗?”她伸出手,一把握住萧珏的手,然后将那五指放在自己的喉间,“哥哥是怎么死的呢?被你掐死的,还是一掌打死的?”看到萧珏脸上浮起的惊诧,她接着说道:“用同样的方法杀死我吧,然后对外宣称,皇后暴病身亡。”
本以为萧珏会否认,怎料他却坦然地承认道:“是,你哥是朕杀的,那又如何?谁叫他什么不好偷,偏偏来偷朕身上的东西?”
而暖玉却道:“你若不是心中有鬼,还怕别人知道些什么吗?”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清脆的掌掴声响起,暖玉的左颊上迅速泛起一个微红的掌印,“你没资格教训朕。”忽而他笑起来,邪佞地道:“朕倒是想瞧瞧,那个让你心心念念的男人究竟是谁?”
暖玉刚想说你休想见他,然而话未出口,却听萧珏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个少年的嗓音很冷漠,他说:“是我。”
纠缠中的二人皆是一愣,随后萧珏咧了咧嘴,回过身去,“君浅笙,竟然是你。”
浅笙表现得很是镇定,微微俯身,他恭敬地请安,“参见陛下。”未及萧珏道“平身”,他已自顾直起身,冷冷地望着他,而后视线淡然地扫过暖玉,最终又回到萧珏身上,“求陛下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萧珏好笑地反问,继而走向浅笙,“朕为何要听你的?说起来,当年真不该留下君家的两个孩子啊!”
浅笙闻之不禁蹙起眉头,“我爹娘的死,是陛下的意思?”
萧珏并未明确回答他,然而此话已说明了一切,“君再策活该,朕好不容易坐上这位置,怎可被他一两句话就打压下来?”
浅笙何其聪明,听萧珏如此一说,心里顿时明了,“我君家世代效忠王朝,而你这皇位本就坐得不光明正大,自然惧怕被那些老臣打压下去,而我爹不愿臣服于你,所以你就冠以他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再趁我娘去探望我爹的时候,派人将他们杀死,说起来却是畏罪自杀,陛下,你这招好是厉害。”
萧珏脸上的笑容很阴沉,“仍有失策处,朕当年留下君家的种,却是个不明智的决定。”说话间,他突然出手,一把掐住浅笙的咽喉,“但留到今日来杀也一样。”说着,手上的力道猛然加重。
“不要!”一声尖锐的叫声,随之暖玉飞快地跑上来,紧紧握住萧珏的手腕,对着他凄楚地摇着头,“求求您,放过浅笙,不要伤害他。”
萧珏的意识一阵恍惚,“你就这么在意他?”
有些话此时若是当着萧珏的面说了,只会火上浇油,所以暖玉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道:“我答应你,只要陛下放浅笙一条生路,我绝不再起逃走的念头,永远陪在陛下身旁。”
那一刻的萧珏无疑是心软的,只是思及暖玉为了保护浅笙,可以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心里又升起一片怒火,刚要开口说话,忽觉一阵掌风拂过,手腕被重重一击,他立刻松开掐着浅笙脖子的手。而下一刻浅笙却并未对他起攻击,只将暖玉拉到自己身后护着,对萧珏道:“陛下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我来吧,何必为难一名女子?”
此时他感觉手心突然起了一阵冰凉,回过头,见暖玉似是将某样东西放在了他的手里,然后合上他的手心,她压低声道:“快走,不要管我!”
“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话音未落,却见萧珏已向他出手,浅笙迅速带着暖玉闪开那一记攻击。
暖玉不禁皱起眉,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泛起一丝凝重,她说:“把钥匙交给国师,然后逃得远远的,别再回来了,快走!”
她一把推开浅笙,自己则展开双臂挡在萧珏面前。眼见着萧珏越发逼近,浅笙立马上前欲拉着暖玉一块儿走,怎料那女子突然对上他的眼,目光犀利,“你一定要活下去,如若要为我报仇,就去投靠国师,你定要将钥匙亲手交给他,不然我一切的努力就都白费了。”言下她朝着萧珏的方向拼命奔去,然后稳稳地投入他的怀抱。
浅笙站在原地,手里是那把惟一的圣女塔钥匙,而萧珏则手握一把匕首架在暖玉的脖子边,对他威胁道:“你要是真能弃她于不顾,那你就走啊!”他轻轻地笑着,“哦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既然你都知道那么多了,干脆也就不瞒你了,其实当年真正杀害你爹娘的人,是段则逸。”
浅笙一怔,暖玉知他的脾性,如今得知自己一直来都在为仇人办事,他定会难以承受冲动行事,心下一急便尖利地喊道:“浅笙,快走,如果你还想为你爹娘报仇,就一定要保住这条性命,快点走!”
是时暖玉的话如一个惊雷,瞬间唤醒了他。目中顿时闪过一道戾气,旋即他回首一跃,纵身而起朝远方逃去。同时,暖玉宽慰地笑起来,随后握住萧珏握刀的手,将那匕首的利刃使劲切入自己的颈项。
“就用我的血来祭奠一切吧,浅笙,我爱你。”
卷玖拾贰 投靠
寐瞳说:“已经迟了。”那是因为他派出去的探子回报说,陛下跟在皇后娘娘的身后离开了坤宁宫,所以他知道,今夜他一定不能出现在圣女塔前,不然多年的努力便功亏一篑。
可是他万万没有料到,浅笙竟然还能有命回来找他,并将圣女塔钥匙交给他,告诉他说:“这是她拼尽一切为你偷到的钥匙,她让我势必亲手交给你。”
是时寐瞳望着浅笙交到他手里的钥匙,有那么一瞬间惊得不知说什么好。怔忪了许久,他方才问道:“皇后娘娘如何了?”
浅笙淡淡地笑了,那笑容显得很疲惫,“凶多吉少吧。”他轻声说着,随后垂下眼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启口,“她说,如果我想为她报仇,就来投靠你。”
寐瞳平静地望了浅笙半晌,忽而问:“所以,你是决定好了,要来投靠我,借我的力量来助你为皇后报仇?”
浅笙又静了会儿,才微微颔首,坚定地启口,“是。”紧接着他又跟上一句,“我爱她。”
寐瞳款步走到红木太师椅前坐下,痴痴地望着手中的钥匙,忽而他抬起眼,淡漠地对上浅笙那对凌厉的眸子,稍显凉薄地道:“我并不在意你是否爱她,只是我帮不了你。”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如今是陛下要杀你,纵然我权力再大,却也斗不过他,这你应该明白。”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愿意收下我了?”未及寐瞳开口,浅笙复又说道:“大不了就是一死,我这就去杀了段则逸,然后自生自灭好了。”说着,他便要往殿外走去。
此时寐瞳忽而一惊,一句急喝脱口而出,“站住!”浅笙闻之微微侧过半边脸,斜睨着寐瞳,“怎么?你不助我报仇,还不允许我自己去吗?国师,你未免管得太多了。”
寐瞳微眯起双眼,狭长的眼缝中射杀出一道戾气,“别对我施加压力,你知道的,我这人最讨厌别人逼我。”
浅笙回过身,直视着寐瞳,坦然道:“我并不想逼你,我只是要报仇而已。”
而寐瞳却问:“是谁告诉你说你的仇人是段则逸?”浅笙并无隐瞒的意思,直接道:“萧珏。”
寐瞳闻之,忽而低声笑起来,“所以你恨段则逸,也恨萧珏?”
浅笙诚实地回答着,“当然,他